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婳兰质冰心,秀外慧中,凭着德才兼备的优势和一张巧嘴还能在皇宫里混得八面玲珑。而性格单纯的如妤就很难说了,她能不能适应尔虞我诈,波谲云诡的宫廷生活还是个未知数。
而且因为如妤母亲李氏的影响,对如妤的声誉总会有些损害。皇宫里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以后要面临的恐怕是更可怕的流言蜚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既然她们选择了,就得自己学会生存——物竞天择。”萧遥看着初寒一直在发愣,愁绪绵绵。他深知初寒就是撑起整一个颜府的支柱,也是颜国荣的主心骨,心肝宝贝。每一分信赖之后,更是她不为外人道的责任,烦忧。
“后宫之险恶,险在恩宠难测。她们也是,即使现在是王妃,可有朝一日总要面对这一幕的。”的确,她无权主宰她们的人生,只能充当偶尔给予建议的旁观者罢了。
郝连成很是下血本,也给足初寒和颜国荣的面子。赏赐不说,单凭聘礼已经可以和公主出嫁相比。
初寒最苦逼,这羊毛可出自羊身上,自己才是那只被宰割的水鱼。这年头,有奶的不一定是娘,但有钱的就一定是爷,偏偏这四百万两黄金送出去的如此毫无道理,还得笑着赔罪。这爷是当的憋屈啊!
迎亲队伍可谓蔚为壮观,轰动整个潘月城。从城郊一直到恭亲王府和荣亲王府的主要街道,都挂满了红布条,那架势可比皇帝老儿迎娶皇后还要热闹。
颜府里,一片热闹非凡。
为了方便行事,如婳如妤两人同在一房里梳妆,大舅母与及一些亲戚好友,满屋子的丫头,挤得初寒连站的地儿都没有,生生被挤在门口,只得倚窗轻叹,翘首遥望。
实在觉得无聊,便转回暖心阁溜达了一圈。
“暖儿,是不是特羡慕?再过两年你就及笄了,到时候我就负责赚钱养家,暖儿就负责锦上添花,好不好?”来了,又来了!
这赚钱养家是必须的,可是这“锦上添花”意义不明。
“大意就是说暖儿只需要在家给我生生孩子,绣绣花!”萧遥死皮赖脸的凑上妖孽脸,飞速间偷了一香吻。
噗~
刚刚入口的茶水,分毫不差全喷在萧遥的身上,被糟蹋者还一脸蒙受圣恩殷泽的样子。两鬓间蒙上了一层细碎的水珠,背向着光线下,深邃如海的黑眸剪剪深情,盈盈间增加了一股天然的魅惑。
初寒一时看呆了,傻傻怔愣着。
萧遥早已低下头,压下嘴唇,品尝着柔软的唇瓣,甘醇的芳甜。
嗯~
不知何时,初寒体内的情殇之毒隐隐发作,游丝一般的疼痛感刺痛着不少神经。
“又疼了?”萧遥一边后退,一面懊恼地在心里咒骂自己,总是受不住初寒清眸的诱惑。
“没事!”初寒本是药人,想不到天底下还有专门对付她这种人的毒。可这被称为“情殇”的毒,发作时实在怪异,抓不住规律,完全让初寒无法适从。就连老怪物都说没听说过此毒,嚷着非要下山瞅上一瞅,被初寒严词禁令,不许他下山。
现在各方汹潮暗涌正浓,坚决不让这偶尔脑袋不怎么灵光的老怪物下山添乱。
初寒让人给萧遥准备沐浴的水后,便往如画阁里走去,吉时将近,看看准备得如何。
途径如画阁的拐角时,发现远处行走的青莲丫头脸色有异,脚步声更是沉闷。青莲是大舅母的贴身丫头,平日见着都是笑脸朝天,是个很乐观爽朗的丫头。
怎么回事?
初寒悄悄跟了上去,才发现青莲去的方向并不是忙得不可开交的如画阁,而是在后院偏僻处的一所放置旧物的房子。贴近墙壁,听到细细碎碎的哭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甚清晰。
初寒偷偷拉宽一处半开的窗沿,透过缝隙看过去,想不到竟是触目惊心的一幕。大表哥如慎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此刻的他如狼似虎地索取着青莲,任凭青莲抵死挣扎,却无本分怜惜。
两人若是两情相悦倒也罢了,明显是强迫。初寒实在是忍不住,一脚踢开了房门,屋内的两人同时顿住。如慎一见是初寒,开始慌不择路,胡乱扯了一把衣衫便拉扯住初寒的手臂,初寒嫌脏,甩开。
“表小姐,求你别告诉夫人,否则青莲就没活路了。”青莲也顾不上衣衫不整,猛地往地上磕头,砰砰作响。
在大户人家里头,此种行为尽管错不在丫头,都会被视为丫头卖弄姿色勾引主子上位,不知廉耻,轻者被打发卖了做苦力,重者就得打杀以儆效尤。
初寒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对青莲道:“你先回去,待会再找你!”为了爷爷免遭脑充血的危险,只好息事宁人。
颜国荣可是一个铁面无私的老顽固,一旦知晓如慎此等伤风败俗的行为,铁定不会姑息的。到时候颜家又得乱成一团,恰好如婳刚嫁入皇室,任何风言风语都会对她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青莲走后,如慎很快就把两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是如慎一次喝花酒后回来,就与青莲发生了关系。酒后乱性,如慎很是后悔。谁知过后,如慎越发难以控制自己的欲望,而且只想要青莲一人。
在颜家,颜国荣早已定下家训,不得纳妾,收通房。
如慎本就是中规中矩的人,一直很得颜国荣的欢心。如慎只好强迫青莲,威胁她不许声张。如此一来一年过,事情并未败露,如慎才愈发胆大起来。
“表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不要她,我就浑身不舒服。可每次要她的时候,又控制不住自己的野性。”如慎不敢有所隐瞒。
听及此,初寒当下帮如慎切脉,发现他体内的脉象的确有些怪异,具体是怪在哪里,一时又说不出。
她决定先瞒下此事,也尽量安抚了青莲。从和青莲交谈的反应来看,似乎她也是无辜的。
不过一点可以确定,他们的魔爪已经伸向她的亲人了。
瑾瑜两人很快把一年前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如慎的确是在那次花酒后性情大变,而当时请酒的人也是平日里礼尚往来的贵族公子们。
不过有一件怪异的事就是当时在场的一个公子哥,喝完酒后回到家中兽性大发,疯狂压榨爱妾,两人双双暴毙而亡。虽被谎称得了急病去世的,可还是给瑜给揪出来了。
无独有偶,另外一个公子爷回到家中突感身体不适,幸得及时就医,才保住了性命。
何人,隐藏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