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里那些高管都议论纷纷,说董事长的女儿成工作狂了。
晚上回家泡完澡,躺在床上拿了本书看,妈妈门都没敲就进来了,挤进我的被子里,像是姐妹间说悄悄话似的咬我耳朵——“小熹你最近这是怎么了?”
我带着耳机,平淡的说——“我分手啦”
妈妈惊讶的把我的耳机拿了下来,重复着我刚刚的话问我——“你们俩怎么就分手了呢?”
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妈妈声音小点,把手中的书放下,对妈妈说——“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我可以自己的行为负责”
妈妈把我搂在怀里,禁不住唏嘘——“我们家女儿真是长大了,我和你爸没白疼你”
谁年少时还没喜欢过个人渣呀,我靠在妈妈温暖的怀里,想想真是庆幸自己看清了他的真是面目,不然以后,指定苦不堪言。
像是同步似的,妈妈在确定我分手以后,如约给了骆鸣歌一百万,并且帮他办好了出国的事项,至于出国的地方,妈妈选中了与中国隔着一个太平洋的美国。
妈妈和他,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而另一边,在瑞士的梁辛已经修完硕士的课程,他经过两年的时间终于走出了那个阴影,终于准备回国见我了。
可是对我而言,他是一个全新的人,一个我毫无认知的人。
所以哥哥和我说梁辛回国的时候我漫不经心,只知道他是我哥哥的好朋友,在我的脑子里他只是一个名字的具体物象,充其量就是一个新的名词,只是命运弄人,这个名词我的过去里满满都是他,未来更永远的存在。
妈妈好像也知道这个新名词,而且说到他的时候脸上竟然带着少有的赞许,晏泽更是说起他就满脸的桃花。
他们的反应让我对这个新名词燃起了极大地好奇心,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接机那天,哥哥和晏泽激动得至少提前了五十分钟就到了机场,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我每一个都觉得可能是新名词。
还有四十分钟的时候,我喝完了一杯热巧克力。
三十分钟得时候,我在玩手机里的小游戏。
二十分钟,我去了趟洗手间。
十分钟,我看看了周围,开始喧闹起来。
五分钟,我站起身来。
一分钟,心跳突然变得很快,如擂着鼓一般。
00:00秒,他出现我的视线里。
手上提着一个包,个子很高,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人群里卓然超群,像一颗磁石带着强大的引力,让人禁不住看向他。
他脸上戴着墨镜,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在能看到的五官里,鼻挺唇薄,脸如镌刻。
晏泽对着他喊了一声——“梁辛这里”
他循着声音看了过来,摘下了墨镜,蹙着好看的眉毛,可投来的目光越过我身前的哥哥,径直停在了我的身上,死死地盯住了我。
我从哥哥身后站了出来,不屑的与他对视,这个人真是奇怪,懂不懂礼貌啊,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大胆地盯着女孩看的嘛。
好像对视了很久,我的眼睛快要忍不住眨巴的时候,他突然笑了起来,本来冷冰冰一张脸,现在笑起来多了生气,五官拼凑起来好看异常。
我对哥哥耳语——“我感觉他好像精神有问题,可惜这么一张脸了”
“……”哥哥脸上顿时掉下三根黑线,其囧无比,陈熹人家好歹也做了你好久的哥哥,你这个白眼狼,现在骂人家神经病……
话语间,新名词已经与晏泽拥抱完毕,他朝哥哥走来,臭屁的瞥我我一眼,就忘情的和哥哥拥抱起来,我正犹豫要不要回避,突然一个东西晃了我的眼。
新名词手腕上的手表,是PatekPhilippe今年的新款,亚深棕色的表带,表盘很特别,在杂志上看到这款手表的时候就记忆犹新,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真人买家秀。
新名词显摆似的把表在我面前来来回回的晃悠,我不争气的眼睛竟然跟着表一起晃悠。
晃悠晃悠着他突然手抬了起来,我的眼睛也跟着抬了起来,刚好的,就这么对上了他的眼睛。
可他一开口就说错了话,他问我——“言熹,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我笑着告诉他——“我叫陈熹,不是言熹”可话是这么说,刚开始的时候好几个人喊错我的名字,而且,冥冥之中,总觉得“言熹”这个名字,好像陪伴了我好久。
也不知道我刚刚的话里哪个字得罪他了,他的脸瞬间就变成了之前的冷冰冰的样子。
一时间大家都没了话说,晏泽尴尬的救场——“咳咳,那个,我好饿,大家快去吃饭吧”
“好”我和新名词异口同声。
我看了看他,不屑的转过头,挽着哥哥就向前走。
而身后,狗腿子晏泽,也亲热的挽着新名词,一脸的满足和幸福。
新名词一直在看着我,在见到我的那一刻,自己之前心里幻想的那些各种情绪都消失不见,相处还和以前一样自然,只是,他发现我好像比以前脾气更大了一点,这样的我,好像更有趣了吧。
吃饭的时候新名词特意坐在我的旁边,搞得晏泽看我的眼神满满的全是哀怨,看的我毛骨悚然的。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坐我身边”
他特别严肃认真的告诉我——“你知道吗,你之前暗恋了我好久”
我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哥哥的手抖了一下,晏泽的手抖了两下。
他夹起一个虾放进我盘里,看着我惊讶到胆碎的表情,继续笑着告诉我——“我知道这些话本不该说,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你当时苦苦追求我,可我没有答应你,你便轻生,撞上了车,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失忆状态,我一直不回来就是怕你”他还没说完,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的悲伤,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呆呆的吞下一块牛肉,味同嚼蜡。
新名词说的是真的吗,我满脑子都是痴情女为爱轻生的字眼,我看向哥哥,他在认真的吃菜,看向晏泽,他在认真的咳嗽,看来都是默认了。
原来我陈熹,也是一名烈女,我拾起碎了一地的五脏六腑,一瞬间开启了修复模式,眨着大眼睛看向新名词,问他——“那你现在喜欢我吗”
他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红酒,一字一句的说——“当然很——不喜欢啦”
“……”我的心肝胆肾继续碎了一地,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点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