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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名:嫡女强偷君王心 作者:卿女煞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6
    她们从皇宫回去的时候,因着自己回去的有些晚,袁氏母子三人出言说了几句。她忍不住伴了几句,就惹的父亲开话说了。
    但这并不会让母亲同父亲再次吵架呀!
    那母亲是?
    菱雅恐慌的无法想象后果,只知道一大早上的,母亲没有见到,连着梅花也是见不到踪影。连忙跑向外面去,来到一条小路上,抓到一个端水的丫鬟问道:“有没有见到夫人,快说。”
    “夫人,没有。”小丫鬟端着一盆水被菱雅突如起来的问题吓的丢了水盆,她可是亲眼看到那天晚上上小姐的武功的,还有打了三小姐的场面的。今日想起来,还是害怕的。
    没有?
    “那老爷早朝回来没有。”菱雅紧紧拉着小丫鬟的手臂,心中的恐惧几乎要让她崩溃了。
    “不……不知道。”小丫鬟被菱雅的样子给吓住了,连忙摇头说来,生怕大小姐会因此打来。说完话,急急挣脱大小姐,捡起水盆飞跑了。
    “不知道……”菱雅紧皱着眉头,喃喃的自语,突然间停了下来的菱雅感觉到背上的痛楚犹如一波洪水涌来。也不知道是背上痛的厉害,还是心口痛的难受,直让的她弯下腰连连失声哭泣。
    “大小姐……大小姐……出事啦!”梅花见到菱雅在树旁弯着腰哭泣,连连跑到菱雅的身旁说道。
    “梅花,夫人呢?”菱雅哭泣中听到梅花的声音,好似抓到了什么救命的希望般,急忙抬起头来问向梅花。
    梅花原本想告诉菱雅的,但看到菱雅一脸悲戚痛苦的样子时,到了口中的话又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梅花,我问你呢?夫人呢?”菱雅见梅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的猜想怕是要对了,神情悲戚而焦急的说道。
    “夫人……大小姐,你自己看。”梅花将手中的一个纸条交给婵绢,原本忍住不哭的此时就乌压压的哭了起来。
    “顾菱雅,若想救人,今日孤身一人申时于城西破庙见。”这是点名要她去的,肯定是五皇子做的。母亲,菱雅害了您啊!
    “梅花,你告诉我,夫人怎么不见了的。”菱雅叠好纸条,神色平静的问向梅花。
    “昨晚宫宴回来时,夫人对奴婢说,要去山林里采一株草药为小姐熬药。今日清晨,奴婢没有看到夫人,就想出去找。可是一出门,就看到了府门口留下了一个匕首,上面贴着这个纸条。”梅花答道。
    “嗯,你去吧!”菱雅听到这话,淡淡的点点头,让梅花走。
    “大小姐,你……”梅花有些不放心大小姐,大小姐虽然武功好,但昨晚受了伤,此去怕有危险。
    “去吧,为我熬好药,中午我喝了药,准备好就去救回母亲。”菱雅冲着梅花淡淡一笑,以示自己无碍。
    梅花看着菱雅勉强的笑容,鼻尖又是一酸,眼泪不知觉的流了下来。
    呵呵……想不到,堂堂一个皇子也会使出这么卑鄙的手段。
    快到中午的时候,顾仁上朝回到家里,听到府中管家的话,知道了陈氏被人绑架的消息。却也不为所动,一心为朝廷刚分给他的任务忧心。
    对着绒莲说什么这次长安城里出现一个严重的案子,全城不少长得漂亮的姑娘都被人抓了去了,要婵绒没事不要往外走。
    但对于陈氏的事情,还有一番另外见解,说陈氏武功高强,这个事情只是想让菱雅出府,好让歹人乘机俘走。
    又说让菱雅就计将计,帮助他破了大案子等一番大话。
    菱雅也不理会顾仁的话,直接跑到院落里,喝了梅花熬好的药。在房中大坐调息运功,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一股强大的力度缓缓从丹田涌出,随着身体的脉络运行着,过了七七四十九个运转后。又继续汇入丹田,慢慢的又从丹田涌出,如此繁复循行。终于运行了个大周天后,菱雅这才收回内力,略平息了下来,抬头望向窗外,才发现自己已经练功到了快申时。
    菱雅简单的收拾了一番,看着府中的动静,就飞跃而出。她不想因为顾仁的计划,而坏了救助母亲的事情,况且,那件事乃五皇子所为。
    来到城西的破庙,破庙周围野草丛生,一棵粗壮的槐树斜斜横在破庙上。看似凋零枯寂了,破庙中一佛像倾倒在地,稻草满地飞。
    菱雅便站在破庙前紧张的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太阳的光芒越来越暗,没有午间的那般刺眼。
    这个时候,菱雅才发现这该死的时间是那么的难熬,这该死的等待是那么的难受。
    正在菱雅感叹时,从不远处迅速飞来一群黑衣人,来到菱雅的身旁,诡异的说道:“还挺准时的。”
    “我母亲呢?”菱雅丽目凌扫眼前的一群黑衣人,见他们手中并无自己的母亲,心中担忧的喝道。
    “别着急,你系上这条黑布条,我就带你去见你母亲。”一个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条黑色的长布条,走上前来递给菱雅。
    “你们,是什么人?”菱雅半信半疑的接过黑色布条,双眼紧盯着那个黑衣人,好似要将他看得透明似的。
    “不用管我们是何人,见到你母亲就知道了。”黑衣人冷冷的说完这句话,有些不耐烦的瞟向菱雅。
    无奈,只用黑色布条蒙着自己的双眼,系好后,菱雅就试图去挣扎着。可是不想那黑色布条竟然没有一丝的透明,完全看不出眼前的景象。
    无法,菱雅任由着黑衣人带着她飞跃,耳边穿过一阵阵急速的风声。紧接着,就落了地,随着机关的响声,菱雅任由着他们将自己领着往前走去。好似无比安静的地方,犹如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那一滴滴的水滴声让她知道此刻她还活着。
    末了,又听到一阵石门开动的声音,菱雅随着黑衣人的带领,往前走了去。不知穿过了几个廊道,菱雅才感觉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这下心中才慢慢安定下来。
    “解开吧!”
    “菱雅……菱雅……”
    菱雅如同赦令,慌忙解开系着的布条,看着母亲满脸泪痕的脸容,菱雅飞跑了过去。可当她跑过去时,就发现地上坐着的母亲被紧紧的给吊了起来,悬挂着半空中。
    “母亲……快放开,母亲……”陈氏细白的手腕上已经有好几道红肿嘞痕,菱雅不忍母亲受罪,急急的呼道。
    “想要放开也行,不过得回答本帮主的问题。”说话的人诡异的哈哈哈大笑起来,好似看着菱雅疾呼的叫声很是畅快。
    “你说,只要我知道的,都会一一去解。”菱雅这才发现在不远处有个两三米高的驻台,台上一个铁制椅,上面坐着一个铁制面具的中年男子,身上披着墨黑色绣着人头鬼样的衣服,搭载椅架上的左手上戴着一个鹅蛋大的碧绿宝石。
    “好,当然,你要是不回答。你的母亲可就……”那座上的人没有说到最后,低沉的哈哈大笑。这个时候,突然见听到了“砰”一声,还有人哭喊的声音,而后便是有物体撞墙壁搁架的声音。
    菱雅突然感觉脸上好像有一道凉凉有腥的东西,伸手摸了摸,才知道手中全是血迹。抬头惊讶往左边看去,直惹的菱雅胃里一阵翻滚,伏地呕吐起来,好像要将肚里的肠子给吐了出来,才会消停了起来。
    菱雅抬头望向那边,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让人用五条绳索给将手脚脖子分别开了。五边拉开来,手是手,腿是腿,头为头,鲜红的血液洒落一地,洒在墙壁上,一个手臂竟然被力度拉扯到了菱雅的旁边。难怪,这鲜血都洒到她的脸上了。
    这……这,好绝情,好残忍啊。
    菱雅大声痛喊道:“你说……我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菱雅心中恐惧,生怕那系着母亲身上的绳子会稍一用力,母亲就……就……
    一直忍着不说话的陈氏挣扎着手中的绳索,可怜万般挣扎找不到任何的支靠点,脖子上的绳索因着用力太大,嘞的发疼发热,呼吸困难。
    “菱雅,快走,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嘶哑着嗓子吼喊了出来。
    “你是玉矶子的徒弟,就将你同门师兄的住址告诉本帮主就好。”帮主略一使神色,身边的属下立即点住了陈氏的哑穴。
    菱雅苦于母亲受罪,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师兄踪迹啊,不免一脸哀叹绝望之色,哭说道:“帮主,师兄他,已经失踪多年,我也未曾见过。求帮主放过我的母亲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啊!”菱雅望向母亲咬着布块紧紧的摇头看着自己,那眼中的神色分明是满满的担忧失色,极尽无力的菱雅此时是恨透了自己,为何要让自己的母亲受此罪。
    “哼……你们是同门师兄,怎么会不知道你师兄的踪迹呢?”帮主一手重重挥向被绑着的陈氏,只见的绑着陈氏身上的绳索比先前更加紧些,一副身子好似就好被要分开一般,着实害怕的紧。
    “你停下,停下……”菱雅眼看着母亲受罪,早不顾不得拉着绳索的黑衣人了,挑起身来,一掌劈向挥掌用功的帮主。
    凌厉的掌风劈向帮主时,就被帮主身边的属下给挡住,可是拉着五条绳索的黑衣人却是猛力一拉绳索。陈氏的身子就好像被分开五半的部分,只差稍稍用点点力度就……就要……
    菱雅眼见如此,双脚踏在廊柱上,帮主对婵绢回劈的一掌直直袭来。婵绢抵不住那凌厉浑厚的掌力,硬生生的摔倒在地,却是忍住胸前和背后的痛楚,抬头望向自己的母亲,一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里蓄着满满的泪水,无力的哭喊着。
    “本帮主再问你一句话,你若是再答不出来,那你的母亲就得死。”帮主低头理了理他黑色的衣装,走至菱雅身旁,一脸悠闲淡然的笑着。
    “你说……”菱雅满眼含狠的瞪着笑着诡异的帮主。
    “青谷山到底在哪里?”帮主一脸悠闲把玩着手上戴着的碧绿宝石扳指,看着菱雅满面含狠的样子,他的心中可是愈发兴奋。
    “这?你要知道这做什么?”菱雅正要说出来,可觉得有些不妥,他花尽心思要知道师兄的踪迹和师傅的住址为何?
    “本帮主要做什么你无须知道,你只要回答本帮主的话就行了。”帮主答道。
    这个时候,陈氏呜咽之声比先前更加大了些,看向菱雅的眼色也是频繁的示意。可是,菱雅看着母亲身子瘦弱,手腕脖子上都被勒了好几道血印记,鲜红的血滴答答的留在石板上,看的菱雅心酸难受。
    心中想来,师傅武功高强,这些人想必也不是师傅的对手,更何况师傅住的地方设计了不少五行八卦迷阵,想来也不会有事的。
    “快说……”帮主见菱雅低头不语,厉声喝道。
    “阳城,西南方,青谷山外,经过松树林,过黑水河,越过黑山,就到了。”菱雅几乎是咬牙齿的说了出来,她实在是对不住自己的师傅了。
    话说完,帮主就命人将陈氏放了下来。
    得了空的陈氏像是全身无力般要跌倒在地上,菱雅赶忙跑过去扶住陈氏,将陈氏口中的布块拿了去。布块上还有排深深的牙印和血迹,想到菱雅挣扎的苦楚,菱雅就忍不住酸涩痛苦,连连用衣袖为陈氏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哑然道:“母亲,让你受苦了。”说完,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陈氏看到菱雅只是含泪而笑,抬起发疼的手腕握住菱雅,刚想开口,就感觉腹内一阵痉挛,疼痛难忍,好似腹内的肠子就要被扯断般。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菱雅皱眉惊呼,本就孱弱的陈氏面目扭曲难忍,身子弯曲轻颤,好似一阵清风就可吹倒。
    陈氏紧皱眉头,紧咬唇长喝一声,略带乌黑的血液从唇角流出。含泪望着菱雅想要说话,张了张口,说不出任何话音,直接随地倒下了。
    “母亲……”菱雅惊慌的跌倒在地,握着陈氏的身子摇了几下,任不见陈氏动响。一种从所未有的怒火和恨意喷发了,菱雅恶狠的盯着站在上方诡笑的帮主,凄厉的吼道:“你到底给我母亲吃了什么?”
    “哈哈哈……你说你呢?”帮主坐下椅榻上,伸手接过侍人端来的酒壶,一杯一杯的喝着,望着台下的一幕,阴沉的诡笑起来。
    在石洞里修建的阁屋,那一阵阵猖狂的笑声回荡在阁屋里,愈发显的狰狞了。
    “你出尔口尔,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放过我的母亲。”菱雅此时知道她脑中被一股怒火给冲昏了,心中悲戚哀痛,手指着座上的帮主撕喊起来。
    “哈哈哈……本帮主一向如此。”帮主答道,随旁的属下都是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要杀了你……”菱雅看着那些人哈哈大笑的样子,迅速出招,数条白布犹如一道凌厉的刀缠向帮主。
    不想他的属下朝着菱雅围了过来,菱雅收回那数条白布,转弯射向他人,白布条犹如变活的蛇一般紧紧的缠住了人的脖子,菱雅咬唇使劲一拉,白布条下的人皆口吐鲜血而死。菱雅解决完一批,从后面又跑出来数十个黑衣装的人,菱雅无奈,只好先解决完身后的人。菱雅转身,频繁的射向黑衣人,只是,因为黑衣人人数太多,菱雅身上又有着伤。纵然拼命的弑杀,可是力不从心。
    这样杀着实在不是个办法,菱雅跃至廊柱上停下,深皱起眉头看着底下一群面目可恶的人了。
    菱雅正要歇息片刻,就从底下飞跃上了四五个人来,手中大刀直劈来。菱雅费力出招,凌厉的掌风劈向他们,虽然出招狠戾,少了几分力度。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悠闲的帮主看到菱雅和他属下弑杀的一幕,右手运起,汇聚功力,一掌挥向婵绢的背后。
    菱雅在拼杀时,哪里顾忌到背后挥来的一掌,硬生生的就承受住了那浑厚的掌力。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要被震开来,生生的难受之极,心口疼痛涌出一股腥甜来。
    与菱雅弑杀的人见菱雅受了重伤,立即借机上前砍杀去,菱雅的还招就如同无用般。眼见的她就在死在这里了,菱雅侧身看向倒在不远处的陈氏,眉间苦皱,一抹难言的苦笑浮现。母亲,菱雅婵绢无用,保不住你,也没有能力为你报仇,更加对不起师傅。
    还……还……看不到师兄了。
    菱雅咽下心头的苦涩,拼杀无力,只能招招去躲住。当菱雅退至石门处的时候,突然从出口里飞来一个蒙面男子,迅速出招为菱雅挡住了杀来的人。然后对地丢了一个烟雾弹,拉住菱雅的手就往另一边跃去。
    菱雅看不到前面男子的相貌,只觉得他身子精壮,逃离的路途他好像是对这里很熟悉。随着男子的带领,穿过了条条石洞,躲过后人的追捕,逃出了一个山林里。
    蒙面男子又带着菱雅逃了好远,来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村庄里,将受伤的菱雅放在一家农舍里,然后出去同农舍里的百姓说着话。
    “谢谢你!”菱雅睁着一双心如死灰的眼睛,原本清澈如水明净的眼睛早已灰暗无光,朝着蒙面男子的背影淡淡的说了一句感谢。
    “不用说谢,你曾经也救过我一次,这次我救了你,就当两清了。”蒙面男子听到菱雅的话语,身子一僵,听了下来。
    “我救过你,你是谁?”菱雅闻言,淡淡的挑了一下眉,还是两眼瞪着前方一个地方,一眼不眨。
    “我是易锐,姑娘曾在长安城官道上救过我。今日,救得姑娘,还是有一事要求。”蒙面男子转身过来,接去了面上的黑布,朝着菱雅这边走了过来。
    菱雅微微抬头看向他,心中也不惊讶,苦涩一笑:“说吧!”
    “你青谷老人的徒弟,我想要一株血灵芝。”易锐得到菱雅的应许,还是高兴的说了出来,眼睛里还是透着几分希望。
    “血灵芝……”这血灵芝虽是灵芝的一种,也是不易找到的,在整个世上能够生长出血灵芝的秘诀只有师傅能够知道。因而,这世上就有不少人希望找到师傅的住址,或者想要交好于师傅,好让自己得到天下名贵难求的血灵芝。
    想要血灵芝简单,只要让师傅给她一株就好!
    师傅……
    思索间的菱雅突然想起了师傅即将面临的难处,急忙翻身而起,拉着易锐说道:“要血灵芝容易,只是,你要随我去青谷山一趟。”虽然师傅武功高超,可是那么多人一举而上,她真是害怕师傅会受伤。自己已经无能救得母亲,失去了亲人,就再也不能失去尊爱的师傅了,这让师兄知道了,她该怎么办?
    易锐看着菱雅满脸焦急恐慌的样子,定定了神,为难说道:“这个,恐怕恕我不能做到。”见到菱雅对着自己一脸惊讶厌弃的样子,微皱起眉头,道来:“我出来太久,怕帮主生疑。况且,你此去也无用,虽青谷老人武功深不可测,但是他们是有备而来,你师傅恐怕是……”
    “你胡说……”菱雅几乎是狂吼出来的,不管他说的是对还是错的,将师傅住址说出来的是她,是一直爱抚她的徒儿出卖的。
    菱雅想到出卖一词,心中徒地生出一丝寒意,惊怕的轻颤着眼睛。是了,是她出卖了师傅。这世上有不少人要找到师傅,有诚心求医的,有上山学武的,有慕名而来的,更加有杀害师傅以求得血灵芝的。
    师傅……
    不,她不能再次傻恨,她要赶回青谷山,她还要为母亲报仇。
    “你想要血灵芝是吧!好,你只要和我做一个交易,我就给你。”菱雅偏过头去,走到椅子上坐着,身子因着虚疲斜靠着,懒洋洋的看着易锐。一双明净的眼睛里依旧灰暗无光,只是比先前有了一丝希冀的神彩。
    “是什么交易,我能够做的一定会办到。”易锐心中想着血灵芝,对于菱雅说的什么都好像要办到一般,信誓坦坦的说道。
    飞驰“好,我要你和我里外联合,将那个所谓的帮主杀了,毁了那该死的石洞。好替我可怜的母亲报仇血恨。”菱雅低头看着雪白色衣袖上的几处鲜红的血迹,眼睛里又蒙着了泪水,深吸一口气,想要憋住掉下去的泪水。可是纵使憋着,那犹如掉了线的泪水一滴滴的流了下来。
    呵呵……这是母亲的血迹啊!哈哈哈……
    菱雅望着举起的衣袖几乎猖狂狰狞的大笑起来,极力忍住心中突涌而出的情绪,苍白无力的嘴唇无意间紧咬的破了一大个口子,一丝腥甜回味在嘴里。
    “你不提着这件事,我也会去做。但是,他们势力太大,我在那里潜伏了六七年,也只是一个中等的杀手名号。想要毁灭他们,不是你轻易能够办到的,当然,你要是执意这么做,我也会做。”易锐听到菱雅那几乎咬牙切齿的话,看到菱雅一副悲戚哀哭的样子,他也是一脸的恨意,眸中的杀意决绝坚定。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这是我身上最好一颗玉露丸了,它里面含有血灵芝的成分。至于玉露丸的功效我想你是清楚的了,不要我来告诉你吧!”菱雅听到易锐那一字一句坚定而决绝,又带着万般的无奈和恨意,几乎要比自己来的决狠。知道他的话是真的了,婵绢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了狂喜之中的易锐。
    “呵呵……不用,顾姑娘的大恩我心铭记了。”易锐小心翼翼的接过瓷瓶,将它贴身放好,又好似不放心般看了看。随即面色露出为难之色,看着菱雅有些欲言又止,却又自个深深叹息了口气。
    “顾姑娘,我在此耽搁的太久,就告辞了。保重!”易锐说道,就夺门而走。
    “等会,你说你是杀手,那?”菱雅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抬头叫住要离开的的易锐。
    “夺命楼……”易锐知道菱雅要问什么,留下一句轻飘飘淡悠悠的话,就离开了。殊不知就这轻飘飘淡悠悠的几个字足以让婵绢震惊的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夺命楼,历经二十年,是为杀手聚集的帮派。夺命楼的杀手皆为世上最顶尖的高手,各个心狠手辣,六情不认。
    他们只要以能够利用的条件和金子银票为交易筹码,你想要他们为你做什么事情,都一定会办到,二十年来从未失过手。
    这些年来,他们只要获得有利的事情,对于朝廷高官富甲天下的商户也是毫不留情的杀掉,并且作案地点从未留下任何的把柄。二十年来,有清官贪官,好人坏人,只要莫名的被杀害,皆为他们所为。
    而且朝廷虽是知道,却也抓不住他们的证据,曾经多次派了精兵去围剿,也是无法。在最近几年里,好似崛起一个夜芒天朝来,势力犹如滔滔江水直涌而来,短短时间里,就能和夺命楼相抗了。
    菱雅苦尽脑汁,也是想不出什么原因,为何最近生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有人陷害她谋害五皇子,接着客栈欲刺,现在母亲被害,师傅无辜受连……
    哎……菱雅深叹口气,压住心中的苦楚。
    交待了一下农舍里的百姓,走到一个小镇上,小镇上热闹非凡,不少摊贩吆喝叫卖。这让菱雅心里更加的难受,买了一个小马车,驾着马车就往阳城赶去。
    阳城长安不远,她又在长安边远轿外出发,如果驾车快速,到达师傅那里可要两个时辰左右了。
    抬头望了天空,金洋洋的太阳失去了明亮的光芒,变的柔和阴暗起来。原本白云飘浮的天空愈发青蓝了起来,太阳周围的云彩多是朱红色淡黄色的,悬挂在天空上就像一个鸡蛋黄。
    鸡蛋黄……
    这让菱雅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记得小时候的时候,她最爱吃的就是鸡蛋黄了。每每她爱哭爱闹的时候,母亲就是亲手给她煮了鸡蛋,专门将鸡蛋白给挑走了,留下一个个漂亮可口的鸡蛋黄给自己解馋。
    那个时候,她还在一次生辰的日子,母亲特意哄自己开心,竟然从乡间谋得了四五个鸡蛋。那几个鸡蛋煮出来,不同于别的鸡蛋有一个蛋黄,是有双个的蛋黄。自己看来,可是大半个月都笑盈盈的。
    可是,如今,哪里有福气能吃到母亲煮的鸡蛋黄了。
    傍晚日落的微风有些寒冷,吹在脸上的有些冷,菱雅伸手摸了摸发亮的脸庞。才知道,自己的脸上早已流满了泪水,泪水落在脸上一下子就成了冰凉凉的,连带着自己的心也是冰凉凉的。
    菱雅心中焦急,驾车好似不怕命的往前赶,在山林间的小路上,不少打猎归去的猎人看到自己飞奔过去的马车,都是满脸惊讶错愕的盯着她看。
    等着菱雅感到阳城的时候,天边的落日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天际也是一片青色。因着路程还是比较远,菱雅将马车同路旁载着货物的商人换下了一个脚本略快的马匹。菱雅要赶路,交了马车就骑着马赶路了。
    走的是小路,来到青谷山就向远处望去,在青谷山旁的天际处,就看到一处火红的光芒闪烁着。那火红的光芒在略显天黑的夜幕下愈发显得红亮。
    这是……
    菱雅惊愣的看着远处的火光,不敢往下去想,奋力扬起了鞭子,吼道:“驾……”那马经过菱雅的费力的一扬鞭子,马身红肿发疼,仰头长鸣一声,在菱雅的驾驶之中飞奔的往前方赶去。
    疾驰的马穿过一排排松树林,傍晚里的星辰刚出现,松树林里一片漆黑,偶尔夹杂着月光透过松林落在路上,才能看清前面的路途。马匹的穿梭带动了松林的水渍流淌下,流在婵绢的身上很凉很冷,体内的五脏内附随着马的奔腾难受痛苦。
    但是,她害怕,害怕师傅也会出事。
    抬头看着远处那一抹明亮的火光,越来越近,好似整个庄里都被放火燃烧了。这样大的火势绝对不是师傅放的,那,那就是夺命楼做的。只是,他们怎么速度会这么快,自己给的地址是远路的。
    过松林里,越过一条低浅的小溪,穿过一条细窄的石头林,下了马,来到了后院庄里。肆越的大火还没有烧到后院的一片梨花,菱雅忍着身体里的痛楚,飞跑到了后院里。翻遍了后院的地方,都没有看到师傅的影子,再往前去就是被大火烧的前庄子了。
    怎么没有看到师傅,也没有看到夺命楼的人,只是一片大火燃烧呢?
    对,牡丹园……
    菱雅看到大火辟啦辟啦的燃烧着,想到了那一片万千风华的牡丹园。退回了后院子,来到山林间一片空旷的地方,那万片的牡丹花风华不见,大火燃烧着整片花圃,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些胡焦味儿和清香的牡丹香。
    牡丹园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菱雅望着眼前一片燃烧的火光,感叹着世事变化无常,一切幸福美好好似瞬间的事情。母亲的慈爱温和,师傅的疼爱和严厉,牡丹园里翩翩起舞的她,还有,还有心中的他。
    哀思悲痛之时,心间的疼痛难忍,只觉得心口一阵翻滚。脑中一片朦胧迷茫,浮现出那些美好的景象,突然,只觉得脑中一阵迷翁,眼前一黑,晕倒了下去。
    待到翌日清晨,菱雅好似半睡半醒的时候,感觉到屋里有人在晃动,还有一股子的轻淡草药味儿。就在朦胧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那一片大火,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师傅。心中哀伤焦急,猛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青绿色的帷帐,上面还挂着一个绣着竹叶的荷包。这,这是哪里呢?
    “醒了……”浓厚低沉的声音还带着疼爱的声音。
    “师傅……”
    这么熟悉的声音她怎么会听不出来,望着师傅一脸关切慈爱的样子,菱雅皱起鼻子,一股子酸涩直涌而来,嗲声的叫着师傅。
    “嗯,别挣扎着起来了,好好躺着。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敢去庄子里做什么。”玉矶子忙叫住想要起床的菱雅,眼睛里充满着满满的关切和爱护。
    一身灰白色绣着水墨格子的长袍,银白色的头发披散着肩上,白须飘飘,慈眉善目,真像一个活脱脱的神仙大人。
    “师傅,您没事就好,都是徒儿害苦了您。让您丢了庄子,没了住处。”菱雅哪里肯依师傅的劝导,忍着伤痛起了来,走到师傅的身旁,愧疚难过的泣道。
    “呵呵……师傅不是没事吗?那一群人来的时候,师傅正好在黑水河钓鱼,就回去将一些有用的药材带着离开了。所以,师傅没事。你看,这里不是师傅住的地方吗?呵……好了,快回去躺着,你这伤还得养个一两个月。”玉矶子将菱雅扶着,边走边说着。
    这样可亲可敬的话语让菱雅悲痛的心有了些安慰,想着师傅一向严厉,就算疼爱也从未用这么和蔼的语气说话,心中就又开始悲伤哽塞起来。深吸了口气,坐在床边,皱起眉头说道:“师傅,那?”她想知道师傅怎么会将她救了,那时,师傅根本就不在庄子里啊。
    玉矶子将菱雅安抚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知道菱雅的疑问,略叹了口气,说道:“是你师兄救你的。”他知道菱雅一直恋着夜隐,这么多年来,夜隐行踪不定,从未与菱雅见过面。哎……也真苦了她。
    师兄?
    “师兄救我的,那师兄呢?他现在在哪里啊?”菱雅刚躺着的就立马坐了起来,拉着青谷的衣袖追问着。师兄回来了,她等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见到他了。
    菱雅双眼含泪,清澈的眼睛里终于看出了一些空灵气息,更多的是惊喜。
    “徒儿,我知道你想要见你师兄,他事物太忙,将你救下交给为师就走了。”玉矶子担忧的看着菱雅的脸由惊喜到失望再到伤心的表情,想要隐瞒着却也不得不告诉她,缘分是求不来的。
    “哦,是吗?呵呵……真是多亏师兄了,要不然我就同那片牡丹花一起焚烧了。今日,还看不到师傅了呢?”菱雅失望的放开了玉矶子的衣袖,靠在床架上失神的苦笑。
    菱雅的心犹如天上的云彩飘逸快乐一直坠到深入万尺的大海冰冷沉重。她早就知道师兄怎么会等着她醒后,同自己说话呢,这么多年都了无音讯啊。呵呵……她还真是痴心妄想了。
    “好徒儿,别太伤心,好好养伤。”青谷老人轻轻摇了摇头,嘱咐着菱雅一番,深叹口气就离去了。
    “师傅……”菱雅看着师傅离去的背影,突然叫住他,半响,才吐出一句话。
    “母亲,母亲她……她逝去了。”语未落,泪先流了,想起母亲临死的那一刻,那一双眼睛里饱含着母亲的慈爱,没有一丝的痛苦和挣扎,就那么望着自己。
    母亲……
    玉矶子听到菱雅的哭泣之音,原本有些伤感的眉眼顿时深深的皱起,一抹呜咽之色浮现在苍老的面容。望着远处漆黑的天际,苍老深邃的眼睛里朦胧云雾,半响,离去了。留下淡淡的一句话语:“逝者已逝,好好休息。”
    那句话好似在安慰菱雅,又好像在安慰他自己。
    离去的玉矶子,这么一个空大的房间里,一切都那么的陌生,这让菱雅心中更加的难过和哀伤。半躺在床上,苦思了久,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始终就不明白,为什么师兄会离开庄子,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未找过她,为什么今日救了她,竟然转身就走。
    那两年里在庄子里的美好时光,难道都是一片云烟。
    就算他不喜欢自己了,已经忘记了她。可是,纵使看在师傅的面子上,也是要同自己见上一面,说一句话的。
    滚烫的泪水从眼眶里不知主的流了下来,在冰冷苍白的脸庞上显的各外刺疼发烫,落在肩上又是那么的冰冷潮湿。
    其实,她也可以这么想的,不是吗?
    纵然师兄不想见自己,也是不顾危险将她从火堆里救了,他还是担心着自己的。
    眨了眨哭的疲惫的眼睛,红烛台上的蜡烛就快燃烧没了,想来天也快亮了吧!迷梦着看着蜡烛火光的燃烧,慢慢的感觉到累了,就斜歪着床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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