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这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杨崇霄。
回过头,这个人正盯着我,看他背上背着一把弓,左肩上背着一只箭袋,右手提着两只大雁。再仔细一看,那两只大雁竟都伤在眼睛,果真好箭法。
而且,这男人跟我想象得根本不一样,剑眉斜飞,利眼如鹰,浑身透着一股寒气,或者说,是一种侠气,有几分像杨过,会让对手不寒而栗的那样的人。这个人,真的不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守门侍卫。
是戚簪缨骗了我,还是他骗了戚簪缨。
“你不知道我是谁,可我知道你是谁。”
“你……你是那天逼簪儿去侍寝的那个人。”他说这话的同时,瞬间手掐上了我的脖子。“要不是你,她也不会被打入冷宫,受那种罪!”他的眼睛里顿时充斥着血丝,像是要把我吞噬一样。
“你要是想让她好过一点,就让我把话说完。”
我感觉身体里的氧气已经快要耗尽了,于是,我便想到了我跳海的那天早上,也是这般窒息的感觉。
他倏地松开了手,“你最好给我一个可以不杀你的理由。”
“是她让我来找你的,我想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她让我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凭什么相信你,是你害了簪儿,簪儿怎么会让你来找我。”这人说话的语气冷的能够把人冻僵。
“若不是她告诉我,我又怎么找得到这么偏僻的‘盘雁林’。”
“簪儿她还说了什么?”
“倒是不用她说什么,你也该明白,你若是莽撞做了傻事,到时候,恐怕她的日子会更难过。”
“我若是劫走簪儿与她远走高飞,他完颜靖峋又能奈我何?”
“冷宫虽是破败,可却同监牢一样,外围有重兵把守,你以为,你真的有本事能劫走她?”
“难道我能眼睁睁地看着簪儿在那种地方受苦!我意已决,今晚我一定要带走簪儿。”他的语气显得更加激动了。
“你想劫走她,好,若是成功便罢,若不成功,你便是死罪一条,到时候,你认为戚簪缨会怎么做,是为你殉情,还是痛苦地过完后半辈子,嗯?”
我的话句句紧逼,句句正中他的要害,只不过,我不知这人是否当真是有勇无谋,如此轻易地就向我透露了他今晚要夜闯冷宫之事。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让戚簪缨受苦,还会想办法救她出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你大可以拿戚簪缨的下半生赌一把,只不过,这一把,赔率很大而已。”这一句,我是一字一顿地说给他听的。
我没有等到他回话,径自略过他准备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盘雁林”。我刚刚走出不远,便觉得不对劲,我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看到眼前的这棵树。
而杨崇霄那鬼魅般的声音便又在我的身后适时地响起。
'“你以为,你走得出这里?”我回头,发现他正摆出一个讥笑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
“这‘盘雁林’,一看便知是按照五行八卦来布阵的,连大雁都盘的住的地方,你以为,你还能出的去?”
“那这么说,你知道该怎么出去。”
“当然。”
“有什么条件?”
“我要你宫里的腰牌。”
在这安竺宫中,各宫都有自己的腰牌,宫里的人只要看了腰牌,便知对方是哪一个宫里的人。说白了,只是一个身份识别的标志,它的作用也仅此而已,并无什么特殊的用途。
不过,这个条件还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安。即便如此,此时此刻我也别无选择。
“成交。”
我给了他一块霁月轩的腰牌,他便依言带我走出了“盘雁林”。
这树林的确是非比寻常,他带着我走的路就像是在绕着一个中心转圈,这路线似乎是一个我所熟悉的形状,但我又一时想不出来。
在我重新看到“盘雁林”那块牌子的时候,一回头,那杨崇霄便没了踪影。一个小小的守门侍卫何以有那么好的箭法,何以了解常人不懂的五行八卦,或许这人的确是没那么简单。
但愿,我宫里的腰牌不会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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