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孩子们娇嫩的小脸,幸福的泪水浸湿了眼眶再大颗大颗的滴到襁褓上。
“你可不能哭啊。月子里哭眼睛要坏的。”张妈心疼的给她擦掉泪水。
“这俩孩子,哪个是老大你知道吗?”张美君提出了所有人都关心的一个问题。
一说起这个,尤缘缘的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开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差点晕过去。可是还有一个没生出来呢,也顾不上看。等生完孩子以后,一丝儿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我可怜的孩子,你可受苦了···”张美君也跟着哭起来了。
“哎呦!姑奶奶,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姑娘啊,听张妈的话啊!?千万别再哭了,要是把眼睛哭坏了,以后孩子们还咋指望你呢!”
“对对对!缘儿不哭啊,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不提啦!”张美君连忙擦了眼泪。
“这事儿呀,也怪我。若是我在家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儿了。不过姑娘,离生产还有将近两个月呢,你怎么···?”张妈很想知道当时的情况。
“对呀,缘儿。到底咋回事儿呀?”张美君也感到奇怪。
“美君姨,那天我梦见他了。他怪我瞒着他孩子的事,我一心急就摔沟里了。我梦见我流了好多血,可任凭我怎么哭喊他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我就给惊醒了。”她两眼放空,娓娓的叙述着当时的情况,“醒来后,我觉得嗓子很干很想喝水。我喊张妈了可没人回应,我就只好自己起了。好不容易站起来了又赶上腿抽筋儿,一疼我就真摔了。再后来肚子就疼了,然后就生了。”听她说的轻描淡写,张美君固然想象不到当时的场景。可张妈是过来人,她当然知道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凶险,尤缘缘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张妈泪流满面,万分愧疚的拉过尤缘缘的一只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姑娘,你怪我吧。这样我心里能好受些,要是我不出去的话,你就不用遭这份罪了。都怨我呀!”她哭的涕泪横流。
尤缘缘温柔的安慰着她:“张妈,这事儿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为我着想不是吗?我觉得,这是天意,是老天对我的惩罚。若不然,怎么偏偏让我做那样的梦呢?”
“唉!”张妈叹口气,“哦,对了姑娘。这两日你一直昏迷着,我怕两个孩子饿着了,就先自作主张地给他们找了个奶妈回来。今儿你醒了,我就问问你。是想自己喂呢还是继续让奶妈喂。”
“还是我自己来喂吧,这样将来孩子们长大了也能跟我更亲些。”一提到孩子尤缘缘脸上就漾满幸福。
“美君姨,派人给爷爷奶奶送信了吗?”尤缘缘转头看向张美君。
“哟!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我这就告诉大柱回去,让他亲自回去给两老送信去。”她把怀里的孩子放在尤缘缘的身边,起身匆忙跑出去了。
得知尤缘缘醒了,李夫人赶紧端着老早就炖的稀烂的花生猪脚汤进来给她喝。看着那油腻腻的汤,她实在不怎么想喝。可李夫人跟张妈都说这汤下奶,为了孩子们她硬是逼着自己喝了两碗。
大柱回去给李老头儿两口子报了信,可把老两口儿给高兴坏了。老两口儿决定跟着大柱儿一起去济州府看看她和两个小宝贝。店里的事情只能先交给了缘打理着,他们只跟他说亲戚家添了丁,他们得去走动走动。由于路远时间上可能会长些,让他好生看着店等他们回来。
老两口儿一刻也等不得,即刻收拾了一下就跟着大柱一起坐船出发了。留下了缘一个人在店里边照看着。
这几天了缘时常会发呆,前些天他突然感到心慌,那种感觉让他坐立难安。做什么都不能集中精神,老是出错。那天过后他的心总感到空空的,好像缺少点什么东西似的。老两口的举动他不是没怀疑过,可如今店里没人他又不能弃之不顾。由于李老头儿不在没人下料,因此作坊那边很快就没事可干了。门店上有客人来下单,了缘也只是收下并告诉来人时间上要长些愿意等的就收不愿等的就去别家,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等的。
女工们只当是放假了,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到镇子上闲逛。这天玉玲和赵秀芝、珠儿几人正巧路过成衣店,见了缘一人在招呼生意。店里此时有好波客人他有些应接不暇,玉玲就提议进去帮帮他,几人一同进去帮忙。
玉玲她们之前都是见过了缘的,最初的时候都以为他才是她们的老板呢。渐渐的长了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只是不明白他怎么又还俗了还在店里做工。
“了缘师父,你啥时候来这儿的。上次看到你在这儿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人了呢。”玉玲对刚才了缘的沉稳表现看在眼里。还有他高大的身材刚毅的俊脸和浑身散发出来的超凡气质让她情愫暗生,一刻心瞬间被他给填满。
“快半年了吧。”他无心回答她的问话。尤缘缘留给他的三双袜子,他只穿开一双,其余的他舍不得穿一直贴身带在身上时常拿出来看上几眼。
下意识的从怀里掏出那两双袜子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抚摸着,玉玲一眼就认出那是尤缘缘做的。她一把夺过去:“呀!这不是之前缘儿姑娘做的吗?怎么在你这儿啊?”
了缘蹙眉,脸上有着明显的恼怒:“跟你有关系吗?”他从她手中抢回来。
玉玲一愣,随即红着脸跟他道歉:“对不住,我只是看到姑娘的东西有点激动罢了。”
了缘脸色稍缓:“刚才的事,别放心上。”他小心的摸索着袜子上绣着的“缘”字,“她做的时候你在场?”
“嗯!”玉玲微笑着点点头,“当时姑娘可是天天都来问我们呢,我可是全程都看着呢。”
“能不能给我讲讲?”了缘没有抬头眼神全都投注在袜子上。
“可以呀,我给你讲啊。开始的时候可有意思了呢,姑娘把布料接反了都不知道还拿给我们看,问我是不是教的不对。当时把我们笑的肚子都疼了呢。”想起当时的情景她还是忍不住想笑。
了缘抬头看向远处,脑海中幻想着她当时呆笨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正在捂着嘴轻笑的玉玲看到他迷人的笑容呆住了。
“后来呢?”他依然没有将视线收回。
“啊?”她猛然回神,“哦,后来我们跟她一说她就明白了,又重新做。其实她当时做了好多的,但也有不少做的不好的。最后挑出几双还能入眼在上面绣字,当然刚开始的时候还是绣不好。她的手都不知道被针给扎了多少下呢!到最后就只剩下三双了。”
刚开始他还在微笑着,听到后来他的笑容逐的渐消失不见了。两条眉毛纠在一起,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痛。
他轻轻的抚摸着那个“缘”字低声呢喃着:“傻丫头,怎么就那么傻呢?”
“嗯?”听到他说话,声音太小却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玉玲疑惑的看着他,却发现他兀自出着神根本就没有跟自己说话的打算。
“那个,玉玲啊,”赵秀芝本来就是话少的人,因此珠儿鼓不住了张口问她:“这会儿也不忙了,咱们还逛不逛了?”
“这里我一个人能行,你们就先忙去吧。”了缘着实不喜欢这么多人围着他转,这样会打搅他想缘儿的。
“其实也没什么要买的不是吗?反正回去也是闲着,不如就在这儿帮衬一下吧。要是你们俩实在呆不住那就我留下来,你俩先去逛吧。”玉玲实在不舍得离开他。
“也好,那我们先去逛街了。等会儿回去的时候再过来找你。”珠儿拉起赵秀芝就走。
“你也走吧,我能忙过来。”了缘给她下逐客令。
“你该不会是在讨厌我吧?”他的话让玉玲感到委屈。
他没有回答,继续想着他的傻丫头。玉玲已经猜到他和尤缘缘之间的关系了,只是她认为既然尤缘缘离开了他就是不再喜欢他了,那么自己喜欢上他追求他也就没什么不妥的。反正她已经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又不是害羞的小姑娘索性就大胆的向他表白,光明正大的追求他。
于是,她整整衣装步步生莲的走到他身旁坐下,屁股又向他那边挪了挪。
了缘嗖!条件反射般离开那地方。眼神不解的看着她。
“我,我很喜欢你。你放心,我不会嫌你老的。真的。”她大胆的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我嫌你老。”了缘丝毫不留情的将她拒绝。
“你!”玉玲觉得丢了面子,一串屈辱的眼泪快速滑落。
可这并不能打动他的心,他是属于丫头的,任何人都别想染指。哪怕丫头一辈子都不见他,他也只属于她。
一跺脚,“你很过分!”她哭着跑出去了。
他连头都没抬,继续坐下来想他的缘儿。
晚上他做梦了,已经数不清第几次梦到她了。在梦里她依旧那样温柔的凝望着他,而他又一次将她拥进怀中温柔的亲吻着她诱人的红唇。将她压在身下百般疼爱,看着她为自己绽放。
醒来时,衬裤上面凉凉的,原来他又泄身了。这几乎变成一种习惯了,他真想永远活在梦里一辈子都不要醒来。梦里有她的陪伴他很幸福。
跟往常一样他换了条裤子,起身来到院子里练功。最近他的武功又精进不少,半年来他的头发已经挺长了,只是还绾不起发髻来就那么披散着还蛮帅气的。
因为身体底子好,加上内功的修炼,他看上去越发的年轻了。不知情的人也顶多认为他才三十来岁。一套掌法练下来,天也将要放亮了。他回屋换了身衣服直接去了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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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终于让了缘找回当男一的感脚了。”
了缘:“是啊,为了这一天我等的花儿都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