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他真的对我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尤其还将喜欢换成了寓意深刻的那一个字时,我的心里却不知究竟是何种滋味了。
脑海里,便不知为何没有缘由地冒出南宫辰的脸来。
“你受了伤,才刚刚醒来,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的声音十分平和温缓。若是换在两年前,就算我真的遇到了奄奄一息的他,恐怕也会犹豫犹豫是否要救他。
可见时间一直是个十分玄妙的存在,以至于让我的心胸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宽广了许多。如此境界,若是被秦朗和曼琳知道,必定是会大跌眼镜的。
“浅浅,你说过喜欢我。”
司徒乔显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病态中他的样子尤其让人心生不忍。虽然我知道即便他在生病的情况下也可以摆平三两人,可怎奈我这个人就是天生心软,无论如何都无法对他黑脸。
况且他又对于两年前的绝情一别做出了合情合理的坦白,我又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自然也就将两个人之间那不算恩怨的恩怨给彻底抛诸在了脑后。
于是我便清了清嗓子,觉得既然他已经开口,那么我也至少该对他表明一下自己明确的态度。
“没错,我曾喜欢过你,只是——。”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什么东西咣当落地的声音,以至于让我没有将后半句'只是我现在才明白,那种喜欢其实不过只是小孩子间的一种朦胧情谊,实在算不上男女之间的深刻感情'说完,我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
便连忙起身走了出去,打开门,我看到南宫辰正蹲在捡已经碎掉的花瓶。细碎的刘海在他额前覆下一片阴影,我看不到他眼底里流动的暗涌。
“南宫辰。”
我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哽咽了住,只说出他的名字,便再也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当看到他重新站起身来的时候,脸上那一抹浅淡的笑意时,胸口就好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有些疼。
却找不到痛的根结所在。
“啊,你的手流血了!”
我低声惊讶,连忙抓住他的手,也不问他,便连忙拽着他走到客厅里拿起药箱给他进行了紧急的包扎。
我记得包扎的时候,南宫辰一直都在看着我。当我抬起头时,便看到他漆黑的瞳眸正深深地凝看着我的脸,他薄凉才唇轻轻张启,仿佛有话要说。
我的心脏快要跳了出来,扑通扑通从未有过的快。心里隐隐有着什么期待,却又紧张而害怕。只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看着他,沉默地等待着。
此时空气里也像是凝固了,再无任何的流动。
“南宫辰,我们出去说话。”
忽然间,司徒乔的声音突兀地响在卧室门口,打破了客厅里的气氛。我这才想起了其实房间里不止是有我们两个人。脚下顿时像装了弹簧般地跳站起来,一张脸异常地红。
“好,我也正有此意。不过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我们不如三天后再说。”
南宫辰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他眼里的寒光隐隐乍现,我的心突突跳动起来。
这一次,是一股极其不安的异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