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事情怎么样了?”云明竟放下手中的书卷,伸出手揉了揉疲倦的额头,有些疲倦的问管家良平。
“已经办妥了,老爷真的决定了?”
“你下去吧。”云明竟眉头皱了皱看也不看良平,语气有些生硬。
“是。”
云明竟看着摇曳的烛火,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化多端,锐利的眸子突然的看向书桌上的砚台,伸出手对着砚台的凹陷的地方运功,双眼看向被移开的书架。
云明竟站起身从书架后面的小木门走了进去,过了好一会从密室里面再次走了出来,手上赫然的拿着一个盒子。
书房外,隐水璃身姿同夜色化为一体,视线看向云明竟手中的方盒子,看来不需要她出手。
虎毒不食子,云明竟最后还是打算救云熙。
不在看书房里的动静,隐水璃身影一闪,瞬间消失。
翌日,一大早云潇就派人来请隐水璃道熙锦阁。
“璃姐姐,你来了啊。”云潇一见隐水璃出现就连忙从床榻边上起身迎了上了。
“嗯。”透过云潇隐水璃看向床榻上的云熙。
只见云熙也正看向隐水璃,视线在空中相遇,云熙冲着隐水璃淡淡一笑,顿时风华尽显,眉宇只见虽有病态却丝毫不减他的风化。
一袭华丽的衣裳,衣袖之间略有些褶皱,美如冠玉,双眉秀雅,白皙的脸庞下是菱角分明的五官,虽未言一语,但是骨子里面却流露出高贵与优雅。
真不愧被称为绝色公子,如果忽略掉他眉宇之间似有似无的抹不去的淡淡忧愁,那真的是一个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男子。
“璃姐姐,你快给哥哥看看,哥哥胳膊上的伤怎么还是不见好,虽然不流血了,但是还是……”云潇说道这里实在不忍在说下去。
腐肉一块一块的,似有蔓延的状态,她昨天看到了胃都要忍不住的一阵翻滚。
“有劳璃姑娘了。”云熙看着隐水璃,声音浅浅淡淡的,听起来却很舒心。
隐水璃并未言他而是走到床边,小心的卷起云熙的衣袖,神情专注,云熙低下头,正好可以看到隐水璃的侧脸。
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是却也是极美,眉角只见流露的淡淡疏离,不但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反而觉得理应如此。
“无碍,把腐肉剔除,上点药即可,半个月内不要随意乱动,否则就真废了。”声音淡淡的,隐水璃从旁边的医箱内取出一柄刀子,看了一眼云熙。
云熙美如冠玉的面容点了点头,隐水璃收回视线对着云熙的腐肉就开始慢慢的割着。
“啊”云潇站在隐水璃的身后,脸上一片惨白,捂着嘴巴胃里面一阵阵翻滚,眼角泛着泪花。但是还是强忍着站在隐水璃的身后。
“潇儿,你出去吧。”云熙听到云潇的声音,虽然依旧低着头但是还是感受到云潇的反应,抬起双眸不忍的皱了皱眉对着云潇淡淡道。声音云淡清风,从他的表情中一点也看不出他正在被人割肉。
“哥哥。”云潇眼中的泪水最后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不伦什么情况下哥哥都是这样的一副云淡清风的表情,真的让她很心疼。
“去吧,你守了我一夜去休息吧,难道你不相信璃姑娘?”对云潇报以一个安心的笑容,云熙不缓不慢的再次出声。
“好,我晚点再来看哥哥。”云潇看来看云熙然后再看了看隐水璃,最后转身离开。
云熙看着云潇的身影消失在熙锦阁后才收回视线,眸子看向自己伤痕交错,腐肉横生的手臂,神情淡然。
“你应该已经知道你体内的毒已经解了。”隐水璃割玩云熙手臂上的腐肉,放下血肉模糊的刀子,转过脸往医箱里面拿出一罐白色药瓶,往云熙流血的手臂上撒。
“我知道。”云熙双眸倏然的一暗,昨天晚上云明竟悄悄潜了进来,塞了一颗药丸给云熙。当时云熙其实是醒着的,但是他依旧装作还没有醒来昏迷着,直到云明竟离开后才睁开眼,感受体内缓慢的在变话,他就知道自己多年的毒已经解了。
只是,下毒的是他,给他解毒的也是他,唇角溢出苦涩,他难道还要感谢云明竟吗?
“我救了你。”隐水璃一边帮云熙缠上绷带,一边淡淡出声。
“我知道。”虽然他那个时候是昏迷的,但是他还是有意识的。
“你我素未谋面,萍水相逢都不是,你不会平白无故的就我,你想要知道什么?”云熙自嘲一笑,淡淡出声,那日他们的谈话他虽然昏迷但是意识却很清楚,他听得一清二楚。
“绝色公子果然爽快。”隐水璃赞赏对着云熙一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道,“伤你的人是谁?”
“没看清楚,不过她身形消瘦,应该是个女子”
是个女子,那也就是说不上夜无痕。这样想着隐水璃想到了夜恨殇身边的那个暗卫,叫做妙竹的女子。
隐水璃完成最后一个包扎的动作,抬起头,清冷的双瞳看向云熙淡淡道:“你是故意的。”
那日有人潜入云逸山庄不假,云熙同那个人交手也不假,但是云熙受伤却不是因为对方武功高强,而是云熙故意让对方得逞。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云熙是一个对自己很狠的人,竟然让对方的暗器伤到自己的经脉,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多一分云熙必死无疑,少一分也不会引起体内多年的毒素的反噬。
云熙闻言秀雅的眉心皱了皱,并为言语。他在赌,赌骨子里面流着的相同的血液,赌血浓于水,如今多年的毒已经被解了。
他是赌赢了吗?
“我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纠葛。”收起身旁的医药箱,隐水璃翩然起身,转身就要离开熙锦阁。
身后云熙看着隐水璃离开的身影,绝美的容颜笼上一层死寂,整个熙锦阁瞬间也被死寂笼罩,让人不忍靠近。
那天之后,云熙再也没有见到过隐水璃,云潇也没有来找过隐水璃,隐水璃躺在厢房中的摇椅上,神色清冷不知正在想什么。
“小姐,这几日邺城可热闹了,听说客栈生意很好,投宿的人很多客栈都爆满。”初夏一边往香炉里面撒一些粉末一边对着隐水璃道。
“初夏,这几日点的是什么熏香。”这几日隐水璃总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但是却说不上来是什么,给自己把脉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那种感觉却越来越浓烈。
“小姐,奴婢也不知道,是云小姐给奴婢说给小姐安神的,奴婢见小姐最近好像睡得并不踏实,所以……”初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隐水璃打断。
“云潇给你的?拿过来我看看。”隐水璃双眸一暗,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否则……
“小姐,这些熏香有什么不妥吗?奴婢瞧着味道很清新,点了之后小姐好像也睡得比较安稳了。”初夏听到隐水璃的话不敢耽误的立刻从怀里掏出那个瓶子,走到隐水璃对面把瓶子递给隐水璃。
隐水璃接过初夏手中的瓶子,打开瓶子拿到面前嗅了嗅,清冷的面容暗了几分,双眸闪过冷冽的怒意。虽然隐水璃并不能闻出瓶子里面的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里面有一味软经散,武功少弱的人只需闻一点就会全是无力,短期内武功尽失不能使上任何力气,而隐水璃虽然内力深厚,但是却闻了好几日。
“把这个东西交给冰羽寒,让冰羽寒交给隐半。”隐水璃声音清冷,宛如冰窖一般,锐利的双眸迸发出一抹杀意。
“小姐。奴婢看云潇小姐对小姐是真心的好,是奴婢大意了。”初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虽然隐水璃并没有说这个瓶子里面的是什么,但是她看隐水璃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做错事了。
“把瓶子交给冰羽寒,你下去吧。”隐水璃有些无力的用手撑着身体,声音冰冷刺骨,她自己都没有发现那个熏香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初夏。
终究是她大意了。
“小姐。”
“出去。”
隐水璃见初夏出去后,收回支撑身体的手臂盘腿准备给自己运功逼出体内的软经散,但是还未坐定,双手就有气无力滑了下来。
隐水璃双眸是彻骨的冰冷,周身环绕的气息也跟着冰冷起来,眼中杀意一闪而过,隐水璃再次尝试着盘坐运功,几次下来竟然都没有成功。
整个西厢房染上一层又一层的冷冽,隐水璃一遍又一遍的试图给自己运功逼出体内的软经散。
她堂堂隐氏家族族长竟然会中软经散这种下三滥的毒,想想都觉得可笑。是不是应该庆幸对方只是让自己内力尽失而不是要自己的命。
“啪”的一声,百叶窗快速的被一阵冷风打开有被快速的关上,从头到尾只用了不到三秒的时间,不得不说来者武功之高。
虽然内力尽失,但是隐水璃还是敏锐的感觉到有人潜了进来。
只见来人一身黑色紧身衣,除去两只眼睛全身上下都被黑色裹着,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意,几下来到隐水璃的身后,盘腿做了下了,伸出双手对着隐水璃的一掌,“隐姑娘,得罪了”
隐水璃双眸紧闭,只感觉全身上下好似火烧一般痛苦,想要逃离却没有力气。
“你是谁?”虽然对方气息冰冷,但是隐水璃并没有从对方的气息中感到到杀意。
黑衣人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给隐水璃运功着,没多久黑衣人已经后背一阵汗涔涔,这个软经散不是一般的厉害。
“收手吧。”隐水璃淡雅清冷的面容上也是冷汗直流,白纱衣裳被汗水浸湿,隐水璃可以感觉到身体上下有力气多了,但是还是无法使用力气。
黑衣人闻言,双掌一个用力,再次的为隐水璃运真气,然后就见隐水璃双眉微微皱起,强忍着身体的剧痛,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黑衣人突然的双目暗了暗,然后快速的收回自己的双掌,快速的起身站在隐水璃的身后。
“如果你晚一点手掌,几十年的武功修为就都白练了。”隐水璃翩然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对面的黑衣人。
“你是谁?”隐水璃双眸直视黑衣人再次出声问道,声音比之前冷了几分。即便内力尽失也不代表着她会任人宰割。
“玄月。”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站在隐水璃对面,两双黑亮的眼睛看向隐水璃。
“谁派你来的?”
“太子殿下派属下保护隐姑娘的安危。”玄月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声音冷冷的说道。
隐水璃闻言,双瞳之中闪过诧异,夜无痕派人保护她,他知道有人会对她下手?
“是吗?”隐水璃双眉一挑,她这几日并没有发现这个黑衣人的存在,是黑衣人的修为太高还是自己的洞察力下降了?
“殿下交代隐姑娘有很强的洞察力,让属下不要太过靠近。”因为夜无痕交代不能离隐水璃太近,所以他这几天一直是在西院子外保护隐水璃的。
“是吗?”
玄月见隐水璃神情淡淡的,但是不知为何却觉得此刻的隐水璃异常危险,于是玄月面无表情的往怀里拿出一张纸张,恭敬的对着隐水璃道:“殿下交代,如果隐姑娘没有危险属下就在暗中保护,如果隐姑娘有危险属下现身后要把这张纸条交给隐姑娘。”
隐水璃接过纸条,打开一看,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映入眼帘,‘承诺’,隐水璃一怔,她万万也想不到夜无痕就这样浪费一次机会。
“好,本族长许诺太子一个承诺,此生有效。”
收回因为夜无痕而被影响的情绪,隐水璃收起纸张,抬眸看了看玄月淡淡道:“你之前怎么做,现在还是怎么做。”
隐水璃的话一落就见百叶窗再次被打开关上,玄月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内。
“璃姐姐。”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响起云潇的声音。
“吱呀”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云潇探出一个脑袋笑眯眯的看着隐水璃道:“璃姐姐,我看外面没人守着就进来了,璃姐姐不会怪我吧。”说着话的时候云潇已经走到隐水璃的几步之遥。
隐水璃视线看向云潇,双眸深沉的看着云潇,许久才缓缓道:“何事?”
“璃姐姐,你……”云潇从一间屋就发现了隐水璃对自己的冷淡,现在听到隐水璃没有温度的声音,不由得倒退一步,璃姐姐的眼神好恐怖。
“我……我只想来告诉璃姐姐三日后的武林大会,爹爹让我代表云逸山庄出赛。”
隐水璃双目一直注意着云潇的每一个神态还有一举一动,冷冽的双眸在对上云潇的双眼的时候更加的暗了几分,淡淡道:“嗯,知道了。”
“那璃姐姐,我先走了,去准备明天的比赛。”云潇看了看隐水璃,神情怏怏的转身离开,转身的那一瞬间眼中好似闪过挣扎。
隐水璃看着云潇的身影,神色晦暗难测。今日注定是难眠之夜。
月色被乌云包围,整个云逸山庄被黑色笼罩,周围的景色在夜色下看不出任何的色彩。
“哥哥。”云潇双手端着一碗黑色的药从门外走了进来,笑意连连的看着窗前的云熙。
“潇儿。”云熙收回视线转过身来对着慢慢走进的云潇淡淡一笑,瞬间万物失色,只余下云熙风华绝代的面容,晃得人睁不开眼。
“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云潇笑着走进云熙把手端着的药递给云熙,然后走到屏风后面拿起一件披风给云熙披上。
“哥哥,你的伤还未痊愈,不易吹风。”
“潇儿找哥哥何事?”云熙秀雅的双眸不放过云潇脸上的任何表情,声音淡淡的问道。却给人一种在他面前透明的感觉。
“哥哥说什么呢,能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来看看哥哥。哥哥可是待在外面好久没回来了呢。”下意识的云潇并不敢看云熙睿智的眸子,有些躲闪的瞥过脸帮云熙整理披风。
“潇儿。”云熙眉头皱了皱一把抓起云潇的手臂,绝色的脸上满是肃色。
“哥哥,你干吗?”云潇抬起双眼,手臂挣扎着想要挣脱掉云熙的束缚,眼眶似有泪光点点。
“潇儿,不要瞒我。”云熙并没有松开云潇的手臂反而更紧的抓着云潇,面容严肃的看着云潇。
“哥哥,你放开我,我能有什么事情,哥哥你快放开,你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了。”云潇抬起满是氤氲的眸子,一眼就看到云熙的手臂华丽的锦衣上被鲜血染红的点点斑驳。
云熙只是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面上满是阴郁,抓着云潇的手臂松了松,就乘着这个空档云潇抽回自己的手臂,拿起另一只手给自己揉捏被云熙抓红的手臂,转身就要离开。
“如果你不说,我去叫娘亲。”身后云熙声音淡淡的对着云潇的背影道。
“哥哥,你不要逼我。”云潇停下前进的步伐,声音哽咽,却异常坚定。
“妹妹,是你在逼我。”
“如果今晚我不说,你就不罢休?”云潇一把抹掉脸颊上的泪痕,对着云熙说道。
“是。”
“好,那我说。”云潇说着就转过身,强忍着不让眼泪再度掉落下来,神色是难得的正色,“哥哥,即便你是绝色公子又如何,即便哥哥你自幼勤练武功又如何,即便外界的人道哥哥惊才绝绝,那又如何,哥哥你摆脱不了他的控制。”云潇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
一句句,仿佛一根根刺插入云熙的身体,云熙美如冠玉的脸庞刹那间变得惨白惨白,手臂上的点点渗透出来的血迹嫣红如来自地狱的曼陀罗花,笼罩着云熙。
“哥哥,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娘亲希望我快乐,哥哥也希望我快乐,所以我一直让自己快乐,但是哥哥我不是傻子,我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仿佛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云潇吸了吸鼻子,抬起往日灵动如今去坚定的双眸,认认真真的看着云熙好似要把云熙的样子刻入心底。
“哥哥,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是有你这样一个哥哥,还有有娘亲那样的母亲。”
“哥哥,你说凭你现在还能阻止我吗?”说罢云潇神色暗了几分,在摇曳的烛光下,似乎都看不清云潇脸上的神情,只见云潇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药瓶,慢慢的打开瓶盖。
“潇儿,不要。”云熙还来不及说完整个人就软绵绵的,眼看就要倒了下去,云潇几步走到云熙身后,托起云熙。
“哥哥,你好好休息。”云潇把云熙放在床榻上,细心的给云熙盖好被子,眉宇皱了皱,转身离开。背影异常坚定。
三日后,当第一抹阳光普照大地,邺城已经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邺城古庙一堆堆的人齐聚在一起。
“今年的武林大会有看头。”
“江湖的各大门派都参加了,确实有看头。”
“武林至尊号召武林,不知这个武林至尊的称呼会花落谁家。”
“绝色公子”
“什么绝色公子,你不知道吗?绝色公子前不久受伤了,听说伤的不轻,怕是不能参加咯。”
“真是可惜了。”
……
邺城古庙,搭着一个大擂台,擂台的一边放着巨大的锣鼓,大擂台的四周下慢慢的都是前来观看的百姓。
古庙的一面有几个伙计正在摆弄桌椅,这里将要作为观看台,是专门给身份显赫的贵人准备的。
“听说没,夜王爷会来观看武林大会。”
“夜王爷,战神夜王爷,终于有幸一睹夜王爷的风采。”
“只是可惜了,不能看绝色公子的技压群雄。”
“来了,来了,快看。”
四周的百姓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然后大家齐齐的往观看台的方向看去。
云明竟走在前面,旁边跟着一身紫色衣袍的夜恨殇,云明竟不知正和夜恨殇说什么,神情有些谄媚,一脸的笑意。
夜恨殇面无表情的听着云明竟说话,深邃的鹰眸扫了一眼擂台下的百姓,眉角皱了皱。
“夜王爷请。”云明竟指着观看台上正中间的位置,温和的对着夜恨殇道。
“云庄主请。”夜恨殇一边开口一边缓缓的坐了上去。
云明竟见夜恨殇坐好之后对着身后的良平使了个眼色也跟着坐了下来。
云明竟正打算开口和身旁的夜恨殇说点什么就看到其他门派的代表人缓缓的走进观看台。云明竟对夜恨殇示意了一下,然后缓缓起身,迎接各大门派的代表人。
“陈掌门”
“花掌门”
“这是,南宫阁主?”云明竟看着对面的一个十七八岁的的女子出声问道,面上神色不变,心底却有一些惊讶。
“云庄主有礼。”南宫九儿对着云明竟点了点头,有礼道。
“青鸢阁人才辈出,南宫阁主,老夫失礼了。”敛下精明的双眸,云明竟道。
“云庄主客气了。”南宫九儿老成道。
南宫九儿一身黑色衣裳,面容一般,举手投足之间不见丝毫少女姿态,透着一股沉稳和干练。
“这人都来的出不多了,武林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按照规矩,是人来齐了武林大会才能开始。”跟在各大门派后面的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不卑不亢的说道。
那个老者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拿起一把椅子,放在观看台的最前面的位置,然后并不看在场人的神色,就坐在了最前面的位置的旁边。
只见老者穿着有些破旧的衣裳,一双褐色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面,一脸慈爱饱受沧桑的容颜,坐好之后双眼正看向之前说话的人。
“越……越老”刚刚那个人原本不耐烦的样子瞬间消失无影无踪,看着老者双瞳惧怕。
越老,性格喜怒无常,杀人于无形,行踪不定,在江湖人中是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只是这样的一号人物怎么会出现在邺城,还是在武林大会上。
瞬间,观看上有一阵小小的骚动。
“越老,晚辈有礼了。”只见刚刚坐下来不久的南宫九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越老有礼的拱了拱手,声音不卑不亢。
“嗯,青鸢阁是没人了竟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当阁主。”越老根本就不买南宫九儿的账,翘着腿说道。
“你……”南宫九儿身后的女子见越老不把阁主放在眼里,忍不住的就要出声,被南宫九儿给制止了。
“越老,别老无恙。”云明竟敏锐的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对,连忙的起身对着越老道。
“哼,你看我像是有恙,还是你咒我要我有恙。”越老瞥过脸,不在看观看台上的人,视线再四周转了又转。
邺城古庙的对面正好是对着槿画楼,只见隐水璃此刻正站在窗边,整个古庙被一览无余,清冷的双眸闪过一抹冷笑。
云明竟脸上的笑容就僵在脸上,越老在天下武林人士中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
“哎呦,看了本宫主来的不是时候。”只见傲冰桃花眼微微眯起,俊美的脸上堆满意味深明的笑意,一手拿着花雨剑,站在柱子旁,一脚抬起踩在柱子上,把整个观看台上的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自云逸山庄那天之后,傲冰今天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依旧是一派放荡不羁的样子,眉宇之间却是一派肃杀。
“各位英雄好汉,最后一个参赛者既然来了,那就要宣布武林大会开始了。”一个穿着布衫的中年男子,汗涔涔的站到擂台中间,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邺城古庙。心底胆颤一片,身为武林大会的住持人,宋桥只觉得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擂台的锣鼓旁已经站了四个大汉,只待宋桥一声令下就敲起锣鼓宣布武林大会开始。
“本届武林大会不同于往年,将会让第一名的选手挑战武林至尊,现在我宣布武林大会正式开始。”宋桥的最后一个声音落下后就听到响彻四周的锣鼓。
“生死由命,这是各位参赛者画押的生死状。”宋桥手一挥,两个男子把一张巨大的纸张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个各大派的参赛者的名字和红色的指印。
“第一场,昆仑派对武当派。”锣鼓一阵阵的响起,打雷台上出现两个中年男子,手持剑,“碰”的一声两剑交叉……
“哼,就这点本事也敢来丢人现眼,武当派的人死绝了。”越老翘着腿,深陷的双眼不屑的看着擂台上身影交缠的两个人。
武当派掌门坐在观看台上,一脸的铁青,但是碍于各位武林人士在场,又正在比赛,只好强忍着怒气,胸口一阵阵的起伏,瞪了一眼越老,并不言语。
傲冰饶有兴趣的瞥了眼场上打的你死我活的两个人,然后不再看擂台上的人,桃花眼往槿画楼的方向看去,透过半敞开的窗户,傲冰似乎能够看到里面淡雅的身影。
擂台上,参赛的选手比的不仅仅是武功还是耐力,要想在今天的比赛中胜出就要打败今天参赛的第一轮获胜的所有选手。
只见武当派的代表一身白衣站在擂台上,而昆仑派的已经倒地不起。
宋桥见此宣布武当派胜出,然后就是休息一炷香的时间接着下一场比赛。
云逸山庄云潇对花般若,只见云潇手持九节鞭,眼神略有些空洞的就对着花掌门出手。
原本以为这一场比赛定是要异常持久赛,“啊”只听得台下的百姓一阵惊叫,花般若一直腿被云潇甩出,倒地不起。
云潇一脸冰冷,动作快准狠,不等宋桥宣布获胜就脚尖点地,回场下休息。
“第二场,云逸山庄胜。”宋桥顾不得两颊冒出的冷汗,站在擂台中间宣布道,身后几个人上来把花般若的尸体抬了下去。
台下的百姓议论声一阵盖过一阵,怎么也想不到云逸山庄的代表云大小姐手段竟然如此阴狠,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关看台上,夜恨殇一言未发,深邃的鹰眸波澜不惊,对于云潇轻而易举的战胜花般若没有丝毫的惊讶,浑身散发着冷意,幽深的鹰眸瞥了一眼身侧笑意连连的云明竟,不知道在想什么。
傲冰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双眉一挑,桃花眼意味不明的看了眼云明竟。
越老老脸一拉,深陷的眼珠瞪了一眼云明竟,意外的也没有开口,身体往后一仰,讥讽一笑,眼底的兴趣越来越浓。
其他的人可就没有他们淡定,虽然面上强作镇定但是心底却是一片翻江倒海,花般若是什么人,堂堂一个门派的掌门,竟然就这样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小丫头片子身上。
……
“今天的首轮比赛结束,现在是复活赛。”宋桥看了看擂台下的百姓,接着道:“请第一轮比赛获胜的选手,比赛开始。”
复活赛的规则很简单,所有第一轮的获胜者一起上阵,打败场上的所有人就是今天比赛的胜利着。
“碰”的一声,擂台上杀戮四起,十八般武器在擂台上齐齐交手,各类暗器各显神通,血在碰撞中不断晕出,在刺眼的阳光下,晕出诡异形状。
云潇挥着九节鞭,直逼对方的要害,手中九节鞭刚出,脚下的一只脚同时往后一踢,神情冰冷,不断挥舞手中的九节鞭,倒在她鞭下的人也越来越多。
……。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擂台上的人倒下了一批又一批,夕阳西下,眼见最后一点阳光从擂台上流逝。
擂台上尸体遍野,只剩下三个人依旧站立在擂台上,云潇一身锦服斑斑点点的血迹,已经分不出是自己的还是擂台下倒下的尸体的。
风起。杀伐继续。
擂台上的人其他两个双眼通红,对着云潇就挥过来,兵刃交接,嗜血疯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碰。”云潇手中九节鞭毅然的卷起对方的宝剑,冰冷的双眸没有一丝温度,云潇手中九节鞭圈住了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对方的宝剑,“磁”的一声,宝剑穿过对方的胸膛,对方死不瞑目的瞪大双眼看着云潇。
死在自己的剑下,真的是死不瞑目。
擂台下,一阵阵的唏嘘声不绝于耳,云潇的手法快,狠,一点也不像是在比赛更像是在屠杀。
不少的百姓看着台上遍地的尸体已经吓晕了过去。
武林大会从来就没有那么血腥过,更没有哪次武林大会,比赛全军覆没的。
云潇收起手上的九节鞭,足尖点地往休息的场地走去,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小姐,那真的是云小姐?”初夏好几次都别过脸不忍看台上残忍的厮杀,云潇今日的表现何止是狠,简直就像一个没有心的屠杀者。
隐水璃清冷的双眸满是冷冽,看着擂台上云潇,双眸深沉了几分,一言不发的从窗边移开。
宋桥再次的出现在擂台上,宣布今日的比赛结束,云逸山庄云潇进入前三甲,明日继续比赛。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的涌出邺城古庙。
“傲宫主,看来今天是没有机会与傲宫主切磋武艺了。”南宫九儿站了起来对着正准备离开的傲冰道。
傲冰闻言脚下的动作一顿,冷冷的扫了南宫九儿一眼,冷冷一笑,“本宫主也希望有那个机会。”只见嗖的一声,傲冰的人影已经飞出老远。
“阁主,傲冥宫岂有此理,竟然不把阁主放在眼里。”南宫九儿身后的女子愤愤道。什么叫希望有机会,不就是说南宫九儿不会进入前三甲。
“真是恭喜云庄主。”
“是啊,恭喜云庄主。”
“云庄主真是好福气,恭喜了。”
不少的武林人士纷纷走到云明竟身边,给云明竟道贺,只是虽然说着道喜的话,面上却是咬牙切齿,今日擂台上可是有不少他们的同门甚至是掌门。
云潇可是武林大会第一天也是第一个进入前三甲的人,实力不可小嘘,也是有可能获得武林大会第一名的人。
那些被云潇打败的门派虽然心中怨恨,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
夜色降临,整个邺城再次被黑暗包围,邺城大大小小的客栈里面,都在谈论今日武林大会的所见所闻。
对于云潇更是被传得活灵活现,武功高强,深藏不露,更有甚者称云潇为鞭娘子。
一时之间云潇的名字传遍整个邺城,有的人称云潇为绝情娘子,与绝色公子齐名。
云逸山庄有一子一女,云熙是人人心目中的完美男子,云潇则是人们心中人人望而生畏的绝情女子。
槿画楼。
“小姐,云小姐好像变了一个似的。”初夏站在隐水璃的身后小声道。
“族长。”
这个时候冰羽寒走了进来,隐水璃清冷的双眸扫了一眼冰羽寒淡淡道:“如何?”指的自然是让冰羽寒交给隐半的那个瓶子。
“公子正在药室研究解药。”冰羽寒对着隐水璃恭敬道。
“速度还真是快。”隐水璃唇角淡淡一笑,“带路。”
“是”
穿过槿画楼内院,冰羽寒引着隐水璃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只见屋内烛光熠熠,一个人的身影正在捣药。
冰羽寒和初夏候在外面,隐水璃走了进去,看着正在忙碌的隐半,“什么药?”
“软骨素。”隐半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低着头,忙碌手上的药。
“软骨素是什么?”
“软骨素无色无味,其中有软经散的药物的成分,但是比软经散更加厉害因为里面有一味黄素馨根”
“黄素馨根,用量重的话会使人眩晕,丧失肌肉活动能力致死。”隐水璃淡淡道
“天下间的黄素馨根少之又少,千金难求,且也极少有人懂得提炼,云逸山庄还真是不少能人。”隐半看着手中提炼出来的一个黑色药丸,邪魅一笑对着隐水璃道。
“是有不少能人。”接过隐半手中的药丸,隐水璃双眸闪过冷意。
“看你还活着,是有人运功逼出了软骨素的毒素,只是单靠内力是不可能完全逼出体内的毒素。”隐半似笑非笑的看着隐水璃。能够运功逼出软骨素毒素的人必须内力高强,而且十分损耗内力。
“是吗?”隐水璃淡淡问道。如果不是夜无痕的命令,玄月是不可能耗费自己的功力为自己驱毒。
“半,天下是否有能够一夜之间增强人内力的药物。”隐水璃想起今日云潇的反常表现不由得问道。
“有,蚀心草。”
“蚀心草?”
“蚀心草能够让人在一夜之间快速的增长二十年的功力,但是正如其名,蚀心草会使人失去意识,变成操控者的木偶。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