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成年礼嘛,搞得比出嫁还要隆重!”初寒趴在如婳的床上,半睡半醒。
“当然要隆重些,听说皇上皇后、王太后,萧太后都要来呢!最重要是恭亲王也要来,如婳姐,你说对不对呢?”如妤羡慕道,如果自己的及笄之礼,他们都参与的话,该是多大的荣誉。
初寒一听,精神了不少,怪不得没有动作,原来是等这一天,不得不见。哼!偏偏不让你们如愿,初寒体内的叛逆因子隐隐作祟了。
不经意瞥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如桐,无精打采的,这年头,被退婚的女子少不了被人看轻,还好邢竣逸一直把责任揽上身,这才让外头的人对如桐少些歧视。对于如桐,初寒心里还是觉得亏欠的。
见如婳打扮的差不多,初寒寻了个借口溜回寒心阁,本想再睡一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如桐,找我有事?”开门一看,如桐一脸沉重,她本就长得清理脱俗,加上满腹愁绪写在脸上,真有点“病西施”的样子,我见尤怜。
“其实我一点都没怪你,更没有怪你的理由!”如桐突然说道,“我知道,初寒妹妹一直都是我们姐妹中最为聪颖的一个,邢公子喜欢你也是正常的。当初没想到你会把我们的心思告诉爷爷,让皇上赐了婚。当时觉得很意外又很害怕,因为之前流传出来的有关初寒妹妹和邢公子的流言蜚语,怕你们相互喜欢,可看你并没有喜欢他,以为自己就有机会了。没想到他还是请旨退了婚。”这一年来,如桐似乎也长大不少,懂得理智分析根源所在,想通了,心也就放宽了。
初寒愧意更浓,看来如桐还是误会了。不是爷爷请旨的,而是自己让爷爷秘密派人去的。
“这样也好,既然他无心与我,我有何必多做纠缠,这样显得自己也太过可怜!”如桐露出一个很真诚的笑容,很美,很纯,如春花般灿烂绚丽。
初寒一怔,没想到以前锱铢必较的如桐居然有如此的心胸。
两人说开了,感觉关系更近。如桐嚷着拖着初寒出房门,不让她继续睡,那股劲儿,让初寒觉得难以招架。以如厕为借口,跑到后花园里的大槐树上躲清净。
春意盎然,阳光柔和,正是睡觉好时机。以为这地方够僻静,打扫的下人都很少逗留与此。可舒坦了才一会,却被两个不俗之客搅和了。
“颜国荣昨夜拿着一个箱子找颜初寒,今日属下查到都是些书信,情书之类的话!”
以初寒所在的方向,只能看到拐角处的衣角,那种布料属于家仆的,那人的声音明显作了变音处理。
“继续观察,随时密报!”一个很冷冽的声音。声音一落,那衣角就消失了,一切恢复平静。
颜府什么时候混进这么个厉害的眼线,初寒不由得一惊。各方势力为了互相牵制,自然而然,颜府就不可避免被皇家盯上。只要不是太过分,颜国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为求自保颜家也没少眼线在宫中,各位亲王的府内。
混进了一个狠角色,看来得和爷爷好好喝上一番茶了。
无心再睡,抄了个近路回到净房,青莲终是寻来了,说皇上他们都在等着她。横竖看都躲不掉,换了身青绿色的百褶裙,踢踢踏踏地随着青莲去了会客堂。
众目睽睽,特别扭。初寒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后,正要寻到自己位置坐好,王太后却开口了。
“寒儿,来,到哀家这边坐!”王太后一副邻家慈爱奶奶的样子,还特意伸出手来,让初寒不好拒绝。
那些千金小姐们无不羡慕,就连溯雪、宁夏公主也大吃一惊。萧太后和皇后则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初寒,让人猜不到其中深意。
初寒心里一抽,故装女孩子无知娇涩样,盈盈一笑,缓缓走过去。
“一年不见,哀家可是念得紧,送给你的那些小玩意还喜欢吗?”王太后也不忌讳众人的怪异目光,直白白把喜爱初寒的心思表现人前。
这一年来,但逢节气,王太后都会派人送些宫庭贡品过去天岚竺,和田玉佩,红如意,绿珊瑚等,随意一件都价值不菲,还是小玩意?似乎郝泽澈也会时不时送些女孩子家的玩意,刺绣、香囊什么的,可都被初寒统统装进了杂物箱。
“谢谢皇太后的厚爱,初寒很喜欢!”初寒淡笑回应后。
此刻,一个虎头虎脑的六岁左右的男孩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见郝泽川,便不顾旁人有股小孩子气的嚷了出来:“三哥,你刚才去哪了,让泽贤好找!”
原来是四皇子郝泽贤,是一位贵人所生,平日里很粘郝泽川。
“我适才出恭去了,怎么不见一会,泽贤就想念三哥了!父皇,你还是早点帮四弟找个媳妇,省得他天天往我府里跑。”郝泽川带着孟浪子的嬉笑样,调侃着郝泽贤。
“媳妇?媳妇是什么?能吃的吗?”郝泽贤抓挠着后脑勺,天真道。
哈哈哈~郝连城首先笑起来。其余人也跟着发笑。
宴会中,初寒故意撒落些茶水在自己裙摆上,借着换衣裙躲回寒心阁。刚想到郝泽川是否就是那个眼线的主人时,却又来个闯香闺的主。
郝泽澈,一身天蓝色锦袍,脸上肤色变白皙不少,许是这一年来没战乱的缘故,看上去儒雅几分,少了些冷酷的气息。其实,他长得与花狐狸不分上下,同样是妖孽级的人物,只是郝泽澈更为冷酷无情些。
“有事?”初寒坚持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抬头不解道。
凤眸的喜色暗淡不少,“送给你的东西,还喜欢?”顿了顿,那双纤长的手收紧,有些窘态,“本王听逸说,女孩子都喜欢这些的!”
邢竣逸?初寒有些困惑。可是他说这些与自己有关系吗?该不会他也喜欢自己吧?
“很漂亮,但我并不喜欢。初寒还有事,不知二皇子是否还有别的事儿,没的话,麻烦你移步,再怎么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诸多不便,初寒是个俗人无所畏惧,怕是有损皇子您的声誉。”初寒下了逐客令,想不到冷漠无情的郝泽澈还会做出有悖道德的行为。
“你就这么不待见本王?”凤眸开始渐渐猩红,更似蒙上了一层血红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