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撞上皇上了?”
“一定是。”姣瑾道,“他还算聪明,听出我话中之意!”
“哼!你倒机灵,只有亡国昏君才会让红颜祸水入宫!”
姣瑾道:“虽然那个尾巴被我打昏了,但以后的尾巴只怕会更多,我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万不可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
佑川点点头,道:“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离开徐府,哦,对了,你还是回青城府吧。”
“皇上现在一定密令皇城禁卫军严查出城百姓,还不能走。”
佑川道:“一会儿你藏进木箱,我遣人佯装裁缝给徐府送新衣,好把你送回去!”
“听你的!”
五月十九,皇宫宣政殿。
“一群废物,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孟昶气急败坏,厉声喝斥禁卫军。
黄代全进言:“皇上,息怒,奴才想到一个办法!”
“说!”
“只是有点委屈皇上!”
“不打紧,快说!”孟昶迫不及待。
黄代全道:“皇上,您要先下旨,诏告全国您深染顽疾,久治不愈。等上半个月后,再下诏说您病危,想最后听一次那女子的琴声。那女子若是心善之人,必会来见,届时,摸清她的底细,再过半个月,就说皇上因琴声而战胜顽疾。”
孟昶乐得很,道:“还是你有脑子,去领赏吧!黄金百两!”
“谢皇上!”
六月初二,青城徐府。
佑川兴高采烈地来了徐府,一进府内,就直奔西堂。
姣瑾正在赏弄新制的步摇,不亦乐乎。
佑川悄悄打开房门,走到姣瑾身后,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故意变了声音,道:“你可知道我是何方神圣?”
“别闹了,这天下只有你敢这般,川。”姣瑾淡然地说到。
佑川松开手,叹口气,说:“哎呀,你一猜就猜出来了。”
姣瑾道:“近来成都可有什么事情?”
佑川嘟着嘴想了想,说:“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皇上病重,久病不愈,已经好久没有理政了,还说是想在有生之年再听一次青城山的琴音。”
姣瑾一听,愣了神:川还不知道,那日就是因为琴音才招来皇上。
“喂,喂。”佑川见姣瑾愣神,晃晃手,“怎么了,想什么呢?”
姣瑾微笑着摇摇头,道:“没事。哦,对了,我父亲怎么样?”
佑川很轻松的样子,道:“好的很,涪陵王自打上次的事好久没与大人为敌了。”
姣瑾点点头。
“我这脑子!”佑川拿出一个锦匣,“皇上前段时间赏了我一副南海珍珠顶链,很珍贵的,送给你了!”
姣瑾面露笑容,灿烂爽朗,接过匣子,打开来,“真的很不错,成色圆润细腻,是上佳之品!”
“那是当然!”
姣瑾看着珍珠项链,心想:川,你这般记挂我,这项链你可以留下的,日后打点官吏,为自己买个前程也好,你却……
六月初四,徐府。
姣瑾早起用膳,贴身侍婢樱川在一旁侍奉。
姣瑾冷不丁想起前天佑川说的皇上病重的事,问:“樱川,皇上病重,你可听说了。”
樱川点点头,道:“听说了,还说什么皇上想再听一次在青城山下听到的琴声。”
姣瑾心想:我是不是应该去满足他这个心愿呢?那孟昶虽不是什么有雄才大略的君主,但他登基以来,大蜀国泰民安,也算他有功,我不如就做做这善事。
“小姐,小姐,你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樱川,一会儿备车,我要去成都。”姣瑾道。
“诺。”
成都皇宫,白虎门。
姣瑾下了马车,樱川抱着木琴,道:“小姐,那日皇上听到的曲子真是您所奏?”
姣瑾道:“不错。进去吧。”
门口侍卫一听是来弹琴的,立马恭恭敬敬地遣人带姣瑾去了长生殿。
长生殿。
黄代全见果真是那日的女子,道:“小姐安好,请入内殿奏曲吧。”
姣瑾微笑,樱川抱着琴跟着进去了。
姣瑾伸出玉臂拨开朦胧的轻纱帷幔,远远看见床榻上躺着个人——孟昶。
姣瑾恭恭敬敬地问安:“民女徐氏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孟昶没有任何回应,姣瑾以为孟昶病重,不便回话,就支起琴,准备奏曲。
樱川退立一边。
纤纤玉指轻轻地抚于木琴上,十指纤细,灵活地律动,一抹清新之气饱含于音中,悠悠扬扬,起起落落,使人幻若身处乡村田园,琼阁别苑,远离世俗喧嚣,自在爽朗。
在外殿的黄代全和一干宫人,只觉得神清气爽,宛若登仙,虚无缥缈之感杂然心中。
……
琴声渐止,长生殿恢复宁寂。
姣瑾抬头望望床榻,孟昶依旧安然地躺着,青纱翠幔之中,闲适恬然。
“樱川。”
樱川走近,收好琴,与姣瑾行辞礼后,姗姗离去。
姣瑾前脚离开长生殿,黄代全后脚就遣人跟踪。
“黄代全!”孟昶叫到。
黄代全连忙进入内殿,道:“禀皇上,人已派去。”
“这女子方才自称姓徐,那琴声宛若天籁之音,射人心魂。”孟昶感慨万千。
“皇上放心。”黄代全胸有成竹,“那女子早晚会是皇上的人。”
孟昶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