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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婚

书名:师尊大人太妖孽 作者:木染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7
    似乎是有人说过,人死前会冀望看见自己最想念的人。捂着头等死的瞬间,我想起封夜,幻想他神祗似的从天而降,拍拍我的头告诉我不用怕,有他在。
    可终归一切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我听得到那黑衣人从树干上将长剑抽出来的声音,尖锐刺耳。我听得到姜越远远大声唤我的名字,急促焦灼。我甚至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一下下,迟缓而清晰。
    利剑滑过月影,长长一线,映入我眼底。我阖上双眼,有些遗憾今日未将大皇子的行踪查清告诉封夜,有些可惜没跟宝儿好好道句珍重就慌忙出门,还有些抱歉,姜越,莫名被我牵扯进这杀阵,可到最后,我却都没帮上他的忙。
    人的一生,大抵就是如此。
    脖间一热,血腥气立马上涌。我抿了抿嘴朝地下倒,舌尖尝到热血的滋味,跟鸭血粉丝汤像极,好笑的扬了扬唇,我顷然落地,周身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戏本子上总说,人死后魂魄会离体,然后就会有黑白无常来插魂,按你此生的功德孽障来安排将来去处。我冰冷的躺在地上,脑中回想着前十几年的大事小事,一边总结归纳,一边等着鬼差来收我。
    可旁边有两个男子一直说话,数次打断我的思绪,当真烦人的紧。
    男子一说:“她死了?”
    男子二回:“属下不知!”
    我翻白眼,心里回。死了死了!你俩换个地方聊天吧!还我一方静土!
    但明显他俩没听到我的祈求,男子一继续道:“那再刺她两剑试试……”
    男子二沉默。我亦沉默。
    半晌才缓过劲来,我一个跟头翻了起来,大喊:“不带这样的!人都死了,你还要插上两刀!”
    面前的男子一隐隐发笑,问我:“你死了么?”
    我愣愣答:“死了啊!”
    他又问:“死了你还能跳起来说话?”
    我低头看了看衣襟,复抬手在自己脖颈上摸了一把。血是沾了满手,却一点都不疼,也没摸到伤口。我怔:“这不是我的血?”
    陌生男子抱剑操手:“你那小脖子,留这么多血,头还能安然顶着么?”
    我脸一白,有些讪讪的。心想:就算我没死,你也不用说这么吓人的话呀!眉头微皱,脑门就一抽一抽的疼,我抬手摸了摸额头,拿下一看,也是一手血。这次知道了,没再说丢人的话。我说:“那人血还真多,连我额头都溅到了。”
    那男子漠漠的将我瞅了一瞅,摇了摇头,转身就走。走之前说了句话,羞得我无地自容。他说:“这血是你自己的,刚才倒地的时候在石头上磕的。”
    我摊着手发呆,不知该做何表情好。姜越赶忙从袖里拿出块丝帕交予我,走之前,轻叹了声,重重拍了下我的肩。
    回到客栈,宝儿已焦急的在门口等候。我跟在姜越和那陌生男子身后,默默用手帕擦血,擦完脖颈擦额头,将手帕整个染成了血红。
    宝儿惊呼一声冲到我面前,大张着嘴瞧我,似是诧异,我能这般淡定的一边擦血,一边稳稳的行走。震惊半晌才找回声音,她上前紧紧的搀着我,语气像是要哭了出来。“云歌,你要挺住啊!”
    我点头:“恩,我挺住。”
    她一回味,觉着这话不对,又忙改口:“你挺不住也别硬挺,一定要告诉我啊!”
    随意的晃了晃手中的帕子,帕角就有血丝渗出来。宝儿的眼瞪得更大了些,没等我回话就两步跑到姜越面前,将他拦住。“你说!怎么把云歌弄成这样?”
    姜越紧了紧唇没说话,绕过宝儿直进了客栈。我感谢得很。立马过去拉住宝儿,添油加醋的将我额头的伤冠了个英勇救人的名,还叮嘱她回客栈一定不要多问,省的姜越和那个人难堪。
    宝儿深明大义的点头。我搂着她往门里进,一抬头,正对上那陌生男子的眼,他冷冷笑了笑道:“为了救人?”
    我心虚,没敢看他,低低的哎了声。他没再深究的转身进了门里去,只留宝儿在背后不知死活的叫唤,这人不知好歹,救了也白救云云。
    我低头擦了擦汗,感叹周国的日子不好过啊!全然没想到,更不好过的还在后面。
    **
    待我洗漱妥当,将额头上的伤包好下楼,客栈已过客伶仃,店小二打着哈欠躲在角落里偷懒,只留姜越一人,孤坐窗边,对月自饮。
    那样的姜越我从未见过。怅然的侧颜,似是有满心的话,却无人可说。
    下一刻便觉得这肯定是我跌破头产生的错觉。我摇头晃脑的来到桌前坐下,看到他妖孽浅笑,方才的想法得到了证实。
    这样的人怎会有话找不到人倾吐?他怀中留温的佳人怕是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拿了个杯子过来倒上热茶,我捧着茶杯取暖,眼神望向窗外的凄凉夜景,真搞不懂这些男子心中在想什么!难道俊美帅气就一定要做窗边么?酷暑坐坐也就算了,这已经入了冬,寒风刀子似的扎人,还坐窗边不觉得冷么?
    揣着他就是来安排我去见那南国女子,我额头负伤昏昏欲睡,只想早点谈完回去休息。于是,直入主题道:“明儿什么时辰动身?”
    他提壶斟酒,右手攥着枚翡翠箭头,仔细摩挲。“还不到时候。”说着拿起酒盏一饮而尽。
    我死死盯着那箭头出神,看到酬劳,心中睡意去了大半。适时才多了份心思发觉,方才救我的那个陌生男子不见了踪影。
    不过,不在就不在了吧!留着个证人怪惹人不安的。
    偷偷从姜越的酒壶里顺了些酒,我伸出舌尖舔了舔,一股辣劲儿就上了头,差点没把我呛死。
    姜越瞧着我呵呵的笑,眉眼弯弯的,带着些孩子的纯真。我想,他是喝多了。不想,他却清明道:“我们周国的烈酒,只有周国汉子饮得。你这小丫头也敢尝,不怕烧破了肠子。”
    “谁说的?”嘴上逞强,杯子却再未端起。我拄脸望着檐边的皓月,忆起和封夜第一次饮酒,酸甜的桂花酿,他十指如玉,桂花树下弹着不知名的曲子,轻轻转转,和着酒香,只闻着就让人要醉了。
    姜越也难得安静,陪我一起将月亮看着。我感慨回神,他却仍若有所思,我心想他不定在想哪个美娇娘呢!正想着他就回了头,与我道:“你上次不是问我,为何要拒绝那南国女子么?”
    我嗯了一声,原以为他不会告诉我原由,未想他竟主动提起。
    他弃了酒盏,直接提壶痛饮。半晌啪的放下酒坛:“因为我要娶别人了!”
    我点头,看来宝儿猜得不错。这果然是个负心朗和痴情女的故事。而后,我漫不经心问:“何时啊?”
    他说:“三日后。”
    我拿起茶盏慢饮,又问:“跟谁啊?”
    他灼灼的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他说:“跟你。”
    咔!茶盏落地,瞬时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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