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琉璃迅速放下笔,起身,由着玉书给她穿鞋,正襟危坐。只这头发一时也顾不了了。到也不是惧怕摄政王,只是帝王的形象可不能毁了。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对摄政王的这个无需等待直接入宫进殿的特权深恶痛绝。
苏毓一进来就看到玉书正为琉璃系上腰带。而琉璃的发丝凌乱,某种想法从脑中一闪而过,眉目一挑,敛下了眼。上前道:“臣参见皇上”。苏毓得先帝允许,无须跪拜,只弯腰见礼。
琉璃看向她,挂上无懈可击的优雅笑容道:“爱卿平身,不知爱卿这个时辰来找朕有何事”。
苏毓抬起身来,脸上同样挂上了笑容,只见她慢慢说道:“近月来,众大臣都愿皇上早日立皇夫,上的奏折不知凡已,皇上也烧了不少,这不,大臣们这才让为臣来做这说客,说动皇上早日纳君,不知皇上考虑如何”。
琉璃看着下面笑容和煦的摄政王,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不对,是整个女尊国在她的眼里都有一种违和感。
这个世界太坑爹了有木有,全国上下都道摄政王是最完美的女人,皇上是最漂亮的女人,但琉璃真的很想吐槽,一米八以上,站如钟,坐如松,行动处潇洒如风。一挑眉霸气十足,一瞪眼杀气腾腾,眼一眯你就会想她又有什么样子的阴谋,这是最完美的女人?这倒踏的世界。在琉璃眼里,如果是男人则如嫡仙,是个女人,只能说这样的女人在琉璃眼里只能称之为人妖啊。还有那英气逼人,潇洒俊逸的男将军王在别人眼里竟然是个另类,而自己这个一米七二的女人被人认为太矮,风华绝代的自己竟然被认为不及摄政王有女人味。
想想那些温柔娇羞的男人,想起那些满身肌肉的女人,琉璃就有一种撞死了重来的想法。
看着摄政王不达眼底的笑意,琉璃不禁有些头痛,想她成为女帝几载,朝中人皆能看清,唯独就看不清面前这人,他贪权,明明自己已经亲政,确还拢着那些权力不放,他贪钱,如今大部分贪官都被她护在羽翼之下,她聪明善谋略,要是可以选择,琉璃真不想与他为敌,与她在暗中斗了几年,琉璃觉得自己都成了阴谋家了,按现在的格局来说,摄政王应该是最不希望自己纳君的人,可这人一向爱出其不意,琉璃有些后悔这几天烧那些奏折了,一旦她秉着以往的行事风格,必然和自己做对,虽说纳君于自己有百利,但她的坚持不允许,其他人她都可以压下去,可眼前的摄政王参和进来,她只怕真只能娶个男人入洞房了。
突然想起曾经给那人的承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想离”。难道做为帝王,就真的守不住这诺言吗?
纵使他已经离去,可她还是不想将就,莫离啊,纵使你不再期待,我确还是想着坚持。
苏毓见琉璃的脸上闪过落寞,一种莫名意味从心中划过。
琉璃收敛住情绪,问道:“摄政王也希望朕早日立君?”
苏毓看了眼琉璃,一脸真诚笑道:“这是皇上的家事,臣敢发表意见,不过,皇上身边的玉书公子温柔端庄,你要是不想立皇夫,也可先立君啊”。
此话一说,殿中一下安静下来。
苏毓看向站在一旁的玉书,见他一脸绯红看向了琉璃。
玉书紧了紧手中的帕子,有些惶恐起来,要是以往他从不期待,只在皇上身边呆着就好,可如今被摄政王这般说了出来,心竟然贪了起来。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琉璃听道苏毓的话,一下就想到刚进来时的情景,想是苏毓误会了,不禁一笑,看向玉书,正待说明,正对上玉书的眼,看到了他眼里带着的一丝期盼,活了两世的琉璃的情商还是很高,一下就看出了玉书的心思,不禁有些无奈,重生于帝王之家,感情稀薄,玉书,玉棋,柔雪,雅风,从小伴随他长大,她对他们一向亲厚,对玉书这种典型的女尊男子,她只是把他当弟弟看,确无法放入其他感情,不曾想,玉书竟对自己有了心思。
一时间,气氛就这样僵了下来,显得有些沉闷,承受着两个人的目光,琉璃摸摸鼻子,掩饰了自己异样,笑着说道:“多亏了摄政王提醒,朕竟然忽略了玉书已经是该出嫁的年龄了”。
又转向玉书道:“玉书啊,你与朕从不一起长大,就像朕的弟弟般,朕一定为你找一位如意女郎”。这情境就像姐姐关心弟弟的婚姻一般自然,如果不忽略她笑容里面的勉强以及玉书煞白的脸色。
不待玉书说话,也不再看向他,琉璃起身边走边说道:“春日御花园风景如画,摄政王随朕走走”,说罢,抓着苏毓的手腕,言笑邀请。
“臣遵命”。
苏毓瞄了一眼在后面僵在那里,面如霜白的玉书,笑着回道。
君臣间相当的和谐。
皇宫御花园美轮美奂,琉璃走在前头,苏毓慢上半步跟在后面。
“皇上,现在举国上下都盼着皇上立皇夫父仪天下,不知道皇上准备如何”。苏毓在后面说道。
琉璃转过身,眯了眯眼看向她,道:“这些人也包括摄政王吗?”
琉璃其实知道,一旦她同意立夫,将会赢得朝中大部分官员的支持,进一步增加自己的权力,还可以削弱摄政王的权力,所以最不愿她立皇夫的,只怕是眼前这位了。只怕自己真决定立夫纳君,也不会如自己所愿的选秀,环绕身边的还不知道会不会眼前这位派来的奸细。
“臣当然也包括在内”。
苏毓恭敬的说道。
别人看到她这样,只怕会被她的样子给骗了,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但琉璃明显不是那些人,近一年来,摄政王结党营私,那些贪官几乎都在他的门下,琉璃早就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只是现在三股势力相争,明王那一股虽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自己如果与摄政王硬拼,只怕明王会渔翁得利,且自己与摄政王势力相当,朝中一半的势力都为他所有,如要将他连根拨起,只怕凌国大树将倒。
“说道成亲,朕倒是想起,摄政王现已二十有四了吧,家中还未有夫侍,可要朕赐几个美人”。
琉璃话虽这么说,其实最不希望摄政王成亲的也是她,现在两人相争,都未娶夫,一旦娶夫,必是朝中权贵,到时势力必定倾斜,那自己要发的力气就更大了。紧要关头,也只能依靠联姻了。
所以现在这两个人的关系就是相互牵制着,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也必须动。
“那还是算了吧,臣还想再自由几年呢,不过皇上,您这样一直烧奏折也不是办法啊,以后你要面临的奏折也会更多了”。
苏毓说道。
“哦,不知爱卿有何办法”。琉璃好整以遐的看向她。
“臣没有办法,只臣之所以现在未成亲,只因为臣小时候被相士说过如果在二十五岁之前成亲,将有大灾。于是臣一直独身至今。”苏毓笑着说道。
一时间,琉璃就知道他所要讲的了,唉,自己一直无法融入这个社会,有时会忽略了这里的人的劣根性,古人迷信,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来解决问题。而且纵使别人知道这是自己的推托之语,但哪个还感冒这个大险来劝自己,说皇弟撒谎,你不要命了吗。
被苏毓一说,一时间,海阔天空了。这个月来的压力一下子就缓解了
琉璃不禁又开心了起来,看着周围御花园的景色在她的眼里显得更加美丽起来。顿时兴起,转头对苏毓笑道:“摄政王,与朕对弈一局”。