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说真的还是说气话。”雷天宇一脸烦躁地说道。
“小希那么爱你大哥。怎么可能会在离开你大哥之后,马上嫁给别人呢。”
“那她为什么要骗我们?”
“她可能真的被你大哥伤透了心。所以才故意说出那番话的吧。你们给她一点时间,让她自己好好去冷静一段时间。”程羽思忖道。
“我怕她真的会嫁给王爷啊!”
“王爷跟你大哥两人是好朋友。如果王爷要成亲的话。肯定会通知你大哥的。我们到时再见机行事。小希这么伤心地离开。劝她再多,她也不会听得进去的。”
“那大哥呢?”
“让你大哥好好去反省反省一下自己的臭脾气。别以为每个人都受得了他那种暴燥的性格。”程羽毫不同情地说道。
“我长这么大过,还从没见过我大哥哭过呢!”雷天宇一脸担忧地说道。
“放心。你大哥十七岁就撑起雷家堡的重任。他不会轻易就倒下去的。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也许吧!”他没爱过人,不知道情到深处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可是看着大哥这副为爱受伤,为情烦恼的模样,他还真是怕了。雷天寒自我放逐,对堡里的事务不闻不问,每天与酒为伍,喝得酊酊大醉,每次都烂醉如泥地倒在竹园里某一处角落中睡觉。
而雷天宇就被大哥丢下来的担子压了下去。每天累得像头牛。一回到房间,倒头就呼呼大睡。终于,他实在顶不住了。只好跑去找程羽帮忙。叫他来劝劝那已经秃废的大哥。
“你看,他天天喝得烂醉如泥,倒在地上睡觉。一睡醒又是找酒喝。我怕他再这样喝下去,非酒精中毒身亡不可。”雷天宇和程羽来到竹园,在雷天寒的书房中,找到了他。只见他坐在桌子底下,手上拿着酒瓶边喝边喃喃自语着。一屋子的空酒瓶。
“怎么不叫人来把这些酒瓶收掉打扫一下呢?”程羽走近雷天寒的身边,不小心踢到一个酒瓶子,皱着眉头问道。整间书房乱成一团。
“谁敢进来收拾?那些丫头一送酒进来,掉头就跑。深怕惹到狮子发火。”雷天宇摇摇头道。
“天寒,天寒,醒醒!”程羽蹲下身,拍了拍雷天寒的脸叫道。才几天不见,他看上去好象老了好几岁,一张俊脸不修边副,杂须四窜,头发乱糟糟的。一身的酒味,衣衫不整,就像一个流浪汉一样。
“程大哥,你自己劝劝他吧。我说的话,他都听不进去。我还有事要去忙。”雷天宇拍拍程羽的肩道。没办法,谁叫他身为雷家的一份子呢?累死也是应该的。
“咦,阿羽,你来了,来,来陪我喝两杯。”雷天寒睁开醉熏熏的眼睛,看到程羽,笑着拿起酒瓶道。
“别喝了。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给我起来。”从小就跟雷天寒一起长大的程羽,哪里见过雷天寒这个丧志的模样,为个女人这样,像话吗?虽然说,他是自作作受,但是大家毕竟是兄弟,说到底,气他,也同情他。
“我现在才知道无事一身轻的感觉。真的很轻松,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痛快!真痛快呀!”雷天寒眼神恍散,说着又拿起酒猛往嘴里灌。
“别喝了。什么无事一身轻,你这个叫做无事一身轻吗?你把一大堆事都扔给天宇做。也不管他做不做得了,一时之间接不接受得了。你不怕整个雷家堡毁在他的手上吗?你怎么当人家大哥的?你怎么照顾这个家的?你忘记你答应过你爹什么吗?”程羽破天荒,头一次气得大发脾气,撇开平日的温文尔雅,抢过雷天寒手中的酒瓶往地上摔去。揪起他的衣衫怒骂道。
“我怎么当人家大哥的?我怎么当人家大哥的,他们理解吗?我是为敏儿好,才在考验锦韦的。一顿揍打算什么?不打骂他,折磨他一下,又怎么能让他知道我对敏儿的重视。他以为我这个大哥是当假的吗?我又何尝不希望敏儿幸福快乐。头口上说的气话岂能当真!可是小希她知道吗?她就只认定我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我怎么照顾这个家?我要不是为了照顾这个家,顾好雷家堡,我用得着承受那些该死的压力吗?我用得着火气一大就跟小希吵架吗?”雷天寒被揪起身,脚步蹒跚地摇晃着,挥开程羽的手跟着吼道。将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那根本就是你的问题。是,你是堡主,在外人眼里,你的确不可一世,所以你大家都应该怕你。尊重你,听你的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可希是来自与我们不同的世界,她不是那种能忍气吞声,任人宰割的人。你了解过她的心情吗?你按你的方式做事,你不解释,我能了解。可是别人能了解吗?我了解你,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你跟小希才认识多久。你认为她又能够了解你多少呢?”程羽一针见血地戳穿他的借口。
“我知道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是她不肯给我机会。我能怎么办呢?她连一个机会也不肯给我,她说我伤透了她的心。她要跟我结束关系。就当从来没有开始过。你叫怎么可以当做没有开始过呢?我们差一步就要成亲了,她肚子里面还怀有我的孩子呢?她怎么能轻易就跟我说结束呢?”想起小希当天对他说过的话,那冷漠的眼睛,雷天寒心里就刺痛,双手握成拳疯狂地朝墙壁上击去。
“然后你就放弃了吗?然后你就躲在这里自暴自弃吗?这是你雷天寒的作风吗?你雷天寒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懦弱无能了?”程羽故意嘲弄地讽刺道。
“她就要当王妃了,她就要嫁给允文逸了。她叫我不要每次都用蛮力来逼她屈服。不然她会恨我的!她说她会恨我的?这个字眼有多可怕?我简直不敢想像让她恨着的感觉。那比让我死还要难受,即使我现在也差不多是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告诉我,我不喝酒我还能做什么?我脑袋一清楚,我就会想起她的人,她说过的话。她冷漠的眼神,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定下心来做事。我只有醉了,才能什么都不想。你知不知道?”雷天寒又是一阵嘶吼道。
“如果她不爱你,又怎么会恨你?想想,你们是经过多少波折才在一起的?难道真的要因为不信任这三个字就结束掉吗?她说她要嫁给允文逸,你就让她嫁给允文逸吗?你甘心吗?这是你雷天寒的性格吗?你固然有错,但是孰能无错呢?如果你还想要回小希,你就给我振作起来。要不然,等到小希真的嫁给了允文逸,你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别说我没有提醒你。”程羽忿然地说完,转身就离开。
如果她不爱你,又怎么会恨你?想想,你们是经过多少波折才在一起的?难道真的要因为不信任这三个字就结束掉吗?她说她要嫁给允文逸,你就让她嫁给允文逸吗?你甘心吗?这是你雷天寒的性格吗?
你固然有错,但是孰能无错呢?如果你还想要回小希,你就给我振作起来。要不然,等到小希真的嫁给了允文逸,你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顺着墙角缓缓将身子滑落往地上,雷天寒脑袋里反反复复地围绕着程羽说的一字一语,是啊!他真的甘心小希嫁给允文逸吗?不,他不甘心。即使允文逸是他的好友。他也绝不能让小希让给他!他不会把小希让给任何人的,小希是他的,他爱小希,真的很爱很爱,他不能没有她……
眼睛沉重地闭上,这是他晕倒前最后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