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过,你会接受不了的。”尾烈灿轻抚了抚花想容柔若无骨的背。
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味席卷而来,尾烈灿散发着冰雪的清新,顺着他身体刚毅的线条包围开来。
“这就是D。E。M对待敌手一贯的赶尽杀绝么?”花想容的声音透着股虚无。
显然百里与对她的训练还是驱散不了她本性中的善意。
赤红的发丝被夜风吹得颤动了几根,尾烈灿淡淡地说:“不用暴力解决,就只能被对手杀死。”
“她都那样哀求你了,你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
他察觉到自己说得有点不近人情,至少对于刚刚踏入门的花想容来讲,现在说这么多只会让她更加无措。
“我有我的使命。容容,我早就劝你离开这里了。你根本不必承受。”尾烈灿抚摸了她几缕乌发。
这句称呼叫的花想容一阵头皮发麻。
她可以离开?
她从一出生以来,就有人替她选择了未来要做的事,她以为她可以掌握命运,命运又是什么呢?相比于天皇殷切的期望,还有千川绿野以为给到她的自由。
她仰起头看着那一对冰蓝的眸子,缓缓说:“杀人,你觉得快乐么?”
尾烈灿心口如同有一道疤痕被倏然揭开。猛然间,他的双眼变得暗了几分,如同蒙上一团浓雾。
半晌,吐出一句话:“主上如同我的父亲,保护他是我的生命之源。黑手党的首领薄炎一直想要夺取黑暗势力的头把交椅。主上是他的眼中钉。我要不留任何危险的可能铲除异己。”
怀中的人儿一震。
薄炎?
“你说的那个薄炎,是……”
心中的疑问还没来得及表达出来,被一阵冷笑打断。
“我看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可以去把你的新欢禀告给主上了。这边没我的事就先走了。”
花想容心尖陡然一颤!
声音的主人是个女人。她的声音如溪流一样纯粹好听,却冷得如同春日的冰雪……就好像是利刃上涂满了蜂蜜,令人无法不去着迷舔舐,结果却只能血祭当场!
尾烈灿唇角一勾,松开了花想容,却将她转身带向来人,右手还搭在她的纤腰上,甚至还故意贴近了几分!
“热雪,第一次见新伙伴,不要这么不给表情嘛。”尾烈灿紧盯着女子,眼神像要把她吞噬,玩世不恭地低笑了一声。
这个女子虽然表情冷淡,但还是无法遮掩住她天成的美丽。黛眉平静地镶嵌在如雪般纯白的瓷肤上,暗黑的水眸看似不经意地观察着花想容,却露着如同猫一样的警惕。长发如瀑布般顺着曲线泻下,腰间一把若隐若现的黑色手枪,写着生人勿近的冷傲。
花想容甩开尾烈灿的毛手,走下楼梯,站在热雪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热雪,我是花想容。谢谢你明天帮助我完成任务。”
热雪不为所动,红唇微微一动,“不用谢我。我只听主上的命令。”
十足的冰山美人。花想容也像沉入了南极冰川,百里与的两个爱将,一冷一热。要搞定他们简直是要她小命。哦,不。她就没奢望过要搞定他们,她唯一的要求是好好相处,争取四肢完整的走出黑暗基地。
尾烈灿大摇大摆地走了下来,衬衫上的两个扣子还未系上。大片胸膛裸露在外。
这还是他和刚刚那个女人欢爱时遗留下的精彩产物。热雪的智商怎么样?不会以为她和他真的发生了什么吧……
尾烈灿丝毫不在意两个女人各怀心事的目光,低头俯在花想容的耳边,飞快地悄声说:“容容,其实热雪是雪颜热心。”
冰雪的外表,热情的心性?
真没看出来。
“够了,我没时间在这里看你们打情骂俏。说吧,明天的计划是怎样的?”热雪眼睛望向远处,冰冰地说。
是在问她么?
她第一次抢银行,哪有什么经验之谈?!
但是他们两个显然是在百里与的授意下把她当成此次动作的主谋了。见花想容语塞的窘样,尾烈灿看向花想容,朝她挤眉弄眼,把手放在脖子上横了一刀,好像是提示什么。
“嗯,对了。抢银行的时候不能杀人!”花想容瞧见了尾烈灿的小动作,恍然大悟。
尾烈灿不清不楚的肢体动作提醒了她这个最重要的事。
热雪惊讶地把眼睛转向她,美目如园杏,嗤笑一声,“不敢见血上什么刑场。”
尾烈灿只感觉头大,他那个动作分明不是模拟杀人,是叫她乔装打扮成银行工作人员。
“其实明天就是为容容的暗器开光的小游戏,肯定不会死人的啦。可能容容刚来没多久,不知道我们喜好什么兵器。我告诉你哟,”他的一张俊脸顺势欺近花想容,“我擅长破译密码,整个荣日没有我解不开的秘密。”
热雪冷哼一声。
尾烈灿干笑了两下,指着热雪说:“热雪她呢,倒是对男人可凶了,动不动就几片蝶型镖甩过去。”
蝴蝶镖么?
暗器排行第三的蝴蝶镖,一次性可飞出九片毒镖,且方向各异,让人眼花缭乱,无法招架。
一个策略涌进花想容的脑海。她甩了甩自然垂直的及胸长发,降低音量,全盘告诉了尾烈灿和热雪。听着听着,尾烈灿的表情渐渐深沉起来,而热雪的样子还是那样冰冷,但不经意间,她的眼睛却在不断地上下打量眼前的女人。
东日银行是荣日最大的银行。此前51,的股份掌握在荣日王室,却因后来有一股奇异力量趁股市下跌时,四散户头避开证监会的监管,暗地里疯狂回收股票。所以它目前是最大的私人制银行。
一辆外表普通,内置装备却经改装至超级豪华的商务车正向市中心的东日银行驶去。
尾烈灿单手握着方向盘,左手将烟灰点出车窗外,烟圈像魅惑的曲线,“所以,你想到了现在谁才是东日最大的股东么?容容。”
热雪冰冷的红唇一勾。
花想容此时正在后排位上坐立不安地思索马上可能面对的一系列突发状况。听到尾烈灿不嫌恶心地叫她的名字,她身体前倾靠近驾驶位,“我想,应该是薄炎吧。”
热雪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余光不禁再度打量了花想容一番。
这个女人看来不是个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