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竟然第一次没有陪自己……
骨骼分明的手落在玉白的酒杯之上,不自觉的抚了又抚,心头闷闷,然也只是片刻,又恢复如常,毕竟,今日乃反局,成败在此一举!
“腾腾”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隐隐还能听见箭矢的声音,只是,倏尔一声“轰隆”,众人大惊!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一个贵公子,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满面灰尘也来不及擦拭,惊恐的说道,“皇上,他们,他们都……都中了埋伏!”
倏地,本来还勉强稳稳坐着的皇上站了起来,龙威不怒自发,然片刻就晃荡起来,纵然他双目已现浑浊,然那不远处滚滚而来的军队如何也看不差。
“放、咳咳,放肆——”皇上怒喝,只是气势因着咳嗽生生低了下来,然毕竟是浸淫朝堂的一国之主,鹰隼的目光几乎是瞬间就开始在朝臣和皇子们中扫荡,而后落在了箫玦身上。
一直半弯了腰的箫玦直了身,在众目睽睽之中走了出来,而后撩起袍子,一拜,恭敬道:“儿臣,见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瞬间,所有正欲开口的人都好似被人卡住了喉咙般,瞅了眼逼近的大军,再看一眼明显逼宫的玦王,只觉得朗朗乾坤,怪事频频……
若说逼宫,趁着月黑风高逼近中宫岂不更好?这玦王怎得偏生反其道而行?不仅不顾忌后世谋朝篡位的谩骂,且如此光明正大,让人不觉得怀疑,是不是在开玩笑,亦或者,是皇帝和儿子之间早就定好的戏?
“你你……咳咳……”
“放肆,大胆箫玦,竟然敢谋朝篡位,来人啊——”皇后娘娘万般愤怒,愈发觉得自己儿子失踪之事恐怕和这箫玦有关,不免怒上加怒,恨不得不顾威仪的上前踢上几脚。
“娘娘,娘娘……”身后的小丫鬟苦逼的扯着自家主子,满脸扭曲。
这向来明事理,看形势,识时务的皇后主子,今个究竟是怎么了?哦不,该说这几天究竟怎么了……
简直是找抽啊!
“臣,司墨叩见新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司墨第一个起身,极其恭敬的跪拜,带动了本就摇摆不定的众人愈发犹豫起来。
箫焰、秦鸾、平武王随后,也跪拜三呼万岁。
紧接着众臣们在大军压到时分,识时务的跪拜叩认新皇,很快,所有人,除了皇帝咳个不停以及不知何时已经光张着嘴半点声音的皇后娘娘依旧站着,其余所有人都跪拜下来。
箫玦立在人群中央,朴素无华的衣袍,颀长的身姿宛若参天之树,令人生出仰望之心。
“众卿家,平身——”
半月后,箫玦登基,号清绝,尊乾文帝为太上皇,皇后为圣母皇太后,柔妃为母后皇太后,同时,大赦天下——
自此,开启凤朝清绝盛世,后世将此秋猎称为盛世之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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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十日,迟家一案重审,彻底洗清迟家谋反罪名,并于十一月初翻案。迟未阙依旧官拜户部尚书,迟未央则升为虎威将军,统领禁军三千。
次日,平武王府。
“圣旨到——”新上任的太监总管底气十足,公鸭嗓都嚷嚷的让隔了几条街的人都听得到。
“平武王府接旨——”
“臣等,领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武王二女,秦鸾,端庄淑丽,才貌双全;焰王,淑人君子,文武双全,今特赐婚于二人,十一月十一日大吉之日完婚,望二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钦此——”
“臣臣……”
“平武王,还不接旨?”太监握着明黄圣旨谄媚的提醒到,一双眼睛不忘在秦鸾身上飘过,暗忖,这秦鸾果真如此绝色,不知陛下究竟如何心思,竟然舍得将她赐婚于他人,莫不是……
当然,太监是如何也想不到,此刻的箫玦一本心思的都落在手中的一方卷宗之上,卷宗的封面是两个大字——许氏。
“臣等,谢主隆恩——”
“平武王,恭喜了,二小姐以后可就是焰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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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许清歌坐在房梁上,淡漠的眸光飘荡着,向来随意的人,此刻半弯着腰,蓄势待发。
“清歌……”一身月白色袍子的清绝帝,仰着头,丹凤眼中毫不掩饰的痴迷,半咬着唇,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许清歌着实愣了下,半晌才明白这箫玦叫的好像是自己。不禁挑了挑眉,身形一动,就落在了地上,轻飘飘的好似一朵云。
箫玦上前两步,又退了一步,咬了咬唇,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清歌,你来了。”
许清歌这次不仅是挑眉了,简直就是眉毛忍不住跳了一下哦,淡漠的目光犹如泉水,上下扫荡了一番眼前之人,只令得箫玦本来强自镇定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你……吃错药了?”
瞬间,本来还欢畅的心,犹如腊月的茄子,焉了……
见此,许清歌觉得兴许箫玦真吃错了药,否则怎么会把自己的女人赐婚给别人,不过,此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谁让你给小三赐婚的?”宝贝小墨的东东,怎么能便宜了箫焰那小娃儿?
“呃?”
“就算赐婚,也是该给我家小墨赐婚!”这句话,斩钉截铁,犹如一个大棒槌锤在人的心间。
刹那间,箫玦只觉得本来落在谷底的心噗嗤一声飞了起来后,结果发现那没气的球又焉巴巴的飘落,但下一瞬又风起,荡在了半空,欢喜不已。
“清歌可是想要我给小墨赐婚?”这句话,问得又急又快,生怕下一刻眼前的人就反悔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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