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你这粗鲁劲儿我估计一辈子都改不了了。”廖凯毫不吝啬地翘起嘴角看向河马
“大姐啊,这还不是为了等夏木下班嘛。。”河马转头看了看正带着个巨型耳机在吧台上摇头晃脑朝吧台边上美眉们放电的季夏木:“我看没多大关系嘛。。乖,咱唠唠嗑,夏木5点就可以走了。”
“切,还唠嗑呢,你当你大妈啊。。”胡纱言满脸不屑地看向窗外。
“诶,纱子,陈溪禾喜欢胡蓝莱么?”河马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朝胡纱言问了一句。,
“嗯?。。我哪会知道?”胡纱言转回视线把杯子放到桌上,奇怪地看着河马:“你问这干嘛?”
“呃。。季夏木有向我问起过胡蓝莱。。”河马耸耸肩。
“这家伙。。”胡纱言不满地朝季夏木那抛了个卫生眼:“。。唉,小莱那丫头死脑筋,打死都不肯往前一步,我个旁观的哪能知道得那么清楚啊?。。依我看,那俩家伙就目前看来顶多叫暧昧。。”胡纱言做出沉思状。
“诶,你们俩也太八卦了吧。。”廖凯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无奈地摇摇头:“对了大姐大,今天怎么没带你家果果出来玩啊?”
“哦,都怪最近这乱七八糟的天气害她感冒了,我就让她乖乖在家呆着了。”胡纱言托着下巴淡淡地说道。
“呦,整一副慈母相啊。”廖凯坏坏地笑了起来。
“死孩子,你找抽啊?!”
“不敢不敢。”
“纱子。”在一旁沉默地想着什么的河马突然开了口:“丁原那家伙,你真不打算。。”
“河马你怎么回事啊?”胡纱言喝了口鲜橙多后抬眼看他:“你怎么老抓着这件事不放啊?。。。你倒是说说,我无缘无故的干嘛跟他提分手啊?”
“呃。。”河马皱起了眉头:“。。纱子你想想,自从你和丁原在一起后他给你惹了多少麻烦。。。”看着胡纱言疑惑的目光,河马接着说道:“你看,你先是在上上学期末因为有人投匿名信而被肥姐撤了班长职务还写检讨,后来又因为被人偷拍到和丁原在一起的照片被叫到教务处去差点记过,再后来上学期期末时评先进也是因为丁原这家伙给你拖的后腿。。你说你到现在还跟他在一起,不明摆着跟老师作对嘛。。。”
放下手中的冰咖啡,一旁的廖凯也皱起了眉头。
“哎呦,你河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啦?”胡纱言很无所谓地看了河马一眼:“那都是些小事嘛,况且班长啊先进啊那些的我本来就不稀罕,再说了,我后来不也没被记过嘛。。。如果只因为这些事那我跟谁在一起还不都一样啊。。”
“你。。”河马脸色有些着急,欲言又止。
“匿名信?偷拍?。。你们怎么都没告诉我?”廖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两人。
“哎,又不是什么大事。”胡纱言摆了摆手。
“你胡纱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宏大量了?”廖凯笑了一下,转向河马:“没有去查查是谁干的吗?”
“切~那些没胆跟我正面来的人我还不屑去理呢。。”胡纱言若无其事地低头吸着鲜橙多:“况且最后不也教训她们了么?”
“啊?”廖凯不解。
“哎呀,想都知道肯定是2班那群骚货干的。。上次不让你和河马去摆平她们了么?”
“你是说何娜那伙?”
“嗯,除了她们还有谁。。。诶,对了,那何娜后来转到哪去了?”胡纱言一时兴起便问了起来。
“呦,姐姐不是不感兴趣知道么?”河马闻言在旁打趣着。
“去。”胡纱言直接甩了个白眼过去。
“她呀,莫名其妙。。。当初只是叫她乖乖转学而已,结果她竟然干脆休学到道上混了,现在是阿毛的马子。。”廖凯摸了摸鼻子,饶有兴致得说道。
“噗!”胡纱言嘴里一口橙汁直接喷了出来:“阿毛,她丫的想不开吧。。哈哈哈。。。笑死我了。。。”
两个大男生看着眼前笑得喘不过气来的胡纱言对视了一下,含笑着无奈而宠溺地摇了摇头。
“丫的季夏木,再不下班姑奶奶我就把这破店拆了。。哈哈~。。”
干净整洁的咖啡吧里回荡着胡纱言清脆爽朗的笑声,吧台上的男生摘下耳机朝这看来,嘴角是一惯性的温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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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了整整一周的大雨终于在周一停了下来,雨过天晴可气温却没再回升,仿佛被固定下来一般再也暖不起来了。。冬天真的来了呢。。
周一就停了雨,周二的体育课自然不可避免的。虽然因为大姨妈的关系可以不用运动,可是。。。。无聊啊无聊,不能回教室,烦。。胡蓝莱百无聊奈地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的,看着篮球场上野蛮拼杀的男女们,心里止不住的浮躁。。
这周末没有看到陈溪禾呢。。胡蓝莱站起来转了个身又坐了下来,继续荡着秋千,目光却久久停留在不远处的B楼倒数第二层的某间教室上。。他现在在干嘛呢?。。胡蓝莱忍不住好奇地猜测着。。。说起来,昨天自己的生日他也的确是不记得的。。本来就不大可能记得的,可当发现他真的不记得时心里却又是止不住的失望。。有病吧自己,胡蓝莱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说起生日,小晴昨天可真是有够夸张的。。。送什么不好竟然送我一只巨型灰太狼。。orz。。送喜羊羊还差不多,竟然送灰太狼,还那么大只。。。——||。。郁闷!害我昨天赚足了回头率。。哎,那丫头,总不按理出牌。。。
“哎呦!谁呀?”感觉右肩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感觉别人打扰了清净的胡蓝莱没好气地转过头去:“你?!”
“对,是我。。。你不用上课吗?坐在这里。。”陈溪禾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背着个斜肩包,微微扬起嘴角,阳光般地看着胡蓝莱。
“我。。体育课。。那个。。”胡蓝莱不觉的又口吃起来。
所幸陈溪禾也没深究,在胡蓝莱旁边的另一个秋千上坐下。
“你呢?不用上课么?”胡蓝莱不敢看陈溪禾,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你不知道吗?今天高三质检。考完了当然就走喽。”陈溪禾好笑地看向胡蓝莱:“诶,昨天是你生日吧?”
“哈?”胡蓝莱感到无比的错愕,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天才挤出五个字:“你怎么知道?”
“昨天在校门口看到你从一个女生手里抱过一只超大灰太狼笑得很灿烂,就想到了啊。”看到胡蓝莱的窘样,陈溪禾笑着又补充了句:“其实你生日很好记啊,光棍节嘛。。小时候印象很深,四根木棒。。”
“呵呵。。”胡蓝莱干笑着欲哭无泪。。竟然被看到了?!。。。。尴尬死了,我怎么老在他面前出丑啊?!。。。小晴,我恨你T0T
“这个送给你。”陈溪禾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吊坠:“虽然晚了,但还是说声生日快乐吧。”
“哈?”傻傻地接过吊坠。胡蓝莱愣了一下,是四叶幸运草形吊坠。
“其实八年前就想送你了,可惜没来得及。”陈溪禾直视胡蓝莱疑惑的目光,微笑着解释:“记得以前小时候有段时间你特别迷幸运草,老拽着我陪你找。。。”
“呃。。。”胡蓝莱顿觉脑门子冲血,脸颊发烧。。。不知道怎样来形容此时的心情,很吃惊,有点小雀跃,更多的是欣喜。。快速跳动着的心脏,微微颤抖着的双手,连嘴唇也因过度的紧张兴奋而变得有点发麻。。说不出话来,一点也说不出来。
“好啦,我要走了。。”不等胡蓝莱回过身来,陈溪禾便起身要离开了:“再见喽,小胡狼。”
“嗯?。。。哦。。”感到被笼罩在一个阴影中,胡蓝莱才意识到陈溪禾要走了,便迅速回过神来,朝着已经迈步离开的男生背影喊道:“谢谢,再见。”
谢谢,再见。不管你有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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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
“花痴!”
放学后已有一段时间,早已结束攀谈并观察一旁的胡蓝莱许久的胡纱言和河马异口同声的吐出三个字。胡纱言顺带着还敲了一下胡蓝莱的脑袋。
“哈?”晃过神来的胡蓝莱不解地看着面前射来的四道锐利目光:“你们刚才说什么。”
“小莱,你已经看着你手上那个吊坠傻笑了一个早上了啦。”胡纱言一脸败给你的表情。
“呃。。。”胡蓝莱赶紧藏起吊坠:“哪,哪有。。”
“怎么没有,胡狼姐姐?”河马坏笑着一脸邪气。
“你,你们乱讲,我要去吃饭了。”胡蓝莱急忙掩饰,却在起身时看见门口的尹紫娅:“小言,你家果果来了耶。”
“哦?”胡纱言闻声向门口望去:“果果呀,你来啦?”
“嗯。”尹紫娅提着个保温瓶走了过来:“小言,我妈妈今天带了鸡汤来,咱们两人一人一份。”
“哎呀,老这样怎么好意思呢。”胡纱言赶忙起身接过保温瓶,并让尹紫娅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怎么会呢?。。我妈说了,小言的爸妈老是加班不能好好照顾小言,总得要有人帮忙补补你的身子啊。。”尹紫娅温柔地笑着,美不可言。
胡蓝莱看了河马一眼,不想他完全没有任何的不自然,反而“撒娇”地对尹紫娅说道:“果果同学,你也太不厚道了,老想着纱子。。。我也想吃呢,怎么办?”
“呃。。”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害羞,尹紫娅微微有点脸红。
“河马,你滚一边去。”胡纱言粗鲁地把河马拉到安全距离:“离我家果果远点。”
“姐,你偏心。。555~~”
“一边得瑟去吧你。。”
***
很多很多年以后,胡纱言偶尔还是会回忆起这样的画面,先是开心的笑然后笑着笑着到最后泪流满面。。
是我不够好么,果果?。。。。每当那时,胡纱言便会一遍遍不甘心地扪心自问。。不甘心,真的是不甘心啊。。
很多事,即便是时过境迁,即便是表面上再怎么潇洒放下,内心里也依旧会留下小小的不甘,就像被火烙上去一样,疼痛结痂后,就是一块丑陋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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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按下最后一个音,胡蓝莱烦躁地拿起乐谱盖上琴盖。。好讨厌,艺术节到最后果然还是得自己上。。我会怯场哪!!。。。“啊”的怪叫一声后,胡蓝莱走出琴房锁上门。
大概是放学很久了吧,整栋艺术楼空荡荡的不见一人。。在走过二楼楼梯口时,胡蓝莱看见一间画室的门虚掩着,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正是夕阳西下时,整间画室似乎被染上了一层金黄而温暖的光晕。。只见一个少年坐在这金黄的世界中,正对着窗口侧对着门,手拿画笔在画板上细致地涂抹着,神情认真动作优雅。。。整个画面就像一幅宁静优美的油画,让胡蓝莱不由地看呆了。。
“你一直这么站着,不累么?”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放下画笔侧过脸站起身来,嘴角微扬露出全世界最美最温暖的微笑。
此时胡蓝莱左手抱着乐谱,右手食指抵着下嘴唇,若有所思地偏着头用迷离的双眼望向画板前穿着校服沐浴在夕阳柔和光辉中的少年,突然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我终于想起来我之前在哪见过你了。”
“嗯?”少年继续微笑着向这里走来。
“你不就是上次那个帮我找苏小结果却莫名其妙地把陈溪禾给叫出来的那个人么。。季,夏,木。。”
“你才想起来啊。”无视胡蓝莱郁闷的表情,季夏木停住脚步微微低头,笑吟吟地望着眼前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