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吓得“通”地跪在地上,小身板伏在地上直抖着,“王妃饶命!小王爷一直哭,奴婢哄不过来啊。”
夏侯岩不耐地朝那宫女摆摆手,“春桃呢?”
那宫女直抖着身子,“春桃姐姐下午就将小王爷交给奴婢了,说去给小王爷做点什么……什么流动性食物。”
“下午?!”柳儿惊叫,“你是说他除了中午吃了,就再也没吃了?!”
那宫女抖地更厉害了,“奴、奴婢看春桃姐姐她去……”
“滚!”听到这里,柳儿就像一般的母亲一样失了理智,她的孩子竟然一直饿着肚子。
夏侯岩另外叫了人赶紧去准备点肉粥,并重新又安排了一个随行过来的嬷嬷照顾。很快,肉粥送来了,他先用银针试过了毒,才端给柳儿。
柳儿给宝宝喂了小半碗肉粥之后,小家伙是哭累了,又才吃饱了肚子,睡意袭来,窝在娘亲的怀里睡着了。
就算是宝宝已经进入了熟睡,柳儿也舍不得放手,宝宝从出生就很少哭,整日除了睡觉都是笑呵呵的,可爱得让人恨不得抱着整日。可是方才听到宝宝哭到哑的哭声,她的心都揪疼了,宝宝是她的宝贝,也是她在这里唯一一直至亲的亲人了。
夏侯岩知道,现在柳儿是不会撒手的,他也只能在边上帮她托着点,帮她分担些宝宝的重量,毕竟宝宝不比刚出生的那会儿没什么重量。
突然柳儿侧过头,“岩,我们把那份小羊皮纸流出去好不好。”
“为什么?”
柳儿低下了了,她忘记了,夏侯岩是夏国的清河王,这份羊皮纸,现在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并不保证将来对他们国家没有用,他怎么可能为了她而这么做呢。
夏侯岩轻轻将柳儿拥进怀里,她想的他怎么会不懂得,她的想法一直很简单,很小,但是现实并不如此,“柳儿,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外面有没有流传的小羊皮纸,且不说是真还是假,但是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我知道想用羊皮纸引开他们的视线,从而让宝宝更安全,但是你要忘了,现在争夺这些东西的是什么人,他们一定会查找源头,如果找到你头上,加之柳坠的事,你只会陷入更加的困境。我们现在只能等待,等待其他的羊皮纸出现。”
柳儿眸光闪了闪,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真的能等到嘛?可是,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不会太久。”夏侯岩的手安慰地拍了怕她的肩头,“既然第一张出现了,第二张一定会出现,不管放出来的是慕容桓还是其他人,他们的目的都是想搅乱四国的阵脚。”
柳儿心里稍稍宽慰了些,但是她知道这都只是字面上的话,只是推敲,她还不能真正释怀。
在行宫的日子像清水一般,平淡地过了,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太过于平静了,谁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骤来的前夕呢。按照礼节,夏王会在京都停留十日,时间过去了大半,还有三天,夏王就要出发回国,她是不是也该放下七上八下的心了呢。
就离夏国国君,西风国君,北赫国君还有三日离城时,北赫国的一个随行将领在北赫居住的行宫外让人给杀了。这无疑是让天朝陷入最不利的地位,北赫国一直不满天朝,如今这样的事一发生,他们更加有理由了,自己国的爱将在天朝的京都被人暗杀,必须给个说法啊。
就在当天下午的时候,天朝的验尸官和呈上一张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的羊皮纸,说是从北赫死去的将领身上搜到的,同时见证的,还有为求公平另外几国一同参与验尸的验尸官。
小羊皮纸上的不规则的线条似乎像是画得一张地图,同时,羊皮纸上的空白处还写着两句话,‘潜龙游吟,巡天洞觅’。不管这张羊皮纸是什么,但是上面的两句话,却让所有人脸色大变。
所有都在寻找与巡天剑有关的柳坠,但是真正的东西在什么地方,所有人都不知道,现在从北赫国将领的尸首上找出这个残缺的地图,先不管北赫国的居心是什么,但是大家都想要得东西像本来沉在海底的鱼儿一样,在慢慢鼓着泡泡,然后欲浮出水面。
晚饭过后,柳儿迫不及待地将夏侯岩拉回房内悄悄密谈。“你说,北赫国原先,就有了小动作,现在他们的将领死在这里,本来都要回去了,现在因为这事又滞留了,而那个将领的身上还有小羊皮纸,他们是不是想拿这个引出其他的残缺的羊皮纸啊?”
夏侯岩略微沉吟一番,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也有可能是别人在北赫将领死后,悄悄放进去的。”
“可能吗?北赫将领的停尸房有专人把守,还同时是四国的人一起。”
夏侯岩笑着一挂她的鼻子,“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在停尸房的除了把守的兵卫就没有其他的人了吗?”
“对哦!”柳儿恍然大悟,“停尸房送饭的下人,或者安排在停尸房的太监宫女,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呵呵,对,变聪明了。”夏侯岩调笑着。
“吖……羊……咯咯……”聊得深入的两人竟然没发现宝宝竟然从床上爬了下来,还一直爬到他们身边。
柳儿赶紧将小家伙抱起,地上凉,免得着凉。“哎哟!小祖宗,你怎么爬下来了?!”
小家伙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爬行本事一般,高兴地手舞足蹈,“咯咯咯……羊……”
“羊?”柳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惊喜地抱着宝宝直亲,“来来!叫娘——”
宝宝挥舞着胖乎乎地小手,跟着学,“娘——”
柳儿激动地朝夏侯岩炫耀着,“宝宝会叫娘了!宝宝会叫娘!”
夏侯岩有些吃味,他也没少叫宝宝叫‘爹’,这小家伙怎么就不叫呢?!他将宝宝抱过来,举到眼前,“宝宝,叫爹!”
宝宝先是一愣,然后弯着眼又咯咯地笑了,“吖,咯咯咯……”
夏侯岩不服气,教了一遍又一遍,小家伙就是不肯合作。看着夏侯岩吃瘪的表情,柳儿乐得肚子都笑疼了。
行宫一角的房里,欢声笑语阵阵,让这个下雪的冬季没有了那么寒冷,让充满计算的城郡有了一丝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