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雪如看着镜子里的齐公公,“齐公公这么快就回来做事了?”
“多谢娘娘恩赐奴才和家人团聚,奴才做牛做马报答娘娘。”
“齐公公言重了,这是什么?”雪婴转身看着托盘中的一碗黑色液体,珍儿起身让到一旁。
“回皇后娘娘,这是皇上对如贵人的恩赐。”
“恩赐?”雪婴疑惑地看了一眼齐公公,“什么恩赐?”……
铭真殿中,雪婴庄严的坐在主座上,雪如和安乐公主还有林升被押跪在大殿中央。“鉴于案子已经证据确凿,哀家今日宣布审判结果。”雪婴看了一眼刑部尚书,两人相互点头。
刑部尚书站起来,打开宗卷念道:“安乐公主勾结季太尉意图谋权篡位,证据确凿,但因是受人指使并且将功赎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安乐公主逐出皇室、贬为平民。”
“谢皇后娘娘恩典!”安乐公主磕头谢恩。
刑部尚书继续说:“姜雪如身为后宫嫔妃,私通季太尉谋害当今皇后……”雪婴看着雪如视死如归的样子,嘴角微扬,“皇后仁慈,念及姐妹情谊,免你一死,从今日起,摘去贵人头衔,贬为宫女,分派到辛者库做事。”
雪如惊愕的抬头,没有判她死刑?她看着雪婴,“姜雪婴,你在搞什么鬼?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可怜我,你少假惺惺了,我就是死也不让你这么得意……”
雪婴挥挥手,雪如被人拖下去了。大殿上只剩下一个林升,他眼巴巴的看着雪婴,雪婴嘴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得很诡异,“现在开始审判你了,你希望哀家怎么判你?死或生,你自己选择。”
林升狐疑的看着雪婴,他不相信雪婴会放过他。雪婴喝了一口茶,“想好了吗?”
“求娘娘开恩,放罪民一条生路。”林升果断的回答。
“果然是贪生怕死,好,哀家就让你活着。来人,把林升关进天牢,严加看管。”
对林升来说,活着就代表有机会出去。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惜他忘记了,他不是越王、雪婴更不是吴王。
雪如的事情就这么搞一段落,在同一天,户部侍郎童惟辞官回乡,没有人知道原因,朝中文武百官众说云云。
庭院中,雪婴逗着两个小皇子玩,教他们学习说话、走路……
“娘娘,您没有按照皇上的吩咐,赐死如贵人,不怕皇上怪罪吗?”珍儿问。
雪如想到那一碗毒药,微微一笑:“那毕竟是哀家的姐姐,哀家做不出那么狠的事,何况……”放了安乐公主,却杀了雪如,太不公平了,天下人一定说皇上包庇自己的姐姐。
“何况什么?娘娘!”珍儿见雪婴不说话了,追问道。
“没什么。”雪婴继续和两个小皇子玩,这时含烟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冷宫的两个嬷嬷,两个嬷嬷还没走到雪婴面前就跪在地上,“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雪婴让奶娘和宋婶把两个小皇子抱下去,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酸酸地说:“跪那么远干什么?说话都不方便。”
两个嬷嬷不敢起身,跪着走到雪婴身边,头也不敢抬,浑身颤抖。
“花嬷嬷、桂嬷嬷,好久不见了啊!怎么在发抖啊?哀家没感觉这天有多冷啊?呦,都流汗了,难道是生病了,来人啊,找太医来……”
“皇后娘娘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两个嬷嬷一个劲磕头,雪婴冷笑:“该死?你这说的什么话?哀家可听不明白!”
“先前在冷宫,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娘娘,望娘娘恕罪。”花嬷嬷的声音在发抖。
“冷宫?”雪婴冷笑,“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在冷宫的那段时间,哀家多亏了有你的照顾啊……花嬷嬷,你也想不到哀家不仅能东山再起,如今还做了皇后?”
“娘娘您鸿福齐天,必定能永远得到皇上的恩宠。”花嬷嬷胆战心惊地说。
“皇上的恩宠?”雪婴嘲讽的一笑,“那哀家就借你的吉言,永远得到皇上的恩宠。”
桂嬷嬷连连点头,跟着讨好着:“皇后娘娘是人中龙凤,自有老天相助,后宫原本就是娘娘的天下。”
雪婴看了她们一眼,“你们两个这么能干,哀家觉得冷宫太埋没你们的才能了,何况这冷宫本来就没什么事要做,所以哀家决定派你们去辛者库。”两个嬷嬷相互看看彼此,去了辛者库就代表没有轻松日子了,每天都有洗不完的衣服。
“辛者库里现在缺人手,去了一些新人,所以要麻烦你们带领她们。”雪婴诡异的笑着,“如贵人不是刚被贬到那里吗?就劳驾你们照顾了。”
两个嬷嬷总算明白了雪婴的目的了,“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不会辜负娘娘的期望的。”她们甚至开始幻想帮助雪婴完成事情后,雪婴就会成为她们新的靠山。
雪婴点头,挥手让她们下去。雪婴遣退所有宫女,她惆怅的看着天空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你还是没有带走她?留她在这个宫墙里面好吗?”
风轻轻吹着,将远处的叹息声一并带来,雪婴站起身,拖着长长的裙绮走到亭子里。她拿起凳子上的鱼食撒入河中,立刻有一群鱼聚过来,雪婴微笑,在这里谁都没有自由,谁都是身不由己。
清晨,凤凰阁,又到了各宫嫔妃给皇后请安的时间,不同的是又少了一个敢和雪婴作对的人。雪婴慵懒的窝在宽大的椅子里,扫视了一下嫔妃,还有一个人没来,容皇后在的时候,她敢这么张狂,如今她当了皇后,她还敢这么嚣张……
正想着,婷妃姗姗来迟,她慢悠悠的向雪婴问安:“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接着自顾自地坐下,雪婴看着她,“婷贵妃今天来得还真是早呵!”
婷妃很做作的笑了:“臣妾知道皇后是在指责臣妾的晚来,臣妾在这里给娘娘您赔罪了。”婷妃嘴上虽然这么说,却没有一点动身赔罪的意思。
雪婴看了看婷妃,心里虽然很不满,脸上却保持一贯的微笑:“婷姐姐这话可就把哀家当外人了。”
雪婴看着坐在另一边的惠妃,“哀家有个好消息,相信姐妹们听了一定很开心。”嫔妃们相互看看,猜测着雪婴会告诉她们什么好消息。
“惠妃入宫也有五年了,才德兼备,曾经容皇后也是这么赞赏她,如今惠妃有了皇上的子嗣,哀家已经秉明皇上,皇上甚为高兴。”
雪婴停了一下,继续说,“惠妃!”
“臣妾在!”惠妃走到中央跪下。
“如果你能顺利为皇上产下皇子,哀家就升你为惠贵妃,和婷妃同为贵妃。”
此话一出,大家议论纷纷,惠妃在雪婴刚进宫时,跟在容皇后后面,百般刁难过雪婴的。按理惠妃做了妃以后,不管有没有孩子,都不能再向上升,除非是得到皇上的宠爱,如今雪婴却给了她这么大的荣誉,真是让人妒嫉。
“谢皇后娘娘恩典!”惠妃欣喜的磕头谢恩。
婷妃忿忿的看着惠妃红光满面的样子,她不明白雪婴为什么忽然要将惠妃升为贵妃,雪婴则是很得意的笑了。
早茶结束后,所有嫔妃陆续离开,婷妃独自一人留下,雪婴瞄了她一眼,“婷妃还有事吗?莫非真是为今天早晨的迟到赔罪?”
“皇后娘娘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本宫为什么会留下?”婷妃看着雪婴,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雪婴点头:“哀家当然知道你想问什么,婷妃你在这后宫里是最好斗的一个,可是现在国家处在动荡不安的局势,哀家没有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后宫争斗。可是哀家怕婷妃你太寂寞,就找人陪你。”
雪婴走到婷妃身边,在她耳边说:“别忘记了,过不了多久惠妃就要被册封为贵妃了,就看你在这段时间里如何阻止她了。”婷妃看着雪婴,一甩衣袖,气愤的离开了。
红绣走出来,阴笑着说:“主上这一步棋果然厉害,提携以前跟着容皇后惠妃,必定会和婷妃斗个你死我活,主上你就有时间做别的事了。”
雪婴走到庭院中,“做别的事?红绣,你这些日子帮了我很多,你休息一段时间,过些时间可能要辛苦了。”
红绣点头,邪恶的笑着:“我真是期待那一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