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虽然你长得比我好,可我跟她相处了三年,三年啊!老兄,我才得到允许能喊的小名,你头一回见面就这么自来熟,不带这么打击人的,你就不怕浸猪笼?”
言水仙听到从他口中不带陌生地说出她的小名,正发着愣,这时听侯玉枫一说顿时就感到啼笑皆非,忍不住笑出声:“侯哥你记错了,浸猪笼是红杏出墙才有的莫须有的惩罚。”当初在仙泉岛的时候,侯爷爷到底是怎么教的谪系传人!
“不管怎么样,”赫连续卿眸色染上温和的色彩,浅笑地看着笑得毫不遮掩的言水仙,道:“在下与小仙姑娘有缘,你丢失的东西,他日若有缘定然奉还。”
“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言水仙疑惑地扬起清秀的眉梢。
赫连续卿好看的唇角轻轻一扬,然后手心一放,连接着的旧红绳的另一头,温润一如十余年前的美玉,静静地摊在她的眼前。在阳光的映照下,亮进了他们的心底里。
没有丝毫遮掩,没有明言的承诺,无言的诉说,无声胜似有声,触动着两颗复杂而热炽的心。
言水仙紧紧地盯着相隔不远的玉佩,看得真真切切,那十五年不换的红绳,戴得越发玉翠的色泽,盗版也不带这么想像的。
手下意识地摸向心口,没有触摸到熟悉的温润,心头剧震,瞪大眼睛,错愕地望向他:“那个……”他认出来了?一时复杂难言的感受一波一波跌宕,害怕,惊喜,慌乱,无措……种种滋味陈杂,这种情况下,她还得假装认不得他?
却未待她说完,赫连续卿已然饱含深意地朝她颔首,“这个原本是属于我的东西,我曾将它当作订亲信物,送给我未来的妻子。”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赫连续卿眼底闪过调侃,她的慌张无措,在他面前完全是不必要的。难道她忘了,当年他也有份儿参与她家的隐居生活的。要举报,要害她,早做了不是吗?那她还在害怕什么?
“知道这玉佩,知道我……知道……一切吗?”
赫连续卿眼神闪动,“不知道,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那,你打算怎么办?”言水仙心情大恸,不知所措。完全没有想到,前脚踏上故土,就碰上他。她是朝廷钦犯的后代,他是打算帮助她,还是遵循当年朝庭的旨意,要将她一族灭满门。
“不怎样。”
“哈?”言水仙张大嘴巴,不敢相信,他能够这么平淡地回答她的恐惧和担心。
“两年。”赫连续卿含笑。
看着他毫无威胁感,而且可以称得上安心的笑容,言水仙内心矛盾地斗争着,是立刻就逃跑,还是选择信任他?呼吸沉重而又缓慢,艰难地问道:“两年,是怎样?”
“两年之后,言水仙这个名字才能正大光明的使用。同时,如果你还是我心目中的那一个人,我或许会回来接你。”
“喂,我说兄台,我们不是很熟吧,小仙是我的妹子,有事情跟我说就行了。两年后来接小仙?你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侯玉枫听得一头雾水,惴测着他们两个是不是在这之前就相识的,但是没道理吧,小仙流落到荒岛时才四五岁,那时就能认人?好吧,就算能认人,但双方的相貌都会发现一定的变化,面前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连续卿完全省略他的话,直接朝二人抱拳:“那么,我们后会有期。”
“等一下,我还不明白你的意思。”言水仙追上两几步。
“你会明白的。”
末了,赫连续卿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方转身离去。
那一袭白衣,带走的,不止是她多年的单相思。
言水仙情不自禁地再上前一步,手伸到半空,却停滞下来。就这么走了?没有安慰的话,没有留恋,没有关怀,没有软言温语。平淡一如路人。
心忽然有些冷,比冬天的冰雪还要寒入心肺。也是,十年不见,家也没落,美好早如尘烟飘散,谁又能坚守最初的诺言?凭什么 要照顾一个带着枷锁的人?
虽然一个玉佩定终生,对具有现代思想的她来说,可以不屑,可以蔑视。然而,她对他一见钟情,十五年的梦中情人,单相思的暗恋,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吗?她的爱情真的只能如咖啡般带着淡淡的苦涩?
“小仙别给他的外表给欺骗了,权且当他是个浪荡子,走了就对了,我们不是还要赶路的吗?”侯玉枫眼见言水仙跟中邪似的追上去,急了。
“侯哥,”言水仙盯着已看不见人影的方向,呐呐道:“他是爹爹说的,和我指腹为婚的男人。”
“啥!”侯玉枫一惊,回来头一天,情敌就出现!这可万万不行!他的小仙可不能让别人给抢走了!
伴随着他的离去,飘落了一颗芳心。然则,他说,他日若有缘定然奉还。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们还有相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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