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应该高兴自己走出了那个皇宫?”雪婴叹气。
“主上……”含烟走过来,雪婴回头看着她,“什么事?”
“宫里来人了!”雪婴愣在那里。
雪婴来到大厅时,已经围满了人,殷烈坐在大厅的中央,阴沉地说:“我说了,这里没有叫姜雪婴的人,你们说的那个人就是我的妹妹。”
“那么也请你的妹妹出来一下。”说话的人是左丞相。
“我在这里!”雪婴走出去,“找我有事吗?”威严的坐在椅子上,“我是殷雪。”
看到一头白发的雪婴,所有人都愣住了,也被她逼人的威严摄住了,左丞相盯着雪婴,这气势绝对是没有错,正如当初的雪婴。再仔细看那张脸……
“娘娘……”珍儿忽然扑到雪婴面前跪下,“你真的没死,珍儿给你磕头!”珍儿磕头,“娘娘……珍儿还以为你真的已经……”
左丞相也认出了雪婴,一屋子人都跪下,“参见太后娘娘!”
雪婴愣在那里,“什么太后娘娘?你们认错人了……”雪婴站起身。
“不会错的,”左丞相说,“娘娘虽然头发白了,但是娘娘的面容一点没变。臣恭迎太后娘娘回宫,皇上吩咐臣务必要把太后娘娘接回宫。”
“皇上让你来接我回宫?”雪婴疑惑地看着他,“哪个皇上?”
“娘娘真是爱说笑,当然是当今皇上了,也就是当初的太子。”左丞相回答。
雪婴眯起眼睛,珍儿说:“真的,娘娘,太子登基了做了皇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娘娘接回宫中。”
“我问你,皇上……是不是真的死了?”
这个问题让人很为难,珍儿点头,“先帝在三个月前驾崩了……”
“为什么会死?不要告诉我他是得病死的。”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如今真的是一山有二虎。当今皇上是个狠角色,不能乱说,否则会脑袋搬家;面前的雪婴也不能得罪,一发威,说不定要了他们全家人的命……
“你们就想好说辞再来找我吧!”雪婴转身离开,不理后面的人怎么呼唤。
深夜,殷烈来到庭院,看到雪婴正在乘凉,应该说是想心思,无影门的人都站在她后面,殷烈走过去,“雪婴……”
“大哥!”雪婴回头看着殷烈,殷烈说:“你绝对不可以回去……”
“堡主说的对,主上你不能回去了,那个地方不适合您。”红绣说,“明争暗斗,何况您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杀了你。”
“主上,如果他们敢要挟你,我们立刻杀了他们。”夜魔阴狠的说。
冷心同意地点头,“你要相信无影门的力量。”
雪婴摇头,“我当然相信你们的能力,可是……这样做会牺牲更多的人,那个地方牺牲了太多,而我也该有个了结了,回宫看看也是应该的,我的姐姐、影风、爹、娘还有忆慕和恩宿,他们都在那里面,我应该回去看看他们了。”
“主上……”
“你们不用多说了,我刚才考虑过了,主意已定。”雪婴坚决地说,“大哥,我不仅把你当大哥,也把你当父亲一样,我想我永远都不能再回来了,所以熠祁和孝岩就拜托你了。”
“雪婴……你何苦……”
雪婴看着无影门的人,“无影门的兄弟姐妹听命,我一直把你们当做亲人一样,所以请你们也要好好活下去,替我守护我的孩子。”
“你放心吧,雪婴,以后少爷就是我们的主人。”冷心说。
雪婴摇头,“不,没有什么主人属下的,你们都是他们的长辈,守护不代表你们什么都要听他们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可以去皇宫找我,要永远和那个皇宫断绝关系。”
“主上……”红绣看着雪婴,眼睛红了,“为什么那个皇宫就是不肯放过你?”
雪婴摇头,“因为孽,孽爱……”雪婴对着大家鞠躬,“以后,熠祁和孝岩全都拜托你们了……”
“娘……”
“娘……”
熠祁和孝岩跑到雪婴身边,雪婴紧紧搂住他们,“娘,你带我们一起走吧!”
“不可以,那个地方你们不可以去……”雪婴看着熠祁,“熠祁,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弟弟,记住你娘的话,远离皇宫,这是你娘的遗愿。”
“娘……”雪婴哭着拥住他们,又是离别。
“大哥……这个……”雪婴从怀里掏出一块血玉,放到殷烈的手里,“这块血玉是属于我和慕岩的,现在我把他送给你,这也是慕岩唯一留下的东西。”
殷烈握着血玉,点头,“我知道!”
半个月后,雪婴再次回到了久违的皇宫,这个埋葬多少哀怨情仇的皇宫,诉说着天荒地老故事的皇宫。
当滕灏看到雪婴时,激动地上去拥住雪婴,“雪妃,你终于回来了,眹好想你!”
“滕灏……”雪婴不知道说什么了,雪妃这个称呼已经很久远了,可是滕灏一直坚持要这么叫她。
“雪妃,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宫殿,以后你可以永远陪伴在眹的身边了!”
“滕灏……”雪婴拉住滕灏,“不对,皇上,我想去看看先帝……”
滕灏看着雪婴,沉默了,“他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你还想着他?”雪婴摇头,滕灏对宫女说,“带太后去祠堂。”
“是!”宫女欠身,雪婴制止了,“不用了,让珍儿带我去吧!”雪婴和珍儿径自离开了,滕灏懊恼地看着雪婴。
来到祠堂,打开门时,雪婴看到了容皇后正在诵经,“蓉姐姐……”容皇后身体颤抖了一下,雪婴走到她身边跪下,对着恩宿的画像和灵牌跪下,“皇上,你的小婴舞回来了!”
容皇后看着雪婴,“你回来了?雪婴,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可是大家却都不在了,连皇上也走了,他们都丢下了我。”雪婴看着皇上的画像,“皇上,你看到了吗?臣妾回来了,臣妾回到皇上您的身边了。”
“皇上这一辈子,也许真的是很失败,可是雪婴,我很清楚,皇上他是真的爱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因为爱的太深,才会那么在意彼此带来的痛苦。”雪婴从袖子里拿出两个荷包,一个放在皇上灵位前,另一个放在忆慕的灵位前,“孩子,娘来看你,你知道吗?娘找到你的弟弟了,他过的很好,和你也很像。孩子,为娘的以后也不会再离开你了。”
容皇后拍拍雪婴,“别太伤心了……”
“不,我不伤心,真的一点也不,以后一切都要靠我自己了。不过至少我还有蓉姐姐你陪伴,不会孤单。”
“是啊,现在的皇宫里,只剩下我们两个老人了,想起以前啊,在后宫斗的啊……那个是鸡飞狗跳啊,现在呢……我们两个要这么和睦地坐在这里聊天……”
雪婴也笑了,“是啊,一晃快十年了,孩子也长大了……”
“可不,滕灏他真的当上皇上了,以前我为了给他争太子的位子,日子过的是……不提了,现在他好就行,滕灏的皇后的你看见没?”
雪婴好奇地问:“滕灏的皇后?一定是美人吧?真想看看!”
“有机会的,以后皇后每天都要向你请安的。”雪婴笑了。
雪婴站在曾经关自己父母的地方,房子已经烧毁了,所以开始新建,这里埋葬了她的父母。漫步到雪园,一切还是以前的样子,一点没变,雪婴坐在摇椅上,摇椅还在,人却不在了……一切都不再回来了……
滕灏走到雪园,看着雪婴落寞地坐在池塘边,轻轻走过去,“在想什么?”雪婴回头看到滕灏,微微一笑,“没什么,有些感伤而已!”
“别担心……”滕灏拥住雪婴,托起雪婴银白色的长发,“以后眹会照顾你的,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滕灏真的是长大了,听说你的皇后很美丽,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提到皇后,滕灏的脸就拉下来,“没必要见,就那个样子!在眹的眼睛里,雪妃你是最美丽的。”雪婴听到这话很愕然。
“皇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雪婴平静地问,“你忘记你母后的悲剧吗?你想让皇后成为第二个你母亲吗?”
“眹和皇后一点感情也没有。”滕灏冷冷的说,“雪妃,在眹的心里,喜欢的一直是你,现在眹终于可以说出来了,以后眹要让你成为眹的雪妃!”
“滕灏……”雪婴没想到滕灏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