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里却从未忘记过要帮那个白袍书生寻找恢复记忆的方法,可是十年来,刘秀遍访名医,却还是一无所获。这十年来白袍书生和刘秀一直保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十年来对刘秀无微不至的关心,让他忘却了十年前在南阳所发生过的事。
今年又是三年一度的才子殿试,可是因为刘秀是刘氏后人,却一直得不到朝庭的重用,刘秀因此一直郁郁寡欢,而刘秀也一刻也不曾忘记过自己是大汉后人。一心想要进入朝庭找到搬倒王莽的方法。
因此刘秀一直在闲散的时候到乡下去帮助那些人,以此来疑惑王莽表示自己无心官场。
一天刘秀独自一人骑着马正往去乡下的的路上看到一个少年骑着高头大马一边行走一边饮酒,只见那个人拍拍马脖道:“灰儿啊,灰儿,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呢?”马儿当然听不懂他的问话,却仰首轻嘶一声,像是作出回应。就在这时,啼声响起,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自官道的一端,飞驰而来。少年无意赶路,但却将马匹策至道路当中,似乎并不想让让马车过去。
马车来到刘秀身旁时,车上的帘幕恰好缓缓掀起,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绝色佳人的俏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恰好与刘秀无心的目光碰个正着。马车内的少女掀开幕帘显然只是想透口气,不意却让她碰上刘秀那张粉脸玉琢般的俊脸,少女先是一愕,接着粉脸霞红。幕帘放下。
刘秀有点失魂落魄般地看着马车离去,差点掉下马来。
马车刚走到很快就到了刚才碰到那个少年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刘秀才回过神来策马掉头,往马车走的方向紧随而去。不多久就听见那个少年在和那个姑娘争执着什么,远远的听到那个姑娘说:“表哥,我有我的想法,你自己先回去吧!”那个少年道:“表妹你不可如此任性,你刚走两天伯父就病了,是伯母让我来找你回去的。所以这一次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一定要将你带回新野去。”说着少年就强行要那个姑娘带往城中。刘秀听着他们的谈话,也知道了个大概,他只是远远的跟着他们俩个的后面。
刘秀跟着他们进入城内,他俊秀挺拔的外形,仍然不时惹来谅羡的眼光。刘秀早已对这种注目早已司空见惯,泾自将马匹牵入城内一间颇具规模的客栈。酒楼内的伙计见少年衣着不凡,人品出众,早不待招呼便自动上来献殷勤道:“公子请进,是要住宿还是用膳呢?”
刘秀微笑道:“都要,不过先帮我把座骑安顿好,记得要用上好的草料喂食。”说罢塞了一锭银子至伙计手中。
伙计得赏后欢天喜地的牵着马匹下去了,另有人将刘秀带入客栈附设的饭厅之内,刘秀进去时,大厅已坐了八成满,人声喧哗。由于出手大方,刘秀得以被安排在临街宙旁较好的桌子独坐。
酒菜送至,刘秀正欲开始进食时,邻桌两名大汉的谈话声传入耳中。其中一人道:“张兄,你猜今年的科举,会是谁取得文魁的宝座?”刘秀听到‘科举’两字时,双目一亮,耳朵耸动,似是被引起兴趣。
只听另一人道:“李兄该不会也对文魁的宝座有兴趣吧?”两名男子皆是一副书生打扮,一望即知是一些朝庭重臣的食客幕僚。姓李的失笑道:“我这点微末的墨水,凭什么去跟人争文魁,你没看三年前的那一届的优胜还不都是“天子门生”,如今已是朝庭里面响当当的人物,连贵府的徐大人不也是现在的天子门生吗?可见这一届的文魁当今的皇上想必是早有内定有人了吧!文魁自然不会旁落他人!你我不过是早晚不过是帮你家做嫁衣而已。”
姓张的点头道:“你说的一点没错,不过听说本届除了选出文魁之外,尚有当今的公主要在科举群中挑出未来的如意郎君,咱们虽然没有希望雀屏中选,去看看当今公主的花容月貌也是好的。”姓李的笑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吧,迟了怕是占不到好的住处了!”两人起身付帐,先后下楼去了。待两人离去后,刘秀自语道:“没想到刚回来就让我听到这么有趣的事,那我又怎么可以错过这个好机会了。”
长身而起,跟着两人身后而去。座落城南的一处巨宅,正是本届科举举子们的住址所在,门外车水马龙,人影往来,好不热闹。正门之外挤满了想看热闹又不得其门而入的好奇人群,少说也有数百之众。数十名身形彪悍身着官服的大汉,负责在大宅外维持秩序,不让闲杂人等进入会场。
但这一点也难不倒刘秀,只见他避开人群,来到豪宅正门处,拿着太院的学牌朝着院内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态度悠闲得像是在自家花园散步一样。来到占地数十亩的主院处时,早已挤满了婢仆和务处来参考的举子们,人声喧哗,气氛炽烈,人人都在讨论即将开始的科举。刘秀在人群中发现张、李两名大汉,双目顿时一亮,走到两人面前,抱拳笑道:“张兄、李兄。”
两人顿时一愕,姓张的皱眉问道:“这位小兄弟是在哪里见过吗?恕我张某人一时想不起来了。”
刘秀微笑道:“张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刚刚才在同一间客栈下榻,这就忘了吗?”
姓李的敲头恍然道:“我记得了!你就是坐在咱们俩邻桌的那个少年嘛!”
刘秀点头笑道:“正是,在下那时就听说两位要来参加科举,果然在这里不期而遇了。”
姓张的讶道:“小兄弟是是来参加科举吗?难道你今天是想在这里抱得美人归。”说着这张李二人便哈哈...的狂笑起来。
刘秀摇头道:“在下何德何能,敢在如此盛会上献丑,实不瞒两位,小弟今日一是想看一下科举热闹场面,二是想看看我们大新的公主是何等的花容月貌,想来长长见识而已。”
刘秀言词诚恳,态度温和,很快就搏得了这二人的好感,姓李的颔首笑道:“原来如此,我见小兄弟就像是初出官场之人,果然不错。”
刘秀拱手道:“还请两位仁兄多多指教。”
姓张的做事比较小心,开口问道:“尚不知兄台弟贵姓?出自那位府上呢?”
刘秀微笑道:“在下姓刘名秀,字文叔,家父早逝,现只有功名尚未拜府,故在官场中也少有人知,还是不提也罢。”
姓张的还想再开口,姓李的已抢先他一步道:“英才不问出身,想当年的卫附马不也是出身低贱吗?刘兄长得一表人才,英姿焕发,乃是我李某人生平所仅见,将来必是成大器之才,至于出身来历反倒是其次了。”
刘秀双目放光,微笑道:“李兄过奖了。”
被姓李的这么一说,姓张的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追问什么了。
刘秀道:“尚不知张兄和李兄的大名呢?”
那姓李的对刘秀彼有好感,他回答道:“在下李可风,他则叫张结城,我俩和刘兄一样也都是抱着看热闹长见识的心情来参加科举的。”
刘秀道:“在下初出茅芦,很多官场之事都一无所知,难得遇上两位贵人,可否烦请两位仁兄为小弟解说一些科举的典故,在下铭感五内。”
张结城讶然道:“刘兄既然能参加科举,难道竟会不知所以然吗?”
李可风呵呵笑道:“刘兄讲话真有意思,不过你要知道科举的事情,找我俩兄弟可是找对人了。”说罢一指前面道:“见到那三人没有?”
刘秀随他的手指望,只见正堂中央的一组檀木椅上,坐了三个人,不但与其他人远远隔开,更有几名武装劲汉随侍一旁,显见身份地位均是非同小可。中间一人须发皓白,气度威猛,衣衫华丽,虽是坐着,已可使人感受到他雄伟如山的身材气概。另一人身着儒衫,星霜两鬓,相貌只是中年之龄,却有一种历经沧桑之感,风流飘逸,意态高雅。最后一人最是年轻,岁数约与萧浪相若,布衣粗结,浓眉大眼,相貌堂堂,身形雄伟,自有一股粗犷豪逸的英雄气概。刘秀耳边响起李可风的声音道:“中间那名老者便是徐百胜,徐大人乃是本届科举推选人之一,此人在官场打滚已有四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