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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书名:嫡女强偷君王心 作者:卿女煞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6
    菱雅褪去外裳,只留下一件月白色的肚兜,同色的球裤。乌黑发亮的发丝下晶莹透亮的凝脂展露,屋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好似害羞般,躲进了云层中。
    温度适宜的汤水,漂浮着一层月白色的牡丹花瓣,如云雾般的热水气夹杂着牡丹花淡淡的清香味儿,好不舒逸。,
    菱雅望着木桶里的那一层白牡丹花瓣儿,心里泛起一丝邪意来,素手捻起几片花瓣儿。心想道:冰玉献壶?你不是喜欢这白牡丹吗?不是欣赏这纯洁高雅的白牡丹吗?
    竟然当众拒绝她,让自己难堪。
    好,那她就用这纯洁高雅的牡丹花来沐浴。只是,她又何苦,自讨没趣的恼起这花儿来了?
    温暖的浴汤入身,全身疲惫褪去,默闻着牡丹花的清香,只觉得困意袭来,浑身懒洋洋的。
    只得用白绢铺面,仰头枕上木桶的边沿,沉沉的睡去。
    大约是过了半个时辰,桃花来房中叫醒菱雅,原本是温暖的浴汤现在都成了满满一桶冷水,只要身子微微一侧动,就觉得冷意袭人。
    菱雅醒后,就让桃花出去门外守候着。菱雅自从回到家中,桃花侍候她也有大半年,不说尽心尽力,却也是尽了一个丫鬟的职责。但自己终究是不习惯在沐浴睡觉时有人在旁守着。
    刚穿好外衣,准备于镜子前梳妆时,就听到外面一阵窸窣响声。细细听来,那响声好似兵甲刀枪摩擦的声音,且其脚步沉重有秩,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身穿兵甲的军队。
    可这么个小小的客栈如何会来一支军队?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走开。”门外响起了桃花有些颤抖恐吓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了桃花被人架住的哭叫声。
    菱雅闻言,抬头看向门外,透过灰白色的窗纸,满满的都是一排乌压压的人。放下手中的木梳子,捋了捋胸前的一撮乌发,秀眉轻蹙,唇角盈笑,等着门外的来人。
    只听的房门“哐当”一声,就有不少侍卫进屋,手持刀枪,迅速的排成两边。那寒如月光的刀枪照的婵绢有些刺眼,偏了偏头,就听到有人说道:“你是顾菱雅?”冷然的声音,这倒让菱雅想起了那个牡丹花台上的五皇子。
    “对,我就是,有何事?”菱雅笑看着黄铜镜里的自己,因着刚才沐浴桶里出来,一头的乌发还未干,湿漉漉的,垂在后背极为不适。
    为首的侍卫左彪看到菱雅一脸的平静淡然样子,很是惊讶。他今日这番阵仗,普通家女子见了定会哭闹恐慌,她倒是好。只是,她纵然这样沉稳,也不该去做那样大胆忤逆的事情。
    “是就对了,带走。”左彪剑眉一竖,冷然吩咐道,说完就转身走出去了。
    菱雅朝房外冷眼一瞥,四五个铁甲侍卫手持着刀枪向菱雅走来,抬手就要去架住菱雅的身,婵绢黛眉一挑,有些微恼的说道:“我自己走。”起身走向屏风里屋,取了件月白色的宽袍,披了身就随几个侍卫走。
    “大小姐……”桃花被一个铁甲侍卫牢牢架住,不能动半分,看着走菱雅出来大声叫着,看其表面神情是在担忧,却不想心中想着让菱雅救助自己。
    顾菱雅哪里看不清她的心思,眼下也不管她的叫喊,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以示让她无须担心。
    一行人唰唰的走下一楼,满楼的人都是神色惊慌的躲在廊柱后面,一双眼睛好奇的盯着菱雅和那些铁甲侍卫。那楼里的老板见此阵势也是满脸惊慌无措,一个脸上竟是堆起讨好的笑容,手中一大袋鼓朗朗的布袋欲塞给领头的侍卫。
    可不想那领头的侍卫只是满脸严肃的看着菱雅走来的方向,对于老板的献媚完全不在意,有着军人该有的一双杀气的眼睛轻轻的瞥向老板,以示他在胡闹,就要不客气了。
    那领头的侍卫在老板面前晃了晃他手中的长枪,走向左彪,面色恭敬的道:“左大人。”
    左彪带领着菱雅对那侍卫招手,而后就要走出客栈的大门。客栈屋内一行铁甲侍卫一声不言的跟着左彪离开。
    刚走出客栈大门不远,就看到绒莲和其丫鬟兰花迎面走来,其后跟着叶大。叶大手中便是堆着各大各小的物品,想来也是绒莲刚从洛阳大街回来。
    菱雅没有理会绒莲那一脸错愕和惊讶的表情,随着侍卫往左方走去。可是,哪里想到绒莲这么爱凑热闹,快步朝这边走来。她面容艳丽高傲,一扫方才疲惫脸色,一双妖媚的眼睛充满着浓浓的得意和幸灾乐祸之色,声音轻蔑挑衅:“哟,姐姐这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犯了什么大错。”
    左彪冷眼看着面前得意的女子,瞥向菱雅问道:“她是你姐姐?”
    绒莲连忙走向左彪来,笑容盈盈道:“是啊,这位大人,我姐姐这是触犯了什么大罪啊。你们可千万要好好查查,免得冤枉我姐姐了。”边说着话还不忘给菱雅几个嘲讽的笑容。
    绒莲看到这么多铁甲侍卫围着顾凌雅,带着她离开时,心中就知道凌绒肯定惹祸了。刚开始她还有些害怕这些个铁甲侍卫,那些满脸严肃双眼充满着浓浓的煞气,可是在知道凌雅要倒霉时,那一抹得意就取代了自己的恐慌。
    这个机会她可不要错过,让自己好好的取笑一下顾菱雅,心中也好过些。
    左彪一听,立即吩咐左右,道:“将她拿下,一起带走。”
    “是,左大人。”左右两个铁甲侍卫一听到命令,立马向绒莲走过去,作势要架住绒莲。
    “放开……你们这是干什么?叶大……”绒莲看着铁甲侍卫来抓自己,满脸惊讶的望了望四周,好似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情急之下,连连呼喊着叶大。
    叶大本是绒莲的贴身侍卫,连连就手中的物品往地上一丢,跺地而跃起,一脚直飞向那两个铁甲侍卫。
    可怜两个铁甲侍卫哪里敌得过那叶大的一飞脚,在看向飞脚从胸前飞来时,心中便惊慌失措,不知怎么对付。硬生生的让叶大给踹的满口吐血,头晕眼花,直翻于地上。
    左彪楞眼瞧着面前体壮面肥的男子,朝着后排铁甲侍卫一摆手,沉声道:“全部上,拿下他们。”
    后排得令的铁甲侍卫成群的攻向叶大,绒莲见此阵势连连躲到兰花后面,厉声惨叫。
    叶大的武功菱雅是能知道的,这些个铁甲侍卫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不过,若是所有的铁甲侍卫群上,那倒是有些个胜算。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放心让自己一个人站一旁,菱雅淡淡的看向面色有些难堪的左彪。
    果然,那些个铁甲侍卫攻向叶大时,都被叶大飞脚连踢,猛拳连打,节节败退,死伤不少。
    左彪面色有些惊愣的看着叶大,紧皱着眉头,片刻,冷声道:“给我全部上。”说完,就走向菱雅,冷冷的盯着菱雅看了一眼,拉着她就往前走。
    顾菱雅可是不习惯有人这样拉着自己,连连扯袖,恼道:“左大人,你这样拉着我作甚么,本姑娘做事光明磊落,纵是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你们,却也不能这么连拉带扯。”
    左彪心中一直想着紧急事情,对于菱雅的话不闻不理,只是微放松了拉着菱雅的衣袖。
    “左大人,你能告诉在下,这到底是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吗?”顾菱雅向后望去,原本被打得只剩下三四个铁甲侍卫,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大群来了。这下,叶大怕是抵御不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先是抓了她,怎地连着绒莲也要抓呢?
    紧接着,向路旁停留的一个马车靠近,丢给车主一个金子,转身向往后看的菱雅点了穴,将菱雅放进马车,策马扬彪。
    就在她惊讶时,左彪竟然点了自己的穴,将其放进马车。不管她有没有坐好榻上,就直接策马杨彪,害的自己因马车震荡滚下榻上,摔的浑身发痛。
    好,好,好……
    很好……
    顾菱雅躺在轿底板上,忍受着马车奔驰来的颠簸震动,丽目紧眯,眼中一抹精光乍现,心中打着算盘。今日,让她这样受罪,她迟早给讨回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马车急速的停下,左彪跃马而下,跟守门的侍卫打了个眼神。走到车轿子旁边,掀开轿帘,菱雅狼狈的躺在轿底板上,额头处有一处红肿。在看到菱雅满眼含怒的眼神时,有些不自然的偏偏头,片刻,含糊道:“给你解穴,但不许胡来。”说完上前为菱雅解了穴道。
    顾菱雅得空后,顺手将左彪反趴于轿底下,盯着左彪面色惊讶的切齿道:“本姑娘就胡来了,你又奈我何?”
    “你……你……你敢……”左彪直瞪着眼睛似乎不相信顾凌雅会这样对他,看其速度,武功比自己高出好多倍。
    还好,幸亏他刚才点住了她得穴道,才可押回五皇子府邸。只是,左彪看着她的眼神,感觉自己背后直冒冷汗。
    “左大人。”轿外想起了一个侍卫的通报声。
    顾菱雅淡漠的望了眼轿外,盯着左彪沉声问道:“这是哪里?”
    “五皇子的府邸。”左彪答来,自己被她擒住甚是无奈。
    那侍卫见左彪进车轿子已经有片刻,自己传话也没有回应,心中猜疑,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轻声跑到一旁,对其他侍卫耳语片刻,自己伸手一招,和成群侍卫围攻车轿子。
    “左大人,金管家要您带着犯人快进去。”
    顾凌雅问言一愣,犯人?她何时成为别人口中的犯人了?正疑惑,听到轿外有不少人往这边紧急走来着,哼……看似她还被人给围攻了。
    冷眼瞧着左彪,迎向他惊愣的面孔,低低的说道:“本姑娘何时成为你们的犯人了?”菱雅的话音未落,就听到车轿子外一阵响动,紧接着就是轿帘和轿板子被人用铁钩给钩起。
    一群头戴盔甲面带黑具的侍卫满带煞气的盯着婵绢,手中的长枪迎着落日的余晖冷光闪闪,菱雅也是惊讶一阵,这批侍卫可比先前要带走自己的还要强,还要精锐。且不说他们浑身散发出的煞气,就是那全身武装至于一双冷厉严肃的眼睛,就足以让人胆寒。
    只是顾菱雅就算害怕,却也是不恐慌,毕竟她还没有见识过这样的阵势。菱雅慢慢的抬起歪向左彪的头,冷漠的唇角荡起一丝春日的笑容,轻声笑道:“左大人,走吧。”这是五皇子的别苑,她可不愿随便去招惹朝中的权贵之人,自己的生死苦难倒无所谓,只是不想连累身在长安城中的母亲。况且,他们说自己是犯人那便是犯人了吗?
    左彪愕然,带着顾菱雅就往别苑走去。
    从别苑大门一直到前厅,假山玉石廊亭,侯着的侍女小厮多不胜数。任由着左彪的带领,穿过几个回廊,来到一个别致静雅的院落。院前不像前厅,四五个丫鬟面色紧张恐慌,手中端着茶杯和药瓶等物。
    顾菱雅正在惊疑观看时,就听到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青布衣衫面目清雅的人。在看到菱雅和左彪时,原本焦急的样子更加,急步跑到菱雅身前,说道:“就是她?”说完,见左彪点头,急忙拉着菱雅就往里屋走,口中低声说道:“顾小姐,希望你能交出解药,这死罪就可以免了。要不然……”说道此话时,原本清雅的神情变得凶恶狠戾起来。
    这话倒又让菱雅不知所云了,什么犯人?什么五皇子?什么死罪的?
    还未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儿,掀开布帘子,里屋掌着烛台灯。地上跪着四五个身穿丈青色的官袍中年男子,个个神情焦急紧张。
    正方朱红色的床榻上,淡蓝色的被褥,五皇子段佑雎面色苍白的躺在上面,一双冰眸子此时也是暗淡无光,唇色略微发黑,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一旁的两个模样俊俏的丫鬟在小心的侍奉着,生怕有一点儿的错。
    看来,还真是……
    当顾菱雅走进来时,满屋子的人看她的眼光就像是看到仇人般痛恨,特别是侍奉在一旁的两个丫鬟,看的菱雅好似要将她生吃一般。
    “金管家,您快来看看,五皇子的病情愈发严重了。”侍奉在侧的丫鬟略微焦急的哭诉道。
    那个面目清雅的金管家听闻,立马来到段佑雎的榻旁,左手搭上段佑雎的手臂。片刻,原本焦急的面色愈发沉重,指着菱雅厉声道:“你到底给五皇子下了什么毒,赶快拿出解药。”
    顾菱雅听闻纳闷,勾唇淡笑:“我何曾给五皇子下毒,金管家弄错了吧!”说完此话就欲走。
    “站住,如果你交出解药,就休想走出这道门。”凌厉凶狠的话语刚落,就听到有一阵整齐而有节奏的脚步声朝这间房门走来。
    菱雅瞟向房门看了那一片乌压之色,回头看向面色沉重的金管家,正色道:“金管家,我没有给五皇子下过毒。不过,我可以试试。”
    金管家闻言,看着菱雅的面貌神情,知晓她不像是说假话。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五皇子的生命危及,谁又能相信谁呢?沉声道:“有没有待五皇子毒解后才能知晓,否则,后果自负。”
    顾菱雅无奈,知道此时自己说不过他,况且门外有那么多精兵守着,她也逃不出去。索性去试试,看那位五皇子到底是中了什么毒,也想知道为何五皇子中毒要牵扯自己。
    五皇子虽然面色苍白无力,面容下透着一层淡淡的黑色,嘴唇也是泛着黑色。但是,一双暗淡无光眼窝发黑的眼睛看着菱雅走过来,满眼里都是杀气腾腾。
    菱雅看着五皇子轻叹了口气,心中却是焦急,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情。急忙翻开五皇子两手的手指,只见那手指甲处也透着一丝黑色,其中右手手心处有一处小小的刮伤。
    果然是中了毒,而且不是普通的毒。
    “怎么样?”金管家看到顾菱雅眉间紧皱起,面色阴沉肃然。心中犹如跌下了万丈深渊般失落痛楚,只得提起自己的心,轻声问道。
    顾菱雅放开五皇子的手,从未这般皱起过的眉头一直紧蹙着,眼睛里透出一丝迷茫。转向金管家,有些无奈道:“五皇子的却是中了巨毒,但是此毒已然入了人的血骨,而且甚为怪异,我……我看不出是中了何毒。”
    “是你下的毒,还说不知道是什么毒。”妙可在一旁听得菱雅的话,心中更加是恼恨焦虑,对着婵绢就是一顿开骂。
    “妙可,五皇子需要安静。”金管家朝着妙可怒目一瞪,看向五皇子面容苍白,闭着眼睛无力的样子,责备道。
    “金管家,你们可曾知道五皇子是何时中的毒,他吃了什么,碰了什么物件?”菱雅没有理会妙可的话,突然眼睛一亮,问向金管家。
    “哼……这话你倒问的巧,五皇子正是买了你的七彩牡丹花,才中了毒。不然怎会找你来?”金管家闻言,冷哼一声。
    “七彩牡丹花……这花是我的没错,可我怎么会去下毒?况且,这盆花也不止是我一个人碰过的。”顾菱雅这才知道他们为何要带自己走了,原来是因为那盆七彩牡丹花。
    “快将那盆花拿过来,金管家,你怎会去认为五皇子是中了那盆七彩牡丹花的毒?”菱雅转头问着金管家,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不能马虎了,而且五皇子的毒有些像消失于江湖十五年的雨花青毒。
    金管家听到菱雅的问话,儒雅的脸上顿显反感,但是为了五皇子的身体,还是极为不耐烦的忍住心中的怒火,说道:“五皇子买了七彩牡丹花后便回到府中,由下人将花送到偏殿,五皇子用完餐后。就回到这间房间里观赏花,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妙纱进屋添茶水时,就看到了五皇子脸色苍白,嘴上眼睛全变乌黑色。那个时候五皇子正好对着这盘七彩牡丹花,这难道不是你欲图不轨,明知道五皇子心仪此花,就借机毒害五皇子吗?”指着妙可端来的七彩牡丹花。
    “那饭菜?”菱雅知晓,疑问道。并不生气金管家对她得这番说辞。
    “所有的五皇子接触的物品都有查过,均无毒性。凡是有机会接触这盘花的人也都仔细盘查过,只有那盆七彩牡丹花,还有你最为可疑。”金管家气急回答,这些事情他当然要查清楚了。
    “可疑?”顾凌雅闻言,黛眉一挑,淡淡一笑说道。
    金管家正要回答,就看顾菱雅走过去查看,只见那盆七彩牡丹花不如先前所看到一般,风华正茂,华丽异常。美丽繁复的花瓣边处,竟有些发黑枯萎。
    顾菱雅略走近那盆七彩牡丹花仔细观看时,还看到牡丹花花蕊处有几处细如蚕丝般的小痕迹,而且……
    而且这牡丹花的香味?
    有些……
    有些微微刺鼻的浓烈,不似之前那般清新淡香。
    金管家见顾菱雅眉头紧皱,对着那盆七彩牡丹花发呆,走过来问道:“可有发现什么?”这一刻,从菱雅的眼神来看,金管家真的有些不相信这下毒之人就是她,除非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借刀杀人。
    顾菱雅没有回答金管家的问话,直径取出一个黑色小瓶,取出瓶盖,将瓶口对准那又几条细致的痕迹的花瓣处。不消一会儿,从瓶口里爬出几条雪白色的虫子来,菱雅待那几条小虫子出来后将瓶口封号,收回袖中,紧张的看着那几条小虫子的动静。
    那几条雪白色的虫子被放出来后,在花瓣处停留了片刻,都一起涌向了花蕊处和那嫣红如血的一处花瓣处,而那一处嫣红如血的花瓣就是有几条细小的痕迹。片刻间,只见那几条雪白色的虫子通体慢慢的便为黑色,直至死亡。
    哼……好高明的手段!
    却也忒毒辣!
    “啊……这?”金管家两眼惊愣的看着牡丹花瓣上的几条小虫子通体便黑,直至死亡而惊讶。
    “哼……你还说自己没有下毒。”妙纱在一旁看的也是心惊胆颤的,这才几会子功夫,这些小虫子就被毒死了。也幸好五皇子从小自练功,没有这么快就……
    顾菱雅方才也是焦虑万分,虽说这毒不是自己下的,他们也不分青红皂白的将自己抓来。可这人命关天的时候,自己实在忍不下心来不去管。况且,这毒果然是那雨花青毒。
    “你若想你家五皇子活命,就给我闭上嘴巴。”菱雅实在是不想听到这些话,低声呵斥道。
    快步走向五皇子床榻,看着五皇子游离虚无的一双黑眸子,暗淡疏离的眼神没有之前那般盛气凌人。好在他用内功将心脉护助了,要不然,这一刻早化为一滩黑水了。顾菱雅想了半响,咬咬牙,似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将随身携带的一颗丹丸喂给五皇子服下。
    “你给五皇子吃了什么?”被菱雅冷声呵斥一通的妙纱,眼看着菱雅给五皇子吃了东西,心中更加是焦虑而恼怒。
    菱雅也不想回答,看着金管家淡淡说道:“五皇子是中了西凉国的雨花青毒,此毒无色无味,剧毒无比。若人服下,当场毙命;但是将其毒和别的药物配制,放在他物上,就如这盆九彩牡丹花。毒性便会慢慢散发,人闻之就会中毒,初期不会察觉,待时间久了就会七孔流血全身腐烂而死。”这是不曾想到五皇子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这毒虽然配置过了,毒性会慢慢散发,但是毒效可是不减。
    用着深厚的内功去压制,延缓了毒性的发展,可是,这毒还是融入了骨血中。若是晚了几步,怕是见不到这位五皇子了。
    “这雨花青毒藏于花中,缘是可以慢慢散发。五皇子应当是在观赏花时不幸将手中刮伤,流出血来。这雨花青毒只要碰到血就会快速散发,因而五皇子才会急速中毒。”菱雅将自己从师父书房里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西凉国?那五皇子他?”金管家惊愕的看着五皇子,回头来竟是满眼的狠厉和疑惑。也是知道西凉国的雨花青毒的,那西凉国最擅长制毒,这雨花青毒可谓当世第一奇毒了。
    但是,这些年来,朝廷可是和西凉国矛盾非常的深啊。
    “我已经给五皇子吃了我独门的灵药,但是也只能为五皇子解除一点点的毒,压住体内发作的毒性。你们若是想救五皇子就去西凉国找解药。”菱雅殊不知金管家眼中的疑惑,他定是以为她勾结西凉国来毒害五皇子,好挑起两国的战争。
    但是,现在她又救了五皇子,虽然出力不多。金管家心中应当不会这样乱定罪吧!
    “这?这怎么……”金管家有些绝望的叹息。
    谁不知道,西凉国的人皆为痛恨云纹王朝。而且这个时候,两国正处于水生火热中,一不小心,就会引起战乱。况且,西凉国的武士凶勇善战,到时候两国真的打起来,指不定是谁输?
    况且,当今皇上真的肯为了五皇子的命,去挑起两国的战争吗?
    “顾姑娘,先前是老夫的鲁莽,不该动用武力来对付顾姑娘。可是,五皇子的毒实在是……老夫也是情急之中考虑不周啊。顾姑娘既然能看出五皇子所中的是雨花青毒,那想必一定要绝方可解酒五皇子。五皇子要是真遭遇不测,老夫也没法向皇上交待啊。”金管家虽然知道菱雅不可能是下毒的人,但是现在这个情形也不得不如此了。
    “你威胁我……”菱雅猛得眯起眼睛,原本清澈水影的丽目迸射出道道狠光,姣好的面容下怒气腾腾。
    她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了,从前在顾家如此,如今也是。
    “顾姑娘,老夫也是为天下着想。若真是为了雨花青毒的解药,引起了两国战争,累的也是百姓。况且,五皇子若是有不测,你也要嫌疑。”金管家看着菱雅突地发怒,心中也是一惊,他那里晓得看起来温婉清雅的菱雅发怒起来也是这样的凌厉。
    菱雅心中也是明白西凉国和云纹王朝的事,两国一直不和,尤其是这几年来,边疆一直动乱,却从未撕破脸来,发起战争。若真是大战了,苦的只有百姓啊。
    菱雅心中深深叹息,看了眼躺在榻上的五皇子,现在他的面容死静苍白,嘴唇乌黑吓人,这个样子真是看了吓人。从囊中拿出一个瓷瓶,冷冷说道:“这有一瓶药,待五皇子醒来时,给他吃上一粒。日后,每日一粒。”将怀中的一瓶药交给金管家,仔细交待好就欲走。
    走至布帘子处,突然停下来,说道:“虽说五皇子的毒是解除了一点点,但对于雨花青可是微乎其微。而瓶中的玉露丸不能当作解药,只能暂时压住毒性,倘若找不到解药,被压制的毒性会在一日间顿发,五皇子的金贵之体便会腐烂的连渣也不剩。”说完,好像想起一件事情来,淡笑着对金管家说道:“虽然五皇子是因为这盆七彩牡丹花中毒的,可是此毒和我不相干,这牡丹花的银子可不能不给。”
    “哼……你还想要银子。”妙纱厉声喝道。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好,可是我只是一个转卖人,这中毒与不中毒可真的和我不相干。再说了,我也是为了五皇子出尽了心思,毁了我精心养着的雪虫,还有独门的灵药。不说黄金万两,黄金千两也是要付的。”菱雅有些不耐的按按额头,出来的时候没有拧干头发,现在头有些疼。
    “虽说此事与你无关,可这五皇子中毒也是缘于你的这盆七彩牡丹花,我还没有向圣上告发治你罪,你还想讨要银子。”妙可清雅的眉目顿时变冷,指着菱雅气道。
    “这牡丹花虽然是我赢的,可这花让人经手的可多了,若要告我便将花会上的碰过这盆花的人全部告。哼……你这说的也太糊涂,看来,本姑娘今日这番心思算是白费了。”菱雅早就知道会有这一说,这五皇子中了剧毒,就算自己是清白的,可在皇上追究起来,连带着所有碰过的人都要迁怒,她不想连累家中的母亲。
    “当然,也可以不给银子,要是五皇子挨不到解药到手的那一天,再想本姑娘拿出玉露丸可就难了。”顾菱雅挑眉一笑,丢下这话,摔帘而出。
    走出房门外,见一排排乌压压的精兵冷面寒枪的注视着自己,心中就气恨。这些皇家人就知道人多好欺负百姓,动不动就围攻围剿。
    “顾姑娘,请随我去账房领银子。不过,顾姑娘还是将刚才的话收回,免得祸害他人,奴婢感激不尽。”从里屋跑出来的妙纱,看到院落站着的菱雅,不卑不亢的说道。
    “呵呵……”婵绢站在院落里,似乎早就知道有人会来找自己的。因为,药瓶里面只装了半个月的药,他们想要五皇子长久的活着等到解药,肯定会找自己的。只不过,这丫头跟在五皇子的身边倒是挺有地位的,对奴婢的称呼也是金口难开。
    “顾姑娘请随我去账房吧!”妙纱本想发怒,想到五皇子的安全,金管家的吩咐,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心情,才跟顾菱雅说着。
    菱雅淡淡微笑,随着竹青的带领,穿过一排排铁甲精兵,走出院落。
    屋子里,左彪看着院落门处离去的背影,有些犹疑的问道:“金管家,真的要给银子吗?”
    “为了五皇子的安危,损失点银子不算什么。现在最要紧的是去西凉国找到雨花青毒的解药,此事也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将她盯紧,有什么事情立即汇报。”金管家走到左彪身旁,也朝着院落门望着,闪着幽光的眼睛一直望着前方,直到天际。
    取的银子后,菱雅在妙纱满脸不情愿的指引下走出了别苑,此刻已经是日落星出,眺望远处一片漆黑之色,只有点点灯光闪烁。四月的气候虽不如早春般寒冷,可晚间里的清风还是夹杂着丝丝寒意。菱雅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一阵清冷的寒风直袭而来,吹散了半风干的湿发,澿的人心头发凉。
    “哼……敢抓本小姐,也不知天高地厚的。”
    “小姐,别说了。这是五皇子的别苑呢?”
    菱雅听到身后的叽喳声,侧身望去,见绒莲对着五皇子别苑的大门直嚷着。身侧的兰花直恐苑门的铁甲侍卫再次抓着自己,就紧紧的拉着自家的小姐往外走。身后也跟着满脸身伤痕的叶大。
    这倒奇怪了,她被左彪给带走的时候,叶大和那些侍卫们弑杀时,可见的叶大会胜的,不想他们还是被抓来。
    看来那个左彪是以为绒莲同自己为一家人,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那么绒莲也要跟着一起去盘问治罪了。况且,参加牡丹花花会的人众多,抓到一个盘查也是有的。
    那金管家能够放得自己,必是将绒莲也要给放了,以免日后菱雅不给药。只是,那顾家的情意,她只有母亲和那位称得上父亲的两位亲人。其他的,不在乎,也不想去在乎。
    菱雅不想和绒莲碰上说话,裹紧宽大的衣袖,提步急速往前走去。却是不想,还是被眼尖的绒莲给发现了。
    菱雅急忙从苑门出来,对着道上独自一人行走的绒莲大声喊道:“顾菱雅,你给我站住。”说话间,已然提着衣裙朝那边跑去。
    菱雅闻言,心中直叹不妙,不想惹这个人,她倒是对你穷追猛打了。却也没有停住脚步,继续往前走去,美丽清澈的丽目盯着上方的天空,青黛细长的秀眉微微颦起,看着那遥远明亮的星星,轻声幽吐:“河边织女星,河畔牵牛郎。未得渡清浅,相对遥相望。”
    天界的织女和牛郎虽两人相隔于银河,可每逢七月七日也能够一解相思之情。那她和师兄……这么多年来,她相思苦情,苦苦守候,不得相见。
    心头如被针刺万般难熬,一阵腥苦之色缠于舌尖,痛楚难以呼吸。
    “顾菱雅,你给本小姐站住。哼……好好好,叫你不应,聋了吗?叶大……”顾绒莲本就气急恼恨,这个时候看到菱雅,就想去找她出口心头之火。急忙叫住时,菱雅竟然不理会自己,对于菱雅怨恨的心更甚从前。
    想来她顾菱雅从玉那里回家后,她就感觉到府中人人都向着钟婵绢,连父亲也是逐渐喜欢起来。父亲表现不算太明显,可是祖上几百年的丝绸生意都让钟婵绢去做了,虽然只是交了些不重要的事情,可她知道钟婵绢迟早有一天会夺去本属于自己的荣华。
    哼……因为她是嫡女,她是钟家的嫡女。
    不想还好,一想就更加火大了。嫡女?就是这个嫡庶之分让她享受不到做嫡女的荣华和荣誉,经常在宴会之时,受人冷待和嘲讽。
    婵绢抿下心头的痛楚,贝齿紧咬下唇,眼底的一丝泪水硬生生的给逼回,嘴角上翘,一抹无奈苦寂的笑容浮现。
    “叶大,你身受重伤应当好好休息。婵绒,你唤我何事?”叶大持手空拳就欲挥向婵绢,来势汹涌,却不如之前那般快速有力。让婵绢轻轻一侧身,回眸浅笑,走向婵绒说话,神情间有几分不耐烦。
    “什么时候让你这个贱人来管本小姐的奴才,叶大,给我狠狠的打她。”婵绒恼怒的看着婵绢,见婵绢她那绝美的脸上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配上星空月朗枝树茂盛的风景下,愈发忖得她绝美倾城,清丽高雅。心中愈发急怒,弦手横指婵绢,好看的一双妖媚眼睛瞪的狰狞可怕。
    贱人?菱雅听此一言,不生怒,反倒自发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绒莲怒瞪的眼睛充满了疑惑,指着菱雅问道。如杏花粉色的复式华衣裙随清风摇摆,艳丽的容颜在夜幕之下更显得妖魅,绒莲那一副怔愣疑惑的神情,当真是一个妖娆的美人。
    “妹妹,你这样一副模样倒挺像名媛淑女的,不要每次每时摆上一副怨恼跋扈的神情,辜负了你这艳丽姣好的容颜,更加辜负了父亲和袁姨娘对你这名媛淑女的期望。”这儿还真是冷,菱雅愈发裹紧了披风,对绒莲说了话,转头就飞跃而走。
    叶大本想去追时,不想他一运功,就感觉浑身无力,背脊的伤口疼痛欲裂。急忙伸手按住腰部,眼看着婵绢在夜幕之中消失。
    “小姐,你看她……”兰指花着婵绢消失的地方,大声的叫着。
    容莲被菱雅这样说,心中隐藏的压住的那一团怨火顿时喷发,从心底乃至全身全部被怨火燃烧。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感让婵绒一下子放松了,但是那全身被燃烧的怨火永远也停息不了。怨毒的瞪着菱雅消失的地方,纤手紧握,犹如发誓般坚决:顾菱雅,你等着。
    “哼……叫什么叫,没见过会轻功的人。”绒莲阴狠的盯着身边丫鬟兰花一脸惊讶的面容呵斥道,随即指着一旁伫立的叶大,怒骂道:“狗奴才,没用的家伙,连那个贱人都拦不住。”
    “是,奴才……没用。”叶大虽然是容莲身边的人,好歹也是一个大男子汉,哪里能受的了人这般粗言怒骂呢?叶大深深大吸口气,忍住背脊传来的痛楚,狠狠的盯了绒莲一眼,低头咬牙说道。
    “哼……回去。”绒莲见这两个人都是低头低眉,一副恭敬的样子,心中的怒气略微平息了。
    就在她三人往前走时,从一旁的树林里走出来两个黑衣人,在两旁看了看,迅速潜往了五皇子的别苑。
    “左护法,看来这?”在树林上方蹲着的一个男子看着那两个黑衣人进入别苑的方向说道。
    “你跟进去看看,有什么消息报上来。”他并没有看向别苑,而是看着菱雅消失于夜幕的地方,久久沉思。
    深夜,天高夜黑,星辰闪烁,寒风凌冽。
    洛阳城一片静寂,全城百姓皆以入睡,只剩下两三个个打更的人在巡夜查看着。
    这时候从洛阳城中冒出一群手持弓箭和刀箭的黑衣人集齐靠近,于洛阳大街略偏的一处客栈停下前行的脚步,快速的潜进客栈中,消失于人的视野。
    因着绒莲回到客栈后,带着两三个人在菱雅的房门处大吵大闹,这客栈中所有的客人被吵醒,就请了老板来制住绒莲。老板手中的守门小厮们肯定是打不过叶大的,叶大受了伤,经此一打,就当场给晕倒了过去。合着老板受不了绒莲的跋扈样子,也不想因为此事进了官府,也为叶大请了郎中,打打闹闹的直到半夜才安静下来。
    菱雅因沐浴后头发未干就随着侍卫走了,一直未取暖,回来的路上晚风受凉,再加上被绒莲一吵闹。那风寒病愈发的严重了些,只觉得头懵懵的,太阳穴处隐隐作痛,心烦呕吐,着实难受的紧。
    幸好有郎中为她开了药方,桃花熬了药,她吃了加了点助眠的药后,就和衣入睡了。正在岭雅似睡非睡朦胧的时候,就听到了窗外有几丝响动,心中疑惑想要起身去看却也抵不住安神药的药效,还是沉沉的睡去。
    “尊上,外面?”左护法刚从外面回到客栈,对于属下的回报立即将那消息说给了尊主听,这时候,外面就起响了一丝响动。
    “啊……救命呀……救命呀……”客栈中不知从哪里的房间传出来一阵惊呼之声,在安静的夜幕之下显得有些诡异。
    一张虎皮平铺矮榻上,一袭乌黑色锦缎金丝云纹服的男子,悠闲的仰躺着,面具下的一双明目透出几分不耐烦。
    左护法见尊主的面情,慢慢的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后。对着手下的人说道:“手脚快点,不许惊动比邻的百姓。”话音刚落,七八个灰色的人飞速的隐跃于客栈之中。
    二楼一间的客房外,有三四个黑衣人慢慢伏在窗旁。其中一个黑衣人在窗纸上钻了空洞,将一个小管由着窗纸伸向房内,几丝幽幽的白烟慢慢的弥漫了整个房间。
    下一刻,三四个黑衣人入门进去,轻轻走至床榻边,看着女子一脸晕迷的样子。对着伙伴点点了头,抄起手中的刀剑利索的朝女子砍下去。
    眼见着那几把刀剑要落下去,从窗口里飞进几片绿叶子来,那绿叶子就如一片片利刃,直直飞入黑衣人的身体里。霎时,鲜血从伤口处流出,黑衣人手中要挥下去的刀剑顿感无力,直直的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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