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勤伦顶着寒意,再次潜入,果然不出所料,也是有机关的,但是池底的水冷若寒冰,伊勤伦才潜入一小会,上来时嘴唇已经发紫。初寒输了些真气给他帮其驱散寒冷。
“下面可能结了玄冰。”伊勤伦功力只是恢复两成,实在抵挡不了池底的寒意,只是依稀看到一大片白得发亮的冰块凝结在池底最深处。
吱吱吱~
小杂毛摇头晃脑的,示意他们不要冒险。难怪小杂毛之前一直不肯告诉他俩,原来是怕他们送命于此。
伊勤伦的身体尚且未恢复,又不能强行把内力灌注于其体内,这样他定会逆血而亡的。初寒实在不敢单独一人下水,怎么办呢?
“我知道有一种内功逆流心法,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人的内力,不过维持的时间不长,如果你能坚持到一盏茶的时间的话,我就能保证能顺利打开机关。”初寒突然忆起老怪物曾经提过这内功心法的妙用,她当时正睡得迷迷糊糊,还好入耳了。
伊勤伦二话不说,直接点头。
点头之快,让初寒有些纳闷,真是个闷葫芦,多开口说话还能防止口臭呢,不过这没有科学依据,自己瞎掰的。
如伊勤伦所说,长年累月的冰寒,竟让着池底结了一层厚厚的坚固的玄冰,幸得机关不在玄冰上,不然初寒是有点舍不得毁掉那玄冰。在玄冰上习练内功有事半功倍甚至几十倍的奇效,受了内伤的话,在其上面疗伤,亦有速效。
寒池下的水是被泄掉了,但这玄冰貌似一点都不受影响,真所谓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这玄冰石块许是历经了千秋万载,也达到了化石的阶级了。
不过这个石缝更能看出人为的痕迹,池水虽没有了,可沿着石壁边上竟有一条有着明显人工开凿的沟渠,沟渠里的水还是流动性的,初寒沿着沟渠寻去,终于又找到一处机关口,用力一扭,可谓洞天连洞天,几惊连番炸啊。
外面竟夕阳普照,崖边上那颗迎客松正迎着晚风摇曳生姿呢。貌似终于寻到出去之道了。
外面的悬崖并不是很陡峭,只要运足轻功,应该就可以攀岩而上。可惜初寒空有一身内气却无法飞檐走壁,唯一办法只能再呆上几日,借助玄冰的功效,助伊勤伦更快恢复。
两人刚刚打好商量,始觉不见小杂毛的踪影。
吱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吱~
两人循声寻去,只见在一处小岩洞口,小杂毛已经和另外一只寒号鸟拥抱在一起,两鸟扑腾着,又抱着滚了好几圈,场面好不感人。
听着小杂毛吱吱喳喳了半天,初寒猜测大概这对苦命鸟被生生分割于两道石门之间百年有余。可怎么看,这两只寒号鸟都不像有上百岁的鸟龄,真是诡异的地方总会有诡异的生物出现。这道理和“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小杂毛,给你媳妇起个什么名字好呢?”初寒抓了他俩比较了半天,才终于发现小杂毛是个雄的。
小杂毛媳妇听了,兴奋地吱了几声,小杂毛亦是很期待。
“反正你们长得大同小异,就叫小花毛吧。”不翻转它俩的肚皮看,安能判断谁是雄雌,反正杂毛就是颜色花样嘛,本是一家,亦是同义。
小花毛乐得满地翻滚,小杂毛不乐意,摇头,嫌弃。
“小杂毛,你这就没文化了吧?这‘花’字意义可多着呢,先不说百花姹紫嫣红多美艳了,就是用来比喻美人,用上‘花’字的词就数不胜数,什么‘花容月貌’,‘如花似玉’,‘闭月羞花’啦,还有‘秀靥艳比花娇’什么的,你是不是认为你的媳妇长得不好看,配不上这‘花’字?”初寒心里狂笑,忽悠人的事儿做得不少,忽悠鸟还是第一次。
小花毛一下子飞过去,扑倒小杂毛,俩鸟扭打在地上,初寒一旁咯咯偷笑。
初寒趁着伊勤伦苦练内功之时,带着小杂毛和他媳妇一道游游逛逛,参观参观。
军营帐内,几位军医轮流着帮床上脸色发紫的萧遥细细诊脉。今日一战,萧遥竟众目睽睽之下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幸亏邢俊逸跟随其后,把他给救回来了。
“如何?”萧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在帐内踱步。
几位军医一同商讨了一小会,最终是以为资质较老的刘军医凝眉道:“逍遥王爷情况不妙,因为强行解蛊时,蛊虫分泌了大量的毒液在王爷体内,当时只是靠放血法挤掉了大部分的毒液,而余下的毒液一直潜伏体内,随着运功就一同发作,加上王爷的身体一直都处于心脾不调的状态,现在毒液已经蔓延到脑部,会有什么症状出现,属下也不能确定,只有等王爷清醒后再作细检。”
军医走后,一干人都沉默无语。
“放出消息,说逍遥王中了敌军的诡计,中了毒,毒已解,静待修养时日便能再战。”萧然吩咐下去,接而修书一份给其父皇,调遣暗卫,让莫言陪同一起护送萧遥回宫修养。
郝泽澈对萧然的部署很是讶异。
谎称萧遥中敌军的暗算,如此一来,以免动摇军心,亦能激起军愤,士气。因为今日不少将士是亲眼目睹萧遥落下马的,得辟谣。让莫言护送萧遥回宫而不是莫离,又可以掩人耳目,多一重保障。因为莫离一直是萧遥的贴身侍卫,从不离身,让其留在军中,众将士只会认为萧遥身体并无大碍,只需休息。
好缜密的心思。郝泽澈不露痕迹得深深打量了一下正忙不迭处理事宜的萧然,凤眸里波光流转,不知在深思什么。
“不如让云天将军补上,如何?”萧然突而做了一个决定。云天自从那次探访了颜依依后,一回国就辞官在家,养花种草,颐养天年。
“他不是辞官了吗?”邢俊逸有些疑惑。
“的确,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想必云天将军会应允的。”毕竟初寒是他的女儿,为女报仇,他断不会拒绝的。
郝泽澈并不言语,而是敛下眼睑,静静地看着杯中那片茶叶。
兄弟掜墙的事情在皇家中并不是新鲜事,可这萧然究竟是真心关心萧遥,还是假意手足情深,趁机架空萧遥的军权呢。郝泽澈始觉,萧然也并非表面的那般温尔无害。可萧遥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受他表面蛊惑的。
且看萧遥醒过来再说,以他的实力想要夺回兵权应当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