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不信你。”雷天寒看着她道。
“你为什么要带她回雷家堡？”雷天寒的眼神让她心理闪过一阵受伤的感觉。
“她现在无依无靠。”
“你不觉得你的借口很烂吗？”可希一听，冷哼道。
“我从没找过任何借口。”雷天寒抿着嘴回道。
“那她之前就有依有靠吗？你三番两次的跑怡春院，我不以为意，你三更半夜跑去找她，大袋小袋的东西买去看她。这一些又算什么？现在，明目张胆地接她回雷家堡。你当我是什么了？我以为你跟别的男人有所不同。原来我错了。我大错特错。”叶可希说完，忿然地转身离开。
“她被人轮奸了。”雷天寒的话制止了叶可希的脚步。可希惊愕地回过头看向他。
“就在那天。你跑去天香阁找我那一天。她请我吃饭的目的是想告诉我，有个情投意合的商人要赎她出来，娶她。追你出来后，我没有再进去找她。她独自一人回怡春院的时候被人抓走了。在一间破庙中，我找到了她。衣衫破烂，全身青紫，你知道我第一个感觉是什么吗？愧疚。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也不会追着你出去，而忘记了她的存在。你知道一个姑娘家的名节有多重要吗？她的未婚夫不要她了。她怡春院的姐妹看不起她。她还能去哪里？要不是我早两步追上她，她现在已经是躺在山下的一具冰冷尸体了。我不带她回雷家堡，我要带她去哪里？”雷天寒脸色沉重地说道。
“这——这是真的吗？”可希一听，怔愕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看着她道。
“你没骗我。怕的是你被她骗。”想起程月灵两次对她说的话，扮可怜的表情，可希随即应道。
“她不是程月如，她今年才十六岁，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
“你错了。她的胸府深沉过程月如。她比程月灵要厉害一百倍。”可希嗤讽地纠正道。
“你是不是对她有成见？”
“没有。”
“没有？你上次在天香阁，以为我跟她有什么，你打了她一把掌。刚刚，你不是还推了她一把跌在地上吗？这两次，你是怎么对她的，我都看在眼里。她有没有说你什么？我们虽然没有成亲，但是整个雷家堡，都已当你是雷家堡的堡主夫人，我请你顾一下你自己的身份。胸襟宽敞一点。做个样子给下人学。”
“雷天寒，你再说一次？”听到他说的话。叶可希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一颗心沉入谷底。“你竟然相信她不相信我？”
“我没有其它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和月灵和平共处。我最近已经在太多的事情在烦恼着。不想再增加一些无谓的烦恼。”
“无论你信不信，我都要解释一下。第一次，她跟我说，你是因为在我这里得不到满足，才跑到她那里去慰藉的。我很生气，才给了她一把掌。第二次，就是刚才，她跟我说，以后要跟我一起侍候你。要我多多担待。我只是想把她推开。绝对没有把她推倒在地上。这些，就是你看在眼里的事实吗？雷天寒，你变了。你真的变了！”可希心寒地说道。伤心地转过身，快速地跑开。
可希的话，让雷天寒微微怔住。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会对叶可希产生了怀疑呢？“姨娘，听小兰说你这几天胃口又不好了是吗？这是我自己做的冰镇蜜枣。你试试看看喜不喜欢喝。”程月灵端着糖水来到王秀珠的房间。
“月灵，这些粗话让丫头们做就行了。你就不要辛苦自己了。自从你来了之后，我的三餐都是你亲自下厨为我做的。姨娘心里会不安的。”王秀珠拉过程月灵的手道。
“姨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原本硬朗的身子，是因为我二姐而吓得病倒的。我这么做，是想帮我二姐为你做点补偿。”看见叶可希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程月灵把盅里的糖水分别倒了两碗。一碗递给王秀珠，另外一碗端去给叶可希。
“小希姐姐。喝碗糖水吧！”程月灵柔声说道。
“谢谢。我不喜欢喝糖水。”可希回拒道。她就觉得奇怪。不是说古代的女性视贞操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吗？为什么程月灵被人轮奸后，在她身上却看不到任何失身后的悲痛与伤心，反而天天出现在王秀珠的眼前打转，像在讨好王秀珠一样。
“试试我的手艺好吗？”她娇声道。
“不用了。”这种矫柔作假的人，她看了都觉得倒胃口。
“喝一碗吧！”她把碗硬是塞到小希的手上。
“都说不要了。”可希微微一推，太过用力，将糖水倒翻了，洒到程月灵的衫裙上。
“啊——”程月灵大叫。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王秀珠忙放下碗，走近程月灵身边，帮她拭去水渍。
“我不是故意的。”可希帮忙擦拭着道。本来，雷天寒说的话，让她对程月灵有着点点内疚之心。但是，她分析这几次程月灵对她说的话，面对别人对她前后不一的态度，让她心里有了疑惑。她真的曾遭人轮奸吗？还是她在算计什么？
“不关你的事，小希姐姐。是我太多事了。你都说不想喝了，我还硬要你喝。真的很对不起。”程月灵一脸愧疚地说道。
“傻丫头，你也是一片心意嘛！”王秀珠拉过她的手慈爱地说道。
“小希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呢？自从我来这里之后，你都不怎么爱说话。我听下人说你没有跟大表哥说话。是因为我的关系吗？小希姐姐，我跟大表哥没有什么的。你不要误会。我当他是我哥哥。真的，如果你不喜欢，我马上走。我不会留在这里让你们俩人造成误会的。”程月灵拉过叶可希的惶惶不安地说道。
“傻丫头，你在说什么傻话呀？小希哪是那种人呀？你想太多了。她跟你大表哥经常都是斗嘴吵架的。吵完架不说话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怎么关你的事呢？”王秀珠一听，蹙着眉头连声安慰道。
“你——”可希一听，差点气爆！喷火的恫眸似将程月灵熊熊燃烧。这该死的女人还真会演戏呀！先来破坏她跟雷天寒的感情，现在又在干娘面前扮愧疚。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想把她气死？还是打算把她逼疯？
“小希姐姐，大表哥是个好男人。我长这么大，见过那么多男人，大表哥是第一个让我觉得他是个顶天立地，有责任心的好男人。真的。”
“你今年才十六岁？你见过多少男人啊？”可希一听，睨着眼看向她道。
“我——”惊觉失口，程月灵忙声应道：“我是指跟我爹，我哥，还有我姐夫他们相比。”
“是吗？”可希悠悠应道。“我还以为你拿你大表哥跟怡春院里的那些寻欢作乐的男人比了。”
“小希姐姐，你——”程月灵一听，顿时红了眼睛。泪水凝上眼眶，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我没有拿大表哥跟怡春院的那些男人相比。真的。那时我在怡春院，卖艺不卖身。十分洁身自爱，如果不是——对不起，月灵如今一副破残的身子，不配在这里跟你言讨何为好男人。姨娘，月灵先回房了。”
“喂，我可没有那个意思！”靠！这女人手段可真高明。小希还以为她占上风了。谁知那女人立刻转换声势用眼泪博取同情。
“怎么——好好的，怎么说这些话呢。小希没有那个意思的。”王秀珠忙拉住欲转身离开的程月灵道。
“姨娘，月灵现在是什么身份，月灵自己清楚。我不怪小希姐姐。真的。”一句“我不怪小希姐姐”说得哀怨无比。拿开王秀珠的手，程月灵跑出王秀珠的房间。
王秀珠无奈地看向可希。喏动着两张唇片，似要说什么又止住了。
“干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可希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平静地问道。
“平时你跟寒儿吵吵闹闹，不到两天就说话的。这一次，你们好象真的是自从月灵来了之后，就没再说话了。小希，寒儿是个大男人，咱们只是一介弱质女流，是要靠依附在他们身边过日子的。有时，要懂得体谅一下他。毕竟做为一个领导者，他的压力很大的。”
这番话，如果是雷天寒说的话，她一定会反驳他的。可惜出自王秀珠的嘴里。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