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正妻,管理内务?”黄婆子冷笑一声,“这东锦谁不知道相府正妻是个绣花枕头,懦弱无用,谁不知道柳夫人才是货真假实的相府夫人,你居然在这里妄称正室,真是不知羞耻。”
“是吗?不知羞耻?”冷若优也不恼,淡笑一声,声音却越发的冷了,这个黄婆子果然是狗仗人势,只怕早被柳筱柔给惯坏了,把个相府当自己家了,“到底是谁不知羞耻?我可是相爷名媒正娶娶回来的,这天下谁不知道我冷若优才是相府名正言顺的妻室,至于你的柳夫人,她母家再怎么有权势也不过是个妾,一个妾室妄想爬到正室头上,简直是做梦!”
“夫人这话可不要说得太早,夫人嫁来相府一年有半,这相府内务的权利还在柳夫人手上,就说明你这人毫无能力,一个地位卑下的庶女以为入了相府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痴心妄想,麻雀在哪里都是麻雀,永远成不了凤凰。”
“真是可笑,柳妾室也配称凤凰,”冷若优眯眼打量着黄婆子,这中年妇女看起来皮糙肉厚的,又有后台,要扳倒她只怕会有难度,可是不打倒了她,她就别想有宁日,“还有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厨房管事,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奴仆,今天居然敢在我面前这样放肆,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到底是谁活得不耐烦,现在说还为时尚早,不过大夫人,你今日得罪了皇上的宠妃容妃娘娘,又得罪了相爷的爱妾柳夫人,这等于是间接得罪了皇家,得罪了柳家,你要想保得一条贱命,老奴劝你,还是乖乖上皇宫上柳夫人那里负荆请罪吧,说不定她们会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饶你一条贱命。”
“哦,听黄婆子这话,似乎对容妃娘娘和柳夫人极有自信?”
“全东锦的人都知道,得罪了容妃娘娘,得罪了柳家,死期就近了,可笑你还这样毫不知情,冷若优,你等着吧,马上就有人来收你的贱命了。”
“你左一句贱命右一句贱命,真的觉得我很快会死,”冷若优轻笑,“黄婆子,告诉你一句话,在我们那里,有句话说得非常好,那句话说,祸害,都是遗千年的,我是你们眼中的祸害,我还会活很久很久,至于你,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一般罔顾主子的奴仆,一般都不长命,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柳家握有兵权,容妃娘娘是皇上宠妃,只要再生个儿子就有可能为后,生下的儿子还有可能封为太子,现在柳家权势炙手可热,你这样卑贱的人,柳家要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哦?”冷若优心下有些意外,没想到柳家的权势居然这样的大,看来,要拔除柳筱柔,她还真得下功夫对付柳家,至于容妃娘娘柳筱雅,冷若优微笑地看着黄婆子,妇人就是蠢呐,“黄婆子,你说容妃娘娘只要再生个儿子,就能为后,这话,可是柳妾室与你说的?”
“这还用谁说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对容妃娘娘有多宠爱,容妃娘娘为后是迟早的事情。”黄婆子得意地看着脸色渐显凝重的冷若优,心想着,终于知道怕了吧?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至今皇后娘娘凤体安康,太子亦是身体健康,你说容妃娘娘很快就要为后,容妃娘娘只要生下儿子,儿子就能封为太子,莫不是在诅咒皇后与太子?或者说,你们柳家,已经决定对皇后和太子动手了?”
黄婆子的脸色一下子白了,额头流下两滴冷汗,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她刚刚也是一时被这贱人激得失去了理智,才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这些话要是传到宫里,别说她,只怕整个柳家都会被诛九族,不过黄婆子到底是经历过内宅斗争的人,看厨房里其他厨子仆妇都一脸的战战兢兢,马上冷静下来,看着冷若优,一脸无辜道:“我刚刚说什么了?”
“你说什么了你自己清楚。”冷若优冷笑,看这样子,不用说她也知道这黄婆子要拘抵赖了。
“可是我没有说什么啊,”黄婆子转过头看厨房里其他丫环仆妇,一脸愕然道,“你们听见我说了什么话吗?”
“奴婢们什么也没听到。”厨房里一众仆妇急忙答道,开玩笑,黄婆子别说在厨房,就是在整个相府都是有地位的,现在柳筱柔还是相府实际上的内府主事者,她们的生杀大权可都掌握在柳筱柔手里,至于冷若优这个真正的大夫人,没权没势的,谁人理会她,再者,黄婆子这人心狠手辣,心胸狭窄,若是因此得罪了她,只怕以后就没得好日子过了,所以大家那当然都义无反顾地站在她那边。
冷若优也没对这些仆妇们抱什么希望,她今天只是想给黄婆子一个下马威而已,也没真想着要如何弄死她,她才来这里不足一整天的时间就闹出了这许多事来,得消停两天。
不过,她想消停,别人却不一定愿意给机会让她消停。
“不知道夫人来厨房做什么?这厨房狭小,可容不下夫人这尊大神。”见冷若优无话可说,黄婆子气势又高了两截,她就知道,在这府内,她的地位她的威信比这所谓的相府正室还高。
厨房狭小?冷若优心里冷笑,这作为厨房的一整个院子可比她现在住着的那个破旧院子光鲜亮丽多了,首先这院子占地面积就有她住的破院子的两倍大,窗户什么的全是新鲜精致的雕花,厨房旁边供黄婆子等人住的房子也是新近装修的,看上去崭新崭新的,尤其是黄婆子独自居住的那个房子,哪怕在厨房门口只能看见一角,也让人觉得那房子如同相府主子们般住的那样舒适。
看来,这黄婆子在暗地里讽刺她了?不过这不是她今天来的目的,所以她不理会黄婆子的讽刺,只淡淡地说道:“黄婆子,你似乎忘记让人去我那院里送早膳了。”
“啊呀呀,夫人你不提我还真忘了,那院子毕竟那样偏僻,房间又破旧,看上去脏乱得很,老奴早上去了一趟,回来沾了一身脏污,洗了大半日才洗净。不过说起来,夫人这也不能怪老奴,那院子看上去一般人是不会住的,我瞧着连院里最下等的丫环也不太愿住的,尤其那又 靠近思过室,思过室可是死过不少人的,老奴一时大意,忘记那里住着人了。”黄婆子一脸冷淡,说的话别说恭敬,就连最基本的尊重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