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查这些东西不是很OK吗?”
“二姐,你每天都在和他见面,你不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我是每天都在见他,可是……可是他那个人太难琢磨,整天挂着一幅死了老爸的臭脸,别说调查,连接近的机会都不多。”
“啊,这个人怎么这样?”安茹哀叫一声,“难办。”
“难办就不要办,没人要你去办,拜托你把这些精力用在学习上好不好?还有你,安茜,你帮帮忙好不好,辞掉那份工作真的就很难吗?”
安琦对这种有钱的公子哥一点兴趣都没有,别说去调查,就连提都不想提起这个人。
“姐,你今天太古怪了,是不是张正树那晚对你说了什么?还是老总又要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安茜多半担心都在张正树身上,因为那人说话一向都很毒。
“没什么。”安琦头也不抬地盯着空办公桌,表情一直处在发呆状态中。
“我看应该是……二姐,他不该是对你有意思吧?”
安茹这么久没发言就是在想这个。
“对我?”
“是呀!那要不然怎么会为了你跟大姐吵架呢?”
安茜评估一下这种可能性,才缓缓摇头道:“不!他对我没兴趣。”
安茹怀疑地说道:“你确定他对你没意思?”
“喂!你今天到底是哪点不对劲,老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一个男人对我有没有意思,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那么……他就是对别人有意思了。”安然的意思深远地朝门口外看一眼,外面有人正待着解答。
“安然,进来吧!”
安琦也看着自己的宝贝小妹正站在门外。
安然站在那里听了好一会儿,是不敢打扰三个姐姐“开会”,其实是不知道该怎样把手上的花交到主人手上。因为那花是——她抬头看向大姐善变的脸,转头就想离开,她的直觉太敏感了。
“慢着!”安琦叫住她。
安茜也坏坏地笑了,“你这小泥鳅,别想逃!”
安然立刻转回身面向她们。
“我……”她将右手藏在身后。
“你什么你?”安茜注意到她的不自然动作,“你的右手拿了什么东西?”
“呃……没有啦!”她支支吾吾地否认。
“还想藏?”安茹也插一脚。
她急得满脸通红,“拿出来之后……大姐会生气的。”
安琦站起来说道:“我会生气?那就更要好好见识一下了,拿出来跟我看看吧!”
安然将身后的花束拿出来交给安茹,然后就逃离现场。
安茹拿起花束中的卡片看了看,大惊失色地递给安茜,接着也逃离了。
安茜接下花束,也拿起卡片,“她们是怎么回事……”她也停住不说了。
“谁得花?上头写什么?”安琦问道。
“你的,你还是自己看比较好。”安茜的表情有点尴尬。
“我的?念出来!”安琦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安茜为难地看看卡片又看看她。
“快念!”
“好吧!”她清清喉咙念道:“谨将九十九朵玫瑰……”她停下来观望安琦的脸色。该死!她们居然逃掉了,留她一个人面对这个问题。安茜气死了,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相继逃跑了。
“安茜……”安琦发出低沉地警告声。
“谨将九十九朵玫瑰献予……安琦小姐,希望安琦小姐能不计前嫌收下这束……代表歉意的花,九十九朵花,九十九个对不起。”
然后她将卡片拿出来交给脸色铁青的安琦。
最后,她成为继安茹和安然之后,第三个逃离风暴圈的人。
英国伦敦。
一阵机关枪扫过,一辆警车疯狂地追着抢劫金行的匪徒,在车辆的穿梭中不时发出打滑的尖叫声。转向大街时,车身的一侧翘了起来,飞驰的棕黄色轿车上了逆行车道,突然出现在匪徒面前。当两部汽车迎面撞上的时候,剧烈的撞击将对方车内的人甩到了泥板上,而他自己也同样飞到街道上。然后他抓着机关枪,跌跌撞撞地爬出来走到爬好几下都爬不起来的四个匪徒前,硬起骨头露出残暴凶样,给了他们一人一枪把,活活将他们打晕后,自己便放心的将身子歪向一边倒在地上——他晕过去了。
为了不让匪徒跑掉,为了不让自己死在他们前头,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打晕他们,然后自己才能放心的倒下。
这就是他——黄斌。一个不完成任务决不放弃的恐怖警察。
“喂!警官,你快醒醒,不要睡着了!”救护车里穿蓝色外套的援救医生一边用棉签搽着碘酒一边说。“被冲锋枪射中,虽没中要害,但多处受伤失血过多。瞧瞧这家伙……”
密麻的子弹向他乱飞时,幸好他躲到车身背后——这样刚好救了他,子弹只是打穿了他的袖子。
晕噩中,他听到有人说话,好像是女人,他想睁开眼看看,但有种强烈光线的照射下他的眼睛难以睁开,随即一道白光里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他认得,“安琦……安琦……不要走……”忽然那道白光突然变黑,剧烈的疼痛冲击着他的前额以及全身上下——
“先生!?我们已经到医院了,你一定要撑住!请你不要睡着……醒醒……”
今天是木易枫回来的日子,老实说,安茜挺开心的,还没下班一颗心就惦记着他,他人虽然凶巴巴的,但半个月没见却也教人挺挂念的,就不知他有没有带礼物给她。
下班打卡后,没多耽搁,她立刻直奔超市采买晚餐的食材,大家讲好晚上要帮木易枫接风。
为了这顿比平日更为丰富的晚餐,她中午只吃一个面包果腹而已,打算等会儿大吃特吃。此时瞧瞧墙上的钟,伟翔和张正树去接机应该也快回来了。
门铃声在预期的时间响起,时间算得刚刚好,六菜一汤准备就绪,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跃到门前,欣喜地将门打开。
“欢迎回国!”给他一个热情的欢迎。
然而木易枫面无表情、神情冷淡地越过她,将行李丢在沙发上,直接进了房。
咦?耶?安茜呆呆地站在原地,大惑不解地呆望他,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了?”悄悄问向随后进门的伟翔两人。
伟翔摇头道:“他没说,不过我猜是片子拍得不顺利。”
“当他郁卒时就跟自闭儿一样,习惯就好了,别理他。”张正树补充道,对他们而言这不算稀奇,但对安茜而言,木易枫适才的神情连带影响了她也开心不起来。
她悄悄来到木易枫的房前,打开门探进头轻喊了声,“你没事吧?”只见他沉默下语,坐在床上靠着墙,望着窗外动也不动。
头一回见到他神情如此严肃落寞,想必……他遇到了很大的挫折吧!
她可以理解,自己也曾是过来人,想当初工作不顺、感情受创时,她难过得想自杀,要不是遇到他,她现在也许不会如此顺遂。
朋友有难怎么可以置身事外?看他心情不好她也跟着难过,唯一能做的便是留在他身边静静地陪他。
一张床多了一个人,她也和他一样,与他并坐在床上,背靠着墙拱着双膝偷偷瞄他。
木易枫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他谁都不想理,这次拍片的工作并未达到他要求的品质,他追求的感觉表现不出来,连他自己都不满意,又要如何说服那些国际影评专家?
对于凡事要求完美的他而言,这是一个令人气馁的挫折,总而言之,他遇到了难题。
悄然无声的室内持续弥漫着诡谲的气氛。
“咕噜——”
他必须好好思考,该怎么做才行。
“咕噜咕噜——”
这次的失败,也许是因为他没有事先做好完善的准备,如果……
“咕噜咕噜咕噜——”
“吵死啦!你烦不烦呀?”他忍不住吼了出来。
“对、对不起!”她惊恐地看着他。
“在这么严肃的时刻你还有兴致高唱空城计?教我怎么思考呀!”
“因为我饿了嘛……”她委屈地说着。肚子要叫,她哪能控制呀!
“饿了不会去吃东西?”
“可是……”
“走开!别来烦我!”
“不要。”
他瞪大眼。喝!她竟然敢违逆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