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瑾与德妃分开,回了清宁宫。
“娘娘,今儿奴才又仔细查了查,德妃基本无嫌了,那晚,歧川不在太极殿是因为她患了风寒,在尚药局呆着,诸位太医皆可作证,况且,章尚医是咱们的人,此事应无假!”
“那就只剩下华妃和卢昭仪了!”
“是!”悯江答道。
“哼!”姣瑾笑下,“华妃本宫倒是知道,不过这卢昭仪,本宫要好好会会她!”
“娘娘,卢昭仪每天午后小息后,都会到御花园饮茶赏花,考六皇子的功课!”悯江把打听来的事都告诉了姣瑾。
姣瑾起身,踱步片刻,道:“午后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
“诺!”
“对了,华妃那边如何?”
悯江想想,说:“奴才问过了章尚医,华妃娘娘让李太医在补药里加了九寒散,无色无味,药性慢却异常凶猛,说是为防人察觉才用这慢性药,一般需十服,但事实上七服就够,十服是为了以防万一!”
“那好,且盯着,等她下了八服药的时候就揭穿她!”
“诺!”
御花园。
姣瑾带着仪仗来到御花园,姣瑾站在太掖池畔,隔着鲤鱼池望望湖中央里沙洲上的太掖亭。
卢昭仪和六皇子果然在亭中,似乎六皇子在吟颂古文,给卢昭仪听。
姣瑾扶着悯江的胳膊,沿着太掖池走到悬桥,过了桥,进了太掖亭。
“臣妾参见丽妃娘娘。”卢昭仪一见姣瑾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理儿参见丽娘娘!”六皇子孟理一听是丽妃,也请着安。
“快起来吧!”姣瑾说着,上前扶起孟理,道:“让本宫看看,六皇子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啊,十岁了吧?”
“是!”孟理答道。
卢昭仪从旁问道:“丽妃娘娘怎的好兴致来了此处?”
“太掖亭乃先帝为韩太妃娘娘所造,一直耳闻,却从未来瞧过,平日里一直都是在太掖池畔的几个亭子呆着,鲜来里沙洲上!”姣瑾侃侃而谈。
“娘娘快坐吧!”卢昭仪请姣瑾坐下说话。
“理儿,你先去玩儿吧,安儿,找几个小太监陪着!”卢昭仪吩咐说。
“诺!”
姣瑾保持着以往待人的微笑,道:“卢姐姐倒是叫本宫羡慕,儿子如此乖巧,读书也好!”
“那娘娘就要多挂心,尽快为皇上诞下龙子啊!”卢昭仪奉承地劝道。
“谈何容易?这孩子哪里是说怀就能怀上的?”
“娘娘久日受皇上雨露恩泽!得子是早晚的事!”卢昭仪嘴角微微上扬。
“姐姐说的轻巧。”姣瑾要步入正题了,“即使怀了,如沈姬妹妹一般,岂不可怜?哎!说起也是本宫治宫不严啊!”
“娘娘何必自责,下人的心思坏了,主子再教导也是枉然!”卢昭仪迎着说到。
姣瑾微笑如久,甜美中暗藏芥蒂。
“但本宫实在不信,飒南会与沈姬有过节,当然,皇上也大概只是想息事宁人。”姣瑾徐徐说到。
卢昭仪看看姣瑾,说:“闹鬼一说,实在是无稽之谈,皇上不信也情有可原,就是不知是飒南说谎,搪塞着,还是确被陷害!”
“这也是本宫心里所困扰的,真是蹊跷啊!”
“娘娘今日与臣妾说这些,所为何意?是觉得臣妾知道什么,还是怀疑臣妾?”
“姐姐何出此言,本宫怎会怀疑姐姐,你我无怨亦无仇,怎会难为?”姣瑾安抚说到。
卢昭仪看着姣瑾,微笑下,道:“为消娘娘疑虑,臣妾对天发誓,沈姬之子若是臣妾害死的,理儿就将横死!”
卢昭仪举起右手,还真发起了誓。
“姐姐胡说些什么?妹妹何曾怀疑姐姐,这誓哪能随便发啊?”姣瑾假惺惺说到。
“臣妾没做过,发誓有何不可?”
姣瑾默然,悯江见势,解围说:“娘娘,时候不早,该回去了!”
姣瑾一听,答声“是啊”。随即起身。
卢昭仪起身行礼:“恭送丽妃娘娘!”
丽妃一走,卢昭仪露出满腹心思的神情。
百合园。
姣瑾离开御花园,路过了新修砌的百合园,朵朵百合映日开放,虽说是近乎冰点的隆冬时节,但因为百合园旁就是清池,所以沾了温泉的光,格外温暖。
悯江欣赏着百合丛中一抹最引人瞩目的,一丛狐尾百合,甚是美丽!
“娘娘,那百合十分妖娆动人,不如让司苑房将狐尾百合移植一些到清宁宫去!”悯江兴冲冲地对姣瑾说。
“那可不行!”姣瑾连忙否定,“清宁宫里燃着娥皇姐姐送来的鹅梨帐中香,姐姐特意在信里嘱咐,勿与狐尾百合同用,否则会起到迷情之物的功效!”
“奴才浅薄无知,险些酿成大祸!”悯江谢罪说。
“见过丽妃娘娘!”王昭远恰好也在百合园赏花,见了丽妃,请安道。
“国舅爷不必客气。”姣瑾谦辞道。
“那可不行,臣是正二品,娘娘是正一品,行礼问安是应当的!”王昭远解释到。
姣瑾笑下,不语。其实冲着国舅爷这一层关系,姣瑾倒应该向王昭远问安,毕竟血缘大于品级。
王昭远却也不骄不躁,是个良才。
“娘娘也喜欢百合吗?”王昭远询问到。
姣瑾略摇摇头,道:“本宫喜欢牡丹和红栀子花,可惜在成都,两花皆是难得的。”姣瑾黯然神伤,因为记得去年,佑川就曾带她去过洛阳,看过富丽堂皇的牡丹花,分外艳丽。
“娘娘何不请皇上为您移植两花?”王昭远建议说。
“皇上喜好享乐,若告知皇上,不知又要耗费多少银子?”姣瑾徐徐说到。
“娘娘真是贤良,怪不得姐姐愿意提携娘娘!”
姣瑾笑而不语。
“那臣先走了!”王昭远致了礼,就离开了。
姣瑾吩咐句:“回宫吧!”
腊月十三,清宁宫。
“娘娘!”悯江进了清宁宫正殿,叫了声正在读《史记》的姣瑾。
“怎么了?”姣瑾头不抬,眼不离书简。
“奴才刚得了个好消息,司制房的人说,永安宫掌事大宫女芳华送去一件金丝衫,说是裙摆上破了!”悯江喜笑颜开说到。
姣瑾闻言,抬起头,表情诧异,眼珠滴溜溜转着,良久,道:“她没那么厉害,应该不是,可知衣衫为何破的?”
“嗯,很巧合,被荆棘刮破的!”
姣瑾倍感困惑,华妃,会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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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