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宁宫外真正的羽卫并不反常的多,但是那种压抑的气场证明附近暗卫很多,我的姑母,柳家的另一掌权人就被这样看着吗?
我吸了口气,伸出手,从如意手上拿了几枚银针,说道:“按计划行事。”
她们领命就去了。如意走到羽卫集中处,就作势软了下去,很多羽卫就围了过去,然后无心就从他们后面准备溜进去,这时暗卫便将视线全移到前殿了。后面的勤和殿就空了,我明白目的达到了,转身提起轻功直奔勤和殿去了。
这条路,只有太后大寿那天走过,几次一绕,便到了太后的寝殿。我推开门,看见那个一直威仪凛凛的惠安太后那种憔悴,好像老了十岁似的,心中强忍的悲哀让我再也撑不住了。我直接跪倒,刚喊了声:“姑姑……”眼泪就决堤了。
我被人扶起,是那天偷袭韩繁奕的宫女。太后,不,我的姑姑跌跌撞撞的过来拉起我的手,我抬头看她,眼中没有泪水,反而是一片平静!她说:“你知道了。”她没有疑问,她肯定我知道了,是的,看我一身夜行衣,又这副样子能不知道吗?
我紧咬着唇,我知道,她会有话要告诉我,她会的。
“絮儿,随他去吧!我们柳家世家守护龙氏王朝,要我们死也是,也是守护的一方面。”姑姑的声音哀婉但绝不迟疑,可是这样的话,我听了只觉得屈辱!我抬头看向她的眼睛,缓缓说道:“爹爹已经死了,娘也失踪了!”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不能让自己崩溃。
可是,“是吗?她不见了?呵呵,动作真快!”,姑姑的话我不能理解,表情也是那般无奈的苦笑:“絮儿,不要恨他,这些都在我和你爹的预料中的,我们是自愿的。絮儿,忘了这些,只要记住,你是柳家唯一的后人,你要扛起柳家,守护龙氏,这是我们家族的使命……”
“姑姑,絮儿做不到的,灭门大仇啊,姑姑!”我现在已经没有理智了。
“絮儿!”,姑姑的语气重了许多:“你要违抗誓言吗?你说过无论如何,死守龙氏王朝的,你要拿柳家列祖列宗的灵魂来违逆吗絮儿?!”
原来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你们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我擦干眼泪,继续跪下,沉声道:“絮儿不敢,可是,姑姑能否告诉絮儿,龙焘为何如此恨柳家?恨到连亲身母亲都要算进去?”
我明显感觉到姑姑的身子在颤抖,嘴几张几合,终究还是没说。片刻后,她复又扶起我:“我聪明的絮儿,柳家有你,够了!
你要记着,我们柳家绝对有欠龙焘的,比如,我并不是他生母。上一辈的事情我不想牵扯到你,你毕竟是他的皇后,他对你……总之,这次的事情你不要涉身进来,柳家还是可以留下这唯一血脉的!”
她一番话似乎说的很吃力,顿了顿,她又接着说:“絮儿,记得你是柳家人,记得你的使命,记得你的誓言,不要报仇千万不要!你答应姑姑!”
我还有的选择吗?你和爹爹明知道有这样一天,还把我置于这样的境地,我却只能记着我是柳家人!我轻笑,脸上的泪干了又湿,对着我那淡定不改的姑姑说:“好,絮儿记得了!”
姑姑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偏过头,不再看我。
时间就在静默中流逝,我跟姑姑各怀心事无法畅谈。外面的如心如意不知道怎么样了,当时只想着怎么进来却忘了怎么计算回去,现在也只剩,兵行险招了。
我站了起来,打算直接出去。
“絮儿要走了吗?”姑姑也回过神来,她过来拉着我,眼角却残留着泪痕。
“是,姑姑还有何吩咐吗?”
“絮儿,我给你洗个脸,梳个妆再走吧!”她径直拉着我去洗脸,不容我反抗,事实上我不一定能反抗,毕竟她也曾经和我一样接受训练的。
我任由她在我的头上脸上化着,心中漠然。可其实,我一直希望我的娘亲能为我梳妆,可是她不曾。现如今她失踪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
“好了!絮儿看看……”,姑姑表情有些轻松,那表情竟象是母亲看女儿?!我被自己突兀的想法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外走。姑姑没再喊我。
已经三更了吧,天似乎亮了点,我摸索了好一会找到了勤和殿,准备突破外面的暗卫,跟如意如心会和,可就在这时,一阵惊呼传来:“太后娘娘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