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扶我起来,对我说“言熹你别这样,你起来你起来我把事情全都告诉你”,我像是碰到了脏东西一样的推开她的手,双手堵住耳朵“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别说了我求你了”
可她没有管我,依旧说了下去“当年你父亲与你母亲相爱时陈家很不赞同,因为你妈妈是个孤儿,而你爸爸又是长子,几个兄弟都在抢这个位置,可你的爸爸还是不假思考的选择了你妈妈,但是一直不能结婚,当时你的哥哥已经出生,你的出生只是个累赘,甚至还会带来麻烦,你妈妈想着报答你爸爸,自己偷偷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并藏了起来”
我堵着耳朵的双手已经无力的垂下了,她还依旧端庄的坐在沙发上,我听着她说“你妈妈解决的方法就是把你托付给言毅,我哥哥,他做了你年十年的爸爸,你和我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知道吗,有时候看着你我就想起了你的妈妈,就因为我的哥哥喜欢她,她就能这样利用我的哥哥吗?而我呢,还得答应哥哥要把你抚养长大,言熹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样对你你知道吗,因为你真的太可怜了,那你对我哥哥是个累赘,跟着我进我好不容易才进的梁家你也是个累赘,而你这么大了你的妈妈还不认你这是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你是个累赘”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鞭子笞在我心,梁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楼梯那里的,我抬头的时候刚好对上了他的眼神,我对他笑了笑,梁辛走过来,指着言悦咆哮着“你再说一句我就能让你从这好不容易进的梁家滚出去”,言悦冷笑着“这些事情你爸爸也都是知道的,至于把我赶出去?你先让自己变得有资格一点再说这样的话吧”。
听着他们俩的对话都觉得头痛如裂,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只知道向前走,梁辛从后面抱住我,我没有力气反抗就任他抱着,可是我真的很累,现在好像去爸爸的墓那里坐坐,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爸爸你告诉我吧。
梁辛迟迟没有放下抱着我的手,我无力的想要挣扎却被他死死抱住,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我说“言熹求你别走,我不知道这些事情,你别怕,我,我会在你身边,我真的很喜欢你”
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梁辛怎么陪在我身边,你就是再喜欢我不还是和他妈的孙璟在一起了?这些话我没有说出口,已经没有意义说出来了,都是骗子,都是骗我的,我回头看着他,忍不住冷笑起来,越笑越想哭,可刚刚哭过的痕迹还在,旧痕为干新痕又来。
梁辛扶住我的肩膀,看着我这幅样子焦急地说“言熹你振作点,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看的害怕”
你看我这样害怕就让我别这样,呵,那我害怕我该怎么办?
我推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件厚的棉衣,又从房间出来走到玄关那里,换上靴子,冲出了家门。
而身后,跟着的是反应过来的梁辛,出了小区就是马路,今天是除夕夜,料是这个点肯定没有车子在马路上开了,于是沿着马路边的人行一路跑着,终于到了前方的十字路口,看着两边一片漆黑我直接往马路对面跑过去。
后面跟着的梁辛看呆了,因为我的右侧方不知道从哪里拐过来一俩车,速度快的惊人,梁辛对着我大喊了一声并往我这里跑来,可是人跑再快也终究比不上车的速度,等他过去的时候我已经被撞出去好远了。
我被梁辛抱在怀里,他疯了一样的在马路上嘶吼着,肇事司机在一旁打110和120,我的脸上全是血,发丝不停地渗出血来,好像整个脑袋都要碎掉了,这样也好,我就能忘记这些事请了,我还能和爸爸永远的在一起,在我的心里,言毅是我永远的爸爸。
也谢谢抱着我的梁辛,抱歉我现在想睁也睁不开眼睛,谢谢你说喜欢我,我,我也喜欢你呢,很喜欢哦。
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凝安,其实我很担心你,希望你无论在哪里都要过得幸福。
谢谢生我的陈军和唐逸珂,虽然选择用我来牺牲,但能给我生命已是最大的功劳。
谢谢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言悦抚养了我近十年,我现在觉得一点也不恨你,真的,但愿有来世我也想照顾你这么久。
…
我终于是在梁辛怀里最后一点意识都消失了,血止不住的往下流,梁辛在心里祈祷:老天求你别这么快带言熹走,让我再好好的陪着她走完以后的路吧,他一边一边的祈祷,眼泪滴在我的身上,伴着血液一起浸湿了我的衣服。
像是老天被他感动了,救护车及时赶到,我被抬上车做紧急抢救。
梁辛把所有能想到的人都通知了,而被通知的时候陈烁看着父母火急火燎的就要赶去医院,像是自己孩子出事了一样,他还觉得纳闷,他们二老和言熹有接触?
我在抢救室做手术的时候,外面坐着很多人,大家都没说一句话,梁辛踉跄着走到墙边站着,看到那边神色如常的言悦,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你怎么还能安心的坐在这里?养了她十年,一点感情都不舍得给她吗?他妈的她现在生死未卜,要不是你她怎么会出事?”声音由原来的无力到现在的嘶吼。
言悦不温不火的说“我难受啊,可她的亲生父母到现在都不站出来合适吗?”说完看向陈军和唐逸珂。
此时唐逸珂已经哭的梨花带雨,她趴在陈军肩膀上喃喃道“老公我们对不起女儿”,陈军紧攥着拳头,脸上全是悲痛,陈烁突然想起那天在酒店爸妈的对话,原来言熹是自己的亲妹妹。
陈军看向梁辛的爸爸“我们家言熹这次倘若能活过来,我们一定带她回陈家,我们欠她的太多了,这么多年你麻烦了,费用我们会尽数打给你的”,梁父摇摇头,只是淡淡的说“这姑娘,很优秀,这么些年我也算看着她长大,心里一定压了不少苦,你们不要再亏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