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女孩子是他最拿手的绝招,于是他走过去好生安慰,不过由于适才一阵取笑,安茜是不会吃他甜言蜜语这一套了,反正她就是没男人爱,做人还是不要自欺欺人的好。
“别安慰我了,你根本不明白我的处境,我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就被男人抛弃,被抛弃就算了,还被同事嘲笑,说我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不是看上我,只是利用我去追我的朋友……”最终的话语止于喉间的哽咽,无声的吞泪比有声的哭泣更令人感到悲凉。
三名男子全沉默了下来,用比手划脚代替语言讨论着该如何安慰她,最后以二比一压倒性的票数决定,这重责大任落入了木易枫的肩上。谁教三人当中就属他最会哄女人,此时正是他发挥所长的时候。
木易枫睨着那两个靠边站的背叛者,再回头望着可怜兮兮的梦安茜,轻叹了口气。
“想哭就哭吧,适时的发泄是好的。”他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膀柔声道。
“我没有想哭,谁说我要哭?”安茜不认输地摇头。
“好啦,这儿没人会笑你,哭吧,我肩膀借你。”
“我才不会哭呢,我们梦家的女子都不是水做的。”
“哭吧,不要逞强了。”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听不懂国语?我说我不——会——哭!”安茜眼眶淌泪,硬是憋着。
臭女人!他说话一团和气,她竟然对他大小声!木易枫真想发飙。
“你刚才不是想哭?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哭了。”
“我不哭。”
“忍太久对身体不好,心里也会生病的。”
“不哭!”
“放心,哭又不是一件丢脸的事。”
她深吸了口气。“不、不哭。”
“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你想得内伤吗?”这女人怎么这么倔呀!
她很努力地憋住。“……我不会哭的。”
木易枫沉下了脸。“快哭,冒失鬼、扫把星!”
她倒抽一口气,身子因憋住泪而颤抖着。“不……”
他的脸皮抽筋,耐性即将失去。“弃妇、没人爱、可怜虫!”
“喂……”靠边站的两人汗颜地拉拉他。这是哪门子的安慰,根本是催人去自杀嘛!
安茜已经说不出话,死命地憋泪使她的脸胀得通红,只差没脑溢血,倔强的表情写着——死也不哭!
木易枫冷笑着,深深地吐纳一口气,突地张牙舞爪地抓住她。
“你这个臭女人!倒霉的女人!给我哭听到没有!”
呀——慑于他的威吓,她终于被吓哭了!
一小时过后。
这是梦安茜这辈子哭得最久的一次,一小时又零三分,当泪水终于止住,激动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她才发现,身旁白花花的卫生纸已堆得如小山一般高。
她抬眼望向始终陪在一旁的木易枫,脸上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哭了?”木易枫挑高眉问。
“哭完了……”她吞着口水小心地瞄他,因鼻子哭得红肿而鼻音浓浓。
老天爷!他发誓,他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陪一个女人——哭,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很能哭的女人,伟大啊!如果她再不说哭完了,下一秒他骨节都快散了。“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嗯。”她点头。的确!哭完后心情顿时舒爽,不像先前那么郁闷。
“大部分想不开的人主要是因为得不到一个正当发泄情绪的管道,像这样哭出来,而且大声的哭出来,是不是心情好多了?以后想哭就哭出来,知道吗?”
“哦。”安茜温吞地点头。
“只是知道还不够,被男人甩了就想自杀,这是消极的作法,也表示你观念有问题,男女在一起要经过许多考验,就像做饭的过程一样,要一步一步的来饭菜才能上桌,这些考验通过了才够格,两个人才能一辈子厮守一起。谈恋爱就是一种考验,考验两个人的韧性,恋爱的期间是要让你体会爱情的甜蜜苦涩,也是试探彼此属性是否相合的过程,没有谁甩谁的说法,而是适不适合的问题,你只是正好遇到一个不适合你的男子,懂吗?”
“哦……”她呆愣地点头,一脸雾煞煞。
“每一次恋爱都是宝贵的经验,它告诉你下一个男人会更好,直到你找到适合的男子为止。”
嗯,说得好!其他两人也频频点头。
“可是……如果一次比一次还惨,怎么办?”安茜向他泼去一瓢冷水。
狂晕。“你敢质疑我?”木易枫的俊眸瞬时锐利起来,厉声喝道。“该检讨的是你!你是不是有隐疾还是有什么怪癖?说!”
“我、我……”
“喂,离题了。”张正树一旁提醒着,她好像又要哭了。
“别插嘴!”瞪了张正树一眼,木易枫又转回头叱责她。“不准哭!哭了一小时还不够啊,看你这样就知道老爱负面思考,这样如何吸引男人?聪明的话就改变自己,让自己成为更好的女人,有价值的女人,一天到晚自怜有什么用!”这女的让他很想骂人。
“哦……”
“哦什么哦?懂就说是!不懂就说NO。”
“是、是!”
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梦安茜不自觉地立正挺直,像个被拷问的犯人。
见情势发展诡异,张正树悄悄地问伟翔:“要不要去阻止那个希特勒?那女的被他吓得活似要上断头台。”
伟翔反倒玩味地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另有所图地打量着他们。
“你不觉得他们这样很好玩吗?”
张正树评估了一会儿,赞同地点头。
“的确,两人都是红头鼻,滑稽极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
“不然是什么?”望着他们三人之中最诡计多端的李伟翔,张正树眯起眸子问。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呵呵……”伟翔笑得很贼。“一举两得的好办法,待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