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一个黑影撞进怀里,侧头,见到春花哭丧着的脸。
“春花?你怎么就到这里了?”之前还想着把她弄丢了,到哪里找的事儿。
“呜呜……吓死奴婢了,春花本想回宫搬救兵,但是又怕来不及,听郡主说有个武功不错的侯哥,春花就跑过来了。吓死春花了!”
可不是吗?丢了郡主,不但脑袋搬家,留条全尸都是个问题。谁不知道赫连王爷是个护短的主儿!郡主是王爷的未婚妻啊!
“好了,我这不就回来了嘛。”
言水仙无奈,感觉自己比较像丫鬟,处处都顾着她们的感受。
“小姐!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我们等你很久了!”六婶就着围裙擦着手,面上都是惊喜,“听到春花说你的事,我们都急得半死,你就不好好呆在家,去妓院那种不干净的地方干什么,那可不是好女孩该去的地方,不行,我得去跟少爷说一下……”
“六婶……”看着六婶中途转道的背影,言水仙泄气地摇摇头,在胸前环着手臂,突然想到:是不是中老年的女人都这么爱唠叨?
但六婶还没有走几步,侯玉枫就冲了出来。
人影一闪,叩!
“瞧瞧,瞧瞧,穿成这样子出门,怎么能不惹事生非?”侯玉枫摸着下巴故意揶揄着,但眼眸里的笑意怎么都掩藏不住。
“侯哥!再打我这里,我就跟你翻脸!”言水仙恨恨地咬着牙,捂着额头,侯哥当了这么久的当家,怎么还像个淘气的男孩,仍改不了欺压她的毛病。
“小仙!”侯青琴简单多了,满面春天般温柔的笑容。
言水仙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一段时间没见,又漂亮啦!瞧,这水嫩嫩的小脸,真想掐一把。”
果不其然,青琴的粉脸大大的红了一把,娇羞地偷瞥了侯玉枫一眼,方垂下头来,但手却一直握着她的。
“快说说,怎么成了郡主的?而且只交待你师父几句话就离开。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的侯哥?”侯玉枫说到这个就来气,当日他带着一大堆玩意儿来找她,怕她寂寞,好不容易命人搬到山上,却得知人去房空,气得他差点揭瓦。
“就是啊,小仙,你不知道,娘有多担心,还着人到宫里打听,怕你吃了亏。后来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表哥就把分店开到坤都来,好在你找来了,不然你那些位高权重的地方,我们都进不去呢。”
在他们的询问下,言水仙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包括皇姑母中毒的事。
“冰蟾蜍?”侯玉枫歪着头,“照我看来,唯一取得冰蟾蜍的方法,就是灭了花岛国。”
“那岂不是赤裸裸的侵略?”言水仙皱着眉头,极不赞成这种不仁道的方法。
“侵略?花岛国不自爱,明明国富民权,仍不知足,倒把主意打我们旭国来了。花岛国的权贵们腐败无能,现在想想,我国不如直接把它给灭了。这样一来,我国的边境不再受到威胁了,我们这些商人也因此大大的便利了呢。”
侯玉枫本是随口说了几句,言水仙也不当真,两国通商交流,牟利最多的,当数商人。
因为宫里有门禁,言水仙又放心不下姑母,不得不走。依依不舍的短暂惜别后,晚上还没有回到寝宫,突然得到消息,宫里决定,要迫花岛国就范,必要时采取武力措施!
言水仙很纠结,这是要打仗吗?
既担心姑母,又担心战事。言水仙身为古代女子,没有两耳不闻窗外事,反而自寻烦恼。
“哇!”言水仙走进侵宫,震惊地一喊,身体极速朝后蹦达一大步,手指不受控制地擅抖:“你,你,你,你怎么来了?”这个杀人魔头,居然会出现在她的房里!外头的侍卫做什么用的?这都没有发现!
白楚垂着眼眸,凝视着桌上的一盆不知何名的柔弱小草:“怎么?不欢迎本尊?”说着,抬眸,直直看进言水仙吃惊的眼里,手中巴掌大的小盆往前推了推: “为了今日吓到你的事,本尊可是很有诚意的。”
青瓷打造的精致小盆上,一下子就吸引住她的目光。
小盆里平辅着可爱的鹅卵小石,看不透底下丑陋的泥土。一棵小草,狭长剑叶闪着深绿的光泽,中间短小嫩绿的叶片正努力向上长,分明是萌芽不久的幼苗。
乍一看,有着垂柳苗条的身姿,却不会觉得它柔弱,无形中透着挺拔和坚韧,素净高洁像挥舞水袖翩翩起舞的仙女,使人心生爱恋之情。
言水仙忽闪忽闪黑曜石的眼珠子,故意瞥过头,嘲讽道:“用一盆杂草来表示你的诚意?”别看她平时毛毛躁躁的,对兰花是有些了解的,这盆一看就知道是极品。
白楚邪牵着性感的嘴角:“这新栽培的幼兰,极品墨兰的一种,品种属南国水仙,日后开的花清幽俏雅,花外瓣略呈荷型水仙,花色赤黄、红舌头 花大出架,瓣型与色彩相得益彰,堪称仙中极品。”
言水仙斜着眼,越过他身边,倒在摇摇椅上,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可不想跟他亲近,同杀手拉关系,就等于把勃颈伸出去让人砍。
白楚无所谓地倒一杯茶,闻了下缕茶香,舒服地放下茶杯:“这极品墨兰,经本尊侍养良久,现好不容易萌芽,见你是爱花之人,就顺便拿来送你。”
“你怎么知道?”言水仙诧异极了,心底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种细微的事,就是师父、青琴都不晓,只有过世的爹娘,还有侯哥知道,他这是从何处得知?
白楚指着窗台里,那棵她养得半死不活的水仙花,“因为那里有。”
言水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算是什么原因,哪些闺女无事,不种那个。
言水仙伸出食指晃了晃,“到底是什么事,我才不相信你会这么便宜了我。”
“聪明。”白楚直起身,背着手,慎言道,“那本尊就不转弯子了,你今天拉错的人,夏敬玉,本尊需要你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立即禀报于我……或者赫连王爷,就这么简单。”
言水仙古怪着盯着他,似在他脸上盯出个洞来,一直不发一言。
哪怕身为杀手组织的头头,白楚也不由得皱起眉头,冷然问,“怎么了?”
“你跟六王爷很熟?而且为什么要监视夏敬玉?”言水仙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白楚这人很有问题,很值得怀疑。
“这不但是为了本尊,更是为了你的终生幸福。”白楚厚颜无耻地扯了扯簿唇。
越说越离谱了,但在危险人物面前,需应着就得了。至于做不做得到,那是另一回事。谁会有兴趣跟踪一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