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齿,水凝儿狠狠瞪了风亦安一眼。
“娘子,”风亦安满脸笑容,脑袋贴近一分,更加亲热地挽起她的手,极耐心地解释道,“娘子身体还没好,小心摔着了。”
大翻几个白眼,这句话她都已经听他说了十多遍!
她急速调整面部表情,堆起甜腻腻的笑意,微微施礼:“相公,娘子我还没脆弱到那个地步,不要诅咒人家。”
听,她又叫他相公了!
风亦安眯着眼,嘴角带笑,语气温柔诱人:“娘子……”
“你,你想干吗?”水凝儿不迭地拍开他的大手,警惕地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庞。
哇——他是神经病,她明明是笑里藏刀拐着弯想教训他的,怎么会变成这种情况?难道她的反击不够强烈?
“我——我——”看着那微抿的薄唇,水凝儿猛地一把推开他的脸,指着眼前大叫,“啊,船埠到了,船埠到了!我们快走!”
路上他们已经先在客栈里梳洗过,又稍微整点了下行装。
“娘子,到底船埠有什么东西,让你如此流连?”风亦安跟上她的步子,又悄悄挽住她,口气里略带些醋味。
“很重要的东西!你别管。”这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你?水凝儿白他一眼,左右环顾在人堆里搜寻慕容松的身影。
“娘子……我可以帮你找,我眼力很好的。”他不死心道。
放眼在登船入口细细看了一遍,竟然找不到慕容松二人的半分痕迹。水凝儿蹙眉,拨开风亦安:“我到里面找找,你在这里待着。”
“娘子……”
“相公,乖。”她展颜一笑,相公二字成功压制住某人。
“好……”风亦安笑呵呵目送她离去。心中却不甚爽利,到底是谁让她这般牵挂?
“船家,我想打听一下。”
水凝儿上了船,揪住一个领头模样的中年男子问道:“有没有一个大约这么高,脸长得不错,但是脾气很差劲的男人来过?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子……”想了想又道,“大约会是蒙着面纱,或者戴斗篷,有没有?”
“没有没有,”那人不迭摇头,“即使来过也该走了。”
“为什么?”
“今天不开船,暴风雨要来了,至少得后天才能起航。”
“不会吧?”她呆了一呆。
那人叹气,手往外面一挥:“走吧走吧,姑娘你没瞧见,外面那么多人都是来闹的,别添乱了啊。”
“不是……”水凝儿急着要再辩解什么,就被推出舱外。
“娘子!”风亦安眼尖地瞧见,跃来一把抱住,止住她踉跄的身子。“怎么了?”他抚着她鬓上垂下的几缕发丝,关切问道。
水凝儿摇头。
不对啊,即使因为暴风雨停航,慕容松也没理由不等她啊。柳如烟不是很急吗?按设想来说,他们应该在这里一直等到她来,说不定还凶神恶煞地威胁她当下就把她治好。
脑袋转了好几转,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
唉,本来是想顺便将身边这人也带过去一病医治看看的……虽说他曾经让秋叶齐看过,但眼下情况又不同,他已撑过了他断定的命陨之时,况且她手里还有奇葵……
对上风亦安清澄的眼眸,她恍然起身拂拂袖子:“没事,找不到人,我们走吧。”
找不到最好。
轻轻一笑,风亦安一旋身又将她拦腰抱起。
“哇,你干吗?”他八成抱她抱上瘾了?!
“我们先去看看大夫。”他朝她灿烂一笑。
看大夫?是他看还是她看?
“我说过我没事了!”水凝儿咬牙切齿地瞪住笑得欢的某人。
“夫人,请别乱动。”满头白发的大夫皱眉按住她不断动来动去的手,瞥了两人一眼,“你丈夫对你这般好,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他对我好?”水凝儿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不过是希望我……”本来想说“希望我救他”,但想到后来他为她选择毒酒,而她却害他愈难救治,不禁噎住,生生卡在那里。
大夫摇头,沉吟着把了会脉,对风亦安道:“年轻人,你妻子没事,只是肝火旺盛,吃些下火的药便好。”
敢情是说她易生气易动怒,对风亦安太凶是吧?
“年轻人,你过来。”大夫朝他挥挥手,“让我也把把脉。”
风亦安笑笑,不置可否地走了过去,伸手让他把捏。
难道他比自己、比秋叶齐还厉害?
水凝儿小声嘀咕,听见那大夫道。
“年轻人,你五脏六腑均已严重受损,现下又中蛇毒,你就这么不爱惜生命?”说话间,若有所思朝水凝儿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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