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穴道被封,只觉全身酸麻,挣扎不得。心想:‘不知她想用什么恶毒的法子整治于我,可惜现在连自尽都来不及了!’不由自主的全身颤栗,双眼盯住我咬牙怒道:“你要折磨我,便赶快下手吧,我要是求一句饶,不是好汉。”
呵呵,好汉!他当这是拍戏啊,连戏文都说出来了,我长得像个喜欢虐待人的变态吗?无奈地摇摇头,我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黑衣人不由自主的一抖,惊叫:“走开!你要干什么?”我怔了一下,心想:‘我不解开你的衣服,怎么给你接断骨!’
本想开口向他解释一下,可当我见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惧色,想到这个刚刚还想将我置于死地的杀手,现在却如此害怕自己,不由得捉弄之心大起,于是邪笑着说:“你认为呢?”说完还将脸凑过去向他的面额轻吹了一口气,笑得好像要立刻把他吃干净一样。
“你!呸!”他脸色大变,一口吐沫突然向我飞来,我急忙一闪身,避了开去。
那黑衣人受伤后被我制住,心想落入敌手,以后只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遭的屈辱不知将如何惨酷,苦于穴道被点,无法动弹。他胸前肋骨折断,早已痛得大汗淋漓,万分难受,这时忽见我伸手解他衣带,以为我定然是不怀好意,要对他非礼,不由得害怕之极。又见我出言逗弄他,不禁羞愤到了极点,也痛恨到极点,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我只要身子能动,即刻便向石壁上一头撞死,免受她百端欺侮。’想到这里,登时不顾一切,向我吐痰,想要激怒我杀了他。
我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不光没有出声求饶,居然还这么刚烈!我心中一软,本来想不再戏弄他了,可当我看见他那充满怨毒而满是杀意的双眸时,随即明白他是恨极了自己,对我杀心又起,不由得怒气急冲胸臆,冷笑一声说:“你……你恨不得立刻杀死我是吧!哼!可惜现在任人宰割的是你!都怪你们这些混蛋,害得我险些丧命,连我最爱的人也离我而去,我决不会轻饶了你!”说到后来,我气得声音都发抖了,只觉手臂和脖子上的伤仍然十分疼痛,不由怒从心起,不再耽搁,“嗤”地一声,将他的衣衫撕开,他胸前一大片肌肤立刻暴露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你…”本以为他定会破口大骂,没想到他却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紧闭了眼睛,侧过头去,两行泪水却顺着面庞流了下来。
‘啊!他居然哭了!’我心中先是大惊,继而咯噔一下,略微感到有些后悔起来,我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凶狠冷酷的杀手,居然也会表现出如此柔弱的一面,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若是他还是像开始那样恶语相加,我定然不会这么放过他,可是他现在星眸紧闭,满脸凄苦绝望之色,我却怎么也硬不起心肠来了。
“你别哭了…我逗你的,我只是想帮你把断了的肋骨接好,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伸手轻轻地帮他擦了擦眼泪,柔声安慰他说。
我这是怎么了,他的脸长得是那么像李国钰,我应该更加恨他的,不是吗?我怎么会突然这么温柔地对待起他来了!
“你…”他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我,满脸狐疑,我真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只会说个你字了。
“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相信我,好吗?”我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望着我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略微一呆,不敢相信地问:“你…说真的!”
“哼!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别给我翻身的机会,不然我一定杀了你!”片刻之后,他的语气又变得凶狠起来,恢复了暴虐而冷峻的样子,狠狠地瞪着我说。
我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不愿再与他多费唇舌,低下头去,想要动手为他接骨,只见面前的男人俊秀中透着刚毅,身上散发着轻微的汗味,因为刚被我从水中救起,黑色的头发一缕缕贴在额前,映衬着红润的嘴唇,被撕开的衣服下露出大片小麦色的肌肉,坚实而光洁,暗红色的蓓蕾挺立着,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
看到他如此模样,我的一颗心不自禁的怦怦而跳,双手微微发颤,望着他光滑如锦的胸膛,怎么也不敢用手触摸。 那人等了良久,但觉微风吹在自己赤裸的胸上,颇有寒意,却见我只是痴痴的瞪视,怒道:“你……果然是……不坏好意!”说完面色紫涨,一口气没喘过来,又昏了过去。
我一惊,猛然想起森奇温柔的笑容,跟着记起对他许下的承诺:“我对你决不变心,决不会忘了你!”全身颤抖,十分悔恨自己刚才不应有的反应,当即抬手重重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定下神来。这才伸手去摸那黑衣人断了的两根肋骨,将断骨仔细对准,然后折了四根树枝,两根放在他胸前,两根放在背后,用衣带牢牢绑住,使断骨不致移位,接着拉上了他的衣襟,遮住了他裸露的胸口。
我刚处理好他的伤,突然听到一个愤怒地声音传来:“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我!”原来我在帮他接骨的时候,他因为疼痛又醒转过来,此时已再次瞪住了我。
“啊……”我只顾给他接骨,到没发现他已经醒了过来,着实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