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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大结局

书名:琉璃果 作者:木世草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07
    “小禾哥哥?!怎么会是你?”胡蓝莱看到陈溪禾转过头来,心中有一丝震惊,小时候的称谓脱口而出。毕竟从小的那个称呼才是印在灵魂和记忆最深处的东西,才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随着时间的改变和事情的发展而改变的东西。
    “小莱?你怎么会在这里?”陈溪禾看见胡蓝莱心中也甚是震惊的,毕竟按道理,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才对。
    “哦,我随便逛逛,结果就在门外听见这《黑色星期天》,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被吸引过来了。”胡蓝莱面对着陈溪禾,又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
    “看来我弹的不错。”陈溪禾嘴角微微勾起,用了一记一如既往的温暖的微笑,轻轻的调侃了一下。
    “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大串的跳跃音以及华彩还有节奏和力量都很是娴熟。只是,为什么那么悲伤?”胡蓝莱看着陈溪禾,讲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有些事情,感受就好,何必刨根问底。”陈溪禾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在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回复了往常的表情,但是胡蓝莱看着陈溪禾的眼睛,总是能感受到淡淡的忧伤。不真切,却也挥之不去。
    陈溪禾还是那件白衬衫,转身摸了摸胡蓝莱的头:“小胡狼,我要走了。”转身,淡淡的、平静的,有一丝落寞的离开了。留下的是看着陈溪禾背影,怔怔发呆的胡蓝莱。
    “陈溪禾,你知道吗?我是有多喜欢你,你周边的人都知道了,你还不知道吗?陈溪禾,已经过去8年了,这8年,你还记的那份情吗?《黑色星期天》,多么悲伤的曲子,你却弹得那么的娴熟,没想到你那么多年,到底还是练就了一手好钢琴。原以为只是摆摆样子的双手联弹终究是自己只是因为摆摆样子而被你丢在了身后,小禾哥哥,你知道我一直在你身后吗?你是否还记得那满满一盒、你攒了好久的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儿?”胡蓝莱依旧站在原地,深色的校服套在身上,不顾风吹将自己的三千青丝吹得没有了形象,肆意飘扬着的发,随风被揉拧着的心。阳光夹杂着寒风,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到底应该如何面对。从失落到震惊再到五味杂陈的内心柔弱,只是发生在短短的那么一点点的时间里,胡蓝莱似乎内心的承受力又是受到了一次挑战。
    殡仪馆前
    没有暖意的阳光洒在季夏木的身上,季夏木紧紧抱着季吟荷的身体,喃喃道:“你都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就不再坚持一下?!我是多不容易帮你拿到了那一纸婚约,你为什么不自己再坚持一下?!你为什么不再多坚持一个小时?!去往黄泉是路上就这样的好吗?!为什么连一个完整的除夕夜都不愿意陪我过完?!!起风了,我替你挡着,别着凉了!”泪流满面的季夏木断断续续的讲着,泣不成声,没有了往日季夏木的那样的不羁,只有让人无限的心疼。
    “夏木,何必呢?节哀吧。至少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站在旁边的是陈溪禾。
    “呵呵?最好的结果?陈溪禾,我告诉你,你我之间必分高下!而我,一定是比你强的那一个!”季夏木一把甩开了陈溪禾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起身,转过,面对,手指着陈溪禾,突然气势大涨,情绪失控。眼圈是通红的,早已哭干了泪水。
    “我们&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陈溪禾被季夏木突如其来的爆发冲的愣在了原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讲什么话,只是默默的坐在了一边,默默的发着短信。
    “对不起,我来晚了!”
    众人抬头,就看见抱着头盔的左禾各种凌乱的冲了进来。身后跟着的,还有廖凯。
    因为季夏木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地位实在是“举足轻重”,廖凯也就是为了季吟荷的丧礼又一次推迟了去北京的计划。
    陈溪禾默默的抬头,看见为了季夏木不顾一切冲过来的两个人,甚至于两人的脸上还有这刚刚打斗过的痕迹,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滋味,暗自的自嘲?没来由的一种嫉妒?陈溪禾第一次摸不准了自己的心绪。陈溪禾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甩掉在此刻一切都不该有的想法,只是此时胡蓝莱那穿着深色校服站在钢琴室中头发自顾凌乱的样子又是没来由的不自觉的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是一直在聊着的胡蓝莱——“殡仪馆?知道了,马上到。”看到短信,只是短短的九个字,陈溪禾按下锁屏键,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他知道,胡蓝莱为了这九个字,一定已经跟家里人讲了好久,好不容易才会有的机会。一切在背后的默默付出在面上却只是“马上到”这几个字,“小胡狼,看来自从我八年前离开你之后,你也变了不少呢!真不知道你这样有的没的就卷入了这个圈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陈溪禾的心里此时也是不由的烦躁了起来。
    ——————————亲爱的撒旦——————
    在最初接到短信时,胡蓝莱看到是陈溪禾的名字,手不由的抖了一下,接着打开一看,便是陈溪禾心中一切情感的莫名宣泄的文字铺天盖地而来。胡蓝莱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自己接到了陈溪禾的短信自然是开心的,只是自己同时又是挂念着季夏木的,而从不轻易表达自己情感的陈溪禾竟然一上来就直接对自己不断地“倾诉”。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胡蓝莱有些不适应,有些手足无措。
    为什么既然要讲,在钢琴室的时候不讲,偏偏要发短信?为什么既然要讲,偏偏这个对象是自己?胡蓝莱沉默了很久,手放在手机的按键上,一条短信却是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编辑完成,发了出去,但也只是四个字加上一个标段而已——“你还好吧?”
    陈溪禾很快回了信息,显然是一直守着手机的。
    渐渐的也就聊开了,胡蓝莱即便只是用手机在和陈溪禾聊着,也依旧能够感受出手机那边陈溪禾那一反往日阳光的常态而阴郁到可以滴出水来的低沉心境。胡蓝莱开始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那支《黑色星期天》的曲子可以被弹得如此的忧伤了。
    又是突然,胡蓝莱手中的短信依旧是陈溪禾发来的,只是上面写着——我在殡仪馆,季夏木也在,是季吟荷的丧礼在准备。
    本来要进行的话题就这样进行到一半然后被硬生生的打断了去。胡蓝莱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起身,找到自己的妈妈讲:“妈,陈溪禾在殡仪馆,是与季夏木有关的丧礼,他们几个状态都不是很好,我想去。”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那种阴气重的地方做什么?!更何况是大晚上的,要是白天也就算了,现在已经那么晚了,莱莱,我很好奇你在学校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有那么重要?!”胡母当即听了就直接驳回了。
    “妈~~~陈溪禾也在,是季夏木的事情!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去的,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莫名的,一向没有逆反过的胡蓝莱倔脾气倒是上来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莱莱,平时你要做什么事,只要是合情合理,我有阻拦过你吗?!只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听听你自己讲的话!大晚上的跑去殡仪馆只是为了安慰一个人,莱莱,妈妈还真是看不懂你了!”
    “妈,我只能讲他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您还记得陈溪禾不?”
    “你是讲小禾?你想安慰他,打个电话就好了,何必这样一定要见?!还有,你那个什么很重要的朋友一定不是小禾吧!”胡母依旧是不同意。
    “对,是季夏木!还有,妈,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去的,今天晚上我就是去定了!”胡蓝莱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一看到季夏木的消息,就莫名的失控了起来。
    “今天晚上哪都不许去!”
    这一次胡蓝莱没有再讲话了,而是直接冲进了房间,拿了钱包、手机然后迅速的穿好了鞋子,出来门,一头扎进了夜幕中,没有理会自己母亲在自己身后的叫喊。
    也许很多年以后,想起当初的这一幕,胡蓝莱依旧为自己的勇气震惊不已,也许这天晚上的出走,会是胡蓝莱青春中相当浓墨重彩的一笔!
    ——————
    赶到殡仪馆,众人的面前的时候,已经是快一个小时以后了。顾不上没穿棉袄的寒冷,胡蓝莱冲进了房间。
    季夏木看到突然出现了的胡蓝莱,不由的震惊了:“你怎么来了?!”
    “怎么?出来这么大的事,我不该来吗?”胡蓝莱用着平静到给以幻化成一种力量的声音讲道,同时环顾着四周,又是因为此时没有穿厚衣服而窗子大开,冷风嗖嗖的吹向自己的原因,而不由的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季夏木皱了皱眉,走到胡蓝莱的跟前,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胡蓝莱的身上,又转身关上了窗,然后冷冷的问了一句:“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胡蓝莱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抬头对上了季夏木望向自己的目光,“我自己找到这里的!那天在水木咖啡吧&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胡蓝莱没有讲完。
    “呵呵。”季夏木没有让胡蓝莱讲完,就直接打断了,“其实你真的讲出到底是谁,也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你真的不适合撒谎!”
    胡蓝莱定定的站在原地,陈溪禾此时已经握紧了双拳,关节开始隐隐的泛白了。
    “小黑,送客!”季夏木关上了窗,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来。通体皮毛黑的发亮的小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这样窜了出来。
    胡蓝莱是怕小黑的,但是这一次却只是在一霎那之间闪过了那种惧怕,紧接着就回复了正常,仿佛没有看到小黑一般,直直的走到季夏木的面前站定:“夏木,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想陪在你身边,我知道你此时的内心是怎么样的,那天在水木咖啡吧把自己弄得那么痛苦,何必呢?为什么不和我们这些人说说?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啊!”
    季夏木没有回答,一身黑色的衬衣干爽的套在身上,没有了外套的衬托,此时倒显得有些单薄,只是双手紧紧握着。
    突然,季夏木那一双魅惑的眼睛望向了陈溪禾,“你为什么要喊她来?!”很明显,季夏木口中的“她”就是胡蓝莱。
    “夏木!”此时的陈溪禾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色衬衫,只是这白衬衫上没有了往常一些简单的装饰,很是肃静。
    “我母亲的丧礼,准确来讲,连你也没有资格参加!若不是我看在我妈妈的面子上,我又怎么会让你出现在这里?!如今你还找来了她,你是想怎么样,吧所有我认识的人都统统找来,是吗?!”此时的季夏木完全没有了理智可言。
    “夏木,那我呢?!”胡纱言同样一身单薄的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之中,即便是已经略微的用化妆品遮掩了一些,还是不难看出胡纱言此时因为生病而憔悴的脸色,那疲惫的嗓音更是直接触动着大家的神经。
    “纱子,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好好呆在家里不要动?!”是左禾,也许,出来左禾,没有人会对胡纱言是如此的呵护。
    “我想来见见夏木。”胡纱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没有往日的那种坏坏的感觉,苍白,却让人暖心。
    “纱子?”季夏木看见胡纱言只是穿着睡衣,外面一件薄外套,赤着脚穿着帆布鞋,此时的气温,这一身打扮已经难以御寒了。
    “夏木。”
    “胡纱言,你给我讲清楚,你为什么会成这个鬼样子的跑出来。”在季夏木还没有讲话之前,左禾爆发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还在发着烧?!你知不知道这个样子会加重病情?!”
    “河马!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胡纱言很少见到的那个发怒的左禾将她一时间镇住了,而季夏木似乎此时也已经忘记了要去计较胡蓝莱到底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事情了。
    “纱子,你最好给我讲清楚,你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出现在这里,你要来,我没讲不让你来,只是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左禾渐渐的,语气开始软了下来。
    “我就是跟我爸妈吵了一架,本来,你也知道的,我这次成绩退了,他们是个什么态度,只是我实在是想来,又不好拖累你,让你再回去一趟,我爸又正在气头上,所以我实在是不像你去触那个霉头,我就自己跑出来了,出来的匆忙,就拿了一件外套和钱包,连手机都没有带。”胡纱言皱了皱眉,用着漫不经心,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平淡语气将当时的“血雨腥风”就这样讲了出来。
    “纱子!”左禾一边看着胡纱言,满脸的无奈,知道无论如何,今天晚上胡纱言是一定不会回去了。只好脱下自己的外套又给胡纱言盖上,好让胡纱言不会太冷,接着又出去买了药,逼着胡纱言吃了,这才罢了修。
    “那,胡蓝莱,这么讲,你的情况和胡纱言差不多了?”陈溪禾在整个过程中都一言不发,此时突然一句话倒是让全场的视线都聚焦到了胡蓝莱的身上。
    “差不多吧。”胡蓝莱也没有多讲,只是云淡风轻。
    “陈溪禾,你知不知道莱莱她从来没有违背过家里的意思,现在倒好,因为你的短信,让莱莱这样子出来了,还和家里吵了架,陈溪禾!”季夏木远没有胡蓝莱那么淡定,失去季吟荷的痛苦让季夏木在今天没有了一丝往时的那种玩世不恭却又认真细致的性子。
    在场的人全都镇住了,不是因为季夏木的这段话,而是因为这段话里的那一声声叫的顺口的“莱莱”!就连胡蓝莱在听到那一声“莱莱”之后,也不由的愣了愣,似乎心跳也漏掉了一拍。
    “夏木,你&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你刚刚叫我什么?”胡蓝莱似乎在此刻脑子被劈了一下。
    “莱莱。”季夏木很是顺其自然,没有了一丝的矫揉造作和平时那戏弄胡蓝莱的意思。
    “夏木,你&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这一次出声的是陈溪禾。
    “我喜欢什么人,怎么喊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季夏木冷冷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情感夹杂在这话语中,只是在成的所有人都能感到季夏木的那一丝倔强和“杀气”。
    “是,我是管不着!”陈溪禾一向温文尔雅,在此时也是气急了。
    “陈溪禾,我告诉你,莱莱喜欢你是你的福分,但不代表你就可以对她的情感肆意的利用和挥霍!知道了吗?!”
    “季夏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讲清楚,我知道阿姨走了,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今天晚上也不用这样一直咬着我不放吧?!”
    “好,那今天晚上,我们就开始把话全部都讲清楚!当着我妈的面全部讲清楚!”季夏木顺手抽了一把椅子过来,然后坐下了,点燃了一支烟,身上的气势在黑衣的衬托之下陡然的上升了,犹如一个睥睨天下的君王降临。
    而陈溪禾,一袭白衣的坐着,安静,身上散发出来了一种独特的味道让大家觉得这是另一种的气势,丝毫不比季夏木弱。
    要说陈溪禾和季夏木的竞争已经是由来已久了。当初,众人不知道为什么,季夏木逃离了一年前的高考,只是为了陈溪禾——他季夏木的“猎物”!
    “夏木,你刚刚讲胡蓝莱对我有意思?这是个怎么说?”
    季夏木眉毛轻佻,“周围人都看的明显了,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在这里跟我装傻啊?”
    胡蓝莱听着这番对话的开头,心中就楞了,这是季夏木在帮自己争取陈溪禾吗?天啊,怎么会这样?!
    “我是真的没有看出来。”
    “呵呵,是吗?胡蓝莱一直以来对你是那么的好,难道你是一点感受都没有?”
    “天啊,季夏木真的在帮自己!”胡蓝莱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自己的内心似乎又有了一些怪异的感觉,这明明是自己这么久以来希望陈溪禾知道的事情,只是为什么今天被季夏木讲了出来,自己的内心反而有了不安于失落呢?胡蓝莱想不明白。
    其实,胡蓝莱的心里一直都是知道的,从季夏木变着法儿给自己陈溪禾的手机号码,到无时不刻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给自己需要的帮助,甚至于那天在水木咖啡吧里近乎于小男生吃醋的说出:“如果我告诉你陈溪禾也抽烟呢?”这样的话语,作为一个正在青春期的敏感小女生来讲即便是再迟钝也不会感知不到季夏木对自己的不同的。
    只是,胡蓝莱一直不愿意去面对和承认罢了。自己一直悉心守护的秘密就这样完完全全的摊了牌,无疑是对胡蓝莱面对这件事情最好的催化剂了。
    “夏木,你别再讲了!”沉默在一旁的胡蓝莱看着两个同是校园风云人物的男生针尖对麦芒的对峙着,紧了紧身上的季夏木的衣服,终于站了出来。
    “胡蓝莱,你&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季夏木没有开口,反倒是应声住了口。倒是陈溪禾,今天晚上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震撼着自己。
    其实那么多年以来,陈溪禾从来不知道胡蓝莱原来是喜欢自己的,自己倒是只当胡蓝莱是一个儿时的玩伴,一个小妹妹罢了,也不知道其实季夏木一直都是喜欢胡蓝莱的,更是不知道一向听话的胡蓝莱可以在体内爆发出那样巨大的能量!
    “是的,陈溪禾,我是喜欢你,从你八年前一走,我的心就已经随着你一起走了。是的,陈溪禾,我是喜欢你,所以我才会知道你什么时候上学,什么时候出现在图书馆,然后假装和你巧遇。是的,陈溪禾,我是喜欢你,喜欢你到甚至于你八年前送我的一切我都还好好珍藏,甚至于看到那些琉璃弹珠依旧会失神的想到你。是的,陈溪禾,我喜欢你,我胡蓝莱喜欢你!”胡蓝莱就这样一口气在胡纱言、廖凯、左禾和季夏木的注视下讲出了这么多年以来积压在自己内心的情感,这样的情感,一时间来的是那么的汹涌,就如身处海中,巨浪将你打翻的泰山压顶式的那种震撼直接压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但只是一霎,季夏木笑了,淡淡的,勾起嘴角,不引人注意,但是这就足够了。
    缓了半天,陈溪禾站起了身,缓缓的走到胡蓝莱的身前,看着因为激动而气息依旧不稳的胡蓝莱,伸出手将无意间坠落到脸颊上的碎发轻轻的抚至耳后,很是暧昧,却又温柔。
    “小胡狼,你为什么不早说呢?”陈溪禾此时的笑容很温暖,胡蓝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温暖的笑容,也许这只是属于情人之间才可以拥有的笑容吧。
    “我一直&8226;&8226;&8226;怕&8226;&8226;&8226;”胡蓝莱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她不清楚自己的内心,若不是今天季夏木这样的一激,怕是这样的告白自己永远不会等到吧。
    “没有什么还怕的,好了小胡狼,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小禾哥哥的。”
    “可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可是什么?”
    “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再也做不成恋人了?”胡蓝莱在心里想着,反正都已经讲出来了,又有什么好再去怕的呢?
    “小胡狼,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其实以前我一直都只是把你当妹妹的,只是当你今天这样不顾一切的讲出自己内心的感受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妹妹,一直都是一个寄托,小胡狼,你能明白吗?”陈溪禾此时也按捺不住了。
    “嗯,我知道了。”胡蓝莱被陈溪禾同样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早就红了脸颊。再讲不出多余的话来了。
    陈溪禾就这样,又上前了一步,这一步,让胡蓝莱和自己之间彻底没有了距离,两人紧紧的贴着,胡蓝莱的头靠在了陈溪禾的肩上,感到的从未有过的“满足”,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原本应该是愿望达成的满足感,内心却是一点也感受不到,同样,只是点点的失落和空牢牢的感觉取代了丰盈感,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自己。
    胡蓝莱迷惑了。
    胡蓝莱木然的站着,她在走出家门的一瞬间,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今天晚上这样的局面出现。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小秘密”被撞破之后自己会是这样的茫然无措,更是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告白在得到陈溪禾同样的回应之后自己并不如预料之中的那样兴奋。倒是陈溪禾,低下了头去,薄薄的双唇凑近了胡蓝莱的双唇。
    胡蓝莱下意识的躲了一下,顿时脸红了起来。
    不过,看了胡蓝莱的反应,陈溪禾倒是也不勉强了,直起了身体,讲:“罢了,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了,再说吧。”接着,很是自然的将披在胡蓝莱身上的那件季夏木的外套脱了下来,送回了季夏木的手上,又脱下了自己不厚的衣服替胡蓝莱细细的罩上,动作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胡蓝莱又有一种生怕胡蓝莱就这样吹了风、着了凉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其实只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胡蓝莱不好意思讲出自己只是心中莫名的不安罢了,现下被众人这样一看,更是不好意思了,瞬间大脑就冲了血。
    大脑冲了血对于这样一个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小女生来讲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对于胡蓝莱也好不例外。胡蓝莱的双臂打搭上了陈溪禾的脖子,原本已经有些冷却下来的气氛又开始升温,变得暧昧了起来。季夏木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感受着这样的气氛,似乎在这一霎那间,也已经忘却了丧母之痛!
    ——————亲爱的撒旦——————我们总是会做出一些让自己懊恼却不后悔的事情来,这算不算得上是你的一个好呢?!我们或许从来都不会知道。
    胡蓝莱踮起了脚尖。这一个小动作足以让所有在场的人们知道接下来胡蓝莱要做什么了。
    果然不出所料,胡蓝莱因为寒冷被冻得有些发紫的嘴唇直接送到了陈溪禾那温润柔软的双唇之上。
    胡蓝莱主动的献吻了!
    现场的气氛似乎开始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有人欢喜着,有人暧昧着,有人感慨着,有人木然着,有人不知情感着&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两个人静静地拥吻着,这是胡蓝莱的初吻。
    ——————————
    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激动,有的只是吻上之后淡淡的平静,甚至于连那一丝初恋、初吻应有的青涩和羞涩都没有。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一如话剧的尾声,场景中的人物们也都停下了动作。
    长长的寂静
    陈溪禾笑着揽过了胡蓝莱,对季夏木讲到:“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自己的心意!”那语气的轻松若不是因为有着“丧礼”这一厚重的“理由”和背景的这样,早就可以轻易的让人察觉出了那一丝炫耀战利品似的耀武扬威。
    “不客气。”季夏木轻轻的丢下了三个字,丢下了众人。
    折腾了一个晚上的众人们终于相继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晚,谁都没有回家,只是横七竖八的躺在了殡仪馆里的家属休息室里,这倒是一种别样的青春了。
    胡蓝莱被陈溪禾搂着,静静的睡在陈溪禾的怀里。
    左禾抱着胡纱言,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廖凯一个人,靠着窗,对着门,一直是一种无比警觉的姿势,却也是终于在这段时间一系列的事情的折腾之下精疲力尽的睡了过去。
    唯一醒着的,只有季夏木了。
    黑色的衬衫,嘴上叼着烟,一脸的憔悴。握紧的拳头一下砸向了墙面,斑斑的血迹开始涌现了出来。
    季夏木用着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宣泄着自己内心挤压了太多却又无处释放的情感。
    “老大!”是季夏木的一些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死党。
    “汪!”小黑也是低叫一声。本来殡仪馆是不可以让小黑进来的,而为了让小黑进来陪着自己,季夏木也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我没事!”
    “老大,我不明白,你明明对那个妞儿有兴趣,为什么还要拱手将她往陈溪禾那个小子的手里送呢?”
    季夏木双手抱着头,半蹲在了墙角,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和颓废感出现在了他的身上:“那丫头感兴趣的人是陈溪禾,既然我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给她幸福?那我倒不如成了人之美!再讲了,我和陈溪禾结下梁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用这激将法让莱莱主动的投怀送抱到了他的怀里,他陈溪禾也不是那么没有眼色的人,自然是知道我想要将他手上的东西得到了有抢回来才是最好的!而也正是因为如此,陈溪禾即便不是真的喜欢胡蓝莱,即便不是为了胡蓝莱,也会为了自己和我而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莱莱,为莱莱做到一切的。这样,莱莱怕也是能少受到点伤害吧。”季夏木一口气讲完了这样长的一段话,即便是低声的,在寂静的殡仪馆里,也还是多多少少的有了些回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掐灭了手上并没有抽上几口的烟,又一次深深的陷入了沉默。
    此刻,在季夏木的脑子里,会想到的只是自己在水木咖啡吧里抽了烟被胡蓝莱大骂一顿的场景,还有自己为了季吟荷,自己的母亲拼命努力的争取着一切以及自己和她一起度过的岁岁月月。
    只是,此刻的季夏木根本知道,今日的这一番打算,只会让日后自己真正面对胡蓝莱时是多么的愧疚,也不会知道是自己因为今天这一步棋的走错,在日后,让胡蓝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过得好!
    殡仪馆的家属休息室里,静静的,不知怎么的,甚至于连昔日爱打呼的廖凯和左禾都没了声音。冰棺面前,季夏木静静的跪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季吟荷的丧礼开始举办了。在火化时,季夏木那几声“妈妈,火来了,快跑!”喊得让人撕心裂肺,痛至骨髓!
    也许这当中包含的情感之丰富,只有季夏木一个人才能明白吧。
    披麻戴孝的季夏木回到了学校,依旧痞疲的笑着、妖媚着,只是这当中已经没有了原有的心境了。也总会在不经意间给人那种淡淡的忧伤。
    或许这样的忧伤,曾经的季夏木也是有的;或许这样的忧伤,只是被曾经的季夏木身上的另一种锋芒太露的气质给遮掩了;或许这样的忧伤,只是我们从来没有注意过罢了。
    而回到了学校的胡蓝莱也在那一刻明白了为什么季夏木会拼命的画着桔梗花,因为那是希望。
    ————————
    脆弱修补不了明天,在歇息的夜里那些痛啊,那些不舍与欠缺
    那曾经经历也一度坠落的誓言在我们的心上系了一个死结
    当爱情离开冬天来临之前
    抱着你抱着你让我再抱一下你
    让那些瞬间的温柔停在指尖剥落你的疲惫让无心犯得错误得到救赎
    我们还是会小心翼翼我们也还有拥抱的能力仍然会守护彼此不会提前离席
    若你决定把梦一次摇醒我们将不再感到可惜我们不要伤心了
    ——————或许,就是这样,季夏木的情感就在此时,就是这样。
    我们从来不会知道自己在这段时间里的事情总会让我们莫名的伤心,但是这又如何?!至少这就是我们最真实的青春。
    季夏木拼了命的单曲循环这万芳的《我们不要再伤心了》,一个人,窝在画室里,脸上依旧挂着半邪魅半认真的表情,手上从来不曾停过。
    就这样回到学校的季夏木不去上课,不去食堂,不回家。
    或许在季夏木的眼里,没有了季吟荷,早就已经没有了家吧。
    胡蓝莱知道季夏木一定在画室,本来胡蓝莱想着要去画室练练画,毕竟本来她就是素描组的,到了高三也就该去了,提前去感受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刚刚走到了门口,胡蓝莱就停下了脚步,没有了去推开那扇门的勇气。
    胡蓝莱知道,季夏木就在这画室里,这扇门的背后。
    胡蓝莱不知道,一旦推开了这个门,看见了季夏木自己又到底该讲些什么。胡蓝莱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
    终于,还是放弃了。
    背上了书包,淡漠的看着背后的画室,默默的走回到了自己的教室,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下午的课,胡蓝莱选择了趴在桌子上发呆。看着胡纱言和左禾嬉闹,自己淡淡的,置身事外,不似平常。
    其实,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了,下午本来就只有三堂课,还不是什么重要的主修课,胡蓝莱完全是可以翘掉的,而且也是确实,每每到周五的下午,胡蓝莱就会看见班上的人少了些,也会看见下午班级里的完全沸腾,一切都像是周末狂欢的预演。
    只是,今天与往日不同的是,往常的周五下午,胡蓝莱同样是滚沸的开水,可是今天的周五,胡蓝莱就如同一块冰,冷冷的看着这些沸腾到有些浮夸了的场景,淡漠的不做任何评价。
    胡蓝莱不愿意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当时因为一时的冲动晚上去找了季夏木并且夜不归宿让一向对自己都很温柔的爸妈彻底的大发雷霆了。而自己实在是不想在在这样的时候去进一步的火上浇油了,自己此时有的只是虚脱,没有一点的心力再去应对任何一点点的事情的又一次的发生了。
    ——————亲爱的撒旦————我们总该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付出代价的!
    “你还知道回来?我和你妈妈就不明白了,那个季夏木到底是有多么的重要,重要到可以让你这个一向乖巧的女儿铁了心的来忤逆我们!他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药?!”
    “爸!我知道我错了,这是我一时的冲动。只是,你知道你女儿的,若是那天晚上我没有去见到季夏木,或许,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莱莱,爸爸妈妈不是不让你去,只是那天晚上实在是太晚了,你就这样跑了出去,到底是想干什么?!去陪朋友?什么时候不能去?在学校给点安慰不就好了。”胡父的火气似乎小了一点,只是依旧难以掩饰着自己此时胸腔里的怒火。
    “爸,你女儿我什么时候做过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的事情?!我从来不曾做过什么不靠谱的事情,这件事情是我的一时冲动,我现在已经安然回来了,您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胡蓝莱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这样一讲,心中更是堵得慌。
    换做平时,胡母早就会站出来当和事老劝人各让一步就算了,但是这一次,胡母却只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看来是真的气着了。
    “莱莱,我们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们是气你不听话,大晚上的跑出去,还夜不归宿!我们是气你不听劝!莱莱,你到现在还不知道爸爸妈妈的苦笑?”这一次,是胡母!
    “妈,我知道了,我下次不会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还想有下次?胡蓝莱我告诉,不要以为平时我们对你管的松了点你就来给我三分颜色开染坊!这个家还容不得你这样的放肆。好了,这次我和你爸爸可以对你既往不咎,但是要是还有下次,就别怪这个家容不下你!回屋看书去吧。”说罢,胡母就和胡父一起回到了卧室,丢下了胡蓝莱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客厅了。
    胡蓝莱的脑子里不断回响着:“这个家容不下你,这个家容不下你”的话语,木然着,不知所措。胡蓝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会对自己讲出这样的话来。
    若不是陈溪禾的短信:“亲爱的,你还好吧。”将她从这巨大的震撼之中带出来,还不知道要愣神到什么时候呢!
    “还好,有事跟你讲,回头有空,水木咖啡吧见吧。”胡蓝莱熟练的编辑的短信,下意识的回避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那就好,有空学校见就好了,小胡狼,爱你!”陈溪禾俨然已经进入了自己是胡蓝莱男朋友的状态之中了。
    “嗯。”很乖巧的回了短信,胡蓝莱关上了手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静静的听着《广陵散》,一遍一遍的单曲循环着,任由自己的情绪随着音乐,对着嵇康的身世浮沉波动着,即便已经泪流满面了,也只是这样任由着,不去擦干。
    ————亲爱的撒旦————对于这样一个未知的结局,不知道你满不满意呢?——或许我们的青春从来都是这样吧,即便是泪流满面了,也要走下去。
    “诶,胡狼,你的状态不对诶,怎么今天一点都不High啊?!”胡纱言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问了起来,也是毫不例外的接受到了左禾的一记白眼。
    “没什么,就是身体不舒服,有点累了。”胡蓝莱冲胡纱言微微一笑,声音不大的讲到。
    “哦,那你注意休息哦!”
    “嗯,谢谢你,河马。”同样是一记淡淡的笑。
    “朋友嘛,相互关心是应该的,那你好好休息,我和纱子出去逛一会儿啊。”说着,就起身把胡纱言往外面拽。
    “死河马,你拽我出来干什么?!”胡纱言不知道是潜意识里的回避不知还是就是反应迟钝、感受迟缓的不知,“叫嚣”着要左禾给个拉自己出来的“说法”。
    “纱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莱莱是在为季夏木的事情心情不好,这都看不出来,你是白目是怎样,问问题不经过大脑的啊?”左禾一脸看白痴的状态看着胡纱言。
    胡纱言被左禾“骂了”,自然不示弱的一掌拍了过去,直接“重伤”了左禾的肩膀:“我去,我白目,我问问题不经过大脑?我这不是关心胡狼吗,要不是这样,我问什么啊?!”
    “好了好了,这事我就不跟你在这里抬杠了,反正你给我记着,最近一段时间,安抚胡狼内心的工作就只是陈溪禾那小子的就对了。”左禾双手举着,呈投降状的对着胡纱言,嘴上倒是没停。又是眉头一皱,“对了,也不知道那天晚上胡狼夜不归宿是不是被她爸妈给骂了,我看她后来来学校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
    “这个我也是注意到了,只是我以为她是在季夏木妈妈的丧礼上哭得太凶了一点,所以眼睛才会这样的,倒是忽略了她和家里吵架这一档子事了。只是,就是吵架了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纱子,你以为胡狼是你啊,跟爸妈吵架就吵了,无所谓?”左禾一脸看白痴的无语状态看着胡纱言。
    这回胡纱言倒是例外的直接忽略了,讲:“算了,我会注意的,我们在这里瞎猜也没有用啊。回去吧。”
    左禾到也是没有讲什么,就这样直接和胡纱言一起回去了。
    胡蓝莱看着左禾和胡纱言在操场上走着,像是在讲些什么,并没有往日的嘻嘻哈哈,胡蓝莱就已经猜到了。不禁暗暗的叹了口气“纱子,你羡慕我的家庭,父母的爱,只是,这背后的压力和负担,你有何尝承受的起?纱子,要知道,你拥有的自由,也是我无论如何也羡慕不来了东西。”
    周五的下午总是过得很快。
    放了学的胡蓝莱婉拒了跟自己一路回家的所有人,朝着自己家的反方向走去,百无聊赖,只是不愿意回家罢了。
    脚下不自觉的就晃到了水木咖啡吧来。
    站在门口,那一刻,胡蓝莱是抱着期待的,希望自己可以碰碰运气,说不定季夏木就在吧台的后面。
    站在门口,那一刻,胡蓝莱又是怀着恐惧的,希望季夏木不要出现在这里,不然自己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矛盾的内心又会不断的纠结起来。
    怀着复杂的心情,胡蓝莱终于还是推开了咖啡吧的大门,走到吧台,不知道是如愿还是没有如愿的看见的是一身白色衬衫的陈溪禾正对着自己温柔而又宠溺的笑着。
    ————暴风雨来临之前,未必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一如还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异常平静的————
    “来了?怎么?你不及时回家,你爸妈又该着急了吧。”
    “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了,你就不想我?”胡蓝莱岔开着话题,打趣道。
    “莱莱,我是讲正经的!你到底是怎么跟你爸妈讲的?”陈溪禾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能怎么讲,就说,我还在水木咖啡吧打工,今天晚上晚回去一点呗。”胡蓝莱是满脸的不在乎。一双眼睛东张西望着。
    “你看什么呢?”
    “夏木怎么没来?”
    “你就那么想见他?其实那天晚上你会去殡仪馆也完全是因为季夏木而不是因为我吧。”
    “陈溪禾,你在这里发什么神经呢,我只是随便一问而已,至于吃醋吗?!”
    “随便一问?你随便一问怎么不问问我这一个星期过得好不好?”
    “陈溪禾!你到底想讲什么?!”本来心中就因为父母的话而一直堵得慌的胡蓝莱又一次被陈溪禾成功的左右了情绪。
    “我想讲的是,你这一个星期都魂不守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那个季夏木!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男朋友!怎么,现在你就开始见异思迁了?我还就真是要怀疑怀疑你口中对我讲的那什么八年的感情到底是有几斤几两,到底有几分货真价实了!”
    “莫名其妙!”胡蓝莱摔下了四个字,直接从吧椅上起了身,抬腿就开始往外走。陈溪禾一个箭步从吧台里冲了出来,抓住了胡蓝莱的胳膊不放,硬是又将胡蓝莱离开的脚步扯到停了下来。
    “放手,陈溪禾,我还真是不知道你要干什么!还有,你弄疼我了!”胡蓝莱也是彻底的怒了。倒是陈溪禾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抓着胡蓝莱的胳膊不放。
    “你给我放手!”胡蓝莱开始渐渐的失去了最初的那一点点仅存的耐心。“陈溪禾,你TMD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就是想要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不要有季夏木!你明白吗?你这一个星期,看看你自己,还真是为了季夏木把自己弄的‘消得人憔悴’呢!”
    胡蓝莱冷笑了一声:“呵!你放心,这是自然,只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讲什么吧!”
    “对啊,莱莱,那天你在短信里,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此时的陈溪禾语气渐渐的柔和了下来,仿佛刚刚只是鬼上身了一般,前后完全是判若两人。
    “呵呵,什么事?亏你还能问的出来,要是我不提,怕是你根本就不会问吧!算了,跟你没什么好讲的,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接着,就看也不看一眼陈溪禾,大步的向门外迈去。
    “莱莱,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看着天都快黑了,我送你回家吧。”说着,就要去追赶胡蓝莱的脚步。
    “不用你假好心了,今天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不清楚,我们就可以直接结束了,如果两个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还有什么好讲的?那还有什么在一起的资本和基础?”说着,连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丢下了一个人在原地的陈溪禾,冷冷的站在。
    此时的陈溪禾是懊恼的,毕竟利用胡蓝莱来赢得季夏木,从而达到自己目的的计划在今天就让自己因为冲动而不折不扣的弄砸了一大半!
    ————亲爱的撒旦————感谢你导演了这样一场恋人吵架的好戏
    季夏木其实就在水木咖啡吧的对面那家餐厅的二楼坐着,将咖啡吧里的一切,这一场恋人近乎决裂的好戏完完全全的收入了眼底,脸上,挂着的是一抹似有残忍的笑容,这是阴谋得逞的那种快感。
    “陈溪禾啊陈溪禾,就以你这样的智商,怎么配和我一争高低啊!我只是随随便便的放出了几句风声去,说莱莱对你的真心只是嘴上讲讲罢了,就惹得你这般大怒的来对小胡狼兴师问罪,还真是愚蠢呢!”季夏木想着,悠闲的吃了一口菜,似乎已经完全从丧母的疼痛之中走了出来了。
    其实,只有季夏木自己知道,其实陈溪禾早就看出了自己对胡蓝莱有意思,他是想用胡蓝莱来牵制自己,用一种相对优雅的方式来结束这场不流血、没有硝烟的“战争”。
    只是,季夏木又怎么会是吃素的呢?!既然自己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将一切属于自己母亲的东西争取回来,那在心计上就只会比陈溪禾强,不会比陈溪禾弱的!
    借力打力便是了!这一切,依旧是季夏木再用自己的方式报复着,回击着陈溪禾和他背后的那些人罢了。
    ————这从来都是一场比耐心,比智慧同样也比着勇气的战争————
    “老大,不去车站送送廖凯哥?”
    “也好,走吧,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季夏木一身黑色的衬衫,叹了口气,起了身,就向着车站奔去。
    车站
    “好了,我们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在北京注意安全,一切小心。”
    “一路顺风!”
    这是廖凯的北京之行终于付诸于实践的一刻了。胡纱言和左禾特意来送。
    “兄弟们,我要去北京了,放心,我不会忘记你们的,以后,你们便跟着左禾混吧,我不在了,他就是你们的大哥。对了,还有,这是胡纱言,想你们也都知道,以后她要是有了麻烦,还望你们可以罩着她!”廖凯对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兄弟,讲的依旧是义气十足的!这背后,到底是有了太多的不舍。
    当初决定去北京,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放下了,只是到了真正要启程的时候,却发现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脆弱与不舍!
    “纱子,以后自己小心,我不能罩着你了!”
    “放心吧,有河马呢!我自己也会万事小心的,你就放心去闯吧,记着,背后永远是我们!”胡纱言此时的眼里是满满的坚定。
    “照顾好纱子,照顾好小若,以后,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兄弟!”
    左禾和廖凯抱在一起,相互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这当中到底包含了多少的情感,只有彼此做兄弟的,最是明了!这背后的情感和责任的坚定也早就已经超过了世间的言语可以概括的程度。
    “兄弟,对不起啊,来晚了!”季夏木看着廖凯要上车了,大喊了一声,廖凯果不其然的止住了脚步。
    众人齐齐的回头顺着声音寻过去看了看,便看见了一身黑的季夏木。
    “夏木?你怎么来了?”是廖凯。
    “好兄弟要走了,怎么能不来送?”
    “嗯!”其实廖凯有很多话想要对季夏木讲,比如要他好好地从季吟荷的伤痛之中走出来,比如要他好好的对待胡蓝莱&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只是,到最后的最后,幻化出的,只有一个铿锵有力的嗯字,在心中希冀着季夏木可以明白这当中的含义和力量。
    “一路顺风!”最终,廖凯在和众人一一拥抱了之后,上了车,静静的接受了大家祝福。
    “以后的路上,不会再有你们,一切要靠自己去闯了!既然这路是自己选的,那就是跪着,我也会把它走完的!”这是廖凯在车启动之后,写下的话。
    合上笔记本,抛下过去,又是一个崭新的旅程开始了。背负了太多的希望和对过完一切的不舍以及对自己所关心事情的不安,对于这段未知的北漂之旅,廖凯自己也不知道可以走的多久,走的多远。
    我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决定究竟可以将事情的整体发展拉向何方,蝴蝶效应的力量,永远是不可估量的。
    ————
    我们不可放弃进行探索,探索的终极。将是开始时的出发点,就让我们从新认识它吧。艾略特曾经讲过,游戏之后也就是进行游戏之前,荷伯格人,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物种,一个充满着未知疑团的奥妙。我们是谁?来自何方?要到哪里去?怎么认识自以为知道的东西?为何会相信事物?无数的疑问任在寻求解答,而解决了一个疑问衍生而来得又是一个新的疑问,解决下一个疑问,又衍生下下一个疑问,如此循环往复,但到了最后会否原来一切只是同一个问题?又只是同一个答案?足球是圆的,比赛时间九十分钟,这才是事实,其它一切都只是纯理论,开始吧。
    ——————
    廖凯开始了自己的北漂生活,在一条未知的路上迈出了第一步
    章小若一如既往的上着学,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似乎是早就已经从那“噩梦”之中走出,只是若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她的眼神里依旧没有往日的神采
    左禾依旧努力的对胡纱言好,对身边的人好,只是自己的肩上又肩负了更多的“责任”
    胡纱言哭着、笑着、骄纵着,一切看似如往常,只是身边的人都知道果果的离开到底意味着什么
    胡蓝莱冷眼看着,用心感受着,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竟一直在季夏木和陈溪禾的对弈中迷失而不得出
    陈溪禾依旧为最后的高考努力着,偶尔也会去水木咖啡吧坐坐,帮帮忙,只是自从有了胡蓝莱在身边,周身的气氛开始变得更加的微妙了起来
    季夏木没有了季吟荷,依旧翘着课,画着画,偶尔出现在篮球场上,一直在谋划着什么,只是这一切似乎只是习惯而已,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热血”
    ————亲爱的撒旦,这是一场没有输赢的战局,只是每一个身在其中的人却不知道;亲爱的撒旦,这只是一场无休止的的对弈,只是没有一个身在其中的人都不知该如何结束它;亲爱的撒旦,这是一个迷梦一般的阵法,只是每一个身在其中的人都沉溺其中,每一个局外人都想着进去。
    又是周一的早晨,经过了很久的阴郁,终于在周一难得的露出了晴空,煞有一种轻快的感觉。
    随着天气的放晴,似乎一切也开始有了春的迹象,刚刚过了惊蛰的日子,万物也随着气温的回升开始有了不安的躁动。
    已经是高三快到最后的冲刺阶段了,学校的补习课也开始愈发的多了起来。本来在这种时间的压迫之下,似乎季夏木和陈溪禾之间的“战争”也应该是时候停下来了。但是,越是在这个时候,似乎越是容易暗涛汹涌。
    高手之间的过招,从来都是细节决定成败,不需要太多的东西,直接动手就好了。返璞归真的一切总是可以在波澜不惊之下掀起惊涛骇浪来。
    “陈溪禾,你出来一下!”是季夏木。
    很是出人意料的,一般,季夏木从不找陈溪禾,即使是在水木咖啡吧里,也只是淡淡的,从来不会主动,于是两个人就总是淡薄疏远的,倒也没有生出什么波澜来。而其实更多的时候,胡蓝莱会看见季夏木和陈溪禾在水木咖啡吧里同时出现,只是因为季夏木为了胡蓝莱罢了。
    “怎么了,好好找我,可真是稀客啊。”陈溪禾不想在自己的班门口起什么波澜,所以只是平静的像平时在众人面前一样维护着这可笑的“貌合神离”。
    季夏木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信封,用着白皙又修长的手递给了陈溪禾。季夏木的手指上若是仔细看,还可以看见因为画画而留下的淡淡的老茧印记,这似乎有凭空增添了一分沧桑:“把这个拿回去,就跟他说,不需要!至于最后他欠我的,我会一样一样的拿回来,就像当年他欠我妈妈的那些东西一样。”
    “夏木,你这是何必呢?现在高三到了冲刺阶段,他不过是想你过得好些罢了,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不用为自己的生计发愁!”
    “我说过了,不需要。”说完,讲信封往陈溪禾的手里一塞,转身就走了,不愿意再给陈溪禾任何一点讲话的机会。
    陈溪禾手里捏着这一沓子用信封包好的钱,面对着季夏木的背影,淡淡的开了口:“其实,有些事情早就已经改变了,你又何苦这样一直守着呢?!早该改变了,夏木!”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让季夏木听见了。
    季夏木的身形微微一滞,便恢复如初的往画室走去。却是在心里默念:“是啊,又是何苦呢?或许你陈溪禾永远不会明白!自己刚刚没有直接将那信封摔在陈溪禾的脸上,怕也只是自己如同陈溪禾一样,不知原因的希望着彼此之间貌合神离的状态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谁知道这又不是一种奇怪的思路呢?!”
    “既然你这么想把事情辩个明白,那我就破例陪你一次,晚上水餐厅见吧。”季夏木头也不回的丢下了这句话,彻底的消失在了陈溪禾的视野之中。
    “亲爱的,有时间没有?一会儿晚上出去吃顿好的啊?!”是胡纱言,嘴里依旧是山楂棒,手上依旧在和左禾打闹个不停,可是问题却是问的是胡蓝莱。
    就算是在阴沉的天,也会有放晴的时候。
    “好啊,只是我可没有钱。”胡蓝莱想都没有想就应下了。或许真的是因为前一阵子实在是太闷得慌了吧,压抑了太久,加之今天刚刚结束了一场考试,成绩也还不错,心情自然是跟着稍稍放晴了些。
    “没事,打赢了河马,他请我们!”胡纱言手上的动作更甚了!
    “好了,纱子,我怕你了还不行?!我请你们好吧!”左禾在胡纱言的猛烈“攻势”之下,终于还是举手“告饶”了。
    “这还差不多!”胡纱言听到这话,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意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只是,纱子,为什么好好的要河马请客啊?”胡蓝莱其实本就对这好好的邀请感到奇怪的,但是自己实在是太需要放松了,正好自己的爸妈也是同意了自己周一可以晚归,这才是顺势想都没想的应了下来。
    “你还记得章小若吗?”
    “就是那个小小的女生,好喜欢河马的那个,记得啊,怎么不记得。”
    “她之前不是休息了一段时间?这个周一回到学校了,河马就想着要怎么庆祝一下,所以我就&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胡纱言给了胡蓝莱一个眼神,剩下没有讲完的话胡蓝莱自然也是心领神会了。
    其实,胡纱言和胡蓝莱并不知道章小若究竟是为什么会休学那样长一段时间,只是同外界以为的一样是家里出了些事情才没有来的罢了,其实却是根本就不知道章小若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我们要去哪里High啊?”压抑太久的胡蓝莱开始有了一丝丝的兴奋!
    “不如去奇诺啊,我已经好久没有去过奇诺酒吧了。”胡纱言在一旁兴奋的提议。
    “不行,除了奇诺,哪里都可以!”左禾听到奇诺酒吧,脸色不由的就阴沉了下来。
    “为什么?”胡纱言兴奋又不解的看着左禾,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左禾脸上的异样神色。
    “对啊,为什么,我也好想去看看传说中的奇诺酒吧啊!”胡蓝莱就更是一边看着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起着哄了,自然也是看不见左禾的脸色。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什么为什么!”左禾的语气不复了刚刚的轻快,似乎变得无比的严肃了。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了,胡纱言在胡蓝莱依旧后知后觉的时候,终于察觉到了左禾那浓浓的异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
    “没有啊。”
    “没有?那为什么提到奇诺酒吧你会反应那么的大?你不是为了章小若才请我们的,平时讲去奇诺你一口就答应了,为什么单单轮到了章小若你反应就这么大?这件事是不是和小若有关?”胡纱言直接无视了周围所有的人,开始对左禾一连串的发问。
    左禾看了看四周的同学,终究只是皱了皱眉:“人多耳杂,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了。廖凯嘱咐我的,我也一定要做到。纱子,相信我,很多事情,知道了,没什么好处。”依旧什么实情都没有讲。
    “算了,不去就不去了。要不就去水餐厅吧,就在水木咖啡的旁边,环境很是不错,夏木倒也是常去。”胡纱言知道,左禾一旦有什么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方法他也是不会开口的,于是索性就放弃了。因为胡纱言也知道,到了左禾愿意讲的时候,自己自然就会被告知了。
    “也好,那就放学动作弄快一点,我去接小若,然后大家一起。”左禾默默的讲完了话,就转过身去不再多讲一句话了。
    胡蓝莱趴在桌子上,静静的看完了刚刚左禾的态度180度大转弯的演变,直起了身子,微微一笑,“其实每个人都是有面具的,只是分人而去戴上不同的面具罢了。就像是季夏木,自己永远也看不懂一样。而左禾,这样做,自然也是有他的道理,很多时候,自己又何必去这样苦苦的一定要得到一个解释,像胡纱言那样不刨根不问底,有时候,不也很好吗?!其实,世间的一切至少还是有美好的,不是吗?”感觉自己顿悟了一般,胡蓝莱似乎感到了自己从未感受到的那抹通畅。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这段话。算是对前段时间的那抹重负的放下与释然。
    ————亲爱的撒旦,或许事情从来就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与美好吧————
    水餐厅
    章小若、左禾、胡蓝莱和胡纱言
    桌前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
    胡蓝莱下意识的向对面的水木咖啡吧望去,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在希冀着什么,当自己依旧看到的是“暂停营业”的招牌的时候,自己的心还是猛地空了一下。
    吃完了饭,已经是晚上的七点了。
    虽然时间不是很迟,但是初春的天依旧黑的早,七点的时候,城市里已然是华灯初上了。
    因为是为了祝贺章小若的回归学校或者讲是左禾为了言明自己正式“接受”了章小若是自己的女朋友,所以整顿饭吃的还是无比的轻松的。
    相比较这边的欢乐祥和,陈溪禾和季夏木之间的针尖麦芒似乎有些愈演愈烈的架势了。
    “陈溪禾,你还要我讲几遍你才能懂?实际上你现在有的一切也都是我该有的,现在既然已经是这个局面了,那我也就不需要这些假惺惺的东西了。”季夏木冷冷的,身上是前所未有的“杀气”。
    “季夏木,他到底也是为你好!再讲了,无论怎么讲,我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爸爸当初一定是有难言的苦衷的,不然也不会在我十岁那年突然的举家搬迁,其实爸爸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爱着你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你母亲已经是那样的时候讲你母亲最喜欢的咖啡店依旧交到你的手上,也不会在你母亲已经躺在病床的时候最终还是给了你们母子一个名分不是?其实这样算来,你也应该改姓了!”陈溪禾的语气很柔和,却是绵里藏针,步步紧逼。
    “这样是说辞你以为是在骗三岁的黄口小儿?!爱我?爱我会在我和妈妈最需要他的时候不管不顾的抛下我们?!爱我母亲所以才会把这咖啡店交到我的手上?!当初妈妈那样求他的时候,那般的铁石心肠是假的?!跟何况,最后的这个名分也不过是为了他的一己之私罢了,在我的印象里,从来就没有爸爸这个词,他在母亲最后不行的时候才给了我们母子一个交代,而且是在我用尽了一切手段之后的逼不得已,这就是爱我的表现?!若不是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他有怎么会这般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原本就属于我和妈妈的一切还给我们。他就是已经算准了妈妈是时日不多了,才会这样做来拉拢人心的。这样讲来,他还真是可笑呢。在我的印象中他从来就没有尽过一丝一毫的义务,又凭什么要我改名换姓?!”季夏木在提到季吟荷之后,原本一直努力抑制着的那份平静终于爆发了,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的宣泄,气势磅礴!
    “夏木,其实当年的事情,我们也不能去评说什么&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但是按着法律来讲,你却是应该和我是兄弟关系了,是应该改姓陈了!”
    “陈溪禾,你回去吧,我说过了,属于我的,用尽一切手段我也会拿回来,不属于我的,即便是倒贴给我,我也不会要的。”季夏木起来身,身后的小弟就跟了上来耳语了一句:“都办妥了!”季夏木点了点头:“我们走吧,陈溪禾,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就这样,一群人离开了水餐厅。因为左禾和章小若还有胡纱言是一路回家的,只有胡蓝莱一个人走的是反方向,于是在餐厅的门口就分开了。
    章小若一路上依旧是沉默寡言,并没有往日和左禾在一起时的那种兴奋感。
    突然,章小若失控了:“啊~~~”
    “小若,你怎么了?”
    “不要过来,哥,你快来救我啊!”说着就抱着自己蹲在原地开始瑟瑟的发抖。
    左禾四下张望了一下,暗叫一声:“我去,完了,小若又犯病了!纱子,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小若曾经在奇诺酒吧的那条巷子里被人给&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所以心里上是有了些创伤的。你再看看这周围,虽不是在奇诺酒吧的附近,但是你不觉得这巷子和那条巷子很像?”
    胡纱言看了看,终于明白了,不由的内心开始深深的自责了起来。“那现在怎么办?我是女生,我来试试。毕竟那条晚上也是因为我,小若才会&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胡纱言小心翼翼的走到章小若的旁边:“小若?你怎么了?我是纱子啊!小若?”
    章小若试探性的抬起头,犹如一个受了极度惊吓的小动物的又一次对外界的试探。
    “小若?”胡纱言又叫了一声。
    一个长时间的寂静之后,章小若终于抬起了头,抱住胡纱言哭了起来。
    “小若乖,没事了,我们回家!”说着,就轻轻的搂着章小若,一步一步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送回了章小若,左禾和胡纱言又是一路同行
    “纱子,其实小若我一直都是把她当妹妹的。你知道的,我们一辈子会是比自己另一半还要重要的人。”
    “嗯,我知道。”
    两个人静静的走着,不似平常的打打闹闹。
    “纱子。”
    “嗯?”
    “其实,我们,为什么不试着在一起呢?我知道我这样算是破了我们的约定,但是,这么多年了,在我的心里,除了你,我根本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胡纱言不知道左禾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会讲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你知道的,我当初立下这样的约定对你确实不公平,但是这背后的隐情你知道吗?”胡纱言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就连左禾也已经不管不顾了,那自己又有什么好顾忌的呢?“其实我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啊,而且轮着辈分,我算得上是你还没有出五福的阿姨!”
    这个话,在左禾的心中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一下子砸的左禾不知了方向。
    就在左禾和胡纱言陷入了良久沉默的时候,胡蓝莱在回家的路上似乎是遇到了麻烦。很多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如此的相似,命运的轮盘兜兜转转,撒旦不会停手,只会跟换对象,让不同的人来经历相同的磨砺。这样看来,似乎有时候这个恶魔又是多么的像是上帝般的“仁慈”!
    “好奇怪啊,为什么自己这么燥热?”胡蓝莱在回家的路上不停的扯动着自己的衣服想让自己凉快一些。只是这身上的燥热却是越来越深了。本来还有些理智的胡蓝莱渐渐的开始陷入了意识迷离的状态之中。
    胡蓝莱自然是不知道,季夏木一直跟在自己的后面。
    “老大,药效开始发作了,要不要?”
    “发信息给陈溪禾就好,让他来接,注意做的隐秘、赶紧一点!”季夏木抽了一口手上的烟,丢在地上,狠狠的踩灭了,似乎是在自己的内心同样下了很大的决定,才决定走出这样一步“险棋”。“算了,权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兵胜险招!”季夏木这样安慰着自己。
    自从季吟荷丢下了季夏木之后,季夏木就接受了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企图讨好自己的人做了马仔。
    这些人到底也都不是吃素的,手下很是干净利索。戴着手套发出了:“陈溪禾,我在水木咖啡吧往家走了路上,似乎被人下了药了,快来救我!”然后将手机放回了胡蓝莱的包里,接着快速去了网吧,跟着季夏木一起找到了一直在网上来无影去无踪,在本地甚是有名的“影网者”。
    “帮我个忙。”季夏木直接站在了“影网者”的身后,语气很直接,有一种王者的气息让人不敢拒绝。
    “什么事?”影网者和季夏木是老相识了,其实传说中的影网者也是季夏木原来的一个初中同学罢了,只是因为沉迷于黑客技术,黑进了学校的网络,结果因为那个时候技术不够成熟,被警方查到,被学校退了学,从此也就销声匿迹了,只是季夏木当时和影网者就玩的不错,所以要重新找到影网者也不难。
    “你帮我黑进水餐厅的监控视频,帮我在里面出没的痕迹全部抹掉,还有,你能不能黑到公安系统里面帮我把在这路上的监控录像的痕迹给消掉?”
    “这个是不难,就是要冒些风险,我是无所谓,现在在黑客界算是混出来了,就是追查到你是幕后,怕是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你想好了?”影网者将整个利益关系摆在了季夏木的面前,语气中自然是希望季夏木可以收手。
    “对,帮我就是,我非做不可!”季夏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
    “我可以问问是为了什么吗?让你甘愿冒这样大的风险,将全部的身家性命交到我的手上?”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自有我的理由。好兄弟,这是我欠你的!”季夏木不愿意说是为了胡蓝莱,为了自己的母亲。
    “好,我不管你是为了谁,别后悔,要是我失手了,别怪兄弟。毕竟我能力也是有限。”
    “好!”季夏木拍了拍影网者的肩膀,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只是这样的相信是福是祸没有人会知道,即使是一直运筹帷幄着的季夏木,也不知道。
    很快,影网者完成了季夏木的要求,只是,这使得季夏木因为轻信,亲手埋下了一个祸端。季夏木和陈溪禾的斗法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变数。
    陈溪禾在接到胡蓝莱的短信之后,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在往胡蓝莱的地点赶的时候,自己的脑海里闪过了季夏木今晚的种种行为,似乎很是反常,于是在看到胡蓝莱的那一霎那间明白了:季夏木开始出招了!
    看到胡蓝莱,陈溪禾的第一反应不是一个箭步冲上去,抱着胡蓝莱就往最近的水池跑去。反而是掏出了手机:“喂?影网者,是我,我知道季夏木一定会去找你,上次欠我的人情是时候该换了。别忘了,上次因为你技术失误被抓进去之后,是我让爸爸帮你摆平的。”
    “我知道了,要我怎么做?”影网者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传来了低沉到让人感到心力憔悴的声音。
    “季夏木让你做的,不要做干净就是了。”说完,就收了线,然后走到了胡蓝莱的面前。
    “陈溪禾?你来了?”胡蓝莱意识已经开始迷离了,双手紧紧的抱住了陈溪禾的脖子,就开始往陈溪禾的身上蹭,“我好难受!”
    “小胡狼乖!再忍一会儿啊!”陈溪禾看着胡蓝莱因为被下了媚药而被憋得通红的脸,陈溪禾内心的不良之感就油然而生了——陈溪禾感觉自己对不起胡蓝莱,陈溪禾为自己刚刚的第一反应感到十分的不安,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胡蓝莱只是自己和季夏木之间手中的一枚重量级的棋子罢了。
    被浸在凉水里的胡蓝莱,身上的药力渐渐的退了下去。因为初夏,穿的单薄,被水一泡的胡蓝莱,衣服已经湿透了,全身上下若隐若现倒是惹得陈溪禾看到开始了想入非非。
    陈溪禾怀着愧疚将退了药力的胡蓝莱包裹好,抱着已经有些入睡了的胡蓝莱一步一步的讲她送回了家。
    胡蓝莱中了媚药的事情,“不知”为何,传得很快,而且越来越离谱。显示从单纯的中了媚药,到后来胡蓝莱失去了节操,事情似乎正在朝着不可弥补的趋势发展。很快,在事情发生的第三天,胡蓝莱被找到了办公室里。
    一推门进去,不光有班主任,同样还有阴沉着脸的陈溪禾站在一旁以及“杀气”甚重的教导处主任。
    “胡蓝莱,我知道周一的晚上发生了些什么,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还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班主任一脸严肃,胡蓝莱似乎开始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了。
    “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胡蓝莱点了点头,她知道,今天班主任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好。
    “那天你在和左禾、胡纱言分开之后是不是在回家的一路上只见过陈溪禾了?”
    “是的,当时我好像是被下了药,所以特别不舒服,然后就看见陈溪禾来了。”
    “是你喊他来的?”
    “我没有映像了,老师,这是我的手机,你可以看一下。”
    班主任皱着眉头接过了胡蓝莱的手机,翻看着短消息的记录,然后将手机还给了胡蓝莱:“陈溪禾,你还有什么好讲的?人脏并获!胡蓝莱的手机里根本就没有你所谓的求救消息。还有你讲的什么视频记录,我也已经让警方协助调查了,根本没有季夏木的身影。陈溪禾,你到现在还是不准备认错吗?诬陷和谋害同学很好玩吗?”
    “老师,你是让警方协助调查了?”季夏木没有讲话,胡蓝莱就冲到了前面,语气惊恐。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放心,我们学校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伤害很大,不管是谁,对此,我们都不会姑息的!”教导处主任的话悠悠的飘来,堵上了胡蓝莱的口。
    “嗯,谢谢老师。”胡蓝莱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问道:“老师,还有事情吗?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上课了。”胡蓝莱其实只是想即刻逃离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罢了。
    其实和胡纱言在一起久了之后,胡蓝莱对于外界的评论也早就看淡了,做好自己就好了。胡蓝莱若是在以前,一定早就顶不住了,只是如今,在看见了胡纱言和她经历过的事情,在知道了季夏木的背后的事情,在耳闻了章小若的突然之后,如今的她,身为一个戏中人,早就可以做到云淡风轻了。
    警方很快又带来了新的线索,季夏木和影网者被挖了出来,只是他们两人的口供却是齐齐的讲冷箭放向了陈溪禾。
    从一个幕后的指使者,季夏木摇身一变,很聪明的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受害者。而代价是在局子里陪着影网者蹲了48小时。
    一切的一切,季夏木都做的干净漂亮,所有的线索全都齐刷刷的指向了陈溪禾,显示着的是陈溪禾的图谋不轨,而甚至于作案动机季夏木都已经帮陈溪禾想好了:因为季夏木喜欢胡蓝莱,为情起了争端才决定这样做的。
    这个作案动机,不管怎么来讲,即便是拙劣的,但是和线索、人物还有整个的大背景十分的吻合,这就够了。这足以让季夏木扳倒陈溪禾了。
    警方和校方最终判定了案情,陈溪禾被记了大过,没有被开除也没有进局子,是陈父动用了不少的关系才搞定的。
    只是这件事情一过之后,陈父似乎也对陈溪禾动了怒,而胡蓝莱呢?
    “陈溪禾,我们之间GameOver了,你好自为之吧。这件事情,我既往不咎,但请你不要伤害到我身边的其他人,包括季夏木!这8年,算我走了眼,感谢你用这样的行动来送我这样一份如此深厚的成长礼物!”胡蓝莱拽住胡纱言冲到了陈溪禾的面前,讲出了这一段话,然后又拽住胡纱言往教室奔去。
    因为这件事情,即使是胡蓝莱再不在乎,多多少少也会有极大的影响的,甚至与左禾和胡纱言之间的反常都没有察觉到。
    在教室门口,胡纱言拉住了胡蓝莱,“莱莱,我有事情跟你讲。”然后不由分说的就把胡蓝莱往操场拉。
    “姐姐,纱子!这堂课是班主任的课啊,你也敢翘?”
    “不管了,我反正是有事情跟你讲!”
    “好吧,好吧。”胡蓝莱看着已经很少这样激动的胡纱言,想“也许真是是有什么事情吧!”
    “你知道吗?左禾想要和我在一起!”
    “这很好啊!”胡蓝莱看着胡纱言是为了这件事,似乎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知道不?我从辈分上算,是左禾没有出五福的阿姨啊!”胡纱言讲到这个,放开了胡蓝莱的手,蹲了下来,紧紧的抱着自己,看上去很是痛苦。
    “纱子,我就问你,你喜欢河马吗?”
    “左禾在我的心中早就已经没有人可以取代了!可是这血缘!虽然我和左禾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是因为我们爸妈还有祖父祖母辈人之间的关系,所以算下来,我和左禾就是没出五福的亲戚了!”胡纱言没有用河马,而是用了左禾。只是这一个小小的细节,胡蓝莱就已经看清了左禾在胡纱言心中的分量。胡蓝莱不知道胡纱言是可以怎样藏好了自己内心如此厚重的情感和左禾一直称兄道弟的。
    “好了,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即便是从辈分上算又如何?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不是?这样吧,如果你真的还是这么纠结,那就我去找河马谈谈,让他为你做一个决定,好吗?”胡蓝莱不知道除了这样讲以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去为胡纱言分忧了。
    “真的?”胡纱言就像是一个哭久了的孩子见到了糖果一般,紧紧的抱住了胡蓝莱,生怕她会反悔。胡纱言清楚,今天自己将这话讲出来,就是已经把自己的心给掏空了,胡蓝莱是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真的,好了,乖,我们回去上课吧!”胡蓝莱看着胡纱言,心中暗暗的叹气,满满的全是宠溺。
    又是课间
    “河马,你出来,我有事跟你讲。”胡蓝莱很快便去履行了承诺,胡蓝莱不想夜长梦多。
    “什么事?”左禾脸上挂着痞痞的笑容。
    “你和纱子的事情。”其实不用胡蓝莱讲,左禾在看见胡蓝莱的一反常态之后,心中就已经猜了八九不离十了。
    “我知道你要讲什么,一切就按照纱子的意思来吧,既然她那么不想冲破这样的辈分束缚,那就跟她讲‘当我什么都没讲过吧。我们还是好兄弟!’我也知道她不容易,其实,关于我和她辈分之间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在纱子讲出来之前就知道了,本来想装着不知道,只要纱子不提,我就不知道。我知道纱子守着这个秘密很累,告诉纱子,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藏在心里了。好了,我去抽根烟。”左禾闪身进了洗手间,独独留下了在原地发楞的胡蓝莱。
    胡蓝莱的心里是震撼的,因为她根本没有想到左禾和胡纱言直接可以为彼此做到这一步。而自己和季夏木还有陈溪禾呢?也许季夏木也一直默默的为自己做着守护自己的事情吧。离开了陈溪禾,似乎一切开始变得豁然明朗了起来。
    高三了,时间过得很快。
    陈溪禾和季夏木都去参加了高考,一个去了美国,一个去了欧洲。中间隔了一个大西洋。两个人的恩怨断断续续,却是从未中断过。但终究没有分出过胜负。
    高三的开学,知了还在努力的叫着,尽自己的全力在盛夏留下一生中最后一抹重重的颜色。
    胡蓝莱在画室里,坐在曾经季夏木做的位置上,静静的画着素描,想着远在国外的他们。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是胡纱言,从背后猛地让胡蓝莱一惊。
    “没想什么啊。”
    “没想什么?你看看你画的,这是什么啊?!”
    胡蓝莱看了看,不好意思的脸刷的就红了,只看见自己在素描纸上画的是季夏木。不好意思的她急忙岔开了话题:“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哦,不提都忘了,是廖凯来电话了,讲现在是在北京的一小酒吧里驻场,前两天刚刚去一家经纪公司试了试实力,说说不就之后就可以签约了!然后小若,决定去北京了,不管怎么样,都有跟廖凯在一起了。”
    “还真是看不出来,小若这么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倒是有这么强大的内心。”胡蓝莱感慨着。
    “是啊。希望他们最终可以修成正果吧!”
    “他们一定会的!”胡蓝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的坚定,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就是有着这般的信念告诉自己廖凯和章小若一定会幸福的。
    又是春节,除夕夜
    两个陌生的号码,一个是陈溪禾的,在零点发来了新年快乐的祝福。一个是季夏木的,不在零点。而是在凌晨的两点打来了电话,胡蓝莱接了。
    不是新春的祝福,而是季夏木满满的思念。
    挂了电话,胡蓝莱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心了,自己其实从看到季夏木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只是自己的胆小和怯懦蒙蔽了自己的眼睛罢了。
    时间总是一个神奇的东西,高三的胡蓝莱依旧会去水木咖啡吧里坐坐。在咖啡吧里听见吧台后面的大叔给自己讲着八卦,自然是关于陈溪禾和季夏木的。而胡蓝莱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季夏木会如此执念的要和陈溪禾过不去了,原是陈溪禾的父亲对不足季夏木的母亲吧,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在那年夏天的结束时,陈溪禾会和自己的家人一走了之吧。
    胡蓝莱把玩着从床底最深处找出来的玻璃球,还是这么的好看,心中却早已是时过境迁的感慨。
    胡蓝莱知道高考结束之后,终于知道了那个一直坐在吧台后面的大叔就是陈溪禾的父亲。而胡蓝莱就这样没有认出来。或许这便是造化弄人吧。
    胡蓝莱可以再陈父对自己的叙述中感觉到他对于季夏木母子深深的歉意和对当年事情的忏悔。
    在高考结束之后,胡蓝莱和季夏木联系依旧频繁,胡蓝莱断断续续的讲着水木咖啡吧里听来的“故事”,季夏木“有心无心”的听着。
    多年之后
    廖凯和章小若的婚礼上
    季夏木和陈溪禾双双出现,时间过去了很久,两人终于还是一笑泯恩仇了。见面,一个拥抱,胜过千言万语。
    胡蓝莱挽着胡纱言,笑着笑着,就哭了。因为,胡蓝莱等着季夏木与陈溪禾和好的这一年,已经等了太久了。
    不过,时间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东西,在不经意间改变了一切。
    似水流年,我们的韶华就这样走过。
    有这样的青春,我们从来无悔。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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