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清看着面前面额很大的一张银票,蹙了下眉心,不解:“你要这么多药材做什么?”
傅冰月精明一笑,道:“发财。”
说完,就带着宝淑朝着轿子走去,身后的徐玉清虽然不知道这些最普通的药材能发个怎样的大财,可是看着傅冰月信誓旦旦的模样,终还是听话的去办理她交代的事。
坐回轿中,傅冰月就对着宝淑说:“先不回府,咱们去兵马司提督府邸。”
宝淑知道现在的夫人是极有主见的,灵透如她也不追问,只是吩咐了轿夫就一行人朝着兵马司风方向走去。
轿内,傅冰月双目清明,神色镇定,一次又一次的分析着眼前的局势情况。
沧州一带发生灾难,朝廷动人前去急救,她不过是借了这次东风来发展自己的第一个事业而已;此次她主动联络天机堂不过是看重了他们在江湖中的地位,但是这其中拿下兵马司这单生意才是重中之重。
届时,漕帮初成,接下的第一单生意表面上有朝廷兵马看管,背后又有江湖第一暗杀集团护送,相信只要一夜之间,漕帮便会名扬天下;到时候,白道上的人因为忌惮能和朝廷搭上关系的漕帮而心存戚戚,黑道方面更是有天机堂顶着,自然无人敢下手;到那时,见识过漕帮押送运输的人们会不主动找上门来做生意?
虽然是空手套白狼,但是这个狼崽子,她是拿定了。
正想着心里盘算的事,兵马司府就到了。
宝淑掀起轿帘迎下傅冰月,在门口守卫的官兵自然是认得小轿子上颜家的标志,忙客气的跑上前。
“不知二位为何来我兵马司?”一个看上去颇为机灵的小兵手边举着长矛,迎着笑问着。
傅冰月面颊上带着白纱,只是沉静着不说话;宝淑上前,回答道:“这位是颜夫人,去通知你家提督大人,我家少夫人有事前来。”
小兵听了这话,就跑进门去通传;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看见一身淡紫官服的祈昭虎步流星的走出来。
这还是傅冰月第一次看见他除了黑色穿其他颜色衣服的样子,果然,能将黑色都撑的如此好看的人,不管是穿什么颜色都是极俊朗的。
“嫂夫人。”祈昭在对上傅冰月那双冰眸时显得有一愣,幽深的眸光深处有数道光源闪过,很快就又归为平静。
傅冰月上前,学着大家闺女的模样对着他微微欠身当是回礼:“冒昧前来,打扰大人了。”
祈昭沉眸一笑,道:“嫂夫人客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请到内堂来吧。”
说着,他就引领着傅冰月几人朝着府邸里面走去。
九城兵马司,掌管京畿治安的重要衙门,也算是个颇有实权的位置;听说这个祈昭以前在战场上那也是战功赫赫的一位将军,军中声望颇高,而今被调回来便又委以重任这样的位置,想必也是个颇有真才实学的人。
兵马司内,前堂是他办理政务的地方,内堂才是他平时约见朋友休憩居住的地方;也许是因为一个大男人的缘故,内堂后院虽大,却甚少见到精致如画的风景,院落内,别说假山花丛,就是连水池拱桥都没有,到处都栽满了郁郁葱葱的树,笔挺高大的树干直愣愣的扎在地上,倒是挺像他这个人给别人的感觉:高风亮节、坦坦荡荡。
祈昭见傅冰月跟在他身边,蒙着白纱的容颜若隐若现,灿烂的冰眸像是瞅见了奇怪的东西一般,左顾右盼的打量着他的内院。
“嫂夫人见笑了,我这地方不比颜府来的如画风景,到处都是树和死气沉沉的房子,没什么好看的。”
难得听见这个一丝不苟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傅冰月掩嘴轻笑:“大人客气了,虽说这如画风景看上去是赏心悦目,但是瞧的时间久了也会生腻;倒是大人的府邸葱郁一片、绿树成荫,行走在路上也是凉风习习、树影婆娑,自成一种景致,是他人效仿不来的。”
祈昭听着耳边女子细柔的声音,又看着她眼底的笑意,也不知自己时怎么了,居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垂下头,不露痕迹的轻轻咬了下嘴唇,却是敛紧了嘴角快要扩散的效益;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一行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内堂,伺候的丫鬟端上茶水,祈昭坐在八仙桌的圆凳上,傅冰月就坐在他对面,请揭面纱,绝色容颜印入眼前。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极美的!
当日在颜府他与她第一次相遇,震惊于她的泼辣果敢,只觉得此女子绝非善类,应当避之才对;可谁知第二次相遇却要他像陷入泥藻中的人一般,此后一直念念不忘,那日马车内,她的声音温婉缓慢,字句清晰,从容有度之际表明了她的立场和观点,那一刻他隐约察觉,也许她不仅仅只是泼辣那么简单,一个女人如果不自信不勇敢,怎会如此要人念念不忘?
所以,当他在前堂紧锣密鼓的张罗着赈灾的事宜时,听说她亲自来了,那一刻他的心瞬间就飞了起来,冲动的就像一个愣头的小子,慌慌张张的便迎了出去;恐怕前来通报的小兵也被他的那副模样惊住了吧,毕竟……他向来沉着稳重,不曾向任何人表露过自己的过多情绪,唯独有她,最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