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悰画了一幅画送给杜佑和丁氏,他在画上题了一首诗。杜悰是想借这首诗,感谢杜佑和丁氏的养育之恩。并且想告诉杜佑和丁氏,自己能够成为他们的孙子很有福气,杜佑和丁氏觉得很感动。唐宪宗李纯把李恒封为遂王,把李韵封为岐阳公主。虽然两名子女受到封赏,但是郭凤萍没有表现得很开心,她也教李恒和岐阳公主不要骄傲。
经过唐宪宗李纯的统治,君臣同心同德,并重振中央政府的威望,成就唐朝的中兴气象,历史上称为“元和中兴”。唐朝皇帝得到高评价的只有三人,就是唐太宗李世民、唐玄宗李隆基和唐宪宗李纯。虽然唐宪宗李纯没有像唐太宗李世民和唐玄宗李隆基那样开创一个辉煌盛世。
却能够和他们并驾齐驱、相提并论,这也说明唐宪宗李纯的不同寻常。这个时候,杜佑、裴度、李绛已经是朝廷重臣。对于他们的意见,唐宪宗李纯都是言听计从,当然也有自己的意见。岐阳公主正在写一篇文章,写完之后就看一遍,接着微微一笑:“不知道哥哥今天会写出什么好文章?”
宫女奇怪地问:“公主,为什么你和遂王都要比谁的文章写得好呢?”岐阳公主说:“这是好事,有竞争才会有进步,更何况这是良性竞争。”宫女说:“公主,这么多年你和遂王的感情都是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我们说过要永远做一对好兄妹。”李恒正在花园里面习武,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出现在王府。
李恒转过身来,面前现出岐阳公主美丽的脸庞。李恒笑着说:“韵儿,你一踏进王府,我就知道是你。”岐阳公主泄气地说:“哥哥,你就不会装作不知道哄哄我嘛?”李恒用食指轻轻刮岐阳公主的鼻子一下:“谁叫我对你的气息这么熟悉。”岐阳公主嘟一下嘴巴。李恒让岐阳公主把文章拿出来,自己也把文章拿出来。
李恒请一个人出来,这个人就是裴度。裴度看一下李恒的文章,也看一下岐阳公主的文章。最后断定岐阳公主的文章技高一筹,理由是岐阳公主的文章观念明确、层次清晰、字字珠玉、文从字顺。李恒感谢裴度的点评,并且亲自把他送出王府。李恒问:“怎么样?想要什么奖励?”岐阳公主回答枣泥糕。
李恒轻轻敲岐阳公主一下,说:“又是枣泥糕,你就不会要别的吗?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岐阳公主撒娇地说:“妹妹就是喜欢吃枣泥糕嘛!再说,这样就证明妹妹是一个专一的人,很好啊!”话虽如此,李恒还是让厨房做枣泥糕给岐阳公主。岐阳公主一边吃枣泥糕,一边开心地跟李恒聊天。李恒见自己最爱的妹妹,每天都是开开心心,心里也跟着开心。
李恒从六岁开始,就跟裴度学习治国之道。所以两人的感情很好,情同父子。因为李恒的关系,岐阳公主也跟裴度的感情很好。
经过多年的寒窗苦读,杜悰也跟杜式方一样,希望能够为百姓办事,决定参加科举。凭借自身的努力,杜悰成为状元。科举考试分为三场,一场是贴经,主考官从诸子经书中选取一行,然后把其中的三个字贴盖住,让考生读出被贴的字是哪几个。用意不过是考考生的背功,测试一下考生对经书的熟练程度。第二场考诗赋,每个考生作诗一首、赋一首,这一场极为重要。第三场考策略,就时务出题,让考生回答自己的见解。
目的是想看看考生对治国方略的独到见解,以为国家选择治国平天下的英才。这三场考试都实行淘汰制,每场决定去留。只要一场考不好,状元梦就会随之破灭。这三场考试,杜棕都可以轻松通过,他知道自己必进三甲。果不其然杜悰最后高中,当小德子拿着圣旨到杜家,宣布杜悰为状元的时候,杜佑和丁氏欣喜不已。
小德子带领杜悰和榜眼、探花,觐见唐宪宗李纯。三人披红挂彩,敲鼓呜金,骑马游街,前呼后拥。唐宪宗李纯问杜棕,天下局势和自己的施政,杜悰都对答如流,唐宪宗李纯微笑着点点头。最后唐宪宗李纯,封杜悰为司仪郎,隶属中书省。司仪郎是五品官,主要工作是文书方面。杜悰觉得品级的高低不是最重要,能够为百姓办事才是最重要。能够证明自己的实力,杜悰心里非常高兴。暗地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工作。
杜佑和丁氏吩咐厨房,做杜悰喜欢吃的菜。晚饭过后,杜佑把杜悰叫到书房里面,叮嘱他一定要努力工作,要虚心向别人请教。不要恃着自己是新科状元,就趾高气扬。杜悰表示,自己会谨遵杜佑的教诲。
岐阳公主进宫探望唐宪宗李纯和郭凤萍,唐宪宗李纯正在与裴度商议国事。岐阳公主向唐宪宗李纯请安之后,问:“父皇,儿臣会不会打扰你和黄大人商议国事。”杜黄裳说不打扰,因为自己与唐宪宗李纯已经商议完,之后就离开。唐宪宗李纯让岐阳公主坐到旁边,岐阳公主说:“父皇,儿臣听说昨晚你到三更才就寝,这样会很容易把身体熬坏的。”唐宪宗李纯笑了一下,说:“朕是皇帝,有责任把国事处理好。”
“朕早一天把事情处理好,百姓就少一天受苦。”岐阳公主继续说:“父皇,儿臣知道你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可是一天的事情这么多,又怎么可能会处理得完呢?再说,父皇身系社稷安危,万一出现什么毛病怎么办?”唐宪宗李纯用手轻拍岐阳公主的手一下,说:“好,朕答应你,以后会注意,不会再让自己这么晚就寝。”岐阳公主笑着点了点头。
唐宪宗李纯问:“韵儿,有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说给朕听听。”岐阳公主就把昨天,裴度品评自己的文章写得好的事情,告诉唐宪宗李纯。唐宪宗李纯说:“裴爱卿是一个很严格的人,他从来都不会轻易称赞别人。”“儿臣当然知道,所以儿臣和哥哥都觉得很幸运。”
唐宪宗李纯抚摸岐阳公主的头发,说:“韵儿,虽然得到别人的赞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千万不要飘飘然,要继续努力。”岐阳公主表示知道。跟唐宪宗李纯聊一会儿天之后,就离开到郭凤萍的寝宫。郭凤萍正在看书,小翠在旁边替她按摩。岐阳公主向郭凤萍请安,正当小翠向岐阳公主请安的时候,岐阳公主把她扶起来:“虽然翠姨是宫女,但是跟母妃情同姐妹。在我的心目中就是长辈,怎么会有长辈向晚辈行礼的?”
郭凤萍说:“小翠,难得韵儿有这份孝心,你就接受吧!”小翠战战兢兢地站着,接受岐阳公主的礼仪。岐阳公主问:“母妃,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你的样子会数十年如一日美丽?”郭凤萍笑着用手轻轻敲打岐阳公主的头,说:“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甜言蜜语的?”
岐阳公主认真地说:“母妃,这不是甜言蜜语,而是儿臣的心里话。”郭凤萍说:“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怎么会不老啊?”岐阳公主依偎在郭凤萍的肩膀上面,说:“在儿臣心目中,父皇和母妃永远都不会老,永远都是这么年轻。”听见岐阳公主这样说,郭凤萍甜到心里去。
杜佑把杜悰叫到书房里面,杜佑说:“永裕,你能够靠自己的努力考中状元,我和夫人都很替你高兴,总算可以跟你的父母交代。过两天你就要到中书省上任,虽然司仪郎只是五品,但是不管官职大小都应该好好工作。真金不怕火炼,总有一天都会发光。”杜悰说:“祖父,父亲和母亲去世得早,是由你和祖母抚养长大。”
“你和祖母让孙儿觉得,就算没有父亲和母亲在身边,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祖父,孙儿知道你对孙儿抱有很大的期望。孙儿不会让你和祖母失望,孙儿一定会让你们为孙儿感到骄傲。”听见杜悰这样说,杜佑觉得很感动,眼泛泪光地说连声“好”。自从成为司仪郎之后,每天杜悰都会勤奋工作。杜悰会经常向其他官员请教,例如怎样写会更恰当?怎样表达会更好?加上他平易近人、乐于助人。
所以杜悰在中书省,得到很多官员的肯定,也与很多官员建立深厚的感情。这天,杜悰拿着一些文件准备交给裴度审核,路经御花园的时候,见到三名宫女吵架。于是杜棕就走向前去,打算了解事件。
原来是一名宫女的珠钗被偷,刚巧看见第二名宫女在场,就怀疑是第二名宫女偷的。第三名宫女煞有其事地说,亲眼看见第二名宫女偷的。第二名宫女不停辩解,还急得哭起来。杜棕让第一名宫女把珠钗的形状说出来,还问她有没有特别之处?这个时候,岐阳公主也路经御花园,看见杜棕和三名宫女站在那儿觉得很奇怪。
就让身边的宫女,查问是怎么一回事?宫女查问之后把经过告诉岐阳公主。岐阳公主突然来了兴致,很想知道是谁偷了那支珠钗,于是就走进杜棕和三名宫女。杜悰和三名宫女向岐阳公主请安,岐阳公主温柔地问:“不知杜大人从何入手找出真正偷珠钗的人”杜悰知道岐阳公主是唐宪宗李纯的爱女,但是他表现得很平静,并没有特别欣喜,也没有特别害怕。
正当杜悰想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看见第三名宫女的头上戴着一支珠钗,问:“如意,你头上的珠钗是哪里来的,怎么平时不见你戴在头上?”如意说:“这支珠钗是奴婢的一位朋友送给奴婢的,今天才开始戴上。”杜悰觉得珠钗很漂亮,让如意把珠钗拿给自己。杜棕把珠钗仔细地看一遍,严肃地说:“真正偷珠钗的人是你。”
如意辩解道:“是奴婢亲眼看见芍药偷的,怎么变成是奴婢偷的?”岐阳公主说:“杜大人,虽然如意只是一名宫女,但是也不能随意诬蔑,本宫希望你真的能够拿出证据。”杜悰没有被岐阳公主的这番话吓到,一字一字地说:“山竹的母亲,之前是富家小姐。因为执意要跟山竹的父亲一起,被赶出家门。山竹的母亲很喜欢一支珠钗,因为这是山竹的外祖母所送。那支珠钗是用安南(今越南)的一种珍珠所做,这种珍珠的特别之处在于,上面布满很多细小的裂缝。”
“刚才臣仔细看过如意头上戴的珠钗,无论是形状,还是珍珠的特点,都与山竹丢失的珠钗一模一样。”如意吓得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向岐阳公主磕头。解释说,因为自己的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急于用钱,看见山竹所戴的珍珠很名贵。基于一时的贪念,才把山竹的珠钗据为己有。
自己把珠钗偷到手之后,就看见芍药站在自己后面。因为怕被芍药看见,所以就恶人先告状,并表示以后再也不敢。如意求岐阳公主,不要把自己赶出宫去。岐阳公主说:“如意,本来你犯了宫规,是应该要交给德公公惩处,再赶出宫去。不过你也是因为家里出状况,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本宫就给你一次机会。如有再犯,本宫必定严惩不贷。”
如意对岐阳公主感恩戴德,岐阳公主让身边的宫女给如意一些钱,让她解燃眉之急,如意对岐阳公主感激涕零。岐阳公主把如意扶起来,让她尽快赶回家。杜悰目不转睛地看着岐阳公主,岐阳公主奇怪地问:“杜大人,你为什么会目不转睛地看着本宫,本宫的脸上有东西吗?”说完就用手抚摸自己的脸。
杜悰说:“臣以为岐阳公主一定会严惩如意,没有想到……”岐阳公主笑了一下,说:“本宫也是人,本宫也有感情。虽然宫规是很重要,但是法外不外乎人情。更何况如意最终承认,是自己偷了山竹的珠钗,我们应该给她一次机会。”看见岐阳公主的笑容,杜悰突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岐阳公主问:“杜大人,你知道自己在长安是一位薄有名气的人吗?”杜棕腼腆地点了点头,说:“其实这都是别人抬举。”“本宫一直都很想能够跟杜大人见一面,能够见到杜大人,本宫真的很开心。令本宫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是杜大人这么细心、这么有侦探头脑。”杜悰的脸微微红起来,说:“岐阳公主过奖了。”
岐阳公主解释,这是自己的真心话,杜悰表示知道。岐阳公主说:“本宫听说杜大人的诗词,可以媲美一些大文豪,不知道本宫可不可以与杜大人切磋一下。”杜悰说:“能够与公主切磋诗词,是臣的荣幸。”他们一边走,一边愉快地交谈着。他们互相在对方心里,留下良好的印象。
这天晚上,杜佑、丁氏和杜悰用膳。杜佑问:“永裕,你在中书省已经有好几天,工作得怎么样?”杜悰说:“孙儿在中书省工作得很顺利,那些官员都会主动教导孙儿,孙儿跟他们相处得很好。”杜佑和丁氏听见杜悰这样说,心里都觉得很高兴。
唐宪宗李纯会不时让李恒,独自处理国事。李恒处事的能力,让唐宪宗李纯感到满意,也让文武百官感到满意。李恒看见凭借自己的能力,把国事处理好,感到很大的满足感。唐宪宗李纯到郭凤萍的寝宫休息,唐宪宗李纯说:“如今有恒儿在,的确使朕轻松不少。”郭凤萍问:“不知恒儿与陛下为广平王时,与之如何?”唐宪宗李纯欣慰地说:“简直是青出于蓝,朕相信恒儿会是好皇帝。”
郭凤萍微微一笑,说:“看见恒儿能够得到陛下这么多赞赏,臣妾身为母亲都觉得很欣慰。”唐宪宗李纯握着郭凤萍的手,说:“恒儿有今天这样的成绩,都是凤萍你这个母亲教导有方。无论是恒儿还是韵儿,都是人中龙凤,都是朕的骄傲。”杜棕正在中书省工作,岐阳公主去找他。
岐阳公主问:“不知本宫会否打扰杜大人工作?”杜棕说:“一些重要的文书,臣已经交给黄大人审核,剩下的都不是特别重要,臣晚一点完成都不要紧。”听见杜棕这样说,岐阳公主稍微放下心来。杜棕问:“不知公主找臣所为何事?”岐阳公主说:“本宫作了一首诗,但是有些地方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特地向杜大人请教。”
杜悰说:“公主这样说有点折煞臣,不过臣可以说出自己的见解。”岐阳公主把自己作的诗给杜悰看,杜棕仔细阅读一遍。杜棕就把自己认为表达最好的用词告诉岐阳公主,岐阳公主阅读一遍之后,觉得意境更加好。岐阳公主开心地笑一下,向杜悰表示感谢。杜棕说:“其实臣并没有做什么,公主不必感谢臣。”
岐阳公主感叹地说:“杜大人真是谦谦君子,无论别人怎样称赞都不卑不亢,真是难得。”杜悰不好意思地说:“公主把臣说得太好了,相处过之后就会发现臣并不是这么好。”岐阳公主认真地说:“就算是相处过,本宫也相信杜大人一定是这么好。”听见岐阳公主这样说,杜悰的心里觉得很温暖。
岐阳公主和杜悰在御花园散步,岐阳公主问:“杜大人,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要隐瞒。”杜悰问:“公主指的是,臣是当朝宰相杜佑的孙子?”岐阳公主点了点头。杜悰微微一笑,说:“臣觉得没什么隐瞒,再说这只是帮得了一时,最重要的还是实力。”岐阳公主赞赏地说:“说得好,看来本宫真的要重新认识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