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家境条件的关系,无奈很早就要在社会这个大熔炉中打拼,遭遇的挫折可以说是多不胜数,生活的压迫没有把他的心灵扭成麻花已经很难得了,起码害人之心我在他身上暂时还找不到。
酒会那一次的鬼迷心窍就让它过去吧,年轻时谁没过错。
为了尽快上手这里的工作模式,虎子又把自己埋在的文件堆里,我要站起来才能看到这小子。
“虎子,你可别猝死在文件堆里,不然我到哪里找个儿子赔你娘。”我优雅地品着咖啡,和虎子相比,我确实闲得蛋痛。
“晨哥,这不算什么,以前搬砖的时候更苦更累呢。”
“虎子加油噢,别学晨哥那么懒惰,整天都在调节情绪哈。”
“小雅,给哥冲咖啡去。”必要时刻,我得摆一下大佬的本色。
小雅白了我一眼,还是乖乖给我去办事。
“雅姐真好,连我的早餐、午餐都解决了。”虎子在感叹。
“那你想怎么报答她?”
“间谍基金得分她一部分,晨哥你觉得怎么样?”
“这主意不错。”
严荣这货可真是铁了心要收集我的“犯罪”证据,就连我一天上多少回厕所都要虎子统计好。
难道公司有规定,不能聘用有肾亏的员工?
当然,这些无关痛痒、动摇不了我根基的“犯罪”证据他要多少我给多少,还可以赚钱,何乐而不为呢。
明天就是星期六了,是再会老妈的大日子,为了不让战火全部落在我身上,我决定要多找几名炮灰。
首先是炮灰1、2号。
豆浆:诚邀洪源同志明天到郊外一游,家眷自备,费用全包。
厨房佬:明天?不行啊,我得和小雅去见见未来岳母…一个得意的表情。
炮灰1、2号阵亡。
接下来是炮灰3号或N(N大于等于4)号。
豆浆:诚邀柳随枫同志明天到郊外一游,家眷自备,费用全包,重点是拒绝的话倒霉3年。
夜别离:明天?真不行,有事忙走不开。
豆浆:柳大爷要办的事还得亲自动手?我不信。
夜别离:嘿嘿,关乎我终身幸福啊兄弟。
炮灰3号、N号相继阵亡。
我真怀疑G市双熊是不是早有预谋的。
…
星期六的早晨,我牵着白芷翎走上了回家的征程,心情可以用复杂来形容,紧张、兴奋、担忧、喜悦、厌恶,好吧,原来负面情绪占的百分比高一点。
或许,真正的原因是我不愿意白芷翎知道我另外的一个身份,如果让我选择,我更希望以现在的身份一直生活下去。
大概1个多小时车程,我们乘坐的出租车刚好驶入了香山大道,从右面的车窗可以望见,一座宏伟的、充满欧式建筑风格的大宅就在不远处。
“师傅,在前面的路口停下吧。”
下了车,白芷翎主动抓起了我的手,这妞比起往日安静了一些,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应该算是见家长了。
“小晨子,你妈会不会很凶?”
“应该不会吧,虽然以前她管我挺严的。”
“如果她骂我丑、骂我穷、骂我懒、骂我不够白,那你帮谁?”
这个问题,与女友、老妈同时掉下海的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了。”
这个问题只要不是两个女人同时在场,要混过去也不难。
“很好。待会你妈如果这样对我,我就把这段对话告诉她。”白芷翎摇了摇她的手机,我看到语音录播功能。
天啊,这妞是恶魔吗?
事实告诉我们,对于这种两难的问题,我们要积极采取鸵鸟战术,死也不开口,或者采取模棱两可的答案,例如可以说,答案是肯定的,再配以诚恳的眼神,蒙混过关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我望着紧闭的大闸门,想了想,应该有6年多时间没回来了。
“魏叔他不在吗?”我隔着铁门,问了下门口的年轻保安。
“魏叔?我不认识这个人。你是谁?”保安顿时警惕起来。
“我是文晨。”
“小子,别以为自己姓文的就可以白撞,这里没有一个叫文晨的。”
白芷翎在一旁捂着嘴巴笑。
这回真是糗大了,连家门口都进不去。
6年多没回来,往昔的人都不在了吗?
无奈我拨通老妈的电话,“喂,老妈,我进不去啊。”
不到1分钟,远远能看见一个两鬓发白的大叔开着一辆电瓶车出来,人车还未到,已经听见他在开骂,“滚一边去,连少爷都不认得,白费了文家的米饭。”
能在文家里开电瓶车的,都属于管家级别,他一个小小的保安能得罪起吗?
答案是否定的,这不乖乖给我们开了大门。
“反了反了,连真正的少爷都不认识,肯定是那婆娘在撒野。文少爷,白小姐,快上车,夫人等得急了。”
“魏叔,都什么年代了,不是早就让你别少爷少爷的叫吗?”
“这辈子叫顺口了,也就改不了哈。”
我撇了那个保安一眼,从他眼里的迷茫可以肯定他是真的不认识我,也难怪,离家6年多了,早已经物是人非。
“原来你还是一个富二代。”白芷翎在我耳边说话。
“正确来说,是富三代。”于是我简单介绍了一下家族的发展史,更准确地说应该是爷爷的光荣史,既然白芷翎来到了这里,有些事情让她知道也好。
从踏进这个家开始,心底里,我突然希望白芷翎能了解我的全部,正如我也很希望有了解她全部的那一天。
“哈哈,文爷那时候可威风了,白手起家,最让人敬重的是他的口碑,诚实守信,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可惜就是文朝那个混蛋,败了他一辈子的英明。”魏叔越说越气愤。
“文朝是谁?”白芷翎眨着眼看我。
“我爸。”
如果说,我当时的表情有点尴尬,那白芷翎的反应是,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我的那种反应,说白了,就是有点傻眼。
一个当管家的在大老爷的儿子面前骂大老爷,儿子还一副默认的状态,这节奏能不让人傻眼么?
车子绕过了欧式大宅继续往里走,我已经猜到了目的地,爷爷的故居。
那是一座萦绕着古色古香的大木屋,屋前栽着一棵有2层楼高鸡蛋花树,形状如同车盖,树荫下的石凳上正坐着二人。
我憋紧眼里的泪水,坚决不让白芷翎笑话。
白芷翎靠到我肩上,淡淡的发香钻入鼻孔,我的心情渐渐趋向了平静。
“夫人,少爷回来了!”魏叔又在大喊大叫了。
我的眼前,是一个端庄优雅、鬓角间占有几条白线的妇女,还有一个神色激动、老态尽显的老婆婆,她拄着拐杖的右手在微微颤抖。
“妈、奶奶。”
啪!回应我的是老妈的得意绝技,降龙十八掌,拍得我魂儿都快蹦出来了。
“臭小子,舍得回来了吗?”老妈的掌力越来越雄浑了,小身板表示快要扛不住。
“小熏!停手。”奶奶在我认知开始总是饰演救场的角色,这一次也不例外。
某些时候,我也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只能尽量展开双臂把面前的两个女人抱住,耳边有零星的梗咽声,幽幽的,让我心头的内疚感更重上一分。
拥抱结束,老妈又赏了我一掌,“还不介绍一下女朋友给我们认识。”
我真的怀疑小时候要是少挨老妈几巴掌,估计拿诺贝尔各种奖项应该是毫无压力的,在老妈长期的暴力镇压下,我没变成智障儿童已经走了狗屎运。
“她叫白芷翎。”
“没了?”老妈望着我。
“你还要啥?”
“年龄、身高、体重、血型、星座、兴趣、爱好、家庭状况、地址等等啊。”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个小本子,另一只提笔的手蠢蠢欲动。
“24岁,,57kg,B型,处女座,喜欢逛街、煮饭,擅长自由搏击。”白芷翎先我一步回答了问题,笑得特别灿烂。
好吧,这些问题我承认答不出多少个,待会要跟老妈去复印一份存档。
“不错不错。妈,你怎么看?”
奶奶只是盯着白芷翎的屁股看,不时地点点头。
我除了尴尬还是尴尬,或许,当年老妈入门的时候,奶奶也是这样的吧。
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显然这台戏没有我插嘴的份,老妈和奶奶各抓着白芷翎一只手在拉家常,那亲切的态度敢情比我这个亲儿子还亲。
闲来无事,我走到魏叔身边,给他递了跟烟,和他聊起来这几年家里的事情。
“哼,那个混账小子把文家搞得乌烟瘴气,隔个几天就领着女人回来,还不带重样,要是文爷还在不抽死他。”
我拍拍魏叔的肩膀,“别老提这些晦气事了,我还没恭喜你升职呢。”
“在文家都几十年时间,做什么我都无所谓了,老夫人想我年纪大,就安排我去轻松点的岗位。少爷,回来了就别再走了,相信文爷九泉之下都是这么希望的。”
我能感受到魏叔话里的那种浓烈的期待,但是我的答案却会伤了这位一生都奉献给文家的老人。
“再说吧。”我采取了鸵鸟战术。
魏叔的眼神黯淡了一点,然后又忍不住继续数落那两母子的坏事,有一些连我听后都感到强烈的愤怒,也许是当年我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那婊子经常有意无意在夫人面前转圈,亲热地叫上几句大姐,然后开始炫耀文朝给她买什么送什么。”
“我曾听见夫人对老夫人说,那婊子不断将自己的亲属安排进公司,居心叵测啊。”
“还有那棵鸡蛋花树,几乎谁都知道那是文爷的心血结晶,那婊子竟然以影响风水为由,差点把它锯了,还是老夫人出面,下了禁令,说是谁敢动它,我就找谁去陪葬。”
“那文朝呢?他就不管管那婆娘?”我问魏叔。
“他?就剩下睡觉的时间会在家中。”
魏叔说得越多,我的愤怒越少,自责越多,本应为她俩遮风挡雨的男人撒手不管,而我,也只会一味的逃避。
“文晨,你过来。”老妈对我招手了,终于想起了你的亲儿子了啊。
又是一巴掌的问候,我甚至怀疑后脑勺都起包子了。
“芷翎现在有工作吗?要不过来帮帮阿姨的忙?”看来老妈对白芷翎的印象极好,都已经开始招兵了。
我抢先一步回答:“我养她,她做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就可以了。”
我突然有一种豪气冲天的感觉。
“哟。臭小子长大了咧,一个月赚多少呀?”老妈眯着眼睛对我说话。
行了,我知道自己一个月工资都不够她零头,何必自找其辱,立马转移话题,“奶奶,我很久没尝过你手艺了。”
“呵呵,小晨愿意吃,奶奶天天给你煮。奶奶对你这么好,那你什么时候弄个曾孙我玩玩?”
姜还是老的辣,不可因她老了而小瞧啊。
“计划中、计划中,哈哈。”奶奶,难道我会跟你说,你孙子太没出息了,只攻占一垒而已,而后面的还遥遥无期啊。
“芷翎,姨姨以过来人的身份说一句,女人啊,还是早点生孩子好,第一身体机能好,BB的营养才足、发育更好一些;第二产后恢复身材也更容易一些,你看臭小子,从小被我这么抽大的还是那么聪明,就知道我的话没错。”
老妈,我感谢你的赞赏,恩,发自内心的。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晨子老说要先以事业为重。”白芷翎说话间,还靠在我身旁,配上一副害羞的表情,我去,这演技,神了。
每一个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沐浴在老妈、奶奶质疑的目光中,我唯有赔笑、讪笑、傻笑。
在聊天过程中我上了回厕所,老妈也借机跟了上来。
“臭小子,收了一个好姑娘。不是随枫告诉我你得瞒到什么时候?”
“怎么可能瞒得过母亲大人你的法眼,只是刚开始没多久,打算稳定了才告诉你。”
“小晨,做文家的女人只有一条规矩,就是身家清白,你懂我的意思没有?”老妈拉住了我。
我当然明白,柳随枫曾经想摸清白芷翎的底,但我阻止了,而现在轮到老妈发话。
要是让老妈看见白芷翎曾经的黄金圣斗士造型,保准会提着菜刀来砍我。
“妈,相信我的眼光,没有错的。还有,别跟着来了,我要尿了。”我冲进了厕所。
“切,你身上有那一块肉我没有看过,不就是鸟儿大了,大惊小怪。”
越是长大,越是清楚我的性格大多数是遗传自我老妈的。
“小晨,你不想管公司的事情我明白,但是我会老的,顶不了多久。”
隔着门,传来了老妈的叹息,我无言以对。
“所以你们赶快生个孩子,我和妈一起帮你们带。”
原本已经不畅快的小便差点给吓了回去,她俩已经打起了下一代主意。
也怪不得她们,只能怪自己年轻时血气方刚,曾说过文家的一分一毫我再也不会碰,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我虽然不能管文家,但是我的下一代可以,而且还有老妈这个坚强的后盾。
“至少得生3、4个,这样才保险。”
“我回去从石头里蹦几个出来给你玩。”
“孙悟空肯做我孙子我开心都来不及,问题是你行么?”
“给个500年我应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