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秦国际却偏偏不走这一套，更彰显这间公司独特的作风，尤其我见识过顾海潮这种老骨干，以及他身边的助手，都是一帮有能之士，有足够的决断力，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他们做出选择。
午餐依然是自助大餐，郑涛这号悲催小人已经找不到人影，听虎子的旧同事透露，这货似乎是急性肠胃炎进医院了。
虎子和小雅到底还年轻，阅历少，听到这消息后似乎心底里都有些不安，俩人都表情仿佛是在告诉我，这次是不是玩过头了？
是时候我这个当师傅的给他俩补补课了。
“我平时教导你们怎么对待敌人？要如严冬一样残忍冷酷，毫不留手地打击，就像高柏陷害我们那一次，小雅你印象应该是最深刻了，你想想如果我们最后不是胜利的一方，恐怕早就要卷被子闪人了，或者高柏没有选择离开，而我们也没有继续为难他，放他一马，依他的个性肯定每天都在算计怎么把我们打进谷底。”
小雅重重地点头。
“还有虎子，你也想想，依据你对郑涛的了解，你觉得他此刻正在做什么？”
“我猜…最大的可能。是咀咒咱们不得好死。”
“那就对了，你保持有这种想法，就不会觉得自己做得过分。我还是那一句，只要认清对方是敌人的位置，就绝不能手软，不然最后吃亏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为什么我要不厌其烦地向他俩灌输这个概念？其实这也是爷爷以前经常向我灌输的警句之一，听说爷爷在年轻时就因为对敌人手软吃了一个大亏，差点被官司缠身，刚起步不久的公司面临着倒闭的危机，费了好大一番劲才解决问题，个中辛酸爷爷每每想起都只会感叹，自己惹的祸啊。
“文晨说得不错，你们还年轻，以后就会明白这些话的含义了。”老狐狸也在一旁提醒，他是个有故事的人，职场上的龌龊与黑暗他见识得还少吗？
“文晨，你给我站住。”严荣从后面追了上来。
“严荣，似乎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谈的。”我当然不会再给这货好脸色看。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的手段，但你这次莽撞的行为，有没有想过别人怎么看？就是一间连内部都不团结的公司，公司长久以来建立的良好形象就被你毁了；而且我才是这次项目的负责人，你早就被踢出了项目组，根本没权参加，公司是有制度的，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有陈经理，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已经向严总报告了，希望你能有一个合理解释。”严荣一口气扣下了几顶帽子，越说越兴奋，那口水沫四处飞。
我去，幸好我身手敏捷，迅速拉开和这货的距离，这货讲不讲卫生的啊，我还得考虑回去要不要把衣服消毒一遍，刚才隐约看到衣袖上有点点晶莹的水滴，太恶心了。
“严荣，难道你不觉得你是过来自找其辱吗？你不是没看到刚才的评审团表情，结果好明显，你已经输了，如果我这个创作不能获选，你认为你的会有机会？当然，这个情况你向严总报告了没，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我从裤袋里抽出一小叠卡片，就像打扑克一样把卡片搓成了扇子状，“还有一点，别再拿公司来压老子，看清楚我手上的卡片，随便抽一张都比衡天的规模只高不低，别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老子，老子现在就告诉你，他们是来挖槽的，懂不？惹毛了老子大不了不干。”
这臭不要脸的，既然要送上门受辱我就成全他。
严荣脸色铁青铁青的，好比生吞了一只臭鸡蛋，口水沫飞溅距离更远了，“很好很好，你都准备跳槽了，难怪要搞这么一出戏，我甚至有理由怀疑你已经将公司的机密出卖了。”
这货歪曲事实的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已经没了再和他说话的欲望，无视他直接离开。
在我看来，严荣只是一个竭斯底里的失败者而已。
“文晨，听说你做了一出好戏啊。”我在挑选食物的时候，温立智端着红酒出现在我身侧。
“温总，你消息挺灵通的嘛。”
“海秦国际里有点熟人而已，不过这事已经成了这里的头条，最要命的是，谁都知道你的创作把严荣这个负责人的完全比下去了，呵呵，严牧仁的儿子这回可是丢尽脸了。”温立智脸上有点得意的色彩，看来他和严牧仁之间有不少龌龊啊。
我想，这事传播得这么快，面前这位一脸温和的男人功不可没啊。
“运气运气。”
温立智拍了拍我肩膀，“别太谦虚，谦虚多了就变虚伪了。只要你别忘了，源天会是你最好的退路，那今天咱俩的相识就没有白费。”
果然是人老精，鬼老灵啊，温立智耍得这一手不错，加深我和严家父子的矛盾，好让我在衡天呆不下去。
我拿起桌子上的一杯红酒，与他碰杯，“温总的教导我一直放在心里。”
“好好。”
随后又来了几位刚才塞我卡片的猛人，聊上几句大家联络联络感情，因为他们都清楚，只要这次的广告衡天落选了，我必定会出走到其他公司，到时候就要看谁的诚意更足。
或许，真正认为我会获选的，只有老狐狸、小雅、虎子三人。
那也难怪，每一间公司的作品都是绞尽N个人脑汁才成功做出，对自己的作品都充满了信心。
…
下午4点整，所有参加这次竞选会的人员都齐集在会议厅，这次站在台上说话的是这次评审团的老大顾海潮，一如既往的僵尸脸。
“晨哥，我们一定会获选的。”
“没错，师傅，刚才那个人不是说，你是目前为止的第一人吗？在我们后面的队伍也不多，我们赢的几率还是挺高的。”
“虎子说得不错。”
小雅和虎子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安慰，似乎这样才能减少一点他们的紧张感。
“怎么样，陈哥，紧张吗？”
“哈哈，文晨，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也算是经过不少风狼，既然我决心要和你一起干，就算结果是好是坏，我也认了。不过我只需要你承诺一件事，要是你真的离开了衡天，可别忘了我这个光杆司令。”老狐狸倒是一副坦然的样子。
“陈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撇下你的。”平心而论，老狐狸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真的不是一个好上司，但是对于我这种不喜交际、低调做事、领领工资、不求上进的员工来说，却是一个很理想的上司。
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做事方式，他主外我主内，大家都合作愉快。
“首先我要感谢大家参加这一次的广告竞选会，你们的作品都非常出色、精彩，我能感受到大家付出的心血与心思，在这一点上我代表海秦国际再一次感谢大家。”
顾海潮深深地鞠躬，迎来了我们雷声一般的掌声。
“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这一次的广告竞选会，获选的是…文晨，衡天创意发展有限公司，恭喜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