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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书名:嫡女强偷君王心 作者:卿女煞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6
    虽说昨晚有别人的帮忙,阻止了混杀,但是还有不少客人都被惊吓住了。在早晨小二看到房间里有人被杀死的一幕时,被吓得大声惊叫,陪同着老板去报官。那些隔壁房间的客人也都惊慌失措的跑下了楼,与众人围在一起,多了几分安全感。
    菱雅也是早早就起来了,是被小二的惊叫声给吵醒的。因为菱雅的房间里直直的躺着三四个身穿黑衣面上蒙着黑布的人,手中还拿着亮闪闪的刀剑,地上留着一滩的血迹,已然干枯了一大半。
    菱雅咋一看床前的一幕,也是给吓了一跳,让小二出了房门,桃花来为简单的梳洗了一番。走到那些黑衣人的面前看了看,见其面色惊愕,双目圆瞪,想必是屠杀自己时,被被人给暗杀了,这才满面不解。
    菱雅出了房门,想去看看绒莲他们怎么了,才走出就听到了绒莲的大声呵斥声。这么明亮的嗓子,看来还活的好好的。
    “姑娘,请跟我们来一趟。”一个捕快装扮的男子走到婵绢的身旁说道,其面色严肃,倒是一个正气的好捕快。
    “好……”菱雅淡淡一笑,跟着那名捕快就走,来到自己的客房停下。
    “姑娘不认识这地上躺着的几个人吗?他们为什么要刺杀你?”捕快问着菱雅,黑衣人旁边有两个仵作在检查,一个执笔记录。
    “我不认识他们。”菱雅知晓这是在查案,看着那几个黑衣人的样子,心中还有一些后怕。昨晚她服了一些安神汤,沉沉睡着之际,确实听到了窗外有响动的声音。却是不敢想,那就是有人会来杀她。看这架势,若不是有人帮自己,她今日怎能在此。
    是五皇子的人吗?
    还是某家商铺派来的人?
    不,绝不可能。
    但是?
    她大半年来与各个商铺来往交易,虽得罪了不少商人,却也不至于让人来刺杀自己。何况,那些都只是小事情。
    那就是五皇子所作了,只有他才可能这么做。她给了玉露丸,为他解下一半毒,以五皇子的势力,若真想尽办法得到解药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中了毒,怕坏了他的事情。就,就来灭口。
    若是那玉露丸用完了,他还找不到解药?
    哼……谁能摸透他的想法?
    “死者的致命点是背后,是一片绿叶子,这是身怀绝技有着深厚内功的人做的。”仵作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之事,对着死者身上的一片绿叶子研究半天。
    “那这么说就不关这位姑娘的事情了。”一旁的小二说道。
    “那倒未必,若这位姑娘会武功,自己杀了他们也说不定。”捕快如此说道。
    菱雅倒不怕捕快这么说,揉揉还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淡淡说道:“死者是从背后所伤,我昨晚受了风寒,喝了药就睡了。今日晨起还是这位小二哥叫醒我的,咋一看这地面的死人,我也是被吓的一跳呢?”
    “大人,大小姐昨日是喝了药,就睡觉了。”桃花在一旁说着话,想起这情形,她倒是庆幸自己同二少爷在一起,若不然自己倒成了刀下鬼了。
    “头儿,杨仵作在那边查出,两名夫妻死于刀剑之下,时隔四个时辰。”从一楼跑上来的小捕快说道。
    “头儿……头儿……”
    “头儿……杂院……杂院里有好多死者,全跟这地上躺着的人一样,黑衣黑布大刀长剑。”有三四个小捕快满脸惊愣的跑过来,指着地上的死者说道。
    “走,去看看。”捕快瞟了眼地上的死者,就随着小捕快走。
    “等等……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尽快问,今日我便要离开了。希望大人尽快破案。”菱雅淡淡宛笑。
    捕快头儿停下脚步,盯着菱雅一脸灿烂的样子,正色道:“难道姑娘害怕被查了出来,这么快就想逃走。”
    菱雅闻言扑哧一笑,素绢轻轻点了点眼下,好似笑出了一行泪水,说道:“大人,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大人明鉴,我可没说自己要逃,只不过我在洛阳城逗留数日,也该回家了。更何况在这里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差点害的伤了命,我可万万不敢继续在此逗留了。”说完这一番话,回头望向地上的死者,满脸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悲伤恐惧的样子,看了都让人心疼怜惜。
    捕快头儿本是秉公办事,说出来的话哪里想到会让菱一时笑一时悲,还说出了一大番话来。明着说自己在洛阳遭了刺杀,心中害怕。暗着就说他这个捕快头儿没有好好尽责保护好洛阳城的百姓,让他们无辜的受惊受害。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捕快头儿淡淡的看了眼菱雅,就随着小捕快走了。
    “小二,去楼下准备一桌好吃的。”菱雅吩咐小二后,走到房间的柜子里收拾着东西,说道:“桃花,去收拾好你的东西,我们等下就回去。”
    桃花略惊讶的说道:“就现在?”她还没有和二少爷好好的偷情温存,这下回了长安城,有个厉害的二夫人,她哪能有机会再这样子做啊。
    “你还不走,难道等着人来杀你。”菱雅略一挑眉,说道。
    桃花听到这话,脑中浮现出那一张张凶恶的脸,直摇着头说道:“不是……不是。”连忙跑出房间。
    行礼已经收拾好,菱雅走到牡丹花前,看着这盆酒醉贵妃,心中怅然。五皇子要杀她,那她也是躲不了。现在唯一做的就是用那些银子在偏远的地方建一个院子,将娘亲接出钟府。钟家的人?不管怎么说,爹也是朝廷官员,五皇子不会那么糊涂去杀爹。就算杀也不值得,况且他要对付的人是自己。
    只要娘亲无恙,她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去面对风雨。
    思索至此,菱雅下楼同桃花用了饭,要了一壶茶,细细的品着。一是想要知道捕快查出了什么,二是让那捕快问问自己,免得她走了说自己逃走。
    菱雅看绒莲一桌,可能是这场刺杀吓住了绒莲,她看见自己也不出言挑衅,只是乖乖的在一旁吃着饭。
    半响,一壶茶已经喝完,菱雅见那捕快也没有来找自己。唤了小二,结了帐,同桃花离开了客栈。
    回到家后,菱雅被顾父痛骂了一番,责怪她将丝绸损坏了赔了钱,又说菱雅身怀武艺却没有好好的保护好妹妹,让妹妹受了惊吓。当然菱雅也想顾父禀明了当时在夜路之上遇到了情景,也说出了遇袭毁丝绸的事情可能是万记所为。但是顾父也只是听了听,还是没有理会菱雅。硬是让菱雅在书房外面罚跪。
    陈氏见菱雅被罚跪,去书房求了顾父,苦言相劝未果,还和顾父大大的吵闹了一番,弄的各自寒面而去。
    晚间,陈氏取了外衣让菱雅披上,自己也同菱雅跪下,轻抚着菱雅的乌发,以示安慰。
    菱雅鼻尖一酸,哑着嗓子说道:“母亲,您身子不好,快回去。梅花,快扶夫人回去。”
    陈氏闻言摇摇头,拉起菱雅的手,轻叹一声,爱怜的看着菱雅说道:“菱雅,母亲对不住你。”话间一双略添皱纹的眼睛弥漫着泪水,让人看不清那乌黑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
    菱雅连忙扯下身上的外衣,披上陈氏的身上,略哭泣道:“母亲,我知道,夜里风大,您快回去。”一向敏感的菱雅觉得母亲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一般,急急的拦住母亲的话语。
    陈氏慈爱的笑着身上的外衣,慢慢的解下为菱雅披上,淡淡的说起:“菱雅,母亲这些年一直在府中默默无闻的生活着,不去管袁氏的欺负,不理会你爹的冷漠。母亲只想盼望着你能在青谷老人那里快快乐乐的生活,有着一个日,能回来看母亲一眼。母亲就知足了……”说着话,淡淡的语气里透出几分沧桑,几分无奈,几分希冀,几分爱恋。
    “我知道,我都知道,母亲,女儿这不是回来陪伴着您吗?”菱雅想起十年来在青谷的孤单日子,想起在谷中想念母亲又不得相见的情景,想起这大半年来母亲受到父亲的冷漠和姨娘的欺负,想起母亲在一旁默默哭泣,想起太多太多来。无言的泪水犹如泉水奔涌而出,伏在陈氏的肩上嚎哭。
    陈氏酸涩的看着菱雅伏在自己肩上哭泣,唇角浮现苦涩的笑容,轻轻的拍着菱雅的背,深吸一口气,轻柔的如春天的和风说道:“菱雅,我知道这大半年来你受尽了委屈,我没有能力给你撑腰,没有能力给你一个幸福的家。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不……母亲,我不哭,女儿有您在身旁就觉得是最大的幸福。女儿不要这个家,不要这个爹,什么都不要,只要母亲一人就好。”菱雅听到母亲柔和的声音,心中本可平静,但是听到母亲那难言哽塞的悔言时,心中更是难受无比,像是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压住了心头,无法呼吸。
    这一切的错都是父亲给的,是父亲有了二房就忘记了母亲,忘记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陈氏猛然扶起菱雅,正色的望着菱雅一脸悲戚的样子,认真的说道:“菱雅,不要怪你爹,知道吗?你爹他……他也是有苦衷的。”话语间带着几乎不可听闻的苦涩和悲凉,更加带着几分茫然和痛楚。
    菱雅原以为陈氏会责骂父亲,不曾想到母亲会这样维护父亲,会为父亲编织谎言。呵呵呵……爹他有苦衷?
    “爹他有什么苦衷,他冷落结发妻子十余年,任由着二房欺压着,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他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让您百般维护?”菱雅几乎是听到了最可笑的话语,想起平日里父亲对母亲受欺负的画面不闻不问,指着书房苦骂道。
    菱雅的性子一直是孤僻的,她从小在谷中长大,对于亲情是冷淡的。唯一让她心中思恋牵挂的亲人,只有远在他方的父母亲。
    可当她万般期望带着满怀的希望回到自己的家中时,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欣喜,她只是看到了一脸阴沉冷漠的父亲,妖娆狠戾的二房,还有野蛮的弟妹。唯一让她心中的那一点火燃起的是自己的母亲慈爱温柔的笑容,是母亲爱恋的双手抚摸着她头上的秀发。
    她对于顾府的人有的只是唾弃,只是厌恶。
    “胡闹……”陈氏慈爱的面容顿时阴沉,温和的语气变得凌厉的起来,看向菱雅的脸就是一扬手打了一巴掌。
    “以后,不许再这样说你爹。”许是震惊打了菱雅,陈氏强忍着阴沉的面容,微拧的秀眉苦涩,对菱雅说了一句话,转身离开。连着梅花去扶她,也干脆的推掉了。
    菱雅如蒙天雷般的怔愣在原地,眼睛里蓄满了伤心的泪水,脑中还回想着方才的一幕。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娘亲为何要这般维护父亲,她可从未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也从未打过自己。难道只是因为夫妻名义吗?
    可是,菱雅摸向红肿发疼的脸庞,看向母亲一步一步的落寞背影。心中五味难辨,滚烫的泪水滴落下来,流向红肿的脸庞上有些发凉。
    母亲她……
    书房门外,顾仁一脸默然的看着菱雅所跪的地方,神色深邃而痛苦。一双精明的眼睛远远的望着天边的星辰,若有所思。
    陪在顾仁身旁的绒莲看到菱雅这样受苦,心中高兴,扭着水蛇般的蛮腰走到菱雅的身旁。捋着胸前的一丝秀发,看着菱雅脸上的红肿指印记,好似看到了什么新奇事一般。咕噜着她一双妖媚的眼睛盯着菱雅,嘴角一抹得意嘲讽的笑容像要成为永远的印记,怎么也消不掉。
    “呵呵……瞧瞧这如花似玉的脸上,啧啧……”绒莲挑衅的道,见菱雅只是一脸淡然苦涩的望着陈氏离开的背影,心中愈发开心,说道:“还看什么看,都走远了。哼……都是贱人,贱人娘养贱人种。”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容微微翘起下巴,轻蔑的看着菱雅。
    菱雅无心去招惹她,想起母亲那眼中对自己的失望和母亲那一抹孤寂落寞的背影,心中悔恨不已,她不该冲动的说出那一番话来,惹得母亲不开心。
    但是,她容不得人去诋毁自己的母亲,抬头看向绒莲一身高贵华丽的衣装和她一脸高傲轻视的面容。心中的怒气更甚,猛的站起身来,对着绒莲就是两个巴掌打去。那力道是带着点内功的,响亮的掌声在夜幕之下显得格外明亮,绒莲被甩的直扑地上。
    “你在干什么。”顾仁见到这一幕,赶忙跑来,指着菱雅厉声怒道。
    紧接着,就听到了绒莲捂住红肿的脸庞哭骂着:“爹……这个小贱人敢打我。”说话间,就挽起衣袖,扑向菱雅。
    菱雅这个时候真的很想去责骂父亲和绒莲,但是话到嘴边就忍了下来,她不想母亲再次对自己失望,不想看到母亲伤心。
    轻然一侧身,躲过绒莲扑来的手,不想绒莲还是不放过自己,连连怒骂向她扑来。眼看着自己无法脱身,又不想再伤她,于是抬起宽大的衣袖挥向绒莲,直让绒莲摔落在地。
    就在这一刻松口气的时候,顾仁双手握拳挥来,菱雅一时未料,紧急跳跃而起,躲过了那一拳。却想不到顾仁快步冲来,对着菱雅猛力挥来,一拳打中菱雅背后。紧接着还不忘放过菱雅,连出第二拳。
    菱雅在被打中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的父亲他会武功,而且武功不低。于是提起全身内力,全力跃至一旁,躲过那一拳。
    追打之际,捂住脸庞的绒莲看到菱雅受伤,大声的叫喊着:“爹,你要替女儿做主,将她狠狠的打。”其实,她自个也被父亲会武功给惊吓住了,但是,为了替自己出口气。
    菱雅被打中了背后,受伤的她哪里敌得过老练的顾仁,几番回合下来,幸而菱雅轻功不错,连连飞跃躲过顾仁的拳头。可是,这样总不是个办法,一直打下去,她一定会被顾仁抓住,狠狠的大骂的。
    几乎伤心绝望的菱雅不想同自己的父亲打下去,只是运气功来飞起来,希望逃过顾仁的追打。但是,在后来赶来的袁氏和顾孝华的吼叫声,顾仁竟然愈发的凶狠起来,紧追着菱雅不放。
    菱雅无奈,伸手挥起白布缠向树上的枝干上,无力的由着白布带着她往下落下去。在这一刻,菱雅几乎挫败,落到他手中便是落了吧,要杀要骂随便吧!只希望不要连累母亲就好了。
    “顾仁,她是你女儿。”一声几乎绝望的嘶哑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来,紧接着菱雅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柔和温暖的怀抱里。她几乎不想离开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欣慰,很幸福。
    “是吗?。”凌厉的语气带着几分恼怒。
    婵绢有些怔愣的看着陈氏,她不敢相信刚才接住自己的是她的母亲,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母亲……”
    “梅儿,扶大小姐回去养伤。”陈氏慈爱的看了眼菱雅,就唤来梅花。
    “是,夫人。”梅花走向陈氏,接过陈氏手中的菱雅。
    “母亲,你……”菱雅有些担心的看着陈氏,怕母亲和父亲争闹之下,父亲会听了袁氏母子三人的话,欺负了母亲。“母亲没事,去吧!”陈氏知道的担菱雅心,轻轻的摸着婵绢的秀发,轻柔的说道,眉眼里饱含着怜爱的情意。
    菱雅被梅花扶走了,她也相信母亲会没事的,刚才母亲能够接住自己,想来武功不错。但是,为什么母亲和父亲他们都会武功呢?
    而且,看似武功都不错啊。
    菱花回到陈氏的院落里,由着梅花为她去抓药,熬药,可耳朵还是争的大大的,就想听出外面一些波动。
    但是让房间里的淡淡熏香给慢慢的合上眼皮,沉沉的睡觉了。
    等到第二天,菱雅朦朦胧胧的醒来,迷梦着睁着眼睛,看到屋子里好似一个人都没有。想起昨日的情景,菱雅一下子坐起来,背后传来一处沉痛来。略微停下了动作,待痛楚消了半,睁着大眼睛看了看屋子,却是没有一个人。床边还放着一个药碗,屋外还能听到煎药的声音。
    菱雅边起身边唤道:“娘亲……娘亲……”半响,无人应答。
    菱雅有些后怕,菱雅不顾背上传来的痛楚,慌忙的从床上跑下来。这时就看到了房门被打开,陈氏端着一碗热气烫烫的药走了进来,见到菱雅在地上。连忙将药碗放在了桌上,轻声呵斥道:“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菱雅一把抱住陈氏,感觉到一丝真实感后,有些委屈的嘟着嘴巴说道:“母亲,刚才我还以为。不过,这下好了。”说道这里,菱雅开心的笑了起来。
    陈氏任着菱雅抱住自己,轻轻的拍着菱雅的后背,轻声笑道:“好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快来喝药。”
    菱雅依依不舍的放开陈氏,咧开雪白的牙齿,笑盈盈的说道:“遵命。”说完,走向床边,进入被褥里坐着。
    “呵呵……来,喝药。”陈氏端起桌上的药碗,递给菱雅慈祥的说道。
    菱雅接过药,闻了闻,撇唇说道:“闻着就苦。”
    “快喝,喝了这药,过些日子就好了。”陈氏轻声安慰道。
    “怎么会这么快,父亲那一拳打的真重,而且伤在背上的脊骨。”菱雅有些疑惑的说道,想起昨日的一幕,她心中还是有些寒心的。随即想起母亲,就拉起陈氏上下看了看,关切问道:“母亲,您昨日没有受伤吧!”
    “呵呵……母亲没事。”陈氏欣慰的说道。
    “大小姐,昨晚夫人为您亲自配药到清晨,现在还亲自熬药。”走进来的梅花看到夫人一脸欣慰的样子,有些担心的说道。
    “母亲……”菱雅惊呼,难受的看着陈氏,陈氏的身子怎么样她心中是最清楚的。平日里稍一受风,就会引起头风病,得难受个大半个月。
    “好啦!快喝完这药,母亲没事的。”陈氏略瞟了眼兰花,端起床边的药碗说道。
    “嗯,我知道了。母亲那您快去休息,不要在这里陪着我了。”菱雅端起药碗也不管先前是多么的苦,一股子的喝了下去,放下药碗,急忙的说道。
    “好好好……”陈氏看到菱雅这副喝药的样子,有些苦涩的笑道。
    待陈氏出去后,菱雅才想到刚刚没有问下母亲昨晚发生了何事情。后悔了片刻,就沉沉的睡觉了,等母亲休息完后再问也不迟的。
    一直到下午半响时分,菱雅才迷梦的醒了,感觉背上一片清凉柔和。心中惊讶,慢慢的坐起来,用手摸去,受伤的地方擦了一层东西。伸手去看时,亮晶晶的透明的,还有一阵淡淡的草药味。
    这肯定是母亲给自己涂的,菱雅继续摸向背后,轻轻的按向受伤的地方。惊喜的发现没有了之前那般痛入骨髓般的疼痛,虽只是稍缓和了些,没有了先前动都不能动的难受。
    可是,母亲是从哪里得来的药啊,效果这么明显的,只能是皇宫的药和她的师傅青谷老人调配的药。
    还未等菱雅细细思索时,就有人推门而入,在看到菱雅醒来时,高兴的说道:“大小姐,这是你的衣服,老爷在大厅等着。老爷还说,今日是宫中宴会皇上亲自要您带着酒醉贵妃去,还有夫人也去参加。”丫鬟见婵绢看着盆子里的衣服一脸的厌恶,连忙说出老爷交待她的话语。
    “你出去吧!”菱雅淡淡一言,瞟向桌上的衣服,现下时兴的水粉轻纱外套一层薄薄的云雾纱,称为“云烟落”。
    菱雅素来爱穿白色衣装,看向这粉嫩娇艳的衣装咋然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心中却期盼着穿上这么娇艳的衣装。倒不是她一时喜欢了这个颜色,只是觉得她一向穿着月白色衣装有些眼乏,更何况,她也想穿着好看些去见见那一群所谓的权贵之人。免得让别人以为她只有哭泣悲哀的份,没有享受自乐的事。
    虽是这么想着,菱雅也不想穿的太妖艳华丽。只是简简单单的挽了个邀月发髻,发髻上斜插一支同色的双碟戏花的金玉杈,眉间处还是轻点了一个殷红的朱砂痣。今日虽没有穿上雪白衣裙,没有梳就凌仙发髻,可这朱砂痣她还要点上。
    装扮好的菱雅挽上陈氏,就往大厅去。一路之上,过往的丫鬟小厮们都是停下来看着菱雅她们,私下也都是叽喳叽喳的说着话。
    连着一旁的陈氏和梅花也是捂住偷笑着,这让菱雅也有些纳闷了,转身问向陈氏:“母亲,你们笑什么呀。”
    陈氏只是满面含笑的看着菱雅,也不说话。
    “我们是在高兴,高兴大小姐比往日里更加娇艳绝色,犹如天仙下凡。”梅花忍不住的说道。
    “呵呵呵……还天仙呢?也就你们会夸我,你们是没有看到这世上真正如天仙的女子。”菱雅想起洛阳花会看见的那个女子,潘玉儿。那才叫天生的绝色,真正的天仙。
    “怎么,还有比我们家小姐好看的女子吗?奴婢倒是想要看看。”兰花疑惑的问道,不过她心中还是想着自家小姐的天仙美貌。
    来到大厅,厅中顾仁和袁氏已经装扮整齐,一身妖艳美丽的绒莲坐在一旁悠闲的吃着瓜子儿。他们看到菱雅和陈氏来了,都是满脸惊讶,连带着一旁悠闲的绒莲恼人摔倒桌旁的瓜子盆,一脸狠戾的看着菱雅。
    顾仁现在倒是一句也不说,看向菱雅和陈氏那脸色比平日更加的阴沉和冷漠,挽着袁氏走出了大厅。
    菱雅侧身看向自己的母亲,发现母亲一脸淡然模样,并没有什么伤心的样子。心中也慢慢放下心来,扶着母亲就随着顾仁走了。
    菱雅和母亲还有梅儿坐在一个车轿子里,父亲和袁氏还有她们宝贝女儿坐一个车轿子。一同前往皇宫。
    到达皇宫门前时,已经是辰时了,因着皇家礼仪,她们都下了马车,步行穿过宫门。朗朗空际,一片寂静,万颗星辰闪烁其上,清冷的月亮朦胧如云雾。宫中树木繁盛,山石错落有致,各式庭院如繁星点缀于湖面。一曲曲幽长长的廊阁穿梭在整个皇宫院落,廊阁里大大小小的桌椅更是多不胜数,看的人目不接暇。
    身穿着枚红色的宫装宫女一队一队的陈列的穿梭于各个道路上,每个宫女都是眉清目秀,身姿窈窕。
    这个皇宫真是美好啊!处处美景,处处美人。
    随着一同道路上的还有被宴请的官员,还有携带着的千金夫人们,一行行的浩荡的往宫宴地方走去。
    菱雅她们到达时,还算有些晚的,宴席上不少人都已经入座了。随着宫女的引路,菱雅随着陈氏来到宴席上坐下,因着男女地位不同,婵绢同母亲在最后一排坐着。
    大殿之上,廊柱上都镶嵌着上百颗夜明珠,如手臂般粗的红烛火红的燃烧着,映照着烛火的光芒,整个大殿上犹如白昼般光亮。挂在大殿角落里的浩大香炉里,点着优雅浓郁的香味儿,让人闻了不知觉神情陶醉。
    不到一会儿,就听到了有太监高呼皇上驾到的声音,众人皆起身行礼,口呼:“皇上万岁。”浓厚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之上回响数遍。
    待皇上走上龙座高呼平身,菱雅随着众人落座。因着想起前些日子的刺杀事情,菱雅抬起头来往另一遍看去,希望看到五皇子。
    谁料宴席上人太多,每个人都是锦衣华服的穿着,而且在头排座位上,身着皇子该有的衣装之人也是有不少。待婵绢伸头探望了半响,也没有看出来。
    这时,就有人说了一句:“皇上,今日乃牡丹花宴,臣听得洛阳牡丹花节上有一盆七彩牡丹花夺了第一名。那盆七彩牡丹花已经名落于五皇子府中了,可惜,老臣当日无缘见到那盆奇花啊。”
    坐在龙座上的皇上听到此话,略一沉声,说道:“此事,朕早已听说过。说来,朕也是没有看到那盆七彩牡丹花啊。今日,五皇子怎么没来呢?”皇上看向下排的席位,略微皱眉说道。
    “这……”众臣皆低头不语。
    她倒是怎么没有见到五皇子呢?原来是没有参加宴会。菱雅抬起头去看向她云纹王朝的皇上,一袭龙纹戏珠的金黄色袍服着身,头上戴着皇冠。额头前垂下十二条白玉珠子,珠子摇摆之余,反射于廊柱上的夜明珠,愈发显得光亮璀璨。
    只是隔的有些远,皇上看似身体健壮,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面容,下颚处长长的龙须略有一尺长。已经十年来没有见到皇上的容颜是,此时见到,还真有些感慨。
    正在此时,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一声呼叫的声音。
    “五皇子驾到。”尖细的声音让菱雅的思绪回了神过来,随着众人眼光看向殿门。
    一袭青色绣着莽纹衣装的五皇子迎着清冷的月光走了进来,一如既往的冷峻容颜,乌黑的眸子里闪着一块块凌厉的冰刀子,好似随时都要迸发出来般,直射入体中,生生给冷死。
    众人皆看着五皇子来到,也只是偷偷的望了一眼,就回头过去不再去看。虽说这个五皇子生的俊朗不凡,可是就怕五皇子那个寒如千年冰山的脸还有那一双满含冰刀子的眼睛,心下就恐惧,生怕自己就倒了霉。
    五皇子段佑雎走向大殿前,略一行礼,依旧冷寒的语调:“儿臣见过父皇。”
    “嗯,起来吧!”皇上看见自己的儿子也是对他这番冷冰冰的调子,也没生气,倒是和气的让他起来。
    “父皇,儿臣有罪。儿臣知道父皇素爱牡丹,前些天洛阳盛传的那盆七彩牡丹花……昨夜被人盗走,儿臣追寻中,花已然被毁。”段佑雎虽说在请罪,但其神态依旧冷冷的,没有丝毫的卑态和自责。
    此话一出,大殿上所有的人大气不敢出,刚才说出七彩牡丹花的人此时恨不得割了自己的嘴巴。挑起了皇上的欲望,现在花已经被毁了,又看不到了。怎么办?
    绒莲知道那盆七彩牡丹花是菱雅赢来的,这个时候又被毁了,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开心。
    自从昨日同父亲打了一架后,菱雅对她顾绒莲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了,冷冷的看了眼瞟过来的绒莲,端起面前的酒杯懒洋洋的喝起酒来。
    这时候,就听到了皇上身边的贵妃轻声说了句话,皇上阴沉难看的脸浮起一丝笑容。就吩咐身旁的太监将菱雅自己身旁的那盆酒醉贵妃端上御前来。菱雅闻言,放下酒杯,起身将酒醉贵妃端起来。在众人惊艳的眼光下走到殿前,淡淡扫向五皇子一眼,跪下行礼道来:“民女见过皇上,此为酒醉贵妃,请皇上观赏。”
    上有太监端起酒醉贵妃走上御阶,呈给皇上看着。虽然那盆七彩牡丹花奇异不凡,可菱雅的酒醉贵妃也不俗品,看的众臣皆是满脸惊叹。
    “好,好啊,这盆酒醉贵妃也是奇品啊。”皇上一脸细细的观赏着酒醉贵妃,惊叹说来。
    说话间就有不少大臣在私下交谈着,说什么顾菱雅为服丧间,怎能身穿粉色衣装……
    “众爱卿,你们在说什么啊,怎不大声点让朕也知道啊!”皇上一脸悠然的脸上顿时阴沉下来,略显威严的声音传来。
    “皇上,微臣见顾菱雅她一身粉红衣裳,触犯了大忌啊。”一位满脸臃肿的中年臣子颤颤巍巍的说道。
    “这……”皇上也仔细看着菱雅来,她一身粉衣装装扮的犹如天仙下凡,美不胜收。
    菱雅哪里不知道这么人会如此说,低着头冷冷一笑,抬起头正色道:“皇上明鉴,民女自知有罪,可自从大皇子逝去以来,民女一直以白衣着身,十余年来从未换过。只因今日进宫面圣,民女不敢一身素缟,便略添了粉色衣装着身,另外披上一件白衣轻纱。如皇上不信,大可去问长安城邻街的百姓。”
    皇上听着菱雅一言一语来,想起自己的长子逝去十余年,心中也是悲戚一番,忍不住就要掉下眼泪来。身旁的皇贵妃见状,伸出手中的手绢为皇上拭泪,自己也是一脸的哀伤。
    “朕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大皇子逝去已经不可挽回,顾菱雅,你若是有心想要改嫁,朕定会给你亲自做媒。”
    皇上的这一番话看似不假,可是谁都知道生意难测,他这番苦说开恩,只是为了平解天下人的心。想要让天下人知道他是一个仁君,一个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圣上。可菱雅若真是答应了这事情,倒让人说她不贞不孝不忠。
    熬了十余年,等到人长大了,终于也忍不住守寡,耐不住寂寞,求着圣上去嫁人。纵使有人肯娶她,自己嫁过去也是让婆家人瞧不起,那夫家也是不待见自己的。
    当然,这也是自己的父亲为何一直冷落至此的原因。一个冠上大皇子妃名号的女儿,还未等嫁出去,就守了寡。成了一个克夫命的女子,至此,便受尽人嘲讽,虽说有皇上下旨不让人私下议论,可底下却是让人说了不少闲话。往后,想着菱雅美貌的男子,也是怕菱雅那克夫命和怕惹上了皇家,便没有上门说亲。菱雅就像一个被天下人嫌弃的人一般活着,那钟父哪能不嫌弃呢?
    “民女多谢皇上的好意,民女只愿守着大皇子。日日念佛吃素,愿大皇子在天安灵,也愿皇上龙体安康,云纹王朝年年昌盛。”菱雅略低头真诚的说道,她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愿云纹王朝年年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坐一旁的五皇子黑脸的盯着菱雅说完那一番话,手中执起的酒杯几乎快要破碎,好看的嘴角弯成一个完美的弧度,眼中闪着一抹幽光的看着菱雅。
    皇上听得菱雅的话,眉间顿时扬起一旁喜色,起身走下御台阶轻轻扶起跪在地上的菱雅,满脸笑道:“好……好……好,你有此番心意,朕甚感欣慰。”
    随后,便是各大臣闻风使砣满目奸笑的起哄起来,说着菱雅怎么的怎么的好啊,怎么怎么的忠贞啊。
    菱雅回到座位上,就瞟向五皇子的那一边去,刚一看,就被五皇子满含冰刀子的眼睛冷冷的扫来。菱雅直叹无言,这个五皇子还真是一个冷厉的人,等到宴会一散,她肯定要去询问被刺杀的事情。
    酒过半询,就有歌舞女子而来,歌唱的好听,舞美的动人。
    这是,就有大臣出言,让云纹王朝第一美人潘玉紫出来献上一舞。接着就有不少人说起同类的话,还有甚者就让婵绢也出来献舞弹琴的事情。这让婵绢着实受不了,以一番服丧念佛的由头来退去了众人的邀请,清静去观赏着潘玉紫的舞蹈。
    不知道为什么,菱雅看着潘玉紫就有一丝的厌恶。
    那潘玉紫一身水绿色的长袖裙,发髻还是凌仙髻,那眉间还是有着一点朱砂痣。不像婵绢用朱砂笔点上的痣,殷红易脱色。
    此番长袖善舞,容貌绝色,当真是绝美天成,迷醉不少男儿心。
    正当人醉舞醉时,从边疆传来一番八百里加急的捷报,皇上看了后,满脸严肃,命了几位极重的大臣随同,直接退了宴会。
    菱雅此时才觉得这苦日子像是到了头,忍着最后的拘礼,等到众人皆慢慢散去。她才向陈氏说了一番话,自己自随着宫殿门走了出去。
    抬头看向天空,漫天星辰依旧繁多,只是这夜间的冷风比先前来的时候愈发寒冷些。菱雅走至石头林处一旁,等着五皇子从大殿里走出来。
    略为片刻,她就听到了石头林处有两人在小声说话的事情,菱雅不想去偷听人说话,正欲离去。可是耳朵灵敏的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大皇子、遇刺、陷害,等几个字眼,可当她想要继续静听时,那石头林里竟什么也没有听到了。
    此时,也看到了众人皆散了,段佑雎余后独自一人走着。菱雅正寻得机会,连忙走过去,段佑雎好似知道菱雅要过来一样,脚步略为放慢了些,一副冷峻的容颜下嘴角微微上扬。
    “五皇子,好久不见。”菱雅轻轻拂了拂衣袖,方才在石林间沾上了一点灰尘,扬起一丝灿烂的笑容说道。
    “不久,本皇子才见到你。”冷峻的容颜没有一丝的波动,一双冰眸子瞥向菱雅,冷冷的说道。
    菱雅闻言顿时哑然,没有想到一向冷颜不语的五皇子说起话来,倒是有些好笑。不过,她今日可不是单纯找他来叙话的,略靠近五皇子,轻声问道:“五皇子,你的身体可有大好?”
    段佑雎哪里想到菱雅会慢慢的走近自己,还微微的靠向他的耳朵前,这样亲昵的举动让他有一种从所未有的欣喜和雀跃。好似不像以前那般厌恶有人离得自己太近,淡淡的闻着她身上一股清香的味,心情竟是那般清爽宜人。
    但是一直以来他不擅与人亲昵的自己,有些面色发红,可庆天色黑,看不出来什么。又有些害怕别人会看到,略往旁边移了移身,依旧冷道:“本皇子知道你那晚救了我,放心,只要你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大可告诉本皇子。”虽说了冷冷的语调,可是细细观来,却发觉那一贯的冷冰语调里夹杂点丝丝暖言。
    “五皇子所言当真?”菱雅略一挑眉,看向五皇子的眼中带着满满的不相信。
    “本皇子何曾有失信于他人。”才刚缓下情来,段佑雎清楚的看到了菱雅眼中的不相信,心中顿时恼怒,冷峻的容颜下浓眉皱起,一双冰眸子好似着了火,融化了所有的冷眼,硬生生的冒出几团怒火来。一双宽大的衣袖费力的一甩起,满脸阴沉的偏过头去,一副怒火的样子在月光下就像一个即将睡醒的千年沉狮子。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无情的吃掉,骨头渣滓都不剩。
    这副样子倒是将菱雅给吓住了,好好的说着话,一不小心就惹上了这个活阎王。啧啧……还真是不能招惹他,不准,哪一天让他给吃了,还不知道。
    “五皇子莫要生气,菱雅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并无其他的意思。这天色已晚,菱雅要回府了,以免让家人担忧。菱雅告退!”知道他的话后,菱雅立即撤走,瞧着他这一番神色倒是不像是说假。那么当晚刺杀自己的人是谁呢?可其他的客人也都被杀了呀,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也许是五皇子他特意说着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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