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丫环和我在相府处境艰难,怎么可能有条件有能力了解到东锦这么多重要人物的私事,而你不仅了解,居然还对后宫的事情都有所涉猎,所以我肯定你不是我的贴身丫环,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知道……”
“我是失忆了,但是我的脑子还没有摔坏,”冷若优淡漠地打断如静的话,“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们,如果你要伤害我们,就不会等到现在,我只是想知道你跟着我的目的,顺便问一句,我真正的贴身侍女去哪里了?”
“你的贴身侍女早就死了,在送你来东锦和亲的路上,被刺客杀死了,不过你放心,我知道的,绝对不比她知道的少,你过去经历的一切,我也都知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尽可以来问我。”
“死了?”冷若优僵了僵,她是一年半前嫁来东锦的,也就是说真正的如静,死在了一年半以前?
“是的,她为了救你,被刺客杀死了,不只她,那次所有护送你来和亲的人都被刺客杀死了。”
“那我是怎么到东锦的?”
“一路暗杀过来,在你到东锦的国土上时,最后一个侍卫倒在了你的面前。”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留在你的身边帮你,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除了我,你没有别人可以信任,而且,你要成事,不能没有帮手。”
“也就是说,我不得不信任你?”冷若优皱眉,这女人是在威胁她。
“可以这么说。”
“好吧,我相信你,只要你不要我的命,我什么都不怕,不过,我很想知道,昨晚环翠想杀我,你那时站在我的后面明明有时间可以推开我,但是你为什么不动?”
“因为我一动就会露出我的武功,而在丞相面前,我一露出武功就会被他怀疑,你不可能会死,小姐,你要相信,你的命确实很硬,不然你也不可能在经历了几十次暗杀之后,还这样安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尼玛,几十次暗杀?我到底做过什么恶心事,让那么多人恨不得置我于死地?”冷若优颤了颤,她前世是一个跨国公司的女总裁,因为无赖经营搞垮了不少小公司,也遭过不少暗杀,可是都没有恐怖到几十次暗杀。
“这事与你无关,只是谁让你处在这个位置上,想杀你的人,都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和亲公主的身份,因为你承载着维持两国盟约的使命,你一死,那些不愿见东锦与南傲联盟的人都会很高兴。”
“比如说?”
“比如说,对富饶的东锦虎视眈眈已久的北凰国,比如说东锦的叛徒,比如说南傲的叛徒,再比如说分属这三派的一些江湖人士,还有这府里对你憎恨的柳筱柔,柳筱雅,楼丞相,这个世上,想杀你的人真是太多了。”
“那你呢,你是哪一派的?”
“别企图猜测我的身份,等要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现在,你还是专心对付柳筱柔姐妹吧。”
“我很想说,你演技确实不错,昨晚那样的情况下,你居然还能保持一如既往的柔弱怯懦,要不是经过今天的观察,我还真会以为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女。”想到昨晚一睁眼看到拿着剪刀准备自杀的柔弱女子,再看今天说起生死杀戮面不变色的漠然女子,冷若优由衷地敬佩。
“我若不演得逼真点,只怕早被人怀疑了,昨晚你以为你我在喜房里没人知道,没人在一旁看着吗?”如静轻笑,“别说那些企图在相府暗杀你的人,单是相府,就有不少人在隔岸观火,包括相爷。”
“那么,我以后洗澡是不是要很小心?”
“……”
终于了解到了自己的悲惨身世,冷若优心也安了,虽然身边潜藏着一群时时想要刺杀她的人,但是她这么久都没有死,那肯定也是有人暗中保护她的,不然流放农村一年,脱离相府戒备森严的相府,她肯定死了上百次了,不可能平安回到相府。
“小姐……”
“先别说那么多,我饿了,今天早上没有人送膳食过来。”摸摸有些干瘪的肚子,冷若优有些恼,“她们肯定是故意不送膳食过来的,既然她们不送过来,那我们自己去厨房找吃的。”
“娘亲,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去。”豆豆小朋友开心地叫道,他一直是只小馋虫,吃得多但是饿得快,一提到吃的,他就满脸神采,“娘亲,昨晚的肉肉好吃。”
“嗯,那我们就去厨房找肉吃。”冷若优一把抱起儿子,拎起诺诺小熊猫。
“小姐,刚刚柳妾室就是因为昨晚我们偷吃了她精心准备的膳食生气的,我们现在去厨房,只怕会更不受待见,厨房的主事黄婆子又是柳总管的妻子,我们现在过去,怕是要吃亏的。”如静微微皱眉,这个小姐自从失忆后就转了个与以前截然相反的性子,怎么看怎么冲动急躁,这样的人能成大事吗?她不由得有些担心。
“怕什么?她一个小小的下人,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再说了,我们要真在这里等着她们想起我们送膳食过来,只怕都饿成人干了,走吧。”冷若优毫不担心地抱着儿子出了门,转头见如静还一脸为难地站在房内,冷若优笑问,“别告诉我你不饿?”
如静摸摸肚子,她自然也是饿了的,昨晚几人吃得并不多,虽然那肉极香,但什么肉都会腻,几人只吃了一些些就走了,又被狗追了好久,早上起来又与柳筱柔等人斗了一场,现在都大半上午了,说不饿那是假的,可是现在跑去厨房找吃的,只怕会厨房那些势力眼拿扫把给赶出来吧?
“走吧,我可不想再像昨晚那样偷偷摸摸地找东西吃,在自己的地盘做什么都要光明正大。”冷若优不理会还在犹豫的如静,抱着儿子走出了院子。
如静迟疑了半晌,还是慢悠悠地跟上了冷若优,几人很快来到了厨房里。
“哟,我瞧这是谁呢?原来是大夫人呐?”才刚走到厨房门口,黄婆子尖酸刻薄的声间便响了起来,“怎么,你们几个昨晚偷吃得不过瘾,现在又来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