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接过衣服,他显得非常开心:“太好了,要穿新衣服了。爹爹都不给小勇穿新衣服的,只有在小勇长大一岁的时候才有的穿呢。”
他说的大概是过年的时候吧,尤缘缘看他那个高兴劲儿内心不禁隐隐作痛。小勇也不知道避讳她,直接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只剩下一条衬裤。小腹处鼓鼓的一团让尤缘缘嗖的红了脸,她赶忙转过身去。
“姐姐,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办!怎么办!”换好衣服的小勇在看到红着脸的尤缘缘时,急的一个劲儿乱转。
尤缘缘不解的拉住他:“小勇,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了?”
“姐姐生病了怎么办,姐姐生了小勇一样的病了,怎么办?”他竟然急的哭了。
尤缘缘赶忙安慰他:“姐姐没病,真的。是谁说姐姐病了的?”
听到尤缘缘的话后他总算安静了不少:“姐姐你没生病?”
“当然。你怎么会说姐姐生病了呢?”尤缘缘把他拉到炕沿上坐下。
“姐姐,你刚才脸好红哦!小勇就是生了脸很红很红的病才变成傻子的。”他有些害怕的说。
尤缘缘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杨小勇并不是天生的傻子。他应该是小的时候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才傻的。怪不得他说话老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尤缘缘心疼的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铜盆架子那里,让他弯下腰细心地为他洗了脸,又给他仔细的洗了手,拿干布给他擦干。然后带他回到席上。在路上尤缘缘就嘱咐他见到别人只准点头微笑,不准说话。在桌上也只管吃尤缘缘给他夹的东西,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准他开口说话,否则就不准他在吃好东西了。他痛快的答应了。
席间尤缘缘只管夹她自己认为好吃的东西,也不管他是不是爱吃。杨小勇也很给面子的来者不拒,尤缘缘夹到他面前的菜他都吃的干干净净的。别人虽好奇他俩的关系,但毕竟是这样的场合里,都没好意思问。
这场喜宴一直持续到酉时末才结束。众人纷纷散去,尤缘缘把杨小勇交给杨老爹他们。李老婆子喝高了,她得送她回去顺便在她那里住一晚。
杨小勇不舍得拉着她的衣袖,一双细长的眼里泪盈盈的:“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小勇还想跟你玩儿。要不我跟爹爹说说,让你住在我家好不好啊。”
尤缘缘摇摇头:“不行的。姐姐有自己的家呀!再说,姐姐是女孩子的嘛!女孩子怎么可以随便住在男生的家里?这不好。”
“那,姐姐你还会不会来找我玩啊?”他可怜兮兮的说。
“会的,等姐姐有时间了,回来找小勇玩的。”尤缘缘耐心的哄着他。
“小勇,别给缘姑娘添乱。听话!不然爹要打你了。”杨老爹虎着脸吓唬杨小勇。
这招儿还挺管用,杨小勇吓得缩着肩膀不敢再继续缠着尤缘缘。只是咬着唇,眼泪汪汪的瞅着尤缘缘。
“老伯,你别吓唬他了。他很乖的。”尤缘缘边替小勇讲清边走到小勇身边拉起他的右手伸出小指勾住他的小指头:“我们拉钩,我说会再来看你就一定回来看你。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人完全像小孩子一样,他俩此刻的幼稚之举让身边的人都感动的湿了眼眶。小勇也终于开心的笑了,他冲着尤缘缘的背影一直不停的挥着手。
自从她参加完婚礼回到山上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成天守着一盆盆的洋芋芽转悠。知道五天后,她才找了戒痴他们商量着种洋芋的事情。这次她要扩大种植规模,开荒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几乎全寺的青壮年和尚全体出动开荒大面积的种植洋芋。众人拾柴火焰高。四天的时间就开垦了十几亩山地,尤缘缘让他们按照梯田的形式栽种的洋芋苗一时间满山的盈盈新绿,让人心里充满希望。远看毛茸茸的很可爱!僧人们每天轮流条山泉水浇地,洋芋苗儿长势良好。
天气也渐渐的暖和了,尤缘缘准备学学骑马。师父嘛!当然非了缘莫属了。既能学会骑马还能和他多些相处的时间。
尤缘缘站在一匹骠壮的白色马旁,双手抓住缰绳左脚踏在马镫子上一使劲儿跨上马背做到马鞍上。了缘在一旁说着骑马时的要领:“双手一定要抓紧缰绳,身体微微向前靠尽量将身体重心放低些。双腿加紧马腹,稍稍用点力气它就会走起来。你越是用力夹它的肚子它就跑得越快。双脚一定要绷直用力蹬紧马镫子以免在马儿快速奔跑的时候摔下来。”
尤缘缘按照了缘说的那样先是轻轻的夹了下马腹。那马儿果然啲嘚啲嘚的走了起来,尤缘缘感觉还不错,骑马也不是那么难嘛!渐渐的她想要再快一点儿,于是又多用了些力气又夹了下马腹。嘴里还像模像样的“驾!”了一声。那白马就啪嗒啪嗒的跑了起来,由于颠簸的厉害尤缘缘一紧张双腿就本能的用力夹紧。那马儿受到提示就更加卖力的跑起来了,尤缘缘吓得小脸儿发白,她大声的叫喊着:“啊——!救命呀!我要摔下去了!救命——”她的叫喊声越来越远。了缘慌忙间使出全力追赶白马。尤缘缘在马背上东倒西歪的晃荡着,看得了缘的心都随着她的晃动儿起伏。
他将所有的功力全都运行到双腿之上极力的追着白马。终于在尤缘缘坚持不住从马上甩出去的那一刻被了缘不顾一切的飞扑上前接住了。两人一起跌到地上双双翻滚出好远才停住。了缘一直将尤缘缘的头脸护在胸前,他的胳膊上蹭破了好大一块儿皮,尤缘缘却无甚大碍。只是在翻滚中扭到了脚踝,只稍稍有些红肿并不严重,只需要回去冷敷一下就好了。反倒是了缘的另一只胳膊好像骨折了,肿起老高稍微一碰就疼得不行。尤缘缘心疼的给他轻轻吹着,眼泪跟不要钱似的花花的流起来没完。
看她难过的样子,了缘心里也不好受:“也不是很疼,别再哭了。”
“都这样了还能不疼?都怪我,非要学什么骑马!还害你受伤,我的心都要疼死了。”尤缘缘很自责地伸着手却又不敢碰他。
尤缘缘说的如此直白让了缘一时感到无措,“看来,得下山找个大夫给看一下了。估计是骨头断了。”他强自镇定的说。
“怎么办?你这样又骑不了马,都怪我太笨了。要是我会骑马多好,我就可以带你去看大夫了。”尤缘缘再次懊恼的抱怨自己。
“你还有胆量再骑一次吗?”他忍着痛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头上的汗珠子呼呼的往外渗。
“你是说——,让我骑马带你去找大夫?”尤缘缘惊讶的瞪大眼睛望着他。
“嗯。我相信你会把我平安带到大夫那里去的。”了缘想着尤缘缘那么在乎他肯定会极用心的学会骑马的。如果这次自己不这么做的话她极有可能从此再也不会学骑马了。
“好,既然你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我就一定能安全的把你送到大夫那里去的。”尤缘缘郑重其事的向他保证。她走到前边把马牵过来一个利落的翻身坐到马背上,回望着了缘并向他伸出一只手。
了缘走过去用那只能动的手抓住她伸过来的手稍一使劲儿就飞身跨坐在马屁股上方。尤缘缘把他的手拉到身前放到自己的腰腹上然后双手抓紧缰绳调转马头双腿轻轻的夹了下马腹。那马儿便轻快的往山下赶去,一路上尤缘缘极度紧张的头上手心里都是汗水。他们终于顺利的来到山下的平路上。尤缘缘的心稍稍放松了些,但她仍然不敢马虎。她试探着稍稍加了点力气夹了下马腹。马儿轻轻的跑起来,过了一会儿了缘在后面轻声提醒她可以再快点儿。她又加了些力气。就这样直到马儿撒开四蹄马尾都甩成一条直线的时候,尤缘缘都能熟练的驾驭了。她很高兴,终于学会骑马了。一路上她放任马儿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直到镇子口才减慢速度。
到了生草堂下了马,尤缘缘找了个地方把马拴好就赶忙和了缘一起进去找大夫。由于尤缘缘是这里的熟客,所以不用排队就直接找了最好的接骨大夫给了缘看诊。最后判断确实是摔断了骨头,接骨是件极其受罪的事情。饶是再坚强的汉子也无法承受,了缘嘴里紧紧咬着一截儿木棍儿,紧闭双目,疼得冷汗哗哗的流。尤缘缘站在他身后心疼的用手帕不停的给他擦着头上和脸上的汗水。最痛苦的阶段终于熬过去了,接下来是上夹板固定,最后用布巾将胳膊吊在脖子上。还给他开了些止痛活血的药,嘱咐尤缘缘不能让他受到颠簸也不要再可到或者碰到伤臂。还要及时喝药,一个月之后再来复诊。
尤缘缘拿着药同了缘商量:“看来得在这儿住上一个月了,你这段时间都不能来回的颠簸。现在正好寺里也没你什么事儿,你看咱们是在这儿租间房子住还是去爷爷家住好呢?”其实尤缘缘本身是喜欢租间房子两人单独相处的,可是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只好让他二选一。
了缘也有些为难,租房子住的话两人在一起独处难免有些尴尬。可是去李老头儿那儿住,三天两天的还好,一个月的时间总归给人家添麻烦也不好。他考虑了好一阵子,尤缘缘焦急的等着。最终他抬起头来:“还是租个房子住吧,总打扰人家也不好。”
“唉!我这就去让人打听打听,这两天就先住客栈行吗?”尤缘缘高兴的笑了。两人先去了客栈安顿下来。
------题外话------
最近请人帮忙做了封面,准备上传时才发现图片存不上。唉!可惜了,我好喜欢那张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