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颜府后院,冬瑶带着丫鬟和已经拉开架势的薛姨娘对干上,此时老爷和颜禄都不在,老夫人房中也没有动静,任由着这几房小妾撒泼叫骂。
傅冰月赶回来时,冬瑶因为人单力薄正处于劣势,薛姨娘犹如一只撒欢的母老虎,张牙舞爪、张着血盆大口,恨不能将这勾引人的小贱人碎尸万段;身旁柳姨娘也是个帮腔做事的跟屁虫样儿,至于那个春红,更是个下作坯子,一边煽风点火一边杵在边上看好戏。
撞见这一幕,傅冰月顿时寒下脸色,沉声就怒喝:“都还不给我闭嘴。”
傅冰月如今的姿态俨然和以前不同,自然说话的份量也不一样;薛姨娘和冬瑶见识过她的本事,自然是不敢再讲什么,至于柳姨娘也跟个夹尾巴的狼崽子似的不敢作声,而一旁的春红却是看着好好地一出戏就这样没了,心下就不如意,故意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走上前,对着傅冰月就是一通哭诉:“夫人,你回来主持公道就好了;这青楼贱人仗着大爷疼爱,已经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成天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这后院可是夫人你掌管的呀,她不理睬我们、看不上我们也就罢了,但这不是摆明的往你脸上抹黑嘛,她瞧不起后院的规矩,看不起妾身几位,实在是可恨。”
说完,春红就捏着帕子,嘤嘤作态的擦拭着眼角。
傅冰月冷看着春红,不屑的哼了一声:贱蹄子还挺会挑事,知道她身为正房最是需要立规矩,刚才那三言两语绵里藏针,却装作一副为了大局着想的模样;这种心思不轨的贱人,最是可恨至极。
“春红,你说冬瑶看不起薛姨娘和柳姨娘吗?可是为什么她们不站出来说这些话,你一个下人在这里忙活着哭诉什么?”傅冰月冷冷说着。
春红一愣,沾着泪花的脸颊还真带了那么一点楚楚可怜:“夫人,我是说她冬瑶也看不起……我啊。”最后那个‘我’说的似蚊蝇。
傅冰月一侧耳:“你说谁?”
“……我……”
“谁?再说一遍?!”
“是……贱婢,我呀!”
春红终于敢提高声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傅冰月一个冷眼,看的她一哆嗦:“你?春红你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为大爷的妾室了?是谁赏赐你的?大爷吗?老夫人吗?还是你自己把自己太当回事,明明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的贱婢,却自己认为自己已经是主子了。”
傅冰月疾言厉色,春红一下子就面如白纸,这下是真的哆嗦着哭出来,再也不敢抬头说一句话。
一旁的冬瑶看着春红出丑,心中相当得意:就是这个贱女人,明明是个奴才却成天装大,而且还最会倒是非,活该今天受到如此羞辱。
至于一旁的薛姨娘和柳姨娘,看着春红被这样三言两语的数落了一通,憋着劲儿也不敢说话,现在的傅冰月不好惹,这就是她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话。
傅冰月凉凉的扫视着众人,道:“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看谁都不顺眼,可是这又有什么法子,只要大爷喜欢就算是一坨屎,她也必须存在熏着你……”说着,傅冰月冷冷的看了一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冬瑶,果然就看这姑娘的脸色刷白,说不出的难看:“想趁着我不在家,就挑起后院起火的招数?你们这样闹着以为就能把不顺眼的人撵走吗?放屁!你们这样做只会让你们的处境在府里更加堪忧,一房小妾算什么?客气一点写个休书说不要就不要了,难看一点直接卖到楼子里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
几个憋着声不敢出气的女人听了这话,皆是颤抖了一下,更是缩着脑袋不敢讲话。
傅冰月继续道:“最近我比较忙,没时间看管着你们,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松懈任由你们胡为;今天这件事我也不想闹到大爷和老太太那边,聪明识相点就都悄悄地咽下这口气,谁要是真想找死那也行,现在就给我站出来,我立刻做主,让她怎么来的怎么给我滚出去。”
几人都是直梆梆的杵着,谁也不敢再冒出来,更别提谁敢主动找死了。
傅冰月看这几个娘们被收拾够了,这才顺了口气,抚摸了把鬓角,道:“既然大家都想好好地呆在颜府,那就别再闹什么幺蛾子;宝淑,你看清楚今天站在这里的人,给账房讲一声,是主子的罚没半个月月例,是奴才的罚赏钱两个月;主子们不懂事,做奴才的就要擦亮了眼,看好你们的主子,要不然必定会连累你们一起受苦。”
傅冰月说完这些话,就看一竿子的奴才都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好一副受了委屈、遭了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