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肖健双眉微蹙。
“请您为飞龙帮众指一条明路!”张三郑重地道,“造反举事只是无奈之举。将来天下若是能由您这样心怀仁义,胸怀博大之人做主,张某又还造的什么反?”
肖健微微一叹,摇了摇头:“我不是太子,这天下也不可能会由我来做主。若说明路,我还是那句话,你适才所说之事,要三思而后行。”
“以您的才治武功,分明可担大任,何况当今太子并非嫡长,我不相信您竟是那种逃避责任,置天下而不顾的人!若是由您来做这天下之主,苍生何幸!我张三甘作马前小卒,我飞龙帮也愿倾力扶佐。生死追随,不怨不悔!”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肖健迎上他满怀期待的目光,几乎不忍心将拒绝的话说出口。然而,终究满腹的无奈只是化作一声长叹:“张兄,你难道没有听说,天启这位废材皇子不能为储的最大原因,是他活不过十八岁么?”
张三大吃一惊:“这……这么会……”
肖健却很镇定,淡淡一笑:“十八岁……我今年已有十七了……其实,我这一次出来,根本就没有想过再回去。那个地方我已呆了十七年,早就腻歪透顶!若不乘着自己还有口气在,出来看看这大好河山,那我这辈子真算是废材到底了……”
**
“主子,刚才你和张帮主说了那么久,你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啊?”小李子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问道。
肖健淡淡瞥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想知道?”
小李子使劲点头。
“过来,过来。”肖健招招手。
上石膏,身上除了擦伤再也没有任何不适,于是要来一副拐杖,问明了方位,自己慢慢地走过去。虽
“主子只知道欺负我!”小李子恨恨地道,“你怎么不敢欺负云梦姑娘?”
肖健瞥了一眼另一侧面无表情的那人,“切”了一声:“我为什么要欺负云梦?她又不像你多嘴多舌,乱问不该问的问题!哎!不对,怎么叫欺负了?我这分明是在不辞劳苦地教导你!做人不要多管闲事懂不懂啊喂!”
小李子撇嘴:“还不知道是谁更喜欢多管闲事……”
“你说谁?说谁呢?我那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是多管闲事?”
“分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哼……”
津县往南约摸百里的小道上,三人正缓缓策马而行。
肖健湖去。而张三也答应下来,暂时按兵不动,不再参与寻龙玉之事。其实,东方谦虽然一早下山,却在下山之后,便不辞而走。经此一事,飞龙帮与流风阁虽然没结下什么梁子,但这合作的问题,怕是也不太可能了。
飞龙帮的势力主要在北方,但全国各地都有隐在暗处的帮众。张三也不保留,将联络之法,尽数与肖健说了。
虽然相处不过一两天,但飞龙帮上下对肖健与云梦都十分钦服,此时一别,也不知何日再见,都有了些不舍之情。
只是,江湖儿女多风流,爱恨潇洒不言愁。人在江湖,便是扁舟一叶,今日暂且远走,又有谁能断言,他日不再相逢呢?
于是两相作别,各行其事。
三人重又扮回商贾模样,继续上路。不过,马车没了,只能骑马。好在肖健与云梦之前的伤都已没什么大碍,追兵也没了动静,可以不慌不忙地缓缓走上一阵。
这时,肖健与小李子斗嘴正斗得欢乐,忽然间,一阵急急的马蹄声,从身后远远传来,两人不由自主地停了嘴。
“三级水准的外科医生,赶来丽江为他进行手术。
景鹤一直不眠不休。她不是不累,而是根本无法休息也无法入睡,只有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才能让内心的忧急稍稍得以平缓。所以,在安聿鸿从手术间里被推出来的一刻,确定他已经保住性命,她才终于倒了
:”好像不是官兵,但,会是冲着咱们来的吗?“被人追了几天,他已经有点草木皆兵了。
肖健睨他一眼:”到底是你的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方庄的脑子被驴踢了?想对付轻功绝顶、剑法绝顶、武功绝顶的云梦女侠,就派三个人来,之前的苦头还没吃够吗?“说着向云梦讨好地笑道,”你说对吧?“
”不对。“云梦眼皮也没动一下。
”噗!咳咳……“小李子想笑又不敢笑,差点被口水呛死。
”怎,怎么不对?“肖健极没面子地问道。
云梦淡然:”我不是女侠。“
”呃,这个么……“肖健摸鼻子。
说话间,蹄声得得,三匹马匆匆飞驰而过,竟似没有朝他们看上一眼。小李子正暗自松了口气,突然,有一人”吁“的一声,勒住了缰绳。马儿一声长嘶,顿时被拉得人立而起。那人不慌不忙,伸掌在马儿头上轻轻一压,那马立刻服服帖帖地站定了脚,可见他内力十分高强。
小李子心中一阵忐忑。肖健与云梦则似不经意地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转开头,仍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们是什么人!“那人不客气地吆喝。另两人本已奔出数丈,见他停下,也勒马回来。
肖健毫不介意,笑眯眯地拱手道:”我们是从京城南下的旅人,不知这位大侠有何指教?“
那人带着疑惑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遍,又喝问:”你是不是东方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