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慵懒地摆摆尾巴,爷在香咪咪,香咪咪!
小四又一抓拍,安分点!
“主子,她们太狡猾,属下也差点着了道。幸好属下在长公主身上撒过香粉,圣姬大人根据气味断定,她们就在附近!”
“恩。”
“主子,接下来……”
“恩。”
“主子!”
“恩?”
“请主子示下,接下来该当如何?”
“恩。”
崩溃了,崩溃了!这位自称“属下”的倒霉蛋,就是潜伏在左词身边的奸细,连起。左词这个三脚猫爱惹祸,又做作,捅了篓子从不肯承认,对连起的信任就是从擦屁股升华起来的。
连起“忍辱负重”多年,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可眼前这位主子,半天只有一个“恩”字,内牛满面内牛满面,这是神马情况?!急啊!
左词伸出贼溜溜的脑袋,兴致勃勃地边看边叹气,完全没有又捅了篓子的惭愧。小四一爪揪回那颗天兵脑袋,三下五除二就把她外衣给扒了扔远。
眼看左姑娘就要跳起来反抗,大白粗鲁地一巴掌,呃,是一尾巴拍过去,再附赠睥睨小眼神一枚,左姑娘立刻安分了。
这是在干嘛呢?
干嘛?没听人家说你身上有香粉啊,外衣多少也沾一点喽,扔远点迷惑敌人。大白撇撇嘴,这种连猪看见都想干脆被杀的拖油瓶,懒得鸟!
小四眼珠子往外一伸,咦,人嘞?
人?在的。
小四昏过去之前,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好像从来没有怀疑过左词,对她的喜爱,是直觉,是本能,是臭味相投的最直接表现。
只是,这“昏”?
——
“昏迷”的小四躺在大马车里蜗牛爬爬得老艰辛,而大律皇宫却是鸡飞狗跳,黑夜如昼。
说来也巧,那两位金贵的傲娇的爷竟是同一天到的皇宫。据说,傲娇爷很热情,金贵爷很冷漠。
迎进皇宫的那一天,史册上只是一笔,然而在所有宫人心中,却是关于美最永久的回忆。尽管,它拉开了大律血腥三月的帷幕,让人措手不及。
近几日,律金宫的后花园,百花开得特别灿烂。走到哪,你都会见到同样一种表情,叫荡漾,同样一种心思,叫思春!宫女也就罢了,连太监都毛蹭蹭地娇羞了。
大律的上一位帝王跟封国定了桩婚事,结果没指个公主自己给就崩了。
他家不孝子律城,也就是现在的律帝,没有给他老子好好擦屁股,又跑去跟东朝定了个婚。至于啥原因,嘘!皇家的事不可说,不可说……
所以到现在为止,大律一位长公主律词,一位公主律婳,都是名花有主的人。可是这都年过二八了,却从没人提起。
律词那天兵,什么德行人人知道,就她自己装死装活装淑女,假得要死。可是律婳不一样,你丫的大老粗一个不急,我急!
原先元诩的风流名声天下皆知,又加上元竞帝宠得跟命根子似的,律婳私下里以为那会是位粉面油条,软豆腐一样没啥出息。
可封图不一样啊,人家是太子,身份就金光闪闪,更不要说封太子那美名,“此番儿郎,当为人杰,不苟言笑,雅达聪哲”,传得跟世上就他丫的一个男人似的!
于是,那两位爷一来,她就想先下手为强,留那软货给律词去折腾。
岂料人家门前低温低压低气流,靠近三尺估计连企鹅都能给冻死。
像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一样,婳公主好不沮丧。可正当律茄子踩着哀怨的小碎步往回走的时候,上天眷顾她的破碎小春心了——
元诩元殿下元贱人元小三来了!
律茄子的一颗心,瞬间就不要了!
眼前男子斜斜挂在树梢,衣袖拂动间风送暗语,细致如情人之手。这般无端流淌的羽衣风情,就莫名成了难解的诱色,果真应了那句话:醉里客魂销,春风妒今宵。
失魂落魄失魂落魄,都这样了,这颗心还要来作甚?给他给他!
振奋的律茄子刚要上前来个英雄美人美人英雄,额,人呢?怎地跟个聊斋艳遇一样,勾了人的魂,抹抹屁股就没影了?
何谓相思苦?且看今朝,茄子闺怨!
当然,律茄子何等娇贵的人物,凭自己姿色还不叫那男人给死心塌栽进来?——
“公主公主……”小婢青着脸奔回来了。
“怎么样?”屏息。
“元殿下……元殿下说那帕子太臭,他的高档狐毛金丝雪花靴不小心给踩着了,他很遗憾很伤痛,命人将那鞋一根一根抽了丝,烧了!”
“帕……帕子呢?”茄子倒抽一口气,显然没了自信。
“元殿下还说了,帕子不是好东西,以后他身边谁要是敢作死地用这鬼东西,见一个揍一个!至于公主的帕子,他……他……”
狠狠一叉腰,阴沉沉,“说!”
“殿下说小惩大诫,让人去净身房挑来一担子洗澡水,给冲走了!”
“没用的死东西,你都不知道告诉人家这东西是本宫的吗?废物!”
“奴婢……”
“滚下去!自己掌嘴!”
呃,小婢何其命苦何其冤啊!当时正要开口,人家突然像发现宝贝一样,稀罕得不得了,张嘴就嚷嚷,“哎呀,哪来小宫女这般标致,来来来,这边这边,卫齐,快带这位宫女妹妹找个干净的地儿,这儿要泼水,仔细脏了裙子!”
于是,可怜的无辜的反应不及的标致小宫女就这样离了场,等她好容易爬回来,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怎么办?死心?放手?
不!
律茄子倾城一笑,放手那也得本公主腻了才行。
于是,裙摆轻提,碎步轻移,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