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一定觉得自己很变态吧。。嗯,自己也觉得自己变态呢。。可是有什么办法,胡蓝莱喜欢陈溪禾,这是不变的事实。
喜欢就会想念,喜欢就会忍不住揣度,喜欢就会抑制不住地想关心,喜欢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自己的极限直到无法自拔。喜欢就是喜欢,由不得自己。
此外,关于季夏木给自己陈溪禾的QQ号这件事,胡蓝莱一直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态度来看待。应该感谢么,感觉怪怪的说。。应该恼羞成怒么,又好像并没有这种感觉。。
季夏木永远就是这么神秘的一个人,莫名其妙地了解自己,莫名其妙地鼓励自己,莫名其妙地塞给自己想要而不敢要的东西。。他好像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发热的是什么,不管是对是错,一概砸来,不给自己任何犹豫与反驳的机会。
可事实证明,胡蓝莱所有有关该如何面对季夏木的假想疑问统统都得扔到垃圾桶里去,因为自那天以后,季夏木再也没有出现过。
季夏木没来咖啡吧,但陈溪禾依旧照常来,照常来读书,照常偶尔帮忙。胡蓝莱几次想问陈溪禾季夏木发生什么事了,但考虑到之前感觉他们两人之间有些怪异,便始终没开口。而季夏木的手机也跟报废了似的,打不通,短信没回音。
算了,反正也不自己的事,习惯了的胡蓝莱于是也照常看店,按时开门按时关门按时喂木木吃饭。。
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除了失踪了的季夏木。。。
..
“叮叮当当~”这天下午放学,门上的铃铛照常在那个时间想起,听声音像是有两个人走了进来。是季夏木回来了么?胡蓝莱抬头。
嗯,的确是两个人,陈溪禾和苏小。
“嗨!小胡狼,还记得我么?”一进门,陈溪禾照常向角落走去,而苏小则笑容灿烂的一屁股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哦~O(∩_∩)O哈!”
“嗯,我记得的,苏学姐。”胡蓝莱有点不大自然,毕竟本不是很熟的人,一下子这么熟络似的,很不习惯。
“我要一杯冰拿铁,谢谢~”苏小单手支着下巴,轻扬唇角笑看胡蓝莱忙碌的背影:“真没想到季夏木还真让你来帮忙了啊。”
“苏学姐。。”胡蓝莱端过一杯冰拿铁走来,想顺便问问季夏木的情况。
“叫我苏小就可以了哦~学姐听起来好老吖~^0^~”苏小接过咖啡,伸出一个指头晃了晃,调皮地眨眨眼打断胡蓝莱的话,然后抿了一小口:“好喝~你手艺不比季夏木差哈~”
“季夏木好长时间没来咖啡吧了。。他。。”胡蓝莱坐了下来,想想还是忍不住想问清楚:“他出什么事了么?”
苏小闻言歪头盯了一会儿胡蓝莱,然后摇了摇头耸耸肩:“不知道耶,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玩次失踪,不要说咖啡吧了,他连学校也没去,我都习惯了。。”
“哦,这样啊。。”胡蓝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暗自笑道,季夏木,你的神秘度再升一个百分点。。。
“哎呀,别管那个怪人了啦。。”苏小朝陈溪禾那个方向努努嘴:“呐,摩卡,记得不要加糖哦~”
“哦,好。”不得不承认,胡蓝莱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神。。
嗯,季夏木说过,只有了解陈溪禾的人才知道,他喝咖啡从来只喝摩卡,从来不加糖。
应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此刻心里的小失落和不舒服呢?。。是种很小心眼很让人不齿的小女生嫉妒心理。。即使自己不曾真正拥有过什么,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已经开始多到容不得属于别人的那丝暧昧的存在。。原来自己的心理,是可以这么的阴暗。
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自己这份越发不可收拾的占有欲呢?
“胡蓝莱?胡蓝莱?”苏小伸手在发呆的胡蓝莱面前摇了摇。
“哈?”回过身来的胡蓝莱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保持着站起身正要走去煮咖啡的姿势没动,一时有些窘:“不,不好意思啊。。”
“呵呵~没关系,小胡狼,你果然很容易走神呢。。”苏小爽朗地挥挥手,见胡蓝莱再次一愣,便笑得一脸了然:“诶,你一定是在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吧?”
“呃。。”胡蓝莱没说话,转过身正眼看着苏小,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因为啊。。”苏小微直起身靠近胡蓝莱轻声说道:“我也和你一样,喜欢陈溪禾哦~”
女生毫不掩饰的表白与大大方方的微笑,在一瞬间,就那么直接地刺伤了胡蓝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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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将至,所有的人家似乎都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大扫除,置办年货,年年如此,热闹喧嚣,却又更显得空虚寂寞。
“河马,快开门!”周末清晨一大早,左禾家门外便传来胡纱言的特大号嗓门。
“喂,大小姐,你有必要这么早么,我还很困呐~”在猛烈的敲门声持续一段时间以后,盯着鸡窝头的河马终于以一副有气无力昏昏欲睡的形态出现在胡纱言面前。
“河马我拜托你嘛有点志气好不好,一放假天天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你看奶奶这把年纪了还天天晨练呢。。”胡纱言双手叉腰,整一个泼妇状:“看来我得好好教育你一下,替奶奶省点心。”
“大姐啊,你大早上的就为这点破事来砸我家门?”河马眯着几欲闭上的双眼,哭丧着脸,伸手直拍脑门。
“哦,对吼!”胡纱言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刚才廖凯来电话,季夏木那有消息了。”
“哦?”河马揉揉头发打着哈欠转身向屋内走去,一副还没完全醒过来的样子:“那他怎么没给我电话啊。。”
“你个白痴,就你那雷打不动的睡眠状态一个电话铃声能惊您大驾么?!”胡纱言翻了翻眼皮,双手抱胸在沙发上坐下:“诶,季阿姨这次可能真的要不行了,病危通知下了好几回,季夏木昨晚又守了一个通宵。”
“真的么?”这下左禾完全清醒了,脸色也开始严肃起来。
“嗯。”胡纱言点点头:“医生已经不再做治疗了,说白了,季阿姨现在只是用一堆的机器在维系着呼吸而已。。”
“如果阿姨真的走了,季夏木会疯掉的。”左禾深叹了一口气,走到窗前向外望。
那种感觉,自己再清楚不过了,3年前奶奶动手术的时候,半个月前奶奶晕倒的时候。。无时不刻的提心吊胆,无时不刻的痛楚折磨,无时不刻的害怕失去。。
而对于季夏木来说,季吟荷是生命的全部,是生的动力。自从她的病确诊以来,季夏木的处处小心翼翼,时时谨慎注意,就像紧绷着的一根弦,谁都不敢去想像,一旦弦断了,支柱毁了,还有什么,能够支撑季夏木继续走下去。
现在全世界,只剩下季夏木一个人在坚持,他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誓死不放,不愿放手,放不了手,除了等待奇迹还能够期望些什么?
“听说季夏木这几天一直关在阿姨的病房里,不说话也不出来,只是埋头拼命一张张地画着桔梗花,整个病房几乎都散落着他的画。”胡纱言目光随着河马的沉默也黯淡了下来,她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叔叔那。。”
“他偶尔也有去吧,但一直是季夏木在守着。”胡纱言低下眼帘:“虽然以前季夏木做的的确有些不对,但阿姨毕竟是无辜的,现在全家就季夏木一个人在医院陪她好像真的有点。。。叔叔他不应该是爱着阿姨的么?为什么会。。”说不下去了,牵扯到季夏木家里的事一切就会变得很复杂,永远说不清对错,一团乱麻似的毫无头绪。
“叔叔有他自己的难处。”左禾把视线收了回来,在胡纱言面前坐下,微微扯出一点笑意:“纱子,我早就说过了,有很多时候我们置身事外是很难去了解当事人的想法与苦衷的,或许他们所要承受的远比我们看到的要多得多。。以前的事,叔叔没有错,季姨没有错,雪姨没有错,陈溪禾没有错,甚至连季夏木都不一定有错。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立场,我们这些局外人更是无从去插手。。不要再去打抱不平什么,静静看着就好了,能帮的我们尽量帮,帮不了的我们也不该勉强。”
“哦。”胡纱言看着左禾难得正色的表情,有那么刹那恍了神。
亲爱的左禾,有时候的你吊儿郎当欠我管教,但有时候的你却又心思细腻非我可及。你像弟弟受我照顾,你又像哥哥引导我看清是非,这样令我习惯,这样让我依赖。。。
我多么希望在以后人生的每一段旅程中都有你陪伴我一起前行啊,你能答应我么?我亲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