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会不会!”黎银时不耐烦的问着,蹙着眉看着越世天呆楞的模样。
“只……只会些简单的样式,是跟着姐姐偷学的。”不知怎么的,少年红了耳根,低了头。黎银时倒是没注意到越世天的反常,只是庆幸自己捡了个能煮饭的。
“那以后伙食你负责了!”黎银时左手握拳敲了敲右手手心,一锤定音,这样她就不用整天吃白烤蘑菇和水煮蘑菇了!
其实,黎银时还是很在意吃的。
“啊,那我现在去治疗。”黎银时像是突然想起一般,随意的扯下了手腕上盘着的好不容易从躁动中平静下来的青蛇,丢在女子的身上。
青蛇在空中转了个优美的弧度,如果青蛇此时在思考,那必然会在想,它这是失宠了吗?
青蛇寻了女子脖颈上的大动脉,两颗毒牙没入其中,那翠绿着的带着莹莹蓝光细鳞片的蛇身上出现了两条十分明显的黑色线条,在光照下微微泛了紫光,那就是被汲取出来的毒液!
黎银时俯下身子,用左手摁着女子的胸口,将女子固定着,右手握住银镖,猛的一拔!
越世天下意识的闭了眼,害怕见着血液横飞的模样,他是见着的,那银镖上深深的倒刺,足以勾起人的一大片血肉!
只是诡异的是,当银镖拔出来的时候,一滴血都没有留,银镖上干干净净的,就像是新的一样。
黎银时脸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别看只是拔这一简单的动作,内里要出的里可是一点也不少的,尤其是为了不让银镖带起血肉而高速震动的手,这银镖的独特构造让黎银时即使是禁了血液的流动却也不得不小心对待!
这还是黎银时灌注了灵气进手里才堪堪达到需求的速度的,前提还是建立在黎银时玩毒的时候是刻意练过手的,不然连黎银时也不保证那银镖拔出来以后女子身上会不会少几两肉!
说到底,还是实力的问题,但凡黎银时的修为再上一个坎儿,就不必如此的小心谨慎。
拔完镖,黎银时细细端详这那银镖,那是顶漂亮的一枚银镖,亮闪闪的,层层叠叠的倒刺像是花瓣一般包着毒针。
青蛇也是吸好了毒,心满意足的拖着变得有些鼓涨的身子回了黎银时的左手腕上,懒洋洋的模样似是要冬眠一般,闭着眼一动不动的。
“愣着作甚,去包扎。”黎银时和那青蛇一般,懒懒的,身子暖洋洋的,像是在冬天里灌了热酒一般,身子里说不出的舒畅,毒经心法也自动自发的转了起来,为着炼化刚刚入体的毒。
黎银时可是配合着青蛇吸了大半的毒,一直摁着那女子的脉搏,运着功,隔着那皮肤抽取毒素。不然那女子的手腕上也不会有青色的印记了,那就是黎银时吸毒时留下的痕迹,青蛇汲取的最多只是全部的五分之一,倒不是黎银时不给青蛇吸收,只是黎银时知道青蛇是吸收不了这么多的,这才横加干预了一下。
黎银时可不想好不容易见着的通灵的还是和她一样喜欢毒的小东西这么快就死了,怎么的也得等她厌了再说。
不过黎银时到也高估了那青蛇,这才点点能量,就要休眠炼化,还好收了个新人,不然路上指不定无聊成什么模样。
想着,黎银时的目光就游移到了那刚撕下衣物替女子包扎的少年,刚刚还没注意看,现在仔细一打量,黎银时就发现不对了,那衣服的料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上的!
似乎不知不觉的就惹了个大麻烦哟,黎银时自我调侃着,也没懊恼什么的,她虽然不喜欢麻烦的事儿,但也绝对不是怕麻烦怕事任人欺负的主儿。
既然已经是她的人了,即使没有签订契约,但在名义上也是属于她黎银时的,她可不允许自己的物品被人触碰,被人弄脏,就像是属于她的白纸,那也要由得她污染。
时间掐的很准,越世天刚刚替女子包扎好,那女子便醒了过来,嘴不停的张合着,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那是禁断血脉的后遗症,黎银时可没那么好心会替那女子除了后遗症,反而有些庆幸,这样也正好不用听聒噪的声音了。
“该告别了。”黎银时无视了女子向她投来的想要杀人的目光,提醒着越世天,那个救一得一的交易里的抵押品,却是被黎银时得了。
黎银时可不管得那女子想要杀人一样的目光,这种目光她见多了,特别是那些咽气之人的目光,不甘、怨恨的情绪可是比这女子好的多。
“这下放心了吧。”黎银时扯过一张叶子放在嘴上噗噜噗噜的吹着,她讨厌别人的质疑,因为她从来都不屑于讲假话,即使有些事真的不能说,那她也绝对不会编假话,最多只是不说罢了。
但,黎银时也仅能要求自己一个人,可管不的别人谎话连篇,她可不会无聊到找一群小偷混混开始洗脑,灌输什么真善美的理念。
“我姐姐她……”越世天看向黎银时。“后遗症,一会儿就好。”黎银时把手里的叶子丢下,“要告别就快点,我还要赶路,没兴致陪你在这磨磨唧唧!
”姐,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我……就当我……死了吧!越世天轻柔的将女子放在地上,后退了几步,然后弯腰鞠了一躬,然后毅然转身!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简洁的告别啊,当他死了?这家伙是把她当成何等的暴虐之人了?黎银时卷起散在肩上的发,默不作声的往东走去,越世天依着脚步跟上。
越往东,越繁华,黎银时看着路边三三两两赶集一般的人儿,估摸着知道前边应是一个热闹的城,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商人模样的人驱赶着马匹走着车队。
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生物,不是吗?譬如她,譬如这些个赶着步伐的商人。
不久,那城的轮廓映入两人的眼中。那朱红色的大门半开着,让人看得那门内若隐若现的繁华,门前的人和马匹都排了长龙,人都穿着华衣,马都配着鞍。
黎银时的衣服还是刚下山那会儿的装扮,粗麻布裁的,还少了一个袖子,赤着脚,经过黎银时刻意装扮,乍一看如同一个山野里跑出来的孩童一般。
而越世天,则是浑身脏兮兮的,那一身不错的衣服也是少了下摆,而且还有尘土沾着,就像是个小泥猴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