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啊,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婷妃发出感慨。直到女仆过来为她披上斗篷,婷妃长叹一口气,转身回屋休息了。
在雪园里,歌舞升平,雪婴一身粉色装扮在烛光摇曳中翩翩起舞,宛如一只扑火的飞蛾,她的笑容带着一丝哀怨……皇上坐在一边吹萧,双目专注地看着雪婴。
雪婴转了个圈端起酒杯如蝴蝶一般飞到皇上身边靠着皇上坐下,双手将酒杯托到皇上面前,吐气如兰:“君若有心君自饮……”
皇上看着妩媚动人的雪婴,微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淡淡地说:“如果这是一杯毒酒,朕今天也是喝了!”
雪婴轻笑,端起酒杯将杯中剩下的一点酒饮下,“如果这是一杯毒酒,臣妾陪皇上一起喝下去。”
皇上怔惊地看着她,随后又笑了,将雪婴拥入怀中,“你这个傻瓜……”又伸手抚着雪婴的脸、唇,雪婴心跳得很快,“你很紧张,雪婴,为什么你的脸上会带着忧愁,朕希望你能快乐……”
“我……皇上……我只是……”雪婴的脸涨得红红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恩宿……”皇上在雪婴耳边吐出这两个字,雪婴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朕的名字,也是朕给你一个人的特权。”
雪婴先是一愣,又笑了,很正经伸出手,“你好,我叫姜雪婴,很高兴认识你!”皇上笑了笑,握住她的手,“你好,我叫恩宿,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皇上感慨地说:“如果朕早点把你纳为妃子就好了!”
“才不要呢,那样的话,皇上你更要说我是小孩子了。”雪婴背对着皇上说。
“呵呵……”皇上将雪婴拥入怀里,“朕、喜欢你!”雪婴会心地笑了,轻唤皇上的名字:“恩宿……”
皇上也笑了,“朕喜欢听你叫朕的名字!我们早点就寝吧!”
“啊?现在睡觉?呵呵……”雪婴开始紧张了,她还没做好准备。
“雪婴,弹首曲子吧!朕想听你弹琴。”皇上很幽雅地躺在床上。
“是!”雪婴立即坐下来开始弹琴,悠扬婉转的琴声回荡在整个皇宫,似乎还带着一股哀怨,诉说着这个皇城中不幸的故事。
雪婴看着安详地躺在床上的皇上,走过去为他盖上被褥,蹲在床边打量着皇上,他有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一双魅人的丹凤眼,挺立的鼻梁下一张嫣红的唇,是个很漂亮的男人,美得让女人妒忌。
雪婴托起他的长发,伸手轻抚他的脸,想到了姐姐雪如,如果是姐姐,那他们就真的是天作之合,可是最后入宫的还是自己,雪婴想到自己命运真是可笑。从小就不被人重视,几乎被遗忘,而眼前这个男人,是被全天下人注视的人,应该更是高处不胜寒。
“你一定很孤单吧,恩宿!”雪婴怜惜地说,又帮他掖好被子。自己则抱着一条毛毯躺到旁边的睡塌上。
皇上睁开双眼,在这个暗藏杀机的皇宫里,他从小就养成了很高的警觉性,当雪婴为他盖被子时他就醒了,只是没说话。皇上坐起身,看着躺在睡塌上的雪婴,想到刚才雪婴刚才说的一句话,“你一定很孤单吧,恩宿!”原来她懂他。
皇上将雪婴抱上床,搂着娇小可爱的她入睡。
清晨,天还没亮,齐公公就来叫皇上起床早朝,“皇上,该早朝了!奴才侍奉您更衣!”
“嘘——”皇上示意齐公公不要吵醒身边的雪婴,“你去告诉大臣,朕今天不舒服,不早朝了,有事明日再议。”
尽管不想吵醒雪婴,雪婴还是醒了,“一大早谁在吵啊?”雪婴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却看见皇上和齐公公,一下子清醒了,对了,皇上昨天是在这里留宿的,可是自己不是在睡塌上的吗?怎么会和皇上在同一张床上,难道自己昨天梦游爬上了床……
皇上看着雪婴丰富多彩的神情变化,“你刚睡醒的样子真可爱!”
“啊?皇上……齐公公,你起的好早啊!”
“奴才是来叫皇上早朝的,既然皇上不舒服,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不舒服?”雪婴显得很紧张,忙抓着皇上的手,“哪里不舒服,难道是着凉了……齐公公,你快点叫御医啊。”
齐公公忍着笑,说:“奴才尊旨!”便立即离开了。
雪婴伸手摸皇上的额头,“你哪里不舒服,头疼吗?”皇上握住雪婴的双手,深情地望着雪婴,“朕没有哪里不舒服,朕只是不想去早朝,朕想与爱妃独处!”
“啊?皇上……”雪婴推开皇上,“不行,你不可以不早朝,快点起床!”
“你敢拒绝朕?”皇上有点生气了,“后宫的每个女人都巴不得朕这样留在她们身边。”
“雪婴不敢,这里现在只有我和你两个人,皇上昨天可是承诺臣妾一个特权,所以现在这里只有恩宿和雪婴,我有话就直说了。”
“看样子是朕太纵容你了!”
雪婴低下头,惆怅地说:“皇上,臣妾何尝不希望皇上能永远留在臣妾的身边。”皇上愣了一下,他想起昨天雪婴在花园说的话。她说她很喜欢他,她希望皇上只是她一个人的。可是为什么她今天要拒绝他留下……
“齐公公说的对,皇上你是全天下人的皇上,你不是我一个人的恩宿,我不想被人说是迷惑皇上不理朝纲,更不希望皇上被唾骂是昏君……”
“雪婴……但是朕本来就不打算上早朝,朕已经烦透了那帮老臣逼着朕立太子,朕现在还这么年轻,没有立太子的必要,朕想好好放松一下,朕不在乎被人骂昏君,你会陪朕吗?你害怕吗?”
雪婴微笑着摇头,“不怕,我会一直陪着我的恩宿,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是一个昏君。”雪婴伸手环住皇上的脖子,“好吧,今天就让你放假休息,现在天还没亮,我们继续睡觉,等我们醒来的时候阳光刚好照进来。”雪婴轻啄了一下皇上唇角。
“就这么简单?”皇上微笑,低头吻住雪婴的唇,身手拉下雪婴的衣带。
“皇上……你……”雪婴惊慌失措,皇上低语,“叫我恩宿……”
“恩宿……”雪婴渐渐迷失了自己,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顺其自然吧。
凤凰阁内传出花瓶破碎声和皇后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皇后砸累了,就坐下来,猛的拍桌子,不甘心地说:“气死哀家了,这个贱人会什么狐媚之术,竟然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连早朝都不上了,皇上当真是不要这江山了?”
“皇后娘娘息怒,何必为一个小小的贵妃气坏了身子,”宫女春花端着一杯茶递给皇后,“雪妃刚进宫,皇上还不是图的新鲜,往年皇上不都是对新嫔妃专宠个三天不上早朝,这雪妃也得意不了多久。”
皇后听了这话心里确实舒坦了些,接过茶杯饮了一口,“这倒也是,不过哀家更是好奇婷妃知道这个消息后是什么反应,说来说去这后宫还是哀家和婷妃在斗。”
秋月说:“皇后娘娘,奴婢为您好好梳妆一下,一会各宫的嫔妃都要来向皇后娘娘您请安了,皇后娘娘您终究是正主子。”
“对,”皇后露出得意的表情,“哀家以前是皇后,现在是皇后,今后也一样是皇后。”
“儿臣给母后请安!”二皇子滕灏战战兢兢地走过来给皇后跪拜。
“恩,起来吧,你呀,要好好用功,给哀家争口气,不然你拿什么去争太子之位。经常去看看你父皇,免得都和你父皇生疏了。”皇后叹气,“要是你大哥还在世,哀家就不要操这个心了。”
滕灏低头不语,他知道在母后心里自己永远比不上死去的大哥。
皇后很优雅地走进正厅坐下,所有嫔妃都鞠躬给皇后请安,“参加皇后娘娘!”皇后阴笑,“妹妹们免礼,快坐吧。”
这时婷贵妃和贴身宫女走进来,“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没得到皇后的同意就径自坐下。
“婷妃妹妹还真是亲切,把凤凰阁当作自己家了。”皇后嘲讽道。
“皇后娘娘您一口一个妹妹,妹妹怎么还能和您这么客气呢,那不是太见外了吗?”婷妃这话就是让皇后自己打自己耳光。
在这后宫谁都知道不能得罪皇后和婷妃,要想在后宫立足还要依仗这两个女人。皇后笑了笑,“婷妃妹妹说的对,不知妹妹知不知道皇上今日为雪妃不早朝?”
丽贵人第一个表示不满,“一说这个就生气,皇后娘娘您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雪妃她居然没来向您请安,显然不把您放眼里。”
皇后瞟了一眼婷妃,“婷妃妹妹你怎么看?”
婷妃笑了笑,“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这种事全凭皇后做主。”她婷妃可不是省油的灯,不会为这种事强出头,皇后分明是在煽动她去招惹皇上不高兴。
皇后见她不上钩,也没办法,“罢了罢了,雪妃刚入宫不久,以前也都没来请安过,哀家就不计较了,以后哀家会去教她这些规矩的。”
惠妃说:“皇后娘娘仁慈,就怕这雪妃她不知好歹。”
婷妃站起身,“皇后娘娘,臣妾今日甚感不适,先行告退了。”
皇后娘娘点头,阴阳怪气地说:“那妹妹就退下吧,要保重身体啊。”
“不劳娘娘您费心了。”婷妃转身离开。走到庭院时,屋里便传来笑声,婷妃冷笑,哼,逞一时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