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是打酱油路过的,可谁知道你房顶的瓦不结实,我一脚踩上去就碎了,害得我摔了下来,哎哟!我可怜的屁股哦!”女子一手抱头,一手揉着屁股。
床上之人疑惑不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脸上神情却是一副痛苦模样,眼眶里晶莹闪耀,想必是被从天而降的重物砸得很惨。
“姑娘,你不会是被我砸傻了吧!这下可怎么办,来来来,我给你看看。”女子奇怪地看了一眼床上之人的反映,不由分说便对她上下其手,验证她是否受伤。
床上之人触不及防之下,便被女子拉拔开亵衣,露出胸前乳白一片,以及点点红中带黑的焦灼痕迹。
“呀!你没事燃香戳自己干吗?治病?寻死?还是SM找虐?哇塞!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没想到这里的女人还爱好这一口,真是与滴蜡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姑娘,你真的让我崇拜得五体投地啊!”女子唧唧歪歪一大推,床上之人却是大半都没有听懂。
床上之人本是惊恐地看着女子在她触不及防之下解了她的亵衣,却没想到女子会是以这种方式来应对她所见的情况。双手迅速拉上亵衣,掩住身子,人开始像床外滚落。
“姑娘,你不会是想不开要以死明志来证明你的清白吧!何必呢!我又不是男子,拉扒了你的衣服,看了你的身子也不碍事的,况且我本是无心的,只是想要查看你是否被我砸伤了啊!哎!都怪你房顶的那几片烂瓦!不然我也不会砸倒你的。”女子眼疾手快拉住想要滚落出去的人。
“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你就穿了件亵衣,若是这么惊慌失措地出去,保不准还会在外面失了态,到时候要是真被男子看到,你可要真的名节不保了。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你仔细捂严实了好好躺着,我这就出去叫人帮你修房顶哈!”女子拉她睡下,扯过被子帮她盖好,便掀了帐幔出去。
“呀!你房内竟然有男人,早说吗!可以叫他帮你的吗!咦!怎么不动,死了?”女子在发现入定的季无忧之后,一声尖叫,见他一动不动,便上前戳了戳,他依旧不动。
“啊!竟敢暗算我,姐也是会武功的好不好!”女子见男子在自己的摧残下一副俨然不动的姿态,便放弃了向他为床上之人寻求帮助的希望,转身向门口处去,却在正要开门之际,险些被暗器刺伤。
床上之人只能凭响动和说话的声音猜测此时房内发生的事情,因为此时她被那女子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而她被女子向床内摆放着身体,无法看到房间里发生的情况,只是凭听觉猜测。
“大侠好身手,可你别招招至我于死地的啊!你误会了,我不是有心冒犯的,你听我解释啊!”女子与季无忧过招似是力不从心,只好求饶。
“大侠啊!我真的是无意冒犯的,只怪你们的房顶不够结实,你该是要找掌柜的算帐的啊!欺负我个弱女子算啥大侠呢!”女子拼命挣扎。
“大侠你武功高强,油盐不进,我打不过你,跑就是了,你要敢来追我,定让你尝尝我师门的独门绝技,管你大侠大虾,叫你有去无回,你来追我啊!追我啊!”女子做了霸气的宣言,人便逃之夭夭。
“初见,可有伤到?”季无忧也不去追赶,反而跑到床边焦心询问。
床中之人轻咳了两声,这是季无忧与她的对话约定,轻咳一声表示肯定,两声表示否定。
“初见,那女子行迹可疑,我去去就来。”季无忧见床上之人无碍,留下一句话,人便准备飞身而出,却在起势之时顿住,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季无忧也只是稍稍停顿,稳住心神,依旧飞身出门,向着女子离去的方向而去。
吵闹之声没有惊起太多的纷扰便消失殆尽,临近下半夜的时刻,周围环境显得越发静谧,房间之内只余一人的呼吸声微微交替绵延。
一粒细碎的石子划过暗沉的夜幕,袭向床上之人,低低的吃痛声过后,那人艰难坐起,手伸向亵衣里,从小腹处掏出一些让她饱受煎熬焦灼的物什。
······
“祁八,看清楚那个吹笛子的人没有?”风倾舞的倾颜斋里,初见一把抓住进门而来的祈修文。
“那人黑衣宽袍,还带了面具,无法分辨身形面目,不过看他的武功路子,像是来自南疆,南疆有一些奇人异士擅于用乐器控制人的心智,使之听从自己安排。”祈修文灌了一口凉茶,才缓缓向初见解释。
“好吧!也许事态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对手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初见低声叹气,第一次听到那有如女子低泣的笛音之时,初见便暗暗觉得事情不妙,才起了心思要去查看一番,却没想到对方感觉如此灵敏,早在她和祈修文赶到之前便安全撤退,要知道,她和祈修文的轻功都是练到了高手级别的啊!
初见因为这不寻常的笛音,联想到那个故意假扮她而接近季无忧的女子,虽然看上去将两件事联系到一块有些牵强,因为笛音能传播的范围非常广,那么在这大面积的范围内,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吹笛之人的目标,一味地认为季无忧就是吹笛之人的目标,她未免也太过自恋。但是,恰巧在季无忧为了救治那个山寨版的自己而耗费太多功力必须进行运功之时,笛音却出现了,而季无忧因为笛音的关系,确实是运功受到阻碍,并且身体也受到相应的影响,如此,怎能不将此联系起来。
初见因为那个山寨版的自己,而产生了一种后怕的心理,她不想看到季无忧受到任何伤害,特别是当别人利用她的身份去伤害他,初见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继续着。
是以,她自导自演了从屋顶摔落的一幕,胡搅蛮缠之下,查看了那个山寨版的伤势,确实是手脚筋皆断的废人一个,脸上容貌被毁也不假,但是嗓子的伤势却并不是完全彻底,因为她吃的哑药是有解药的,所以在睡着之际触不及防被砸,她下意识地惊呼,虽然声音依旧沙哑,但她却是本能地呼叫,如果是长期处于哑声状态的人,在危急时刻,是不会有如此快速本能的呼叫的,因为说话的能力早已被剥夺,他们说话的欲望便慢慢消退,最后导致这种本能的丧失。
脸上和手脚的伤势可以作假,使新伤变旧伤,但是,人的本能却不能作假。那个山寨版曾用纸笔的交流方式告诉了季无忧她五年前的悲惨遭遇,以及这五年来一直在拼命寻找他所遇到的各种困境。一个嗓子被毒伤了五年的人,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娴熟的本能呼唤,并且因为一个废人角色,在长期的各种欺压之下,拼死抗争的人只会越发的隐忍。
“无忧,那个山寨版的事情可以慢慢解决,反正你现在是带伤追人,迟些回去也不奇怪,现在,我们来解决眼前最该解决的问题。”初见头一甩,像是把未知的烦恼甩出脑外,将祈修文拉到桌边坐下,她再坐到祈修文的对面,她的左边是季无忧,右边是风倾舞。
“呀!四人正好一桌麻将,但是现在没有赌博的心情。这位大姐,请说一说五年前您到底对我家忧桑干了什么?”初见原本还含着笑意的眸子,却在看向右边的风倾舞时,被熊熊大火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