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结城在一旁道:“刘兄有所不知,梁通儒一向自视甚高,最好面子,而以前他不过是刘玄的一个陪读,当初皇上反刘玄之时他便从中出了不少的力,所以如今刘玄闹他主持的会场,又一派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态度,你说他能不恼怒吗?”
果见梁通儒冷冷道:“刘玄我不杀你,你到好不请自来,又动手伤人,我看现在你也不用在逃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刘玄嘴角飘出一丝冷笑,一副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口吻道:“这些看门狗竟敢阻我进来,本就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
徐百胜面色一变,“霍”地一声站起来道:“打狗也需看主人,老夫徐百胜虽然不好舞刀弄棍,今日看也容不得你刘贼在此撒野。”
这时无人不知连徐百胜也动了真怒。
刘玄仰天发出一阵长笑道:“刘某人这次重返中原,目的就是要铲尽你们这邦莽贼的走狗爪牙,科举只是开始,既然不在没有刘氏家人在此有话,就我就可以大开杀戒,朕就先拿你两人来开刀也好。”
此言一出,徐百胜与梁通儒更是火上加油,两张老脸涨得通红。
梁通儒大怒道:“姓刘的,既然你急着要找死,就由老夫来成全你吧!”说罢跨步而出,向刘玄走去。
江海天眉一皱,欲言又正。人群中忽然奔出一人,来到梁通儒面前,双膝跪地,抱拳恭敬道:“叔叔请稍等,让扬儿来替叔叔教训这狂妄自大的家伙吧!”
梁通儒止步讶然道:“你有信心取胜吗?”
那个自称扬的人自信坚定的口气道:“这等化外无知野人,何需叔叔亲自出马,扬儿有把握以叔叔传下的刀法,将这长命鬼变成短命鬼的。”
刘秀冷笑听在耳里,双目闪过森寒的杀机。
梁通儒微笑道:“既是如此,你就去吧,不过阵上对决,兵器无眼,自己需多加小心。”那个叫扬人叩首道:“谨遵教诲。”站起转身,朝刘秀喝道:“长命鬼拿命来吧!”
刘玄与那个叫扬的人的一战,已是势在必行。众人屏气凝视,静待两人正面交锋的一刻。“锵!”那个叫扬的人长刀离鞘,动作优美流畅,气势摄人,果然不愧是名家之后。在场宾客立有人为他喝采助咸。梁通儒也露出得意之色。
那个叫扬的人刀尖遥指刘玄,狠狠道:“长命鬼拿命来吧!”刘玄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反手袖出腰间的软剑来。那把软剑看似及轻,软身所发出来的剑光涣阵阵杀气腾腾的寒光。刘玄单手舞动,挥洒自如,软剑离腰而出,霎时间,场中近千宾客都感到室内似是气温骤降,森寒的杀气弥漫全场。
刘玄仰天长笑道:“姓梁的,希望你还有更好的更得意传人吧!”
梁通儒脸色铁青,竟然不作反驳。那个叫扬的人更是有苦自知,光是抗衡刘玄身上狂涌过来的杀气,已是吃力非常,更不要说开口了。旁观者均知在气势比拼上,那个叫扬的人已处于绝对的下风,动起手来实是有死无生。
那个叫扬的人至此方知对手厉害,但已是悔之不及。
刘玄显是看出那个叫扬的人的心思,发出一阵震耳狂笑道:“放手一搏吧,若能接我刘某人三招,便放你一条生路。”
那个叫扬的人双目立时重新亮起希望的光彩。刘玄的修为远在他想像之上,剑法气势,皆是浑然天成,无懈可击,尤胜过其叔叔‘铁胆书生’。但自己怎不济都该可接下他的三招,届时自然便有了不动手的台阶可下。自己的性命怎说都比面子声誉贵重得多了。
那个叫扬的人打定主意,信心同时重回身上,右足前移,气势一丝不让的抗衡刘玄剑气之上透出的杀气。
刘玄冷冷笑道:“这还差不多,想保住小命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那个叫扬的人竟冷哼一声,竟然出乎众人意料之外,长刀主动出击。只有眼力高明着才看出那个叫扬的人是怕被秦玉狂猛的气势所盖过,连三招之数也别想撑过,所以才不得不趁自己仍有还手之力时,采取先下手为强的攻势。所以他虽采主攻,但仍是被动的。那个叫扬的人抡刀织出一片密实光影,虚实难测,飘忽无定,攻中带守,透露出临危不乱的名家气派。
他看刘玄从腰间抽出软必然只对于直砍横劈,不善于应付他这种以攻为守的游击战术。这时众人均觉得刘玄有些太过狂妄,订下这种不利自己的三招之约。只有刘秀和江海天看出不妙,但也来不及阻止,一切均发生得太快了。
刘玄冷笑一声,看也不看眼前扑朔迷离的刀影,一剑挥出。厚背的黑衣像是能破除一切幻影的神物,刀切豆腐般落入刘玄的手中。那个叫扬的人最后看到的只有刀锋上映出自己惊恐至极的脸。呼!刀断人亡。那个叫扬的人齐腰被刘玄辟为两半,血肉横飞,情况残忍之至。
梁通儒目齿欲裂,咬牙切齿,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江海天中暗叹:“若他一上来便有抛开生死,全力应战,虽然仍是难逃一劫,但绝不可能像现在般一剑身亡。但他一开始便受刘玄气势所摄,神为之夺,未战先伎,后来又被对方言语所惑,不敢全力出击,只求捱过三招之数便算,看似进攻的刀招其实留了一半功力防守。面对刘玄这样狠辣霸道的剑法,留力实与送死无疑。由此可见这刘玄眼力战术均达上乘之境,非是有勇无谋之辈。”
场中众人仍震惊于刘玄的那一剑之威时,他已仰天狂笑道:“下一个应该你姓梁的上来送死?”
徐百胜与梁通儒眼中均闪过浓烈的杀机。但那个江海天却像是看一出戏一样,脸上还有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时刘秀看到四周出现了密密麻麻背弓带箭的士兵,这时那个江海天还在那里若无其事的品着茶,一脸的淡定,他就知道现在刘玄已经非常危险了。不管怎样刘玄也是刘氏后人,他不能见死不救,这时又听到刘玄在像梁通儒挑战的话,刘秀终于决定站出来。
“哈哈哈……”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长笑。“由我来陪你玩几招吧!”此话一出包括刘玄在内,无人预料出言挑战者竟不是梁通儒等人,而是来自这些学子之中。
刘玄冷峻的双眼从身后人丛中扫去。目光及处,人群潮水般分成两半。现出一个潇洒不凡的身影。发话者竟是年轻的刘秀。
刘秀排开入群,无视身旁李可风与张结城惊愕埋怨的目光,以一贯悠闲从容的步伐,向刘玄走去。
刘玄一瞬不眨的紧盯着刘秀的每一个动作,冷冷开口道:“小子何人?竞敢有胆向朕挑战,当非藏头露尾之辈,何不先报上名来。”他的语气看似非常严峻,但像梁通儒和江海天之类的人物都可听得出来这些话对刘玄来说已算非常客气,都不禁心生惊讶,不明白刘玄为何会对眼前这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特别看待。
刘秀微微一笑道:“在下姓刘名秀,你没听过在下的名子并不稀奇,因为在下实是一个书生而已。而非练武之人。”此言一出,众人更是一阵哗然,一个韧出茅芦而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小子竟然公然向刘玄挑战,此一行径根本与送死无疑,场中已有人在私一感慨,认为此子好眉好目,可惜却是个疯子。
徐百胜也和其他人一样脸露讶异之色,但很快便被愤怒与杀意取代。
奇怪的是刘玄似一点也不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的挑战举动是暴虎冯河之举,还以颇为慎重的态度与他对谈道:“小子你也是用剑的吧?”
刘秀没想到刘玄居然看出他是一个练武之人,失笑道:“这重要吗?”
刘玄冷冷道:“朕之所以肯与你多费唇舌,就是从你身上的感觉到一般用剑高手的气质,不论你如何刻意隐藏,也绝瞒不过朕的眼睛。”
刘秀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微笑道:“你的确是慧眼独具。”
听刘玄这么一说,众人才知眼前这个英俊得过了头的年青人,竟然还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手。
梁能儒再也按掐不住,暴喝道:“姓刘的,老夫不管这小子是何来历,也誓要与你先算清杀亲之仇再说!”
众人这才记起,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铁胆书生”梁通儒与刘玄两人之间的决斗,都比其他人来得更不可避免,而且不死不休了。刘玄眉头一皱,还未开口,刘秀已长笑一声,漫吟道:“浪子无刀,随心无招。”
梁通儒如受雷歼,脸色大变,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直瞪着刘秀,口中喃喃道:“你……你是……”梁通儒胜遥一抱拳冷笑道:“故人之后,特来向‘铁胆书生’请安。”
梁通儒犹是一副吃惊过度的样子,好半晌才回复神智过来道:“是你……我早该想到你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