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缘在远处看到了那个纤细的有点落寞的小身影儿,嘴唇不自觉的有点儿上扬。这丫头变化还真大,这才多久就比原来高出一大截儿了,头发也长长了许多。他并没有打搅她看燕子的兴致,而是绕路去了自己原先的禅院。现在那里成了静言的住所,本来静言不答应的是他非要坚持让静言住在这里,说是为了巩固地位必须如此。他来到原来的禅房门口敲了敲门,静言赶紧开门请他进去。两人在屋里交谈了好一会儿才一同出来往大殿去了。
尤缘缘知道了缘回来的消息时已经是晚上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心怀忐忑的来到早就打听好的了缘的新住处。她在门外来回的踱着步子,不知道见面的时候该怎么开口。她来来回回的好久都没下决定。
了缘从她刚来的时候就发现她了,他明白她在纠结什么。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最终还是打开房门看到那个来回走动的纤细身影。
尤缘缘听到开门声一下子定住了,她嗖的侧身看向站在门口的人。灿若星辰的眼眸里水光粼粼。包含着思念和委屈瞬间红了眼眶,她即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静静的凝望着他。
千言万语都化成泪水渐渐的注满眼眶在那里转啊转的却又倔强的不肯掉下来。
了缘也被她看的失了神,眼里有着惊诧,他的心被轻轻的触动了。一时间两人就这么站着,望着。突然一只燕子快速的从两人的视线中间穿过,打破了这份宁静。
了缘回过神来心里极为复杂:“有事进来说吧。”
尤缘缘悠悠地走到他面前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脸泪水仍在眼里打转。了缘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先回到屋里在椅子上坐下,躲开那让他感到慌乱的目光。泪水终于顺眼角滑到腮边,尤缘缘慢吞吞的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清晨的阳光洒在她姣美的脸上,晶莹的泪珠闪耀着钻石般的光芒。这一幕深深的映在了缘的心里,多年以后还记忆犹新这是后话。却说尤缘缘面对了缘,满腹的疑问和委屈不知从哪先说。
一阵沉默后,尤缘缘豪迈的抹了把眼泪眼神坚定的看着了缘,她把佛珠举到他面前:“你不是说没见过这串手串吗?那它怎么会在你那里?”
了缘一惊:“你确定你没认错?”
“我当然不会认错,这就是我爸爸留给我的那串佛珠。我一直很宝贝它,每当我想我爸爸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看,怎么会认错?”
“爸爸?···”了缘愣了。
“呃~是父亲啦!我小的时候都是这么叫的啦。”尤缘缘紧张的解释着。
了缘心里疑惑了,看来她应该不是失忆那么简单。
尤缘缘见了缘不相信自己的解释只好明说:“好吧。我确实没有失忆。我的身世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很抱歉一开始欺骗了你们。但是我并没有恶意,也不会给任何人惹上麻烦的,真的我发誓!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的,我现在只能说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上天的旨意。师叔也说了,天意不可违。”
“那你能告诉我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吗?”了缘还是半信半疑。
尤缘缘舔了舔唇深情黯然的说:“是为了你,你信吗?!”
“我?”虽然心里已经猜到答案但是亲口听到尤缘缘的回答还是让了缘一时难以接受。
“嗯!”尤缘缘用力的点了下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说:“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这个答案。还记得咱们第二次见面的情景吗?就是第一次在金菩提树下我失控的那次?”
了缘一下子记起来他吃惊的望着尤缘缘。尤缘缘点了点头:“就在那时我便知道了答案。我是为你而来。”
尤缘缘的回答让了缘一下子陷入沉思。她也没有打搅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好久好久,了缘终于抬起头来回望着她的眼睛:“你是说我会经常在你梦里出现?”
“自从来到这儿以后,就只梦见过一次。”尤缘缘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别再问了好么,等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答案的。我现在真的不能说,求你。”
“好,我不问。”了缘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遂将视线定在那串佛珠上面:“其实这串佛珠在我手里已经快二十年了,是我师父耗费几十年时间做成的。他说这串佛珠将对我有着重大意义,就送给了我并让我好生保管。那天采到的菩提子虽是金色却大小不一,怕你难过于是我便将师父送我的佛珠留给你。希望可以得到些安慰。”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天底下居然会有两串一模一样丝毫不差的金菩提子佛珠?”尤缘缘也是疑惑不已。
了缘向她摇摇头:“不太可能。”
尤缘缘忽然一喜:“我想,我知道答案了。”随后便双手合十面朝西方,闭目恭敬的念着:“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
了缘不解的看着她做完这一切。问她:“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尤缘缘想起他前段时间的失踪很好奇:“你之前为何失踪?还有你真的不做方丈了吗?”
“嗯!过些日子就要召开掌门人比武大会了。我去闭关就是为了这次的大会。”了缘不打算瞒着她。
“哇!那你会赢吗?你的功夫有没有进步?”尤缘缘此刻又恢复好奇宝宝的模样。
“会不会赢得头名不清楚,不过有进步就是了。”了缘心情总算也好了起来。
“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呀。我不会给你捣乱的,到时候我会打扮成男孩子不给你惹麻烦,你带我去见识见识好不好?”尤缘缘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样:“那,先说好,你要是不带我去我也有办法自己去的噢?!”
“呵呵,那就带你去吧。”了缘终是不忍心拒绝她。
“耶——!”尤缘缘高兴坏了:“我得去爷爷那里,让他给我做几套好看点儿的男装。”尤缘缘像只欢快的小鸟一跳一跳的跑了出去。也不知刚才是谁伤春悲秋的···
了缘勾起嘴角心想,年轻真好啊!想想自己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而尤缘缘才不到二十,自己整整比她大了将进三十岁。两代人的差距呀好不好,怎么可能成为她的良人。了缘是怎么都想不到不久的将来会成为她两个孩子的父亲。
尤缘缘果然马不停蹄的下了山,还在成衣店里住了两天。她亲手给设计了两套男装让李老头儿日夜赶工给做了出来,给李老头儿累的不行。他都好久没这么赶工了能不累吗?也就是这个闹人的小祖宗,换做别人爱谁谁他才不伺候呢!
这两天尤缘缘也没闲着,她在跟着张美君学做女工。因为她想要亲手为了缘做一样儿东西。
“美君姨,你看这样对吗?”尤缘缘不确定的拿着自己的“作品”给张美君看。
张美君一看顿时笑的不行:“小祖宗,你这做的什么呀?我怎么都不认识呢?”
“看不出来吗?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你再好好看看?”尤缘缘给郁闷的不行。她想着做袜子应该会容易些。于是自己裁了布料再对起来缝好拿给张美君看。其实她自己也觉着哪不太对可又说不上来。
张美君拿起那只所谓的袜子,肚子都笑得痛了还是停不下来。尤缘缘黑着个脸,嘴巴撅着老高:“有那么好笑吗!?笑笑笑!都肚子痛了还笑。”
张美君见她好像生气了便努力让自己忍着:“你这做的不会是袜子吧扑哧—哈哈···”她一看见那只所谓的袜子就忍不住要笑。
“说不说!不说拉倒!”尤缘缘着实生气了。她气呼呼的扭着身子坐到一边。
“你看这袜子是有脚跟的。你再看你做的这只,脚跟在哪儿你给我指指。”张美君一下子把手里所谓的“袜子”扔到尤缘缘的身上。
尤缘缘拿起那只袜子研究了一番,道:“我明明裁料的时候有脚跟的呀!怎么会没了呢?”
原来尤缘缘在确实下料的时候是一半袜子的形状可是她在缝的时候把反正面接错了。她把一半底片儿给接到上面去了。所以这只袜子就变成顶上有一点点凸起底下也有一点点凸起,又偏偏不是个直筒奇形怪状的惹人发笑。
当张美君给她指出不对的地方时她自己也笑的肚子都疼了。后来,她又重新做了一只。虽然针脚大的大小的小,还参差不齐的,可总算是有了袜子的模样。两天的时间她总共做了十几双袜子却只从中挑出来四双能够看得上眼的。然后她又给这四双袜子每一只都歪歪扭扭的绣了个缘字。最初那只上的字根本就没法看,歪三斜扭的好像几条虫子凑在一起打架,越到后来绣的就越好。于是四双袜子又勉强变成了三双。
尤缘缘小心翼翼的把这三双袜子叠好用布抱起来塞进怀里,等待合适的时机送给了缘。
回到山上后,她换上男装跑去给了缘看却没好意思将袜子送出去。了缘看见穿着男装的尤缘缘不由得眼前一亮,好一个青年才俊啊。只见尤缘缘外罩一件类似风衣款的长衫外套,里面是一款立领的休闲上衣下身是一条两边都贴着方形布口袋的休闲长裤;脚上穿一双黑色千层底的厚底短筒布靴休闲裤的裤腿正好塞在靴筒里。一头长发绑成高高的马尾还在前额上系了一条黑色镶嵌猫眼石的抹额。整体看去英姿勃勃,像是某个刚刚封了地的王孙贵胄外出游玩来了,套用现代的话说就是:简直帅呆了。
了缘实话实说:“着实不错,像个小王子。”
“呿!才不是像呢。根本就是好吧。这要是出去了你可千万别说漏嘴啊!”尤缘缘得瑟的说道。
“呵呵~不会的。”了缘发现这会儿的尤缘缘竟然比平时看到的多了些英气更加好看了。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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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武侠剧,可有一小部分还是需要提到武打场面。脑袋里空空的,查资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