第30章 东宫警告 阅读至0%

第30章 东宫警告

书名:女王宠奴 作者:戬猫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4
    琉毓宫院子里新种了树。
    谁也不知道这园中的梅花牡丹海棠如何招惹了新来的太子爷,太子入住东宫的第二日,就命人将那些花花草草全部都刨去了。重新种了桃树。
    一个院子里都只是桃树。
    如今已经深秋,桃树都光秃秃枝杈,加上新翻的地,连根草都没有。
    跟着太子的太监是皇上身边太监总管的侄子,名叫张全,才进宫不久。矮矮胖胖的,一说话就紧张。这这会儿看了这满院子的秃枝,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这主子的脾气也太古怪了些,看来这肥差不好当啊。
    夜深了,琉毓宫的廊下挑着宫灯。四周静悄悄的。
    太子坐在榻上,半个身子倚着矮几上。手中一壶酒,早已空了大半壶。脸上是酒熏微醉的红,眼睛里一片迷茫之色。
    仰头将剩下的小半壶酒倒入喉中,酒壶空了,却还没有放下来。
    微睁着眼睛,看到手上白色的纱布中,隐隐约约的透出点红色。
    微微皱眉,放下了酒壶瞥了一眼旁边的张全道:“再去拿壶酒来。”
    张全哆嗦了下,这太子爷果然难伺候。去了趟清和宫给太后请安,竟弄伤了手,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停的喝酒,这都已经第三壶了。
    心道,若太子爷喝多了出了什么事,自己也没的命活下去了。于是小心翼翼道:“太子爷,酒多了伤身。”
    太子的眼睛里有些空洞,带着醉意忽然看向张全道:“我姓什么?”
    张全被吓到了,说话更小心了道:“太子爷……您……您别跟小的开玩笑。您姓天下最高贵的姓。”
    太子一把拉过张全的袖子道:“说,我叫做唐肆还是沈肆?”
    张全哪儿敢叫太子的名讳,只哆哆嗦嗦道:“沈……沈……”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沈肆?哈哈!沈肆……”一把甩开张全,喝道,“给我拿酒,慢了要你的性命!”
    张全忙称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屋子。
    “沈肆……”手中的酒壶狠狠地摔在地上。刺耳的声响,酒壶弹的老远。
    是了……
    现在的名字,叫做沈肆。
    沈肆不是唐肆。唐肆已经死了,死在那漫山桃花的黑水山。
    忍不住觉得好笑。
    自小只知道娘逼着自己学武,学文,学规矩。但是在外面却任由自己嬉皮笑闹。
    一夕之间,只是一夕之间而已。一切就都变了。
    娘不见了,黑水山不见了,小潇湘也不见了。
    这个世界却多出来一个太子。
    沈肆扶着塌站起来,有些摇晃。张全已经跑了回来,双手捧上一壶酒。
    取过酒,灌了一大口。才摇摇晃晃的向内室走去。
    张全忙跟上去想要扶着,被沈肆一瞪又立马退开。于是去一边点了檀香。
    檀香的香气在房间里扩散。一面琉璃屏风上,是一副冬雪残梅。点点的梅花,血一样的猩红。
    沈肆走到床边,在一面等身高的铜镜前站定。
    镜中,一个带着醉意的少年衣着华丽,执着一个酒壶而立。头顶上,金色的发冠束起长发,身上穿着是上等的绸缎制成的袍子,镶着金边的袍子,说不出的贵气。
    沈肆又喝了一大口酒,忽然伸手拉去了发冠。因为太用力,连带扯下来不少的头发,断发随着金色的发冠被抛出,在半空划出惨淡的金色光芒。
    头发散落,凌乱。沈肆却笑了,回过身看着张全道:“你知道么?这才是我的模样。”
    张全才捡了发冠,就看见沈肆在扯身上的衣服。张全被他的举动吓得惊呼一声,一面叫使不得,一面上前阻止。
    沈肆是习武的人,只一掌就挥开张全。又灌了一气酒,猛地将手中的酒壶摔在铜镜上。
    酒液随着镜面流淌,模糊了里面的人影。
    “砰——”一拳捶在铜镜之上,鲜血就混着那还未干的酒液流了下来。
    张全早已吓得没了分寸,一时竟不知道作何反应,依旧呆呆的坐在地上。
    “你是不是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墨色人影踏入屋内,声音冷淡却温和,“太子殿下就算发脾气,也不该如此的失礼。”
    沈肆的眉紧蹙。但很快,他舒展了眉,看向来人。露出一个极其礼貌的笑容来,很轻的说了一个字:“滚。”旋即又笑道,“错了。是请滚。”
    来人却没有恼怒,只微微点头道:“请殿下保重。毕竟你若出了岔子,这陪葬的,恐怕不止一人。”说完,瞥了一眼地上正在哆嗦的张全。
    沈肆的眼神却变了,手缓缓地收回,冷笑道:“那我滚如何?”
    “不敢。”来人又看着地上的张全道:“还不去请太医?!”张全这反应过来,忙爬了起来,小跑出去。
    冷淡的眸子瞥了眼沈肆,带着轻蔑和嘲讽。墨色的人影消失在门外。
    房间里的灯光不是很明亮。照的房间里甚至有些昏暗。
    沈肆扶着铜镜,闭上眼。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一寸寸下滑,最终跪在地上。
    沈肆当然知道,他说的陪葬,并不是张全。
    而是对于他来说,比性命还重要的那两个人……
    鲜血早已染红了先前的纱布。
    痛。很痛。但是还有比手更痛的。就是痛恨自己……
    昏暗的灯光,古色的雕花床,竟映衬着这华美的内室如同地狱一般的诡异。
    最为诡异的便是这披头散发跪在镜前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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